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制标记委员会》第62/336页


  他斟酌着要先将哪项疑问摆出来,当席莫回偏转脑袋朝向窗外,一缕长发跟随动作流淌下他的肩膀,桓修白被一股浓烈的心酸的攫住了,嘴唇翕动问:“你的腿怎么了?”
  席莫回瞟向他的视线意味深长:“机会有限,不问点其他更有意义的事吗?”例如诅咒,例如欺骗……
  马车缓缓行驶,桓修白换到了他身边坐。长椅宽阔,桓修白努力挨近男人,坚持地问:“是他们做的吗?你的‘亲人’。”
  桓修白想去碰男人放在身侧的手,席莫回转脸回眸时,他奇怪地感觉到疏离感。
  这个男人仿佛被圈养在深宅里,看似知书达理,品性温良儒雅,有大家温润风范,表面上对谁都和蔼亲切,骨子里却是与之相反的寒凉,疑心深重情绪敏感,很难捂热他。
  桓修白知道,这都不怪他,如果换别人生在席莫回的处境,可能早就疯掉了。
  即使是这样处境艰难的席莫回,依旧过来救他了。
  桓修白没有迟疑,在对方略显严厉的审视下抓住了缠着绷带的手,席莫回没有挣扎,桓修白莫名松了口气,仿佛自己刚刚抓的是老虎的尾巴尖尖。
  “腿吗……”席莫回陷入思绪中,声音飘忽,“或许是断过,或许早就治好了,我也不记得了。”
  “怎么断的?是右边小腿骨吗?”桓修白对他观察地仔细,声音发紧,一针见血指出来。
  “不告诉你。”席莫回轻笑。
  桓修白一只膝盖抵在椅面上,手扶住晃动的车壁,身体压过去,执着地凝视着他:“不告诉我,我就强亲你了。”
  是个会仗着年纪和老情人胡搅蛮缠的年轻人。
  席莫回压低嗓音,哑声说:“那我也不说。”
  桓修白喉头滚动,视野里唯有那双唇是鲜红透着血色的,视线上移,一只漆黑一只烈金色的眼睛和他对视,其中有无声的提醒。
  他想放纵年轻人造次的时候,可以任其造次,这是年长者的纵宠;当他不想的时候,谁也没胆子逼他就范,这是年长者的威严。
  桓修白不愿意迫使他不快,讪讪退开,乖乖坐好。
  “……我爬上窗沿,摔下来了。”席莫回平静说。
  他的解释很简单,桓修白脑中却浮现出一副揪心的场景。能逼迫高挑的席莫回攀爬的窗子必定是高远的天窗,比现在那个触碰到外界的小铁窗还不如。也许在多年之前,席莫回遭受过的虐待比单纯被囚禁在无人的楼角更残忍。
  “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你想问,我便告诉你了。”
  “不是。我是后悔没早点认识你。”
  席莫回嘴唇颤了下,到底没吐出一个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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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早要让桓嫂子把小墨汁按在地上狠揍一顿解气哈哈哈哈哈哈,当然不能打脸,人家可是要做人气偶像的哈哈哈
  我觉得每一章都好甜,我可能是病了。想想这就是两个人记忆组成的梦境,就不虐啦
  我总感觉美丽想说的是:弟弟,我弟弟怎么一副不太聪明的亚子,应该不是我们家的血统,抱错孩子了吧?
  (切开黑的席老爷太可爱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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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墨汁:哥哥啊,我替哥哥做了哥哥不能做的事,哥哥和我的距离就更近了。我想救哥哥――
  席美丽:我病好了。(啪挂电话)
  桓主任提着刀恶狠狠:谁的电话!
  席美丽:我弟弟,怎么?
  桓主任摸刀刃:啊,哈哈,没事,我就想问问他想不想修眉毛,我给他修修
  席美丽挑眉:拿一米长的砍刀?
  桓主任:不就是个弟弟。你叫我一声桓哥,就能收获一个温柔可靠的好哥哥了(拍胸肌)
  席美丽:???
  桓主任:我不是还比你大一岁吗?
  席美丽托下巴歪头笑:下次吧
  桓主任:?这么轻易就答应了!?嘿嘿嘿嘿
  下一次――
  席美丽俯身贴耳:桓哥啊~
  桓主任:弟弟!啊!大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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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超感谢仙女教母们没有抛弃鳕鱼和美丽主任夫夫,呜呜呜爱你们,谢谢你们订阅!


第45章 爱恋始于爱恋
  怎么会有一个人, 明明刻意遮住了全身, 用白色绷带缠绕成极其可怖的样子, 即便是沉静地安坐在那里,没有任何多余动作, 都会给人温美慈和的印象。
  桓修白看到了他鬓发间的珍珠。
  就好像珍珠一样温润,他想到。
  发夹戴在别的男人身上会显得女气,不伦不类,安置在席莫回的银发丛中就相得益彰, 自然相称。
  桓修白直觉这东西是他人赠与席莫回的。至于是谁的礼物能让他不顾他人视线时刻带在身边,桓修白越想越觉得吃味。
  “快到了。”席莫回这句话恍若一道惊雷, 炸响在桓修白心口。
  “帮我戴上锁链。”他的口吻平静到让桓修白心头抽痛,“我有点累了。”
  “你跟我走吧。”桓修白一下子站起来, 眼中满是决心,“我现在就带你走, 我们跳下马车,我抱着你,不会有事的。我们可以偷一匹马一路跑到城外, 不管去哪都好, 你说去哪我们就去哪儿。”
  席莫回的脚尖挑起锁链,勾了过来, 罪恶的束缚具滑落到桓修白脚下, 无情地嘲讽着他的天真。
  席莫回已经给出了答复。
  桓修白别无他法。要他亲手把这个东西栓在席莫回脚上, 无异于叫他亲自把情人推回地狱。
  他痛苦不堪地单膝跪下, 弯曲身体的过程仿佛压迫到气管, 喘气都艰难了许多。他的手指头发痛,锁链在手中沉重得像万吨熔岩,接触时似乎能灼掉一层皮肉,他抬不起胳膊,试了几次还是把它拖到了席莫回脚边,颤巍巍的指头捏住裤腿的一角,撩起布料。
  那是一截雪白细腻的脚腕,连脚踝摩擦的地方颜色都浅地发粉。
  桓修白与他都是身在梦中不知梦。梦境的意识是自由不可控的,席莫回潜意识里的身体已变老,他此刻心神宽松,对桓修白没有防备,也看不到桓修白的视角,因而忘记了细节,无意中显出不合逻辑的疏漏。
  可梦境哪有完全符合逻辑的呢?
  桓修白鬼使神差地低下头,捧起那环脚腕,轻轻将嘴唇印在上面。
  席莫回盯着他过分亲昵的举动,眼神复杂。
  这是最后一年了,轮回的最后一段时光。他们已经错过了那么久,还能再相处多长时间?
  虽然上辈子也是短暂的,却足以他回念一生。
  席莫回缩回脚,桓修白握在胫骨边缘的手指固执地不愿松开。
  他俩一个年逾岁终,一个年轻气盛,一个适然坐着,一个单膝跪着,一个漠漠俯视,一个专注仰望,交融的视线却能势均力敌地对峙。
  最终是桓修白先妥协了。他不舍地撤回手,眸中有光:“你是为我而来的。你到底付出了什么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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