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晓刺杀》第36/119页



“金姑娘,这些日子来一定辛苦你了,大热的天气,何须如此劳累奔波?有什么事不妨回去说;二爷曾有交代,好歹他会护着你!”

金铃的双颊不受控制的抽搐着,她尽力克服自己的惊惧情绪,却仍然显得十分怯悸的道:

“我……我和官玉成算是完了……我,我不回去……”

另一个双眉黑白斑杂的魁梧大汉放重了语气:

“金姑娘,我们奉命请你跟我们回去,你要是拒绝,就是跟我们哥几个为难了,组会的规矩,想你比我们更明白,三爷也早有言语,家丑不可外扬,他要面对面的与姑娘你解决问题!”

金铃突然激动起来:

“他有什么问题好同我解决?事情已经发生了,已经不可挽回,是我做的,我也从来没有否认推诿,但始作俑的祸首是谁?官玉成何曾替我设想过?他又何曾自省自问过?他把责任全扣到我头上,将痛苦硬逼我吞咽,我,我不服,也不甘,他要我的命来宣泄他的私欲,掩饰他绝情绝义的丑行,我岂该如此逆来顺受?”

蓄着短髭的那位僵便的一笑,道:

“金铃姑娘,这些话何不留着去跟三爷说?讲给我们兄弟听实在没有什么意义,我们只是奉命行事,姑娘的委屈,还是回去申诉比较妥当。”

眸瞳中的悲愤与凄怨神色,几乎能够滴落下来,金铃现在的情态,不光是惶栗,惧怕,更掺合著无以名状的羞恼同辱忿恨!

花白眉毛的朋友,话可说得益发不客气了:

“看我们哥几个顶着日头吃着沙的这趟苦差份上,姑娘你就别再磨蹭,好走也是走,歹走更得走,姑娘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金铃青白着脸庞,连声音都气得发抖:

“邵昆山,就算你是马二哥属下的先锋将,也犯不着如此张狂,你,你竟敢这样对我说话!”

花白眉毛的邵昆山冷冷一笑:

“否则,金铃姑娘,我又该如何对你说话?眼下的光景,你总不至于希望我向你三跪九叩首吧?”

金铃唇角痉动,语不成声:

“真是……真是卑鄙小人……势利奴才……邵昆山,你以前敢对我如此放肆无礼!”

一扬脸,邵昆山重重的道:

“以前是以前,金铃姑娘,以前你是三爷的心上肉,袖里珠,兄弟们当然要让你几分,现在情形却完全不同了,我们何苦再低三下四自己糟蹋自己?金铃姑娘,你认命了吧!”

怒火像在熊熊焚烧着金铃的脏腑,也在熊熊焚烧着她的理智,她疯狂似的嚎叫:

“我不会跟你们回去,你们通通是一群野兽,一群畜牲,一群枉披着人皮的虎豹豺狠,我不会跟你们走一步,我宁肯死,宁肯死啊……”

留着短髭的那位寒着面孔,无动于衷的道:

“金铃姑娘,你若真有这个打算,我便不得不据实相告――我们所奉的指令中正有这么一条,如果你敢抗拒随行,我们可以权宜行事,死活不论!”

宛如焦雷殛顶,金铃蓦地窒噎住了,半晌,她打了个寒噤:

“这是谁的意思?”

邵昆山抢着道:

“三爷”

痴痴迷迷的笑了起来,金铃却笑得带泪,笑得透血,笑得比哭还愁惨:

“竟然是他……果然是他……我原先还指望这只是他的气语,是一时的愤怒……想不到他真个铁了心、绝了情……他……他一点不错是执意要我的命,要我以死来赔补那贱人的自作自受……”

短髭朋友视同不见,听若不闻,也和他们“三爷”是一个模子铸出来――铁了心、铁了情的德性。

“金铃姑娘,辰光业已延误老久了,该说的说完,应表的表过,你要跟我们走呢,抑是非要我们失礼不可?”

一边马背上的何敢,这时才有说话的机会,他先朝对方三位抱拳致意,满面堆笑:

“三位大哥,在下何敢,这厢有礼了――”

打开始,人家就是一派不把何敢置于眼中的神态,冲着金铃连逼带哄,是吃定了要押人走路的架势,好像根本没看见旁边还有何敢这么个大活人存在,如今何敢开了口。他们才装做突然有所发现,宛若何敢是刚刚从地下冒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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