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戮大道》第53/181页



让你做的时候嘴硬不肯求饶?白翌宁在心中想,维持着冷峻表情,漠然说,“不可能。”
谢初一张脸都快绿掉。
白翌宁对谢初的惨状视而不见,把谢初揉在水中上下捉弄,直到谢初哀声说:“……不行了不行了,你放过我吧。”他才余兴未消地停手。
谢初双手攀住浴缸壁,连续使了好几次力,都没把自己的身体从浴缸里挪到浴缸外。多次努力未遂后谢初气力更微弱了,低下头急促地喘息。

白翌宁袖手旁观地欣赏谢初独自挣扎,五官依然面瘫,眼神里却浮现自己都未察觉的兴味。突然间,狭长双眸骤然收缩,一把抓住谢初反按在浴缸里,手迅速地分开谢初双腿。
谢初再好的脾气也被惹毛了,急吼:“操!你还想做?”
“你流血了。”白翌宁的语气竟有点不稳。
“啊?”谢初尚未反应,后面忽然袭来撕裂的剧痛,他瘦削的双肩猛地一颤,痛得“唔”了一声。

大概是谢初试图跨出浴缸去时,扯伤了已很脆弱的内壁,鲜血汩汩流出,很快就将满池清水染成腥红。
白翌宁不再多说,迅速谢初抱出来,重新放好在床上。他翻箱倒柜地找了半天,完全违背自己有条不紊习惯的,把抽屉里的东西全都乱扔到地上。但他找遍了也没找到任何止血药,一弯身揽过谢初肩膀,轻声说:“小初,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不去!”谢初把头埋在枕头里闷吼。搞什么?让满医院的知道他被一个男人操得屁股开花?
“你这样……”
“杀了我也不去!”
“好好,我们不去。”白翌宁语气近乎哄慰,“你在这等等,我去买药。”

很快,白翌宁就拎着一大袋药回来。他轻轻抚摸一下谢初后背,说:“痛的话别忍着,喊出来。”沿床坐下,低头给谢初处理伤口。
从白翌宁四岁上第一堂格斗课开始,白翌宁身上总是伤痕累累。白震在公开场合拒绝承认他,私底下却对他极为严酷苛刻。他从赤身格斗开始学,到用棍、用刀、用枪,用一切可变成武器的东西。白震、母亲、教官……周围所有人都在逼他学习更多,学会更多,却没有人去关心,哪怕只是问他一句,累吗?痛吗?伤口好些了吗?
白翌宁习惯了自己给自己处理伤口,干脆利落,即使最专业的医生也要惊叹其手法。他也用同样的方式来处理自己心头的伤口,干脆利落,把没用的软弱感情都扔掉,统统扔掉。

直到十七岁的夏天,遇见谢初。
那个眉眼弯弯,灿然笑着,露出两颗白色小虎牙的黑发少年,拍着车窗追问他:
“我叫谢初,你叫什么?”

白翌宁的手在抖。
白翌宁发现了自己的手再抖。
这双手,干脆利落地给自己处理血淋淋伤口,干脆利落地把子弹送入别人身体,竟然会发抖。

谢初也在发抖。
谢初发抖是因为疼痛,止血药和消炎药逐渐起作用,原本的疼痛上又覆盖新的疼痛。谢初痛得厉害却抵死忍耐,所以身体抑制不住的抖动。
白翌宁发抖,却并非这个原因。
因为什么呢?

白翌宁的眼神忽然变得极端复杂。
很多种情绪交错闪现,慢慢地,化成一片冰封镜面。

这个人,六年前曾是他全部的眷恋,却让他尝到最蚀骨铭心的绝望。这个人消失六年然后回来,对他说了几句话,和他上了一次床,他竟然就乱了,慌了,紧张到双手发抖了。
竟然再次揽过这个人肩膀,喊他:“小初”。

“小初”――那是个已死的名词。当他被刀捅伤,血流成河,渴求死神降临却从重症监护室醒来的一刻,便随记忆里黑发跃动,笑容明媚的少年一起埋葬。

他所眷恋的人,已经死在永远消失的过往。
眼前男人,不是那个少年,不是他曾经的眷恋。

谢初把脸压在被子里,隐忍着剧烈的痛楚,没有喊闹,甚至没发出轻哼。
但他在下意识间,低低地说:
“翌宁……”
两片凉薄的唇贴至谢初耳根,一个封印住所有感情,冰冷淡漠的声音传入耳中:
“你不过是我床上的玩伴而已,想继续待在我身边,不要忘记这个身份。”

一瞬间,谢初觉得全身所有的痛楚,也比不过这短短的一句话,让他心苦。





第28章 旁听(一)
小区花园的梧桐树枯黄了,被风一吹,梧桐叶便打着旋儿飘落。清冷冷的天空下,几只飞鸟扑到电线杆停落。不远处暗红色的小教堂敲响钟声,飞鸟扑扇翅膀,又倏地飞远。
谢初缺乏伤春悲秋的情怀,他只是太过无聊,无聊到趴在阳台上发呆透气。什么梧桐秋叶,候鸟南飞,在他眼里,都没有肚子里的咕噜声来得萧索凄凉。
房间主人还没回来,他这个小床伴,不得不饿着肚子等待。

小床伴。

谢初一扯嘴角,难言地笑。
白翌宁说到做到,将谢初视作一个不折不扣的床伴,扔给谢初一张银行卡,每做一次,银行卡里的钱数就增加十万。
谢初在青竹会所辛辛苦苦工作四个月,才挣到一万出头,在白翌宁这待了四天,报酬就涨到七十万。
不过谢初一点也不觉得,这钱挣得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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