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路呻吟》第32/126页



小明知道后直竖大拇指:“妈妈英雄,妈妈伟大。妈妈是我的榜样。”

在小明幼小的心灵里,妈妈从来没有这么伟大过,如今伟大了一次,仿佛头也抬得更高了,走起路来昂首挺胸的,神气十足。

兰眳这地界劲从无处生,当有英雄的时候,尤其上面发话后,大拇指竖个不断。

人前人后的拇指立多了,不过是将来竖小拇指的前奏。等到竖小拇指时,一群人注定落得给人提鞋都嫌,别人嫌你下贱。这便叫尘埃落定处,公道在人心。

如今是该讨论他们这个烂摊子的事了,这个烂摊子再不讨论讨论,只怕只有一烂到底,以烂为烂了。

“分类辅导,各个击破。”

“各个击破还分类?你搞错没得?”

他一听此话大惊失色,他口头常例般点头称是,却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那种等着看戏的念头转瞬间化作千般忧虑。

这样做需要多大的精力?需要多少时间?再说把时间花在如此这般的两个班上,想得不偿失也真难。她毕竟是自己的妻子呐,妻子有难丈夫不支援还有哪个支援?到时别人哪里是笑话他们呐,那明明是笑话我黄权路的无能来了。

有夫如是妻亦如是,那可真是妇唱夫随,妻无教夫之过了。

他看着踌躇满志的树芳,不断地踌躇满志地规划着她念念不忘的两个烂班,长长地叹着气:“你们准备着焦头烂额吧?”

自打接下这两个班,树芳就无一日安生过,早出晚归,披星戴月。她不只一次说过,不争馒头争口气。

自从八月份接手以来,如今一晃快两个月了,虽有功效但也见效甚微,离目标似乎似近犹远,只怕会越来越远,渐行渐远。

为此,她又提出了过异想天开的想法:“我们准备成立一个七人课题组。”

就你们七个?就七个从来没有上过毕业班的神经病?他暗自大大地摇头又摇头,好像看到七匹瞎马四处瞎奔,东闯一头西踢一脚,盲目地跛行在茫无边际的沙漠上。

“这不是在跟你谈谈它的可行性吗?”

“可行可行。不过,最好是跟其他老师商量商量。”

“跟他们商量?你不是说笑吧?”

他一听此话,也觉得自己的意见有些天真。

如今民中的高考不仅是在考学生,而且更是在考老师的斗智斗勇。

老师们亲和的笑脸下,暗潮潜涌,如平静的兰眳河水,平静得水面下波涛淊天,人人自危,个个争先。哪里还会顾及别人,顾及整体。

虽然纪文歇斯底里般叫嚷了近三年的建立团队、团队协作,可是终究还是一盘散沙,散兵游勇。她常常哀叹,在知识分子中建立团队咋就这么难。

还真难,难得一嚷三年,声沉校园,居然没有扰起半点微澜。

他苦笑道:“是啊,是啊。”

此事就此作罢,让树芳他们与其他毕业班老师讨论,比让他黄权路上天揽月下海捉鳖还难。盲人踦瞎马还得盲人踦瞎马,真是无可奈何。

这时,小明似乎也做完了作业,收拾好书本笔墨,突然蒙蒙懂懂地说:“你们的事咋个象呃难缠。唉,还是不长大的好,你们看,我们的小伙伴多开心。”

“等你长大了,你就会晓得。现在,你个小屁孩,还不懂。讲了你也不懂。”素芳道。

黄权路一想到儿子过去的情形,打趣地说:“小明,你开心过吗?我是说真正的开心。”
26.-第十章 论短长愁绪乍起⑵
小明扬起小脑袋,沉吟了半晌:“说快乐有爸妈还有外公外婆和奶奶,说不不快乐嘛,就是读书没有半点乐趣。”

“你不想读书,傻儿子。”树芳逼问着,“你真的不想读书哰?”

“就现在这样堆起骡起的作业,换了我老黄,也不想读哰。更何况小明?”

“就是就是,还是爸爸了解小明。”

树芳看着小明收拾着电灶上那一尺来高的辅导书长叹道:“你说,现在的小学咋个些哰?这么多的辅导书,会不会有猫腻?也难怪,如今很多老师都不想教书哰,成天只想着写书,出书。一时间,社会上的专家,似乎越来越多哰。”

“你应该去出两本的。”

“一是我自认为时间有限,二是别人既然已经写了,我们遵循鲁迅先生的拿来主义就行。何苦去做这种事。不过我拿来哰,可不像小明他们老师,只顾拿来了,却不经过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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