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代桃僵:相府庶女》第31/189页



有意思,当真有意思!凌昊天不由勾起唇角。拿起桌上的酒壶,亲自给楚天舒斟了一杯递过去,语意殷勤道:“哎呀,楚兄。这才几日不见,你竟如同换了个人般,怎地不同我与云兄说说哪家小姐头上的钗好,哪个妓家的姑娘风流妩媚……楚兄,今日怎地这般文雅,莫不是被安南王爷那老儿逼着埋头读书,要去考科举?”

“是啊,楚兄向来风情动物,举止风流。可这两日却是愁眉不展,憔悴如斯,哎呀呀,楚兄莫不是患了书中所说的相思之症?”那俊美绝伦的云樵也来随声附和道。

楚天舒心烦意乱地捏碎手中茶杯,“云兄莫要胡说。两位仁兄,今日天舒还有事,就先行一步,还请见谅。”说罢转身欲走。

却不想那凌昊天早已笑吟吟起身将他拦住:“天舒兄,若是昊天猜得不错。你定是因为沈家四小姐的事心生烦恼……”

楚天舒虽是皱着眉,却是停下了前行的脚步,回头寒声道:“昊天兄既如此说,我却来问你,当日你曾与云兄在这里说,那沈四小姐未婚先孕,你却为我戴了一顶绿头巾愤愤不平,可是,前日我与母妃亲自去了趟沈相府,那四小姐雪肤花貌,极是自强自重的一个,哪里如同你所言?”

凌昊天眼中机锋一闪,打个哈哈,摇了纸扇道:“哎呀呀,天舒心何出此言。你这话是从何听来,我可有亲口告诉于你。还有,云兄,咱俩在这里喝酒之时,可有说过这等事?”说着,暗自伸脚踢了云樵一下。

云樵先前不明何意,自己因何被浇?待听得凌昊天与楚天舒提到沈四小姐。再加上凌昊天那神来一脚,再是傻子却也明白,他素日就看不惯这楚天舒那风流浪荡的模样。此刻不免也不再清高。与那凌昊天一唱一喝道:“楚兄,你听哪个饶舌的人说得此事,我与昊天兄每日谈的是五经四书,孔孟之道,哪里有空闲去管你的闲事。”

楚天舒知道自己吃了哑巴亏,此时也只能嘿嘿一笑,正要走开。凌昊天却忽地自怀中掏出一条锦帕道:“楚天舒,莫要走啊。我方才说你是不是在烦恼沈四小姐之事。并不是胡乱猜疑,而是有根有据的。”

楚天舒一呆。

凌昊天接着道:“刚才自街中,昊天花了一百两纹银买来这个,如今,整个京城的大街小巷的纷纷在传颂沈四小姐与楚兄之事,难道,楚兄竟一无所知吗?”

楚天舒脸色一变:“还请凌兄赐教。我与那沈四小姐乃是未婚夫妻。于两月后便要结成伉俪。我与她之间还会有何事故。”

“那楚兄请看,这是什么!”

楚天舒自凌昊天手中接过那锦帕一番展读后,不由得脸色由红转白,由白转青,由青转紫,整个胸腔上下起伏不定。云樵很是奇怪,随手拿过那锦帕,顺手展读,只见上面是一行行纤细绢秀的蝇头小楷:

相府四女沈绿乔致安南王世子楚天舒退婚书

昔日曾闻安南王世子楚天舒风流好色,品行不端,绿乔未曾在意。因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以在闺中静候佳期。以待来日缔结姻缘。谁知那日亲耳所闻,亲眼所见,楚世子放荡不羁,光天化日之下,调戏丫环。其言放荡,其行可鄙。沈氏绿乔忍无可忍,决意退婚。

即日将乔家定给沈家的订婚之物归还。

从此之后,两人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世子退亲之后,重振雄风,再创伟业,巧娶窈窕之姿,选聘高官之女。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妙啊妙!这沈四小姐可真是惊世才女啊,惊世才女!”两眼放光地看完那篇退婚书,云樵公子不由得啧啧称赞,眼望字迹,再痴想沈绿乔的花容月貌,不由得悠然神往。

“什么惊世才女,分明是个卑鄙无耻的小贱人。看我如何修理于她。”楚天舒面色铁青地上前抢过云乔手中的退婚书。塞入袖中,就面色阴寒地拂袖而去。

“哎,想不到这沈四小姐这般清才丽质,竟被许与天舒兄为妻。真真可惜呀,真真可惜!”那云樵望着楚天舒远处的背影,不觉颇为惆怅地摇头叹道。

不想那凌昊天在一旁似笑非笑道:“云樵兄,你先别着急呀。恐怕,这精彩的桥段,还在后头呢。那沈四小姐的手段,可不是天舒兄所能左右得了的……”

说到这时,凌昊天的眼前不觉闪过沈绿乔那张灵动妩媚的俊俏模样。也稍稍发了会儿呆。再看看那一副痴痴模样的云樵,不由笑道:“云兄,沈四小姐既然讨厌天舒兄这样风流好色之徒,想必是会对云兄这样温润如玉的公子钟情。若是沈四小姐与天舒兄亲事告吹。云兄何不求了你父云尚书,让他为你去相府求娶。你们二人,才子佳人,鼓瑟吹笙。岂不是一段大好姻缘?”

云樵长叹一声,眼望窗外长窗中过往的飞雁,几番落寞袭上心头……

也是这间酒楼之上,云公子与凌昊天的对话竟被隔壁雅间的三人听个一字不漏,这三人,竟是上次沈绿乔女扮男装之时,在那酒馆所遇的三人行。当朝太子携了他的授业恩师沈相大人,以及那小眼长须男子,云樵之父云如海。

当朝太子闻听这京城三大公子之间的对话,不由得大感兴趣。抬眼望着一脸羞愧的沈相好奇地问道:“沈相国,不知你那四女是何等样人?自幼师从哪位女师?竟然与我朝闺阁女子大有不同。”

沈相以袖掩脸,极为尴尬地道:“太子殿下,休提此事。休提此事。老臣惶恐……”

那云如海却得了趣,上去拽住沈相的袍子把他的脸露出来。沈相大怒,抬眼便来瞪他。云如海指着沈相那紫涨的脸颊对太子笑道:“殿下,您瞧。沈相白白给您做了几年师傅,竟不知您是对那四小姐刮目相看。若不是老臣懂了殿下言中之意,老臣倒真想与樵儿求了此女为妻……殿下与我们樵儿与沈家四小姐做个冰人如何?”

太子目光一沉,负手走到窗前,眼望已近中天的太阳道:“沈相,云尚书,我们微服出来太久。也该回了。”

第二十八章:枉费心机

大夫人已将沈红乔锁于屋中四五日了,沈相从未见妻子如此这般管教自己的嫡亲女儿。心想定是沈红乔做出了什么大逆不道之事,是以,妻子才如此重责。

在心疼之余,他也曾问起妻子拘禁沈红乔的理由。大夫人只是淡淡地道:“那日安南王妃与楚世子前来看咱们家四姑娘。不想,红乔正在花园中扑蝶,竟被那安南王世子楚天舒调戏。安南王妃与世子去后,我也曾警告于她。不曾想她一直固执已见,说在自家园中,自己并没有犯错。

她将来是要做太子妃的人。若是一言一行稍有差池,岂不是丢了相爷您的脸。妾身这也是在替皇家管教未来皇后啊!”

沈相摇头叹道:“夫人,你就听为夫一句劝。莫要再自作主张。据我所知,那太子所钟情之人,虽也是咱们家的女儿。却并非红乔……你莫再固执己,如若你的心思被传扬出去,岂不要被人笑掉大牙……”

大夫人柳眉倒竖,杏眼圆翻:“相爷,您说出这番话来怪是不怪。太子娶相府嫡女,古来有之。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他必得娶权臣家贵女为妃。你才会死心塌地保全于他。他不钟情红乔,莫非钟情我们紫乔。可是,紫儿早已远嫁边塞为异族王妃。怕是他想也是空想……”

沈相本是投石问路,想和大夫人说起太子钟情沈绿乔之事。可是一见大夫人那一副一切全凭主观猜测的模样。知道自己如果直说太子对绿乔钟情之事,定会引来大夫人的百般猜忌。绿乔以后在相府的日子定是难过。再者,绿乔那日穿了男装出行之事,已显得不庄重,若是对大夫人言讲,定会引来不必要的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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