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制标记委员会》第77/336页
【对了,那个一直阻止他们下楼的神念就是沉入大地变成梦境之神的老美丽。因为如果桓桓不死,小美丽的人生就没法向前发展,老美丽也就无法邂逅小主任,因果不成立了。主任这把能力突破了,回到现实应该可以浪很长一段时间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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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赞助商没把我揍死!你们绝对对我是真爱了!给你们比心!今天可以继续揍我,就是不要打脸!揍痛了手鳕鱼给你们吹吹揉揉涂上护手霜
(戴上面具为美丽和主任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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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传送魔法启动!
少年席莫回是蓬勃自信的春天, 以万物茂盛开端, 以岌岌之雨结束。
年迈的席莫回是寒冷干枯的冬天, 自己尚无法自保,却用身体仅剩的温血供养了情人。
桓修白从头到尾看尽了两世情缘, 久久无法言语。他从椅子上站起身,身躯不稳地向荧幕反方向走去,那是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
凝望无影的空间,到底哪里才能找到他的爱人?
他惦念着席莫回的病, 更惦念着这个人无法逃脱的命运。于是,他撕开了自己的胸膛,掏出了火热跳动的心, 于梦境之中,时空幂洞真实地跳脱出来,在他身后如影随形。
桓修白随手碎裂了空间, 跨进不知去向的黑洞里。
日久岁深, 当席莫回第三次醒来, 他的时间轴滑向了四十岁。他从床上坐起来, 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
这是他原本在席家大宅里卧室,是属于长子的卧室,非那个塔顶囚笼,也更不是巷子角的灰暗小室。
这怎么回事?
他下意识摸向鬓发, 那里空无一物, 什么也没有。然后他发觉, 自己竟然是短发造型, 那头及腰长发没了。
他隐隐有了某种感觉,从床上下来,走到浴室里,刚关门转身就在大穿衣镜里清楚看到了自己的头发。
剪得干净利落,看起来经常能得到修饰,也很符合他的气质。
但那颜色竟然是黑的。他的白发,这一世竟然没有出现。
到底是怎么回事?
“哥哥在吗?”席墨之在门外问道,轻轻敲了两次门。
席莫回换上便衣,不紧不慢去给他开门,门只开了半道,他堵在门口面对同为壮年的席墨之问:“有什么事?”
席墨之偷偷朝门里瞥了眼,被席莫回的眼神劝退,回归安分地说:“是母亲让你过一小时到祠堂去,今年的祭礼你得主持。”
“祭礼?”
“哥哥都做了二十年家主,连这个都忘记了?”
“家主……”席莫回咀嚼着这两个字。
是了,他好像模糊地回想起来一点,他继承了智慧之书阿辛罗,那东西寄托在他的眼睛里,他如果使用能力,有一只眼睛会变成金色。
金色,所谓的智慧之力,可保存它的宝具实际是本邪虐的食人书,真是讽刺啊。
“下周母亲和父亲会去其他国家周游,母亲说放心哥哥处理族中事务,还说――”
“好了我知道了。”
一切都发生了根源性的改变。他桌子上的药瓶没有了,席家人能够出镇子了,他接受了家主之位,也根本没发生过喝下错误药剂头发变白的副作用惨案。
似乎一切都朝着完美正常的方向发展。席莫回却在心底发出了否定的声音,这是不对的,那枚卡子呢?他的卡子去哪儿了?
席莫回对弟弟说:“祭礼推迟,我去一趟镇里。”
他转身回去,从架子上拿起铅灰色的风衣外套。席墨之在门口叹了口气,探着头看了眼,说道:“哥哥又要去看那家伙了吗?”
席莫回打腰带的手僵住了。他立马转身,冲到门边,抓住他弟弟的衣襟粗暴按在门框上,逼问道:“‘’那家伙‘’是什么意思?给我说清楚。”
席墨之被他吓住了,温文尔雅又慈悲的席大公子从小性情就好,从来就没这么疾言遽色过,更别说对他这个亲弟弟。
“你怎么这么激动?就是那家伙啊,嗯,怎么称呼他呢,上辈子做过我嫂子的那个。”席墨之小心观察着兄长的脸色。
“他怎么了?”席莫回的手没松,反倒把弟弟摁得更紧了。
席墨之有点喘不过气:“他怎么了,哥哥你应该比我清楚啊。不是你说不认得人家了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
“今天之前一直都这么说的。”
席莫回沉默了一下,放开手。他觉得自己有些失态,特别是在这个混头弟弟面前,更不能失了仪态。
“你说我经常去看他,为什么又能说不认识他?”席莫回面不带笑问。
“我怎么知道,你应该是去确认他还活着没有?毕竟是他治好了哥哥的病,解除了诅咒,凭白让人家死了也不太好。哥哥人这么爱慈善,肯定会偶尔关注一下的啊。”席墨之无所谓地说。
席莫回心中猜想得到验证,他闭了闭眼,望着天花板深深调整呼吸,反手带上了房门。
在他离开时,挺直高挑的背影对席墨之说了句:“他不是做过你嫂子。他现在也是你嫂子。”
席莫回走院子里牵了匹马,围绕着广阔的庭院跑了半圈,出了大门,期间有仆人向他恭恭敬敬行礼,再也没人语气死板地拦住他,抛一句类似于“我去禀报夫人老爷”的话给他听。
上一世,他的心田干涸了,所以无良镇四十年间再也没下过雨。
这次,席莫回跑马下山,被眼前景象震慑住眼睛。干燥的沙土地上长出了丛丛小草,绿油油的地毯一般铺生到视线的远方,绿茵道一路伴随着他进了镇子,曾经干到发裂的路旁种植着低矮的树木,虽然稀疏,但也长势茂盛。
潮湿的风打着温柔的旋儿掠过他的身侧。席莫回给了马一鞭子,催促它大步跃进,一路走,他一路将无良镇的巨大变化看在眼中。这里多了许多外乡人,本地居民的脸上再也没有那种死气沉沉的紧张,每个人都步态悠闲,相隔狭窄的摩天大楼玻璃倒映出蓝天白云,天气晴好得完全不像那个受过诅咒的地方。
这个镇子,被注入了生机。
他的世界,被一个人大刀阔斧地修正过了。
席莫回穿过镇子的每一条主干道,又顺着小巷逐一寻找,他经过了树林公园,干枯的中央喷泉池子又灌满了清澈的水,他甚至没有为它停留一眼,径直穿过公园向那个地方奔去。
他们相遇的地方,只剩下那里了。
水泥楼梯还是那么粗糙,凹凸不平,表面些许粉化了,席莫回踏在台阶上,每一阶都高低不同,是这粗制滥造的梯子把桓修白带到他面前的,现在,他又踏着它回到小窗前。
在那个曾经黑到照不进光的小屋,地上投射着方形的阳光,有个人伏倒在上面,日光清楚地照射出他夹杂着灰白的头发,他几乎是衣衫褴褛的,虚弱地蜷缩在地上,宛若死了许久了。
席莫回在那里面住过很久,他知道里面有多阴冷,即使是再温暖的天气,地上依旧是湿冷的,那股子寒气会顺着骨头一直爬进骨髓里,时不时出来敲击一下附着在骨头上的神经,让人痛不欲生。
“桓……桓修白!”
男人低吟一声,连脑袋都抬不起来,他也不过四十出头,看起来却垂垂老矣,像将近六十岁那么苍老。这也不怪,能为他焕活新鲜血液的心脏早就不在了,他还拿什么年轻呢?
桓修白缓缓在一小方太阳下翻了个身,他的衣襟开了,曾经健实饱满的胸膛干瘦下去,衣裳的缝隙间能看清一道伤疤,它正在心口上,粗红而狰狞,突起得像条毒蛇,盘踞在男人胸口。
在阳光延伸不到的地方,锁链正拴在他的脚腕上。这一次,桓修白替他老去,代他受苦,只为了让他活在阳光下,生活在水草丰盈间。
桓修白茫然地睁开眼睛,向呼唤传来的地方转动眼珠,迎着日光他视线恍惚,“桓修白……”直到又一声更加急切的呼声在眼前响起,他才逐渐想起了所发生的的事。
他撕破了空间,踏进那个黑洞中,在无边虚空中寻找着,或许找了一年,或许是一辈子,每到一个地方,他就带着时空幂洞进去,耗费心力撞破梦境的束缚,只为了找到悲剧起始的那一年。
他并不是无能为力的。无论用什么方法,哪怕献出他自己,都要阻止一切不完美的结局出现。
拥有主人的梦境空间对他极力顽抗,升华为神念的意识不断将他推挤出去,他却含着一口血,一往无前地前进着,在不断把空间墙壁化为固体,暴力拆解后,抵抗的力量逐渐减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