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晓刺杀》第5/119页
“说‘八幡会’?黄河两岸、上下盘踞三百里的‘八幡会’?嘿嘿,我听说过,当然听说过……”
金铃察觉何敢的脸色不对劲,立时心中忐忑,语声也透了僵直:
“何敢,你该不是含糊他们吧?”
用力挣出一声狂笑――何敢预期的笑声应是允烈又豪壮的,但他拚扬的这声笑却竟恁般艰涩加暗哑,像撕开一匹老裹脚布,闷沙沙的连他自己都吃了一惊,丹田中那股劲道,却已泄向何处?
金铃微微变色的道:
“何敢,你是在笑?”
何敢用力出声:
“自是在笑!”
金铃叹了口气:
“听来竟似在嚎。”
一双豹眼骤睁,何敢拍着桌子:
“好个金铃姑娘,你敢小觑于我?我何某人铁血江湖二十余年,火里来,水里去,鬼门关上打转,阴阳界口翻腾,却是怕得谁来,俱得谁来?提着脑袋玩命也玩了半辈子,他‘八幡会’莫非就个个是大罗金仙,打不死,揪不倒?我操,含糊他们,我含糊他们个鸟!”
金铃紧跟一句:
“真是汉子――咱们生意成了?”
胸口热血翻腾,一股怒气直冲脑门,何敢暴叱如雷:
“成了!”
金铃站起来,微微裣衽行礼:
“多谢赐助,‘九命无常’果然铁胆傲骨,豪气干云!”
何敢脱口吼出两个字之后,此刻不禁有些发愣,他坐在那里,双目直视正前方,茫茫然的好似没有听到金铃在说什么。
金铃轻声呼唤:
“何敢,何敢!你怎么啦?”
突的激灵了一下,何敢像是魂方人穷,他使劲抹了把脸,挺了挺胸:
“怎么啦?我没有怎么啦,这不是好端端的坐在此地么?”
金铃小心的道:
“我看你有些心神不属的样子,何敢,是不是还有什么难处?”
嘿嘿一笑,何敢大声道;
“难处?这会有什么难处?俗语说得好,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我姓何的既然把事情应承下来,好歹总得肩扛下去,畏首畏尾便不算人物!”
金铃道:
“我知道你会项下来,何敢,你一向言而有信,是真君子!”
何敢忽然觉得口干舌燥,他把杯中小半残菜一仰脖子饮了,又重重放回桌上,模样透着那等无可言喻的悲壮情怀:
“说吧,金铃姑娘,你是和‘八幡会’哪一个兔崽子有纠葛。”
柳月般的细长眉毛轻轻皱结,金铃幽幽的道:
“官玉成……”
何敢的脸色僵木了片刻,喃喃的道:
“‘血灵幡’‘玉童子’官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