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掘潜质:记忆力的革命》第5/18页


  因为记性差而出现的最尴尬的场面,莫过于忘记别人的名字。问题往往出在介绍过程太快,不是你没有得到足够的信息,而是吸收信息的过程太快。在第七章里,我们会谈到记忆名字的一些策略与秘诀,从在引见时多加注意,到把对方的某些特征和我们已经熟识的人联系在一起。这章的练习简单而有趣,你可以通过翻看高中毕业纪念册,也可以在每次去逛大超市时练习,甚至可以利用报纸广告和气象电视频道来磨练自己记忆名字的能力。

  不论你的记忆训练多么完善,总会有不如人愿的时候。我们已经知道,时间是记忆的大敌,但另外还有3个和时间的威力不相上下的记忆的敌人:压力、睡眠不足和不专心。第八章的内容讲的都是如何识别和对抗这些敌人。我们也要学习如何重建可能已经被这些诡计多端的仇敌伤害了的记忆。

  在第九章里,我们去拜访探索频道(DiscoveryChannel)和一组希望了解我的大脑运作情况的大脑研究人员。虽然他们的发现很有趣,但我真心希望你阅读完这一章后的体会是:“如果海格伍德都能做到,我也能做到。”因为这是事实。

  你可能还没意识到,你用来改善记忆的技巧都是可以转化的,可以运用到生活的每一个方面,从改进事业到提高社交生活质量,这就是第十章的主题。归根结底,提高记忆能力就是提高思维能力。我想你会乐于知道全美记忆冠军赛的各项活动――那些对你来说乍看可能有点可笑或者无用的活动――都可以在你的日常生活中得到应用。

  我们将在“记忆健身房”里结束这次增强记忆之旅。我根据你即将阅读的章节设计了七种使记忆力显著进步的练习,每天一种,刚好一星期循环一次。当然,你也可以根据自己的需要调整练习节奏。如果你发现这些练习对你有所帮助,那么,就让这样的记忆锻炼自然地成为你未来生活的一个部分吧。

  对我而言,过去5年是一次精彩纷呈的旅程。如果你也因为记忆力改善而得到我曾经体验过的满足和喜悦,那么,你也能踏上这样一次精彩纷呈的旅程。




第一章与我的记忆力相遇(1)




  癌症与记忆起点

  噩耗是1999年1月14日传来的,那天正好是我36岁生日。

  “史考特,是癌,而且已经扩散了,我们必须马上做手术,今天就做。”

  几个星期前,我18年来第一次去做身体检查,结果却发现甲状腺有个小肿块,我一直祈祷詹姆斯・托马斯大夫(Dr.JamesThomas)前一天为我做的切片会证明它只是个良性小肿瘤。做切片前,托马斯大夫告诉我,有人选择在做切片时一并切除整个甲状腺,但他希望尽可能避免这个手术。一般人没有甲状腺也能活得很好,但没有这个腺体的人必须终身接受药物治疗。

  现在已经别无选择了。第二次手术中,托马斯大夫切除了我的甲状腺及附近淋巴结上的一个可疑肿块。他高明的医术使我的声带免于受损,而且几乎看不见疤痕。

  一星期后,我去复诊,托马斯大夫检查切口,还赞许地点点头,说伤口愈合的速度很快,但他的语气接着变得阴沉起来。

  “我相信我们已经把它彻底切除了,”他说,“但问题是这种类型的癌细胞会卷土重来。即使我们把甲状腺四周切得干干净净,还是有可能残留下微小的甲状腺组织,有些小得我们根本看不到。如果是这样,组织里的微型肿瘤就可能再滋生。研究显示,复发的可能性是30%,但是否进行补充治疗,得你自己决定。我可以现在就让你服用左旋甲状腺素(Synthroid),这种药你下辈子都得吃,但如果决定做进一步治疗,我就得延迟开出药方的时间,以免药物互相作用。”

  我还没有做好这样的心理准备。我当时刚开始停用止痛药,觉得很不舒服,最不想做的事就是讨论治疗方式,评估风险,尤其是要拿我的生命当赌注的时候。但我的妻子珍妮特(Janet)照例是先我一步,她已经和杜克大学(DukeUniversity)附属医院的肿瘤学家约瑟夫・莫尔大夫(Dr.JosephMore)取得联络,莫尔大夫曾经是珍妮特父亲的主治医生,已经为她父亲治疗癌症多年,他的态度毫不含糊:接受补充治疗。

  从体检时发现肿块开始,我已经了解到很多与甲状腺有关的知识。当然,我早已知道它会影响心跳速度与新陈代谢,而且甲状腺有问题的人容易感觉疲倦。但我还得知,甲状腺荷尔蒙的影响作用强烈得多,它能影响到人体的每一个细胞,操纵细胞生长和维持身体机能的所有物理和化学过程。最令我忧心的是,缺乏甲状腺素往往导致注意力无法集中,有时甚至导致严重的记忆力丧失。但大夫们再三保证:一旦经过反复试验,找到人工合成的甲状腺素的正常浓度,这些副作用通常都会消失。

  补充治疗大约需要三周时间,这可能是我一生中最古怪和痛苦的一段时间。莫尔大夫向我解释疗程时说:“我们必须摧毁任何残余的甲状腺组织。甲状腺会自然吸引你血流里的碘,因此,你要吞服一种放射性碘溶液,它会自动寻找并摧毁甲状腺组织,有点像表现二次大战内容的那些老电影里的潜艇任务。不过,你的身体会因此而具有放射性。治疗的进展情况会用盖格(Geiger)放射仪检测,你必须在一个有铅壁的房间里呆两天。虽然你的身体会通过尿和汗自动排出大部分放射性物质,但还是会有少许这样的物质在你体内残留三周,你带进有铅壁的病房里的每样东西……书、纸张、任何东西……都不能再带出去,所以不要带手提电脑或其他贵重物品。”

  “为什么?”我很好奇,“如果只有少许放射性物质残留在我的汗腺里,那有什么关系呢?”

  “那是你在铅隔离室里两天以后的事。你在室内的时候,放射性会很高,别人只能和你进行有限的接触,而且接触时必须戴上辐射监测仪,你碰过的每件东西都会受到污染,到时候你会收到一份相关注意事项的说明书,你的所有疑问都会得到解答,所以,一定要把所有问题写下来,以免忘记。”

  谢天谢地,他说这话时还对我眨了眨眼睛。




第一章与我的记忆力相遇(2)




  我那天感觉不错,就去附近书店浏览介绍大脑及其运作方式的书籍,我想知道是否可以做些什么事来缓解记忆力和其他认知技巧丧失的问题。在我翻阅过的许多书中,有一本是托尼・布赞(TonyBuzan)所著的《运用完美记忆》(UseYourPerfectMemory)。封面简介说布赞是“全世界大脑与学习技巧的一流权威”,书中的一段叙述引起我的特别注意:

  “记得我读大学的时候,至少有三位同学对某些学科比同年级的任何人都学得好,因此,他们经常辅导那些苦苦挣扎的同学。奇怪的是,这几位聪明过人的同学考试时却经常考不好,而且还抱怨在考场没有足够的时间整理大量的知识,或者不知何故,他们在关键时刻就会‘忘记’。”

  我就是这样,我想。我在学校很用功,但考试成绩却总是平平。

  然后,我读到布赞用纸牌设计的记忆力改善练习。我没有完全读懂,但我知道不久就会有很多属于我的空闲时间,并且,带一副廉价扑克牌进入铅隔离室应该不会有什么大损失,于是我买下了那本书。

  我进铅隔离室的时间安排在三周后。等候治疗的这段期间里,我的生活慢慢陷入一种缓慢的超现实世界。没有甲状腺稳定供应的甲状腺素,我发现每件事都变得比以前困难多了。大多数人靠阅读放松,但我只看几页书就觉得身心俱疲,脑子里什么也记不住。我完全看不懂自己读的东西,语言能力也严重衰退。如果别人问我一个问题,我会开始回答,但思路会突然掉线。我经常想,老人痴呆症是否就像这样――刚才还清醒,转眼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1999年2月19日,我服用了第一剂放射性药物,以杀死喉咙里的癌细胞余孽。医院的病房看起来很普通,但那扇门除外,它看上去像是通往银行金库的门。一位护士给我拿来放射性碘溶液,装在看起来像是石器时代汤碗的容器里,就是摩登原始人弗雷德・弗林特斯通(FredFlintstone)用的那种,用石头凿出来的,重得要命。珍妮特那时已经出去了。沉重的碗里有个小瓶,瓶里的东西看起来像清澈的水,没有发光,我暗自感到安慰。我照护士的吩咐把它喝下,然后又喝了几杯水把它冲下肚。味道热乎乎的,很温和,不知道那种热乎乎的感觉是否和里面的放射物有关。

  护士离开后,门轰然合拢,像一块沉重的巨石滚到墓穴门口。奇怪的是,那种震耳欲聋之后的寂静忽然令我回忆起我的第一次也是惟一一次钢琴演奏会,而且记忆出人意料地清晰,就像时光倒流一般。

  我要弹的曲目是《溜冰华尔兹》――古典音乐的最新改编版――特意为展示我这个很勉强的钢琴演奏者蹩脚的演奏技巧而设计的。我花了无数个小时在客厅那架钢琴上敲敲打打,记忆一串串音符。演奏会那个可怕的日子终于到来了。那一小群自豪的家长和奉命到场的兄弟姐妹们不亚于数千名观众,十来个表演的学生被关在舞台旁的小休息室里,紧张的期待慢慢变成了强烈的恐惧。我的手脚都在发抖,比我年幼的学生赢得的掌声对我丝毫没有镇定作用,手脚就是抖个不停。奇怪的是,我脑子里却浮现出兴高采烈骑自行车冲下潮湿的街道,然后猛踩刹车,滑行一段距离后才停住的景象。我的手指在琴键上滑动时会不会像自行车轮胎在潮湿的人行道上滑行一样轻松自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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