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晓刺杀》第37/119页



蓄着短髭的这位斜睨着何敢,狭窄的瘦脸上毫无表情:

“哦,原来你就是那个何敢?那个要钱不要命,明着想抗拈我们‘八幡会’谕令的何敢?”

何敢又连连拱手,笑得更殷勤:

“不敢不敢,这纯系误会,纯系一场天大的误会,三位,我何某人何才何能,算是哪一块料?怎敢与名震两道、威慑江湖的‘八幡会’争抗?我只是,嗯,一时不察,未明此中因果厉害,方才糊里糊涂接下这趟买卖,如今想想,真是该死,务乞各位大哥垂谅下情,高抬贵手,恕过在下这无心之过……”

正在满怀哀戚愤恚的金铃,此时不由迸泪如雨,尖泣着叫:

“何敢,你你你……你这个没出息的窝囊废……”

何敢颜色不变,仍是一副低姿态:

“三位大哥有什么吩咐,但凭一句话,在下是无不遵从,无不应命,嘿嘿……”

那邵昆山“呸”了一声,盛气凌人的叱喝:

“你是见到棺材才落泪,姓何的,早不缩手迟不缩手,却被我们堵上了再来表这些馋言谎词,你当我们就这么心慈面善,好哄易骗?他娘的,四处兜了几十个大圈子,风吹雨淋,日晒飞沙,憋得爷们一肚皮鸟气,天可怜见吃我们截住了你,你打谱几句过门便交代过去?做梦,做你娘的春秋大梦!”

何敢呐呐的申辩:

“在下委实不知道事情有这么严重……在下只是拮据多日,想弄几文进帐,便天老爷做胆子,在下也不敢开罪各位啊……”

金铃怔怔的注视着何敢,好像她从来不认识这个人,好像是在看一个与她毫无牵连的人在做一件与她毫无牵连的恶心事;她的泪水沾在面颊,沾在唇角,她宛如麻木得没有任何感触了。

蓄着短髭那位挥了挥手,冷沉的道:

“昆山,不必同姓何的多费唇舌,他说他的,我们自有我们处理的规则,眼前倒是先把金铃姑娘请回去最是要紧!”

三人中一直不曾开口说话的那位小瘦子朝前走了两步,相当温文有礼的对着金铃微微躬身:

“金铃姑娘,你身边的这位保镖,是指望不得的了,为你自己好,还是请跟我们回堂口去吧。”

说着,他伸出手去接过金铃手中的缰绳,而金铃并没有丝毫反抗挣拒的反应,就那么顺从得近乎痴迷的任由对方摆布――小瘦子往金铃身后的方向使了个眼色,于是,堵在退路上的双骑中一骑驰近,接过金铃的马缰,牵马调头绥缓离去;直到三人三骑的背影消失在来路上,何敢都没有任何动作,他的表情和金铃一样,也仿佛只是在看一个陌生女人遭遇到一桩与他毫不相关的厄运似的……

不过,面前的三个人却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何敢吁了口气,再度抱拳为礼:

“三位大哥,事情总算过去了,多谢三位大哥明镜高悬,尽仁尽义,免了在下一场无妄之灾,三位大哥,山高水长,咱们是后会有期啊――”

留着短髭的朋友阴恻恻的笑了笑,慢条斯理的道:

“你要走了?”

何敢忙道:

“不敢打扰各位的宝贵辰光,在下就此告辞。”

摇摇头,对方道:

“不,你走不得。”

何敢愣了一下,陪着笑道:

“这位大哥的话,我不怎么明白,我――”

那人淡淡的道:

“你曾获悉我们向各行各道提出的警告口信,也曾见过代表官三爷的‘血灵令’,但是,你仍然我行我素,照样替那金铃跑腿卖力,扮她的奴才,何敢,你是存心藐视我们‘八幡会’,执意要同我们为敌做对,或者你也想赌个运气,妄图侥幸,然则天下何来这么多侥幸取巧之事?今天叫我们圈上,何敢你就好歹承当了吧!”

何敢急急辩说:

“不,这位大哥,在下真的不知道贵组会的这道禁令,也没有见过官三爷的‘血灵令’,在下实在是冤枉,这位大哥,不知者不为罪啊……”

一边的邵昆山忍不住大吼:

“放你娘的浑屁,你会不知道?你去问刁余知不知道?去问白不凡知不知道?秃头顶上的虱子――明摆明显的事,岂能容你狡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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