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医生》第26/52页


  苏一鸣睁开眼睛,手下加力把她拖到床上,熟练地伸手解她的衣服。
  “呃……先吃饭吧,饭要凉了。”程雨非一下子慌乱起来,笨手笨脚地开始挣扎。
  “我是饿了……可我只想吃你……”苏一鸣颤着声音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感觉到怀里的身体安静下来,却还不够柔软。
  苏一鸣一只手将她压住,一只手缓缓除去两人之间所有的羁绊。她的身体很快袒露在了空气中,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晕光,象一弯纤瘦却莹润的月亮。苏一鸣忍住直接闯进那弯月亮的冲动,只伸手在她绸缎般柔滑的肌肤上移动。在情事上苏一鸣有一套很奇怪的珍珠蚌理论。那是他读了李商隐的“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后领悟出来的。李商隐的情诗写得最是华美隐讳,几乎无人能解,可是淫者见淫,色者见色,苏一鸣一连看了几首都觉得是艳诗。
  当年他读到那句沧海月明珠有泪,传说中的珍珠蚌会在一个个孤单的夜晚在月光下张开蚌壳,晒自己的珍珠,好吸取月亮的精华。苏一鸣立马觉得李商隐写的不是珍珠蚌,而是一个向男人展露自己美好身体的女人。那以后他就觉得女人就像一只只的珍珠蚌,壳闭得越紧,里面的肉就越是鲜美,藏着的珍珠也越是美丽。轻易张开壳的蚌一身死肉同时也不会藏珠。所以本质上他不喜欢会主动向男人投怀送抱的女人,他喜欢富有挑战性、能够激起他征服欲的女人,就像一只只紧闭着硬壳的珍珠蚌。
  当然他也觉得使强敲来那一只只蚌壳以获取珍珠的行为很煞风景。在这种事情上,他有一些古怪的坚持,他喜欢一切自然契合,没有一丝勉强,没有一丝不快。他喜欢自己的女人跟自己一样享受整个过程。
  所以他常常觉得自己就是一把锋利的刀,很耐心地寻找她们的缝隙,然后慢慢插进去,慢慢撬开她们坚硬的壳,品尝她们甘美多汁的爱情,攫取她们晶莹美丽的珍珠。
  然而今天苏一鸣这把锋利的刀,终于遇见了程雨非这只极其顽固的蚌。苏一鸣努力了很久,听到她的低喘,感受到她在自己手下的战栗,却依旧发现她直挺挺硬梆梆地躺着,象一条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冰棍。苏一鸣有些着急,却不愿意只顾自己的感受硬来,忍不住哼了一声:“找不到缝隙……”
  程雨非理解错了,嗤的一声笑软了,在他耳边揶揄:“老流氓也会找不到门?”
  “……”苏一鸣很想争辩自己绝对不会这么没出息,却听见她的继续揶揄:“总不会要我帮忙?”
  “……”苏一鸣觉得自己象一支爆竹,被这句话给点爆了。几乎没有思考,他愤怒地掀翻了月亮,敲掉了她的硬壳,沉进她的身体,恣意任性地在自己的□中浮沉冲撞,欲仙 欲死……
  ……很多年来的第一次破了自己雷打不动的准则,苏一鸣有些羞愧,一再忏悔自己的粗鲁没技巧。程雨非沉默了很久,终于诧异地问了句:“本色纠缠,灵魂撞击。要什么技巧?”苏一鸣心里很不以为然,却没有开口反驳。很久以后,当他一个人在夜色里回想他们相处的种种,他才恍悟自己的幼稚。大巧不公,重剑无锋,一直以来,无论是性,还是爱,他太在意那些细枝末节的技巧,少了心无旁骛的投入,错过了真正的极乐。


 
  章节36 豪宅之居大不易(三)[VIP]

  苏一鸣再次摁掉手机,差点急疯了。还是无人接听,程雨非失去音讯已经两个多小时了。昨天她值夜班,今天休息。苏一鸣在电话里跟她说好就在他办公楼不远的饭店一起吃个午饭。
  他早早到了那里,点了她最喜欢的辣炸猪手,麻辣烤鱼,可是菜都上齐了她都没有过来。苏一鸣给她的手机打了无数电话,都没人接听。他又往医院打了无数次电话,除了证实程雨非的确离开医院没别的收获。
  现在整个急诊科都已经知道他们敬爱的程医生已经失踪两个小时零八分钟了。可是没人当真,他们都嘻嘻哈哈地猜测着程医生会去哪里,购物,美容,甚至有人言之凿凿告诉苏一鸣看到程雨非上了一名帅哥的宝马车,让苏一鸣加点劲,要不然程医生就被她第一百零八个追求者给劫走了。
  苏一鸣气歪了鼻子,觉得医生们个个都是面目狰狞落井下石的屠夫,哪里有半分救死扶伤的天使形象?他沮丧地挂了电话,心急如焚。他相信他的宝贝程医生肯定出了事。之前打电话明明跟他说好很快过来,从医院到这里也就是十几分钟的车程。怎么算也不会有两个小时。
  苏一鸣白着脸翻出一个国家安全局工作的哥们号码,给他打了电话。那个哥们没有嘲笑他,而是很严肃地向他通报了最近各地的治安恶性 事件,抢劫杀人,敲头案,氰化钾丢失,成吨炸药查获……苏一鸣按住怦怦乱跳的心脏极其理智地指出现在光天化日,本地治安良好,他的程医生身家清白,打扮朴素,身无长物,不会牵扯到这些古怪的案子里。建议他还是帮忙看看近两个小时附近有没有车祸什么的。
  那哥们又涎着脸调戏了苏一鸣一通,直到苏一鸣冷了声音,才明白他这次动了真格的,有些诧异地办正事去。这厮虽然心肠恶毒,办事效率倒是极高,很快向苏一鸣报告了全市各区县近三个小时大大小小的车祸。只有远郊一个重伤者的年龄性别跟程雨非对得上。苏一鸣抓破脑袋也想不出为什么程雨非会去远郊,不过他实在是等不下去了,决定还是往那里走一遭。就在这个时候,物业的电话来了。
  程雨非已经被困在盥洗室两个多小时了。从医院出来后她不想带着一身的病菌臭烘烘地出现在苏一鸣面前,就先回了家。进盥洗室的时候她非常谨慎地拨弄了好几次锁,确认已经锁上。她觉得这个锁有些问题,有好几次她明明锁上了门,洗到一半发现苏一鸣鬼鬼祟祟靠在门上笑得那个叫猥琐多姿。虽然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每一寸肌肤都已经被那色狼瞧过摸过蹂躏过,可是想到自己搓背洗耳朵等等古怪的姿势动作被人那样窥视着,她还是觉得很不舒服。
  这次她洗的很舒畅,再没有受到任何动物的打扰。只是她湿漉漉地打算出门的时候发现坏菜了,她根本开不了门。因为这只锁以前的表现,程雨非鼓捣了几下就确信它坏了。她本来打算认命地等苏一鸣或者那个金牌保姆晚上回来,可是她很快听见客厅里自己的手机响了一次又一次,想起跟苏一鸣约好一起吃午饭,知道他一定急坏了。
  四月的天气虽然已经很暖和,不过象她现在这样子仅有一件单薄的内衣,没过多会儿她就觉得全身冰凉。
  程雨非有些发急,又失败了几次之后,她便开始求助于暴力。盥洗室里没有趁手的工具,她好容易翻到一根拖把,还是塑料柄。吃力地扛起来砸锁,动静倒是很大,根本使不上力气,没几下塑料柄就先裂了。那门锁虽然很次,装得倒牢,过了很久才有些晃动。
  程雨非又小心地开了窗,也不敢往外看,闭着眼睛喊了几嗓子。不好意思喊救命,因为觉得自己性命无虞,她只是弱弱地喊了几声‘有人吗?’。顶楼的风声格外响,她那微弱的声音很快就被吹散了。程雨非沮丧得不行,只能回头可怜巴巴地继续砸锁。
  客厅里的手机响了一次又一次,盥洗室里的砸锁声有一下没一下地呼应着。直到苏一鸣的声音在外边响起:“宝贝!宝贝你没事吧?”
  苏一鸣的小区住了不少老外,楼下就是一户。程雨非在楼上搞出的种种不寻常的声响终于引起了楼下住户的警惕,热心的邻居很快报告了物业。物业报了警,同时通知了业主苏一鸣。苏一鸣火速赶回小区,带着两个警察回了自己家。
  一进门他就发现了程雨非的手机就放在沙发上,盥洗室里还有砸锁的声音,脑子稍微转了一下就猜到他的活宝程医生自个把自个锁进去了。他在心底叹了口气,堆上笑容告诉警察,是自己的老婆被锁进盥洗室了,没什么大事。为了取信,他迅速走到盥洗室门前问程雨非出什么事了。
  果然他听见他的活宝医生呜咽哭诉这个锁早就坏了,先是锁不住,现在是锁住了打不开。所以……她很倒霉地被困在这里了。
  苏一鸣对人民警察讪笑一下,回头转向门里柔声道:“雨非你可真是是个土包子,高级点的锁就不会开。这锁没坏。它有好几重保险,你看到锁下方一个小小的突起吗?边上写着LOCK/UNLOCK,是个触摸式切换开关。你肯定是不小心碰着这个开关锁上了。你再摸一下那里,会听到轻微的咔嗒声,那就是开了。”
  程雨非医院里很多仪器有触摸式的开关,没想到苏一鸣这里一个破锁也会是触摸式。她有些恼火地找到那个开关,摸了一下,果然听见锁里咔嗒一声响。然而锁还是打不开。程雨非立刻觉得找回了点面子:“一鸣你瞧这锁真坏了,不是我土包子。”
  苏一鸣心想这锁本来没坏,现在可被你给砸坏了。那把锁是他为了方便自己耍流氓特意挑选的。比较复杂,有好几重保险,只锁上一重可以轻易从外边打开,这个纯粹是为了满足他猥琐的色心。他喜欢在女人们洗澡的时候潜进去参观。好几次他心满意足地看到程雨非在里面摆出种种古怪而撩人的姿势,只是为了清洗某个特殊的部位。
  还有一次他看到她在雾气氤氲的玻璃上写自己的名字,写一个苏一鸣然后叉叉掉,再写一个,再叉叉掉……那次他没有忍住,直接闯进淋浴房里,乐不可支:“我瞧见你叉叉我了好几次,所以……我也想叉叉你。”
  她有些吃惊,却没有再尖叫,脸上有一些做坏事被抓住的懊恼。
  他的盥洗室里其实还装了一门电话,就在梳妆台边上的架子上,有些隐蔽。以前也有女人被锁进去的经历,可是她们都很聪明地找到了机关,再差也知道用盥洗室里的电话求助。他实在想不到的是这个活宝医生,瞧着明明智商很高的样子,却做了最最愚蠢的选择,砸坏了他心爱的锁!
  他再次回头对警察讪笑一下,对门里说:“宝贝没事。警察在外边呢,等会儿我请他们看看能不能帮忙开个锁。”
  程雨非大吃一惊:“这事怎么惊动警察叔叔了?一鸣……我……现在衣服穿的很少……”
  “……”苏一鸣想象了一下她衣不蔽体的香艳场景,邪恶地微笑着请出了人民警察。他做了几个深呼吸,对里面高叫:“雨非,我会救你出来的。你闪开一下,我要撞门了!小心别撞到你身上!”
  程雨非迅速退后,以免门碰着自己。果然很快听见一声闷响,然而只是虚惊一场。门只是轻轻震动了一下,丝毫没有损伤。
  门那边的苏一鸣揉了揉撞得生疼的肩膀,在心底咒骂了一下。果然是豪宅,门装得真是结实。他又飞起了一脚,门又是微微一振,继续沉稳如故。苏一鸣想起以前在网上看到的一双美国丛林军靴,据说穿上能够一脚踹破一扇门,他很后悔当时没有买上一双。就这样,苏一鸣手脚并用,和身扑上,跟那扇门较上了劲。
  在程雨非数到了十七下的时候,门终于撞开了。苏一鸣气喘吁吁晕头转向地进来,拿了一条薄毯子,裹住了冻得瑟瑟发抖的程雨非,抱住她摇摇晃晃地爬上了床。终于有了一场成功的英雄救美的戏码。虽然英雄跟美人都有些窝囊。
  苏一鸣把程雨非塞进被子,趁势脱去两人的衣服,抱住她。可怜的医生还在发抖,原本冷玉一样光滑的肌肤上起了一层层的鸡皮疙瘩。苏一鸣翻身覆住她,慢慢吻她。
  “傻瓜,怎么冻成这样?盥洗室里有电话,怎么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
  “有吗?我……怎么没看见?”
  “放在梳妆台边上的架子上,有些隐蔽……你不知道?”
  “隐蔽?不就一门电话,又不值钱,也要藏得这么严实?”
  “……”苏一鸣想那不是为了整体装修效果的漂亮么?他叹了口气,对傻瓜医生实在没辙,只好伸出手摩娑她的身体。
  “你……干什么?”程雨非显然还不习惯大白天跟人以这样暧昧的形态相对,不适地试图躲开。
  “摩擦生热。你冻坏了……我想给你暖暖身子。”苏一鸣大言不惭。
  “那你干吗压住我?我已经憋的上不来气了!”
  “这叫压惊吗。你知道压惊这个词是怎么来的?以前的人啊迷信,被吓着了就以为是鬼上了身。就找几个阳气足的人压住被惊着的人,就能把鬼压跑。这就叫压惊……我怕你刚刚吓着了,给你压惊的,你瞧瞧我,阳气很足……用来压惊很管用的。”
  “有这么回事?这是书上说的?”
  “是我说的……”
  “……”程雨非哭笑不得,“我就是冻坏了,没被吓着。你可以下去了。”
  苏一鸣狡猾地一笑,翻了个身,自己躺到下面,却依旧抱着她不肯松手,咝咝地在她耳边吹气:“那换你压我。我刚刚可给吓着了……”说着添油加醋把刚刚自己的遭遇讲给程雨非听。末了委屈地对她耳语:“你瞧瞧,你们那些同事都是些什么烂人?尽欺负我……你得哄哄我……”
  程雨非尖叫一声:“你打电话到我们科了?完了!这下所有人都知道了,明天肯定会拷问我的下落的!我该怎么说啊?总不能说自己被自己关在盥洗室里了……那可丢死人了……”
  苏一鸣觉得这医生真是不解风情,摆着自己这么一个大帅哥光溜着身子抱着她,对她声情并茂地演绎着煽情的小言情节,她竟然还有心思担心那些无聊的小事。他哼了一声,手指在她身上暧昧地打着圈,凑到她耳边低声呢喃:“医生。我真的吓着了,你听听我的心跳,砰砰砰很快的……”
  程雨非俯下头,专心地埋在他胸口,听了会儿,又给他把了把脉,严肃地说:“恩。真的跳的很快,好像还有些发烧……是吓着了。没事,等会儿去医院用点镇静药就行了。”
  苏一鸣被她的不解风情彻底打败,绝望的闭上眼睛,摊开双手。
  什么东西软软湿湿,蠕虫一样爬过他赤 裸的身躯,从左肩开始,缓缓向下,斜拉到下腹。
  一阵入骨的酥麻传遍全身。苏一鸣喘息着睁开眼,程雨非正唇舌并用,在他身上极其耐心地垦荒。
  “你……干吗?”苏一鸣有点受不住,声音发哑。
  “耕地……翻土。”程雨非抬头,黑亮的眼睛里忽然起了些迷惘的雾气,声音里也带了些情 欲的颤音。
  “你……还不是……真傻……”苏一鸣轻笑,看来他的医生还不是真的不解风情。
  程雨非不动声色,伸出一根手指,在他身上搓了两下,捏了什么在手里,声音更加稳定:“还真翻出土来了。苏一鸣你几天没有洗澡?身上藏污纳垢……唔……唔……”
  “……”苏一鸣发誓他这辈子没看到过这么大煞风景的女人,这种销 魂时刻竟然说出这种话!他再次愤怒地掀翻了她,堵住了她的乌鸦嘴……
  暴风雨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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