《我有炫酷附身技能》第131/226页
“你现在才来说弄错了人,你早干什么去了?我一开始就说了我不是小三,你为什么不听?为什么要一口咬定我抢了别人的老公?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害我?你知道你把我害得有多惨啊?”
赵银枝只能理亏地任曹书韵打骂,可是再怎么肆意打骂发泄,也弥补不了她刚才所遭受的极致侮辱。
第115章
在千秋路站台前发生的这桩所谓“原配暴打小三”事件, 在S市多家本土论坛成为讨论热点。曹书韵三点全露的裸-照也因此传得铺天盖地, 引来众多网友的围观, 对她产生了极其恶劣的影响。
尽管事情发生后, 警方第一时间抓获了施暴的赵家姐妹俩,并以强制猥亵、侮辱妇女罪刑事立案。而法院最终也判了这三个残忍又无知的中年妇女三年有期徒刑。可是这些,根本弥补不了曹书韵所遭受的一切。
事发后, 曹书韵受到了巨大的精神创伤,她足足休息三个月才重新回到医院上班。此外, 这件事还有一个附带伤害。因为她的**照片被传得到处都是, 未婚夫最终顶不住压力与她解除了婚约。原本一个幸福的准新娘,就这样成了一名弃妇。
这场无妄之灾, 让昔日那个温柔爱笑的女孩子,在那个血色黄昏的傍晚永远长眠了。从此,曹书韵的生活字典中再没有“笑容”这个词的存在。
因为曹书韵的婚期,也曾经同样是订在今年五月, 与之前吴悠与常征拟的婚期相同。所以,她的婚礼被取消后, 让吴毓中夫妇很有物伤同类的感觉。
两个女孩都是好女孩,却都同样因为不幸的遭遇而导致婚礼被取消。所以,吴母有一晚与女儿网络视频时,不无唏嘘地对她说起了这件事。
当时, 吴悠就为曹书韵的遭遇而震惊万分。一个年轻清白的女孩子,好端端地站在公交站台等车,忽然三个女人冲过来以打小三的名义殴打她、侮辱她。而围观的路人们绝大多数都只是扮演围观者的角色, 对她的痛苦一派麻木不仁,还纷纷抢着用手机拍下她的裸-照,放到网上去搏人眼球。
尽管时隔半年,再说起这件事时吴悠依然唏嘘不已,神色中还满是义愤填膺。
“有时候真心觉得地球好危险。真的。就拿曹书韵这件事来说吧,明明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三个女人这样殴打侮辱也没人站出来制止。好像只要说一句打小三就是正义的行为,就随便怎么打都行。她真是太倒霉太可怜了!你们说是不是啊?”
“是啊!小三虽然破坏别人的家庭是可耻,但那只是道德问题,并不违法。但当街殴打扒光一个女人却是犯法的行为。做小三应该受到道德谴责,而殴打侮辱他人则应该受到法律的惩罚。”
“没错,打小三也该有分寸。气愤之下扇个耳光之类的可以理解,可是扒衣服绝对不能容忍。不然,如果谁都可以凭借打小三的理由随便扒光女人的衣服的话,我以后哪里还敢出门啊?雷霆,我觉得你们警察遇上这样的案子就应该向法官要求重判,否则还真是无法无天了。”
“收到,我会把你的意见如实向上头反映了。”
一边说,雷霆一边匆匆站起来。他从身上掏出几百块钱放在桌上,对两个女孩子说:“今晚这顿我请,不过晚饭我就不和你们一块吃了。我有急事要马上走。清清,吃完饭后你们俩打车回家,上车前记得把车牌号码发给我。”
看着雷霆匆匆离去的身影,吴悠无法不感到奇怪:“清清,你家男朋友怎么回事?刚刚坐下来的时候还翻着菜单准备点菜,忽然间却说有急事要马上走。为什么呀?”
池清清明了地一笑说:“他最近负责侦办的一桩案子一直找不到突破点,不过,刚才你说的故事应该对他有所启发。所以,他现在要赶着去办案了。”
离开中华美食城后,雷霆马上赶去医院与三位都还在住院治疗的受害人见面。每个人他都问了同样的问题。
“去年十一月底的时候,你是不是在千秋路的公交站台目睹了一桩三个中年女人当街殴打侮辱一个年轻女孩的暴行?”
这个问题,三位受害者都不约而同地点了头。
“当时,那个年轻女孩子有没有向你求助过?”
这个问题,沉默片刻后,三位受害人再次不约而同地点了头。
证实了自己的猜测无误后,雷霆十分感慨地一声长叹。现在,他终于明白三名受害人为什么会被刺瞎双眼、刺聋双耳了。因为他们亲眼目睹了一场暴行,却没有对遭受侮辱与欺凌的女孩伸出援手。所以她无比地憎恨他们――恨他们长着眼睛却看不见,长着耳朵却听不见。所以,她干脆让他们变成地道的瞎子与聋子。
雷霆这天连晚饭都顾不上吃,一直呆在医院里,向三位受害人详细了解了去年十一月底的那个黄昏,他们在千秋路公交站台的所见所闻。
那个黄昏,凌锐因为电动摩托车头天晚上忘了充电,所以早晨来上班时是搭的公交车。下班后,他自然也要走到超市附近的公交站台等车回家。
李子轩也不例外,当天下午,他在千秋路一带的学生家上钢琴课。下课后,他步行去超市买了牙刷牙膏等日用品。然后拎着购物袋去了同一个公交站台等车。
王澎那天下午在健身房锻炼了两个小时,然后也来到超市买了一点东西。最后,他殊途同归地与凌锐、李子轩一起站在了千秋路口的公交站台上。
当时天气很冷,天空像小孩子刚哭过的脸,冷云冻雾浮在灰蓝的半空中,随时可能化成一帘烟雨。站台上大概站着稀稀拉拉七八个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等车的人群中,有一个穿着粉色大衣梳着马尾辫的年轻女孩,在人群中显得格外出挑醒目。一身娇嫩轻艳的粉红色,让她在这个天色黯淡阴云密布的冬日黄昏,有如一道春光般的光彩照人。
当三个牛高马大的中年妇女,突然冲过来朝着这个穿粉色大衣的年轻女孩谩骂殴打时,三个男人就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
因为凌锐站得最近,所以女孩第一个求助的对象就是他。一边徒劳地举起手袋抵御着三个女人的进攻,她一边扭头向他哀求。
“这位大哥,请帮帮我,我真的不认识她们。”
凌锐当时犹豫了一下,因为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该出面管这种事。赵金枝则在一旁大声叫嚣:“你谁呀?她的奸夫吗?如果不是就走开点,我们女人打架用不着大老爷们来插手。”
为了避免自己被人误会为“奸夫”,凌锐果断决定不管这个闲事了。他垂下眼帘,躲开女孩满是哀求的眼神,转身走开了好几步。
凌锐一走开,距离女孩最近的人就变成了李子轩。这时候,因为无人出面阻止,赵家三姐妹的气焰更加升级。对女孩的谩骂殴打变成了开始撕扯她的衣服。她一边拼死反抗,一边满脸哀求地看着一旁的李子轩大喊。
“救命,救命啊!我真的不是小三,也根本就不认识她们。求求你帮帮我吧。”
女孩哀哀恳求的声音,是一种任何有良知的人听了都会受不了的声音。在绝望无助中蕴含着求助的成分,就像一根针似的,一下一下地刺着李子轩心尖上最柔软的部分。他当时想了一下要不要帮她,但是三个中年妇女野蛮粗鲁的暴行,又令他最终打消了这个念头。
李子轩有他自己的顾虑。他已经决定了将自己的一生献给钢琴,未来的梦想是成为世界一流的钢琴演奏家。如果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孩和三个牛高马大的泼妇动手,万一手受了伤怎么吧?那他以后还怎么当钢琴家?
这么一想,李子轩也狠下心转身走开了。和凌锐一样,他选择对眼前的暴行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并在心底自我宽慰地想:既然这个女孩自己不检点,当小三破坏别人的家庭,今天被原配侮辱也是她活该自找了。
凌锐和李子轩都在犹豫后转身走开了,而女孩向王澎的哀求也同样没有得到回应。而且王澎不仅不肯出面帮她解围脱困,反而还从裤袋里掏出手机,满脸激动地拍摄起了两个女人强行扒去女孩衣服的不堪场面。
女孩无助的目光再转向别处,却无比绝望地发现,所有围过来的路人们几乎都在高举着手机兴奋拍摄着,没有人在意她遭受的侮辱。唯有一个年轻女孩在徒劳地大声呼喊着“别打了,别拍了”,可是她的声音却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那一刻,对于求助无门的女孩来说,冬日严寒的天气,都不如眼前这些人的举动更令人心寒……
彻底弄清楚了三位受害人在去年十一月底发生的那桩强制猥亵、侮辱妇女案中,曾经扮演过怎么麻木不仁的角色后,对于这桩因为冷漠造成的悲剧,雷霆久久地沉默不语。
在雷霆的观念中,男人就应该是保护妇孺弱小的人。可是这三个男人,在一位年轻女孩遭三名中年妇女的野蛮围攻时,却对她的一再哀求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这让他实在理解无能。
如果围攻女孩的人,是三名携带武器的歹徒,那么他们不敢出头雷霆还能理解。毕竟谁也不可能为了救一个陌生人而赌上自己的性命。但那就只是三个女人在撒泼而已,他们却也没有任何行动。如果当时他们肯伸出援手,曹书韵的悲剧就完全可以避免,而他们自己的悲剧也不会拉开序幕。
年轻刑警的沉默中,三位受害人都有所明了。李子轩第一个颤抖着声音询问:“雷警官,难道……袭击我们的人就是那个女孩子吗?”
雷霆干巴巴地回答:“目前还没有证据证明这一点,警方还需要进一步的调查。不过,如果一切真是她所为,你们会不会后悔当初的冷漠呢?还有你们知道吗?冷漠与冷血往往只有一步之遥。”
三个男人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但他们脸上都是悔不当初的表情。只可惜,这一刻的后悔已然于事无补。
雷霆相信,等到他们得知自己的眼睛已经完全失明,下半辈子将永远是盲人一个时,他们的后悔一定还会呈几何倍数加倍滋生。
雷霆与三名受害者谈完话后,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了。虽然肚子饿得半死,但他还顾不上去吃晚饭。而是先给马啸打了一个电话,将自己的发现汇报给他。
“马叔,好消息,我可能已经找到针刺案的真凶了。”
“太好了!是谁呀?”
雷霆叹口气说:“一般来说,揪出了嫌犯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不过这桩案子的嫌犯,还真是令人没法不同情呢。”
“哦,怎么回事?”
雷霆把自己今天调查到的情况一五一十地都告诉了马啸,听得他也慨叹不已:“雷霆,之前你就曾经说过,凶手刺伤三名受害者的眼睛和耳朵,要么是为了泄愤;要么是为了传递某种信息。现在看来,两个原因都中了。”
“是啊,凶手既是想要泄愤,也是为了传递信息――既然你们长着眼睛看不见,长着耳朵听不见,那还要眼睛耳朵干吗呢?干脆让你们从此变成彻底的瞎子、聋子好了。”
“而会这么报复他们仨的人,不用说只有曹书韵了。”
“是的,她不但有足够的理由憎恨三名受害人,而且她的职业是护士,有大把机会弄到麻醉剂。不过虽然她有动机,但三起伤害案中凶手都没有留下任何指纹或DNA证物。所以,如果我们想要直接指控她不太容易呢。”
“虽然没有直接证据或间接证据,但我们明天还是可以先找她谈一谈,看她能不能提供不在场证明再说。”
第二天早晨八点钟,雷霆和马啸一起敲开了曹书韵家的门。
曹氏夫妇对于警察的登门造访有些奇怪,因为女儿的案子已经结了,不明白这两名陌生的刑警还跑来找她干嘛。得知他们是为了另一桩案子而来时,曹父问得直截了当。
“什么案子啊?”
马啸客气地说:“抱歉,这个我们需要直接和你女儿谈,可以吗?”
“可以,不过她现在在卫生间洗澡,刚进去没多久,还有十几分钟才能出来。我可以先问一问到底是什么案子吗?”
雷霆一怔:“一大早的就洗澡吗?”
曹母神色晦暗地叹了一口气:“自从出了那件事后,书韵每天都要洗好几个澡。如果不洗,她就觉得自己浑身都是脏兮兮的。唉,她这是落下毛病了。”
顿了顿后,曹母又咬牙切齿地说:“说起来,法院只判那三个女人关三年,真是太不公平了。我觉得应该一报还一报,她们怎么对我女儿,就用同样的方式来惩罚她们。不过那样也还是太便宜她们了!因为她们都是结过婚嫁过人生过孩子的中年妇女,我女儿却还是黄花闺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