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晓刺杀》第6/119页



金铃的表情十分奇特,这个名字对她仿佛有某种玄异感受,她似乎有些怨意,又有些征忡,好像透着哀伤,却在哀伤中掺合著那等不能说的回忆;这是一种复杂的心态反应,是一种爱与恨同存同在牢不可分的矛盾情怀;何敢看在眼里,不禁暗觉迷惑。这官玉成与金铃之间,到底是怎么一码子李连?他更私下里提高了警觉,这湾混水若趟了进去,可千万得加意谨慎,一个弄不巧,这一辈子恐怕就他娘夹缠不清啦……

金铃垂下视线,有些不大自然的道:

“你和官玉成,可曾相识?”

吁了口气,何敢道:

“他是专杀人的主儿,我是专救人的伙计,怎会搭到一块?只不过杀人杀多了也会出名,姓官的在这一方面称得上不含糊!”

金铃道:

“他不大好惹……”

何敢微微一叹:

“何止不大好惹?太不好惹了。我说金铃姑娘,你准不好去得罪,却偏偏跟这姓官的结怨架梁?你――唉,真是找了个大户头!”

金铃哼了哼,不悦的道:

“什么叫大户头?何敢,说话就说话,可别夹枪带律的,我不爱听!”

何敢苦笑道:

“实话你说不好听,我是个粗人,不大懂得咬文嚼字,若有唐突之处,你好歹包涵则个,往后,咱们也算是同一条船上的落难伴当啦……”

金铃不由心中有气:

“看你这副窝囊相,方才还在那里拍胸捋袖,一派泰山石敢当的好汉气势,一提到官玉成,你就活脱个扎破了的猪尿泡,软塌塌的充不起来了;你,何敢,孬也不孬?”

何敢又叹了口气:

“我既已应承了你,总不会反悔,但我有言在先,对付这票人王,可不比一干鬼头蛤蟆,我尽我的全力,能否竟功,实在不敢打包票……”

金铃道:

“何敢,你无须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八幡会’不错人多势大,官玉成手底下亦很有几下子,然则你又何尝是盏省油之灯?在你们保镖护命的这一行里,你何敢乃是朝前数的几把高手,拔尖的硬角儿,你莫不成就自认低了他们一头?”

舐着嘴唇,何敢涩涩一笑:

“人家拧股称霸,强取豪夺,我们是单枪匹马护人保发。挑明了豁上,占便宜的机会不多……算了,不谈这些,我说金铃姑娘,咱们既然生意成交,往下就该提提正事了。”

金铃反应极快:

“钱?”

何敢颔首道:

“这原是先决条件,不谈费用,我们卖命还喝西北风?我想,你大概也早摸清了我们行当中的规矩以及我个人的价码?”

金铃笑了笑,道:

“其中伸缩性相当大,你们敲人竹杠早就敲成习惯了。”

何敢打了个哈哈:

“这是玩命的营生啊,血肉交关的事,能用买猪蹄膀的价钱来称量?冒这大的风险,那几文钱委实赚得可怜。”

金铃以她如半透明象牙般的玉指轻理鬓角,淡淡的道:

“你开价吧,不用客气――我得先说明,我的地头是关外‘大鹏岭’,到了那里,便算你责任尽到,无庸偏劳了!”

何敢道:

“关外‘大鹏岭’?我的天,可真叫远,至少几千里地呐!”

金铃静静的道――

“你要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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