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府医女》第1/7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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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府医女
  作者:彼岸雪

  医书

  “风热牙疼,喜冷恶热,当服生地、当归、升麻、黄连、牡丹皮、防风①……”清冷的声音从书案旁传来,不急不缓,有条有据,像是一阵冰凌凌的泉水潺潺流过。那人一袭白衣清隽,冷修眉,寒凝目,面容俊逸非凡,身形秀挺,略略偏瘦,手持一黄卷,轻声念起。
  柳倾歌不敢怠慢,连忙伸出手执起一狼毫,在砚台上蘸了蘸乌墨,随即铺开自己面前的纸张,开始奋笔疾书。很快,一行行娟秀的蝇头小楷便跃然纸上。
  阳光倾泻而下,在廊下檐角跳跃着点点迷离的光晕,一阵微风从未关的窗棂吹入,刮起了面前的纸,发出了“扑棱棱”的轻微响动。柳倾歌便拿了一旁的砚石压住,这才竖起耳朵,一边听一边接着写。
  “咳嗽无痰,宜入五味、杏仁、贝母、生姜、防风②……”那位翩翩白衣公子依旧是用那种不疾不徐的声音念起,他修长的手指翻动着那略略有些泛黄的书页,清澈明润的目光牢牢盯在上面,像是要把那一字一句牢牢熟记于心。他并未偏过头去看一眼那正在伏案写作的清丽小丫头,虽然后者此时正眨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瞅着他的唇,一脸认真的表情,不知道脑袋瓜儿里在想些什么……咳咳,其实是想把那句子听得牢靠清楚,方便自己写。
  眼见这纸张越写越多,柳倾歌便搁下笔,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眼光不由自主的瞟向一旁返身坐着的白衣公子。此人是她的大哥,柳府大少爷柳祁潇。此时的他,一脸云淡风轻,抬手端过了梨木花桌上茶盘里的热茶,用茶盖边缘刮了一下茶沫子,随即抬眸看向柳倾歌:“抄写了半天,也是累了,你也坐坐喝口热茶罢。”
  柳倾歌点了点头,便走到他身边坐下。从头至尾,她一个字都没说,秀气的脸上淡雅如水,薄薄的樱唇微微抿着。倒不是她故作清高不开口,而是因为,她自从小时候走失被柳祁潇带回柳府时,就一直没有说过话,对于自己是个哑巴的事实,柳倾歌如今已经坦然接受了。
  他们兄妹二人,酷爱医学。但是这珍贵的医书难找,在市面上都不见有人卖。好容易从云府得了一本,他俩如获至宝,便轮换着抄写,一替一天,方便记忆。眼下见这医书快抄完了,柳倾歌心头不由得松了口气,要不了几天,就至于可以将此书还给云公子了。
  那个云公子,不过是青城众多纨绔子弟中的一人。他名为云初阳,和柳府二少爷柳祁泽素来交好。话说起柳倾歌这个二哥,典型的花花公子一个,那叫一个万花丛中过,至于片叶沾不沾身就未可知了。曾经不时地在柳倾歌面前吟风弄月卖弄风骚,再不就是手持长笛装模作样,或者是捧着一本少儿不宜的带颜色小说看得眼睛都直了……他的光荣事迹数不胜数,最为精彩的就是有一次在青楼喝花酒,喝醉了回家之后,从贴身的里衣里掉出来七八条香喷喷的手帕来,上面绣着的浓词艳曲自不必说。柳倾歌仅仅瞅了一眼,便被那上面的诗词唬得心头一跳,那红晕渐渐浮上脸颊,忙避了过去。后来,还是柳祁潇淡淡的吩咐了一句二哥的婢女,说是以后柳祁泽回来之后若不洗澡便不许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这才好点儿了。
  说曹操,曹操到。柳倾歌正在想着柳祁泽的那些糗事,谁知那人就已经一挑帘子进来了。果然是一张祸害遗千年的脸,俊美无俦,一双潋滟桃花眼顾盼生辉,含情脉脉,手持折扇,口中笑道:“你们俩这是在忙些什么呢?关在屋里静悄悄的也没个声儿。”
  柳祁潇见他进来,回眸吩咐一旁的丫鬟香苏去奉茶,随即看向他道:“怎么,你今儿个这么闲?”
  “咳咳咳……”柳祁泽涨红了脸干咳了几声,那假腔假调的听得柳倾歌不由得一乐,他接着说道,“你二弟我哪能一天到晚跟女人们泡在一块儿呢,多多陪伴家人才是正理。”说到此处,他走到书案旁,看了那上面摆着的整整齐齐的手札,眸色明显一黯,却被他很好的掩饰了下去,回头笑道:“不枉我把这医书从云老二那儿借来,你俩倒还真是物尽其用。也罢,这么抄写完毕之后,我就可以将它还给云老二那家伙了。”
  柳祁潇一点头,呷了一口茶,清俊的面容上波澜不惊:“话说起来,此事还多亏了你。”
  柳祁泽笑嘻嘻的走过来,拍着柳祁潇的肩膀,由于力道太大又出手迅速,害得后者险些将这手中茶盏给倾了一身:“大哥不要光说没有行动,你准备怎么赏你二弟呢?”
  柳祁潇素来有洁癖,见茶水污了衫子,便清清淡淡的道:“便赏你将这衫子洗了罢。”
  “呃……”柳祁泽立即缩手,皮笑肉不笑的道,“大哥你也忒强人所难了,你要是不怕我把你这衫子洗出个窟窿来,那就放心的交给我罢。”
  柳祁潇并未多费口舌跟柳祁泽说话,只是转身进了内屋,片刻之后,便又重新换了一身青色的衫子来。柳倾歌见状,忙走过去,跟柳祁潇打了一通手势。柳祁潇明了她的意思,略一摇头:“盥洗之事交由下人做便可,就不劳烦你了。你只要少给我捅娄子就行,上上次把我房中的宝碧瓷花瓶弄破了,上次把我笼子里的绿毛鹦鹉的毛给拔了一堆……”
  柳祁泽一听,忍不住笑抽了嘴角,看上去甚是滑稽。
  柳倾歌闻言,不服气的瞪着柳祁潇,这些事怎么能怪她?她不过是闲来无事放出了鹦鹉,逗它玩儿,给它吃食,结果那绿毛畜生获得自由,一时之间兴奋过头了,在柳祁潇的屋内乱飞乱撞,那个宝碧瓷花瓶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成了牺牲品,被鹦鹉撞翻之后,“咣当”一声来了个天女散花,碎成了千片万片瓷瓶开……至于那绿毛鹦鹉为何会裸着狂奔回来,咳咳,是狂飞回来,那就更没人知道了。柳倾歌只知道那鹦鹉兴奋地飞出窗外,对自己摇头摆尾得瑟一番之后,就扇了扇小翅膀飞了个无影无踪。看得柳倾歌那叫一个目瞪口呆无可奈何怒不可遏悔之晚矣。待到晚上飞回来之时,那毛就不知被谁拔掉了一堆,看上去甚是可怜无比……当时柳倾歌几乎笑得不行了,收拾好了情绪之后,便送给那鹦鹉六个血淋淋的大字:“自作孽不可活!”后来柳祁潇觉得那鹦鹉在笼子里有点儿有碍观瞻,于是便将其送给了二少爷柳祁泽。
  柳祁潇见柳倾歌的表情,大致也将她的心理活动猜出了个七七八八,于是便住了口,将那衣衫交由一旁的丫鬟杜蘅。他走过去将书案上的纸张仔仔细细的收拾好,方欲装起,却见门口人影儿一闪,只见老爹柳玄明走了进来,面容清癯,不苟言笑,表情严峻。他便和柳祁泽、柳倾歌一道起身走了过去,微微行了个礼,清淡的开口道:“爹爹,可有什么事么?”
  却说这柳府女主人――唔,也就是他们兄弟仨儿的娘,却说竟是两个人。头先的夫人生了柳祁潇之后,就和柳玄明不知何故和离了。第二任夫人是第一任夫人的妹妹,她生了柳祁泽和柳祁瀚,过了不久也故去了。柳玄明自从失了这二位夫人之后,就一直未再娶妻,独自抚养这几个孩子。
  柳玄明随意点了下头,目光移了过去,顿时面容一紧,不怒自威的开口道:“把你手中之物拿来容为父一观。”
  柳祁潇似乎有些犹豫,但是父命不可违,他还是将手中的手抄稿递了过去。柳祁泽在一旁漫不经心的撑着折扇,故作风雅的扇了几下,大概是觉得自己也被扇得有点冷,于是便恋恋不舍的合上。柳倾歌见爹爹面色不善,心跳顿时加快,隐约有股不太好的预感升起。但是她却是没什么别的动作,只是睁大了眼睛瞅着老爹,看他究竟要干嘛。
  柳玄明接过,目光顿时冷了许多,眉头微拢。他扬起手,忽然“唰啦”一声将这医书手抄稿给撕了个粉碎,随即便将那碎纸屑丢在地上,冷哼一声道:“为父已经强调过许多次,不许再接触医药,你是怎么回事!屡教不改,是不是把为父的话全当做耳旁风了?”
  柳倾歌一见那辛苦抄写的医书化作了纸片,不由得一阵肉疼得龇牙咧嘴,但是老爹明显还在盛怒中,她只好缩了缩肩膀,大气儿也不敢出。
  柳祁泽一见老爹发怒,心底也是打了个突,连忙丢了折扇,笑劝道:“这是怎么说,怎么好好儿的就动怒了?爹爹你这是发的什么无名……”
  那个“火”字尚且还在他的喉咙里未发出,便已被柳玄明开口给堵了回去:“这儿没你的事,你还是管好你自己罢。逛青楼,喝花酒,调戏良家妇女,你做的那些乱七八糟之事还少么!是不是需要为父跟你一件件算清楚?”
  柳祁泽听了这话,便立即知趣的不吭声了。识时务者为俊杰,这是他素来认定的准则,无论到哪儿都屡试不爽。眼下见情形不妙,他就赶紧去做他的缩头乌龟去了。
  柳祁潇见状,知道是老爹发了火,气得不轻,于是便道:“儿子知错。”
  “知错?知错有什么用,到头来你还不是我行我素!”柳玄明越说越恼火,一想到柳祁潇到如今依旧痴迷于医药,便只觉得心头隐秘已久的心事被回想了起来,不禁越发气闷,“跪下!不到晚膳的时辰不许起身!”
  柳倾歌闻言不由得在心头暗暗叫苦,这才刚吃过午膳不久,要等到晚膳,起码还有两个时辰。顾不得多想,她急忙走上前去,目光哀哀,透出恳求的意味,冲柳玄明打了一通手势,劝说他不要惩罚大哥。柳玄明见了柳倾歌,阴郁的脸色稍微缓了缓,便伸出手抚了抚她的脑袋:“你哥哥他不把为父之言当回事儿,这是他该接受的惩罚,你就不要替他求情了。”
  柳倾歌泄气的收回了打手势的手,走到那跪着的一道萧萧之姿旁,微微掀起裙摆,一脸坚定的跪在了他的身边。
  柳祁潇修眉微沉,低低喝道:“倾歌,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柳倾歌知道大哥绝少用这种严肃的口气跟自己说话,眼下见他虽神色淡淡,然而语句中却是带着一股不容置疑之意。她侧回脸,薄唇一抿,坚持跪在原地,就是不肯起来。那一双明媚的眼眸中,此刻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阴霾,就那么倔强的看着柳玄明。
  柳玄明心下一叹,因为儿子太多,所以他对这个唯一的女儿格外珍视。虽然倾歌并非他亲生,而是被柳祁潇在街头捡回来的,但是他依旧对这个女儿很是疼爱。眼下见柳倾歌也跪了下来,他心知是苦肉计,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冷声道:“都起来罢。”说完这句之后,又将目光对上柳祁潇的眼睛:“若再有下一次,决不轻饶!从此以后,你就替为父分担一部分生意罢,不要把心思放在医药上。”
  柳祁潇虽心不愿,但是对于老父之话却是违拗不得,只得颔首应是。一时柳玄明也无话,便随意说了几句走出了柳祁潇的院子。
  柳倾歌这才松了口气,连忙站起身来。柳祁潇掏出帕子给柳倾歌拭去了膝上的灰尘,这才转过脸望向奉茶之后一直守在门口的香苏,面色清冷,几乎不含一丝温度:“方才爹爹来了,你为何不先进来通报一声?”
  香苏脸色一慌,连忙跪下地去,脑袋深深地垂下,颤着身子道:“小婢……小婢忘了……”其实是她方才奉茶之后,便在门口和几个小厮说话玩笑过了头,待到反应过来,准备进来说一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柳祁潇眸色一寒,清秀的面容上现出一抹淡笑来。他并未开口说一个字,但是浑身散发出来的清冷气质却是震得香苏浑身抖个不停,她只感到自己的心跳几乎快要骤停,唇角哆嗦着半天都吐不出来一个完整的音节。
  柳祁泽素来怜香惜玉,一见香苏吓得不轻,立即换上一副和事佬的表情,出来打圆场:“大哥不必怪罪她,她一个丫鬟,可怜见儿的……”
  柳祁潇摆手:“我并没怪罪她。”语毕,没什么表情的看向香苏道:“起来罢。”
  香苏如蒙大赦,立即起身含泪道:“谢谢大少爷,谢谢二少爷。”
  柳祁泽勾起了香苏的下巴,桃花眼微微眯起,颇为轻挑的道:“谢就不必了,还是换个方式报答本少爷罢。”
  香苏俏脸一红,像是染上了最艳丽的胭脂一般,霞飞双靥:“二少爷希望小婢如何报答呢?”
  柳祁泽还未答言,只听得那厢柳祁潇的声音淡淡传来:“若是调情,出门右转,往前走一里路,自有良人静候。”
  柳祁泽讪讪地松了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香苏神情明显落寞了些许,含着些遗憾之意,欠身而退。
  柳倾歌却是忍不住扑哧一乐,出门右转再走一里路,可不是全青城最大的一家棺材铺么!他的意思,是要二少去和女尸们谈情说爱么?!这个柳祁潇,还真是损人不带脏字儿,给柳祁泽吃瘪。那柳祁泽素来胆小如鼠,最害怕那些神啊鬼怪啊什么的,听闻此言,他那脸顿时变得有些苍白,目光隐含惊惧之色。
  正在这时,杜蘅走进来道:“二少爷,云二公子来了,正在您的院子里静候。”
  柳倾歌一听到“静候”二字,想起方才柳祁潇说的那句,差点儿控制不住喷了。柳祁泽显然也明白这个小丫头在乐什么,于是报复性的走过来扯了扯她的脸颊,这才收回手告辞离开。
  待到他的身影已经完全消失在了逆光处,再也瞧不见,柳倾歌这才走到柳祁潇身边,静静的打了一通手势。她想知道,为何爹爹这么反感他们从事医术?
  柳祁潇俊颜无波,实则心底并不平静。他微微垂了眸子,半晌都没吭声。只是过了良久,方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轻声来了一句,声音飘渺似烟:“此事说来话长,待到有机会,为兄再一一说与你听。”

  胎记

  柳倾歌见此,也不多作坚持,于是便一点头,将此事暂时搁置一旁。她走过去,也不假手他人,便将那地上的碎屑给清扫干净。一边扫,一边心里头直犯嘀咕:这个老爹,真是莫名其妙,为嘛就一直反对大哥和她从事医药呢?害得大哥在府上真可谓如履薄冰,时刻担心稍不注意就触了霉头。
  柳祁潇清淡出尘,站在窗棂旁静默了一会儿。大概是方才柳玄明的态度勾起了他对往事的回忆,所以他就那么如同老僧入定一般,负手而立。有风吹入进来,扬起了他的乌发,有些扫到脸上,几乎要模糊了他的视线。他不动,也不说话,像是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挣脱那细细密密的往事织就的网。
  房内一片干净整洁,倒是颇为符合柳祁潇的性子。一明窗,一净几,内置一立地雪色屏风,床铺收拾得妥妥当当。烟青色的帘帐被一只嵌玉银钩挑起,淡蒙如雾,那衾枕旁边,还放置着一叠手札。想来也是他夜里无聊,便执了烛台,凑近细细研读之物。下置檀香古木脚踏,散发出浅淡幽香,旁边一黛青绣凳,屋内银蟾状香鼎内的茉莉香已经被熄了。他素来寡淡,不喜多言,对医药之事几近痴迷。眼下这柳玄明愈发厌恶起他从事这个了,他于是便尽量避开爹爹的怒火,和二弟柳祁泽一道在街东开了一家名为“和善堂”的药铺,只偶尔趁着晚上去瞧一瞧,平日里几乎不去,放心地将这一切交由自己的一个心腹小厮去打理。柳祁泽在和善堂投了资金,入了股,平时便也当起了甩手掌柜,什么都不管。反正他对医理不通,此番作为不过是为了表示对大哥行医的支持而已。
  ――今晚,便是又到了去和善堂一探的日子。
  就在柳祁潇陷入了绵长的沉思中之时,忽然感到自己的衣襟被人拉了拉。他回过头,见是柳倾歌,于是便侧过脸往门口望了一望。只见一个额角流血的少年跌跌撞撞的走了进来,年龄还未到十八,浓眉微拢,龇牙咧嘴,面部表情极尽扭曲。他一袭碧色衫子看上去凌乱不堪,尽是褶皱。那抓痕渗出血来,发热微肿。
  柳祁潇见此情景,眉心细不可查的一沉:“祁瀚,你这是怎么弄得?”
  柳家三少爷柳祁瀚疼得额前直冒冷汗,听了柳祁潇的问话,脸一下子红透了,嗫嚅了半天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一张俊颜几乎快涨成了紫色,然而那一双黑眸,却是明亮得令人心悸,像是包含了许多情绪在内,是如此的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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