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戮大道》第41/181页


“彼此彼此。在香港,白家仰仗蔡法官之处颇多。”
“那是应该的,应该的。”蔡法官抱紧两个女人,“嘿嘿,小宝贝,让我来亲一口。”女人娇滴滴叫唤,扭头躲开。政客欲望勃发,喘出粗气,“好宝贝,别躲,就亲一口。”
白翌宁掐灭烟,起身:“我就不打扰蔡法官雅兴,先告辞了。”
“哎呦,这怎么好意思,”蔡法官故作客气,“两位美女都陪在我这儿,多不好意思。不然你也留下来,我们一块享受。”
白翌宁眼神里掠过丝厌恶,很快,又恢复成冰冷,“不必了,你玩得开心就好。保持联系。”
“哎,唔……联系。”蔡法官把头深深埋入女人雪白的胸脯。

白翌宁走出包厢,见小丁蹲在墙角,掰着手指头,嘴中念念有词。
“……死皮赖脸,”小丁喃喃自语,“谢哥让我琢磨,但这几个字到底有什么可琢磨啊?”他苦想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烦躁地抓抓板寸,抬眼看见白翌宁,迅速站直大喊:“少爷!”
白翌宁略一点头,说:“谢初呢。”
“谢哥去洗手间了。”小丁回答,突然拍下脑袋,“不对啊,谢哥去了很久了,怎么还不回来?少爷你稍等,我去洗手间看看!”
小丁说着往洗手间跑去,过了一会,一个人走回来,不解地说:“少爷,没看到谢哥在洗手间里头,他手机也关机了没人接,要不我再去找找?”
白翌宁神色泛冷:“不用,回酒店。”
“啊,不等谢哥了吗?谢哥没给我打招呼说要去哪,应该就在这儿附近……”
小丁说着说着,忽地收声,白翌宁眼神里的寒意,令他不敢再说下去。

白翌宁说不用,小丁自己却放心不下。他送白翌宁回酒店后,叫上一帮弟兄,把香港城翻了个底朝天,竟没找到谢初半点影子。
谢初消失得无影无踪。
小丁怀疑谢初是不是被人绑架了,可如果绑架,这时候也该有电话过来了。
偏偏什么动静都没有,风平浪静,一切如常。

这边,白翌宁却要离开香港,返回T城了。
小丁把白翌宁送到机场,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少爷,谢哥他,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白翌宁表情很冷,隐隐掠过寒光。
小丁见状,乖觉地闭上嘴巴。

气流不平,飞机总是颠簸起伏。
白翌宁看了一阵杂志,被颠得头痛,合起杂志,戴着耳机并不舒服地睡过去。
无意识的安静里,一句高音突然从耳机里冲出,沿耳膜砸入胸口。
白翌宁陡然惊醒。
耳机里正播放LACRIMOSA的《Lichtgestalt》,主唱Tilo的嗓音在交响乐里挣扎撕裂。

他醒来时,飞机已经在降落。
白翌宁待在座位上,直到其他人都走光了,才拎包走出飞机。
天色已晚,夜风里浸着寒意,白翌宁脑袋清醒了些,但烦闷的感觉,仍然没有消退。

他走出机场,叫了一辆计程车,说:“去御景湾。”
计程车开过高速,进入市区,一个小时后,抵达御景湾。
来这个地方,白翌宁每次都会带份礼物。但这次,他什么也没带,径直穿过小区庭院,走到门口。
白翌宁按动门铃。
过了很久,里面的人才裹着睡袍打开门,没好气地说:“何轩,不是让你明早再……”话音未落,忽然睁大眼睛,呆呆地凝视来人。

之前每次过来,白翌宁都会提前打电话,于是许容砚有足够的时间收拾仪容,整理房间。他完全没想过白翌宁会在消失很多天后,突然出现在自家门口,不由得怀疑,自己是不是相思成狂,竟产生如此逼真的幻觉。
不过很快,许容砚就意识到眼前之人并非幻觉。
白翌宁什么话都没说,走进房中,直接把许容砚抵到墙边。
浴袍轻轻落地,灯光在墙上映出两个交缠的人影,墙上钟表的指针不断转动,时间一点点往后推移,直到天色渐白,晨曦洒入房中,欲望的烈焰才逐渐熄灭。

许容砚累得虚脱,一下子睡死过去。他蜷起身体,双手抱住白翌宁胳臂,面颊残存潮红,嘴唇微微张开,像个孩子似的天真乖巧。
这副模样,和白翌宁第一次见他时完全不同。
那天,还是练习生的许容砚被经纪人带进房中,立即吸引所有人视线。许容砚好像并没意识到饭局的内涵,埋头吃饭,与周围气氛格格不入。
坐在许容砚旁边的胖老板伸出手,有意无意地摸向他的腰,原本埋头吃饭的他突然一甩筷子,站起身,当着所有人的面掀翻整张圆桌。
白钧总在白翌宁耳边念叨,该找个人陪白翌宁。白钧不仅念叨,还付诸行动。女的不行,就试男的,甚至连未成年的小孩都不放过。白翌宁不堪其扰,看着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明星,一念之间,决定,不然就他吧。

想到白钧,白钧的电话就来了。
白翌宁看了一眼酣睡的许容砚,挂断电话,不待关机,白钧又追了个电话过来。
白翌宁把手机放在耳边默然听着。白钧在那头碎碎念了一大堆,最后丢出句硬话:
“祸是你惹出来的,也得由你收拾。今天中午十二点前,我要在家里看到你!”

白翌宁轻声放下手机。许容砚身体动了动,含糊地说:“你要走了吗?”
“睡吧。”白翌宁摸了摸许容砚头发,“我中午再走。”

头发微秃的胖子跪在地上,双手反绑身后,簌簌发抖。
在这密不透风的房间里,胖子的抽泣声异常清晰地落入白翌宁耳中。
白家地上拥有古典华美的别墅,地下却挖出阴暗冰冷的地府。这地府由白家家主白震一手建成,白震把那些与白家为敌的人关进其中,用尽手段折磨,活人最终沦为一具具腐朽尸体。
其中有间房,白震经常待在里面,但严禁其他任何人进入,即使白震中风之后,儿子们接手大部分家业,那间房的钥匙仍然紧攥在他自己手中。
除了白震,谁也不知道房间里究竟藏着什么。

从胖子的状态看,应该已经承受了白钧一番言语威胁。白钧话痨,一开口就长篇大论,也不知说了多久,说了多少,竟把胖子吓得涕泪横流,哭成小姑娘似的。
白钧对坐在一旁的白翌宁说:
“你做操盘手我不反对,但家族的事情总得多上心。东港那么一大批货,从没出过差错,交到你手里,你不管不问,头一回就出问题,竟让这么个死胖子钻了空。这死胖子人胖,胆子更胖,还做警察的线人,亏得警局有人报信,我及时扣住那批货,才没被抄了。不过话说回来,货虽然没损失,我们白家和人做生意,没在保证的时间里出货,金钱和信誉的损失却很严重。翌宁,你也二十四岁了,白家家业迟早落到你手里,操盘手做着玩可以,不能太过,主业是什么,你要分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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