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青青轻烟凝》第28/68页


  燕凝只道继续开口,“听公子的话,似乎有更好的建议。”
  刑子岫唉了一声,“闲聊下么,嫂夫人又何必如此拘谨?不妨这样,子岫先上门拜访柳大夫人,而后指明结识一神医,在茶坊里行善,引荐她过来,如何?”
  燕凝点点头,“还是刑公子考虑周详,燕凝给公子添麻烦了。他日公子有用得到燕凝的地方,自当竭力相助。”
  “哪里话。”刑子岫便突而眼神一闪,眯眼时已是笑得甜蜜,“倒是叹一声嫂子好手段,云韬在我那七日,日日念挂着夫人。唉,再给嫂子一句话,凡事莫太顺着云韬了,子岫会嫉妒的。”
  燕凝隐隐蹙眉,这种话在旁人耳中听起来,定引起误会,她今日匆匆约他见面,也是太莽撞了些。只是离穆睦那日放话,也隔了些时日了,他除了不阻止她继续登门造访,没有再教她任何东西。
  她这几日算是想明白了穆大夫的心思,行医之人,便是胆大心细,谨慎行事。
  娘的失眠症并非顽疾,但碍着这层身份,加上她并无实际操作经验,定是有所畏忌,若她能突破这层心理障碍,那么她以后即便是遇上了什么疑难杂症,也敢胆大断诊。而又为求谨慎,给了她两页医纸,让她研究。那些穴位,都并非要害,其实也是让她不用顾虑。
  只是她尚未想明白,为何穆睦见到她的第一眼就肯收她为徒?
  而刑子岫,虽然油腔滑调,却轻易的信任了他,想来他有时一些举止也不过是故意模糊人的视线罢了,想让人琢磨不清。这是些在官场商场浮沉的男人,常使用的伎俩,从前跟在爹爹身边,见惯不怪了。
  只是刑子岫的眼神很干净,有着这种眼神的人,她便是约了他见面,想让他帮她。
  但为何他又要说着这种暧昧的话语,似真似假的,目的何在?
  燕凝点了点头,“刑公子在夫君心中位置不低,而朋友与妻子,本无冲突,只是夫君七日来在府上叨扰了,燕凝在这里谢过了。”
  随之又接了话,“这阴霾天气再过几日,便应该能见阳了,仓库里的布匹,拿出来晒晒便可,而后有选择性的给个折扣,相信公子定是客似云来,财源广进。那燕凝便是等刑公子忙完后的安排了。时候不早了,燕凝告辞。”
  “慢!“刑子岫顿觉好笑的扬了扬唇,“嫂夫人如何知道今日仓库内堆积了布匹?”不像是云韬说出去的。
  燕凝颔首,“妄自揣测罢了,静候公子消息,告辞。”早些日子身边的丫头说贾记布庄的布匹卖的便宜,又抱怨晚了一步便被抢售一空,只得新开的锦绣楼逛了一遭,倒是也不差。寻常人家对布匹的需求并不大,便作此料想而已。
  刑子岫又仔细将燕凝打量了一番,突而笑笑,“不敢让嫂夫人等太久,为避免闲言闲语,子岫便不送了,嫂夫人请。”
  便是离开。
  子岫望着细雨融在河水里,叹了一声,柳云韬,你何德何能,倒真是找了个好妻子啊。连他故意勾魂的眼神,暧昧的话语,不闪不躲不娇不羞,进退得宜,老天何时也给他找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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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柳府,天差不多快黑了,还好她这大少奶奶平日里存在感并不高,且涛园一般也无人伺候,并未引起什么人的注意。
  回房后柳云韬还在睡,便是望了望他睡姿不雅的露出赤裸的臂膀,燕凝忍不住叹了口气,坐在床边帮他拉上锦衾,毕竟天气凉,他风寒尚未痊愈。
  谁料这次吵醒了他,皱着眉头望着她将她一把拉下,而后就在她下巴处轻咬了一口,接着不悦的摸摸她的脸,“为何这么凉?方才去哪了?”
  燕凝抵在他胸前坐直,“去湖中亭那吹了吹风,夫君要起来用膳么?”
  他有些怀疑,却是将她拉进了被窝内,下巴抵在她前额,握住她的双手,也不顾她外衣微湿。
  哼了一声,“以后我未起身,你便是睁着眼也得等到我起来,明白么?”
  燕凝未答话,却是轻轻偎近他胸前,“那夫君便是再睡会吧。”
  一句话,竟令得柳云韬兽性大发,唔,少儿不宜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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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如燕凝所说,不过第三天,秋阳便再次高挂。
  而刑子岫也为食言,再次登门造访。
  “柳兄,这两日天色好,明日一同出游如何?”
  “免了。”
  “那就可惜了。”刑子岫望了眼燕凝,未显可惜的样子,而后又接话,“也好些日子未和大夫人照面了,做晚辈的着实不该,引个路吧。”
  待见了若兰,刑子岫便直接切入正题,“子岫见过大夫人,唷,面色不佳,近日是不是睡得不好?”
  “贤侄如何知晓?”
  “随一位游医学了点,医术高明,大夫人若是愿意,不如明日,我引荐下便是了。”
  “然城内的名医皆无法根治。”
  “那就得看看是谁介绍的了。”刑子岫笑笑,“那子岫今日联系下,明日上门造访,告知地址,嫂夫人随大夫人前往便是了,我便来府上和云韬下下棋,也好叙个旧。”
  “嗯哼,料不到云韬这般黏着娘子呢,也不怕大夫人看笑话。”
  风和日丽,便是去宁韵茶坊品茶又如何?
  嫂夫人,我刑子岫便帮到这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27晚上刮台风,学校停电,来电后没网络,就和舍友打牌去了,一直输。
28号上了一天课就放假了,这几天承认偷懒。。承认错误。。努力弥补…………

  
  有些事情即便不说明,燕凝也是了然于心,便是去穆大夫那拿了点迷香。
  穆睦的脸还是那般,狰狞得宛若厉鬼,但他那可怖的笑声下一颗温暖的心,便是会猜想他因何事导致如此。
  再望望,习惯了倒也泰然。燕凝对着那张脸再也衍生不出害怕的情绪,除了有时他神出鬼没的站在她身后。
  “穴位都记住了?”
  “嗯。”燕凝将迷香攒好,又望望他,“穆大夫似乎有话交代。”
  穆睦突然贴近她三分,那眼球似乎快跌了出来,“穴道的位置会因人不同而微微有所偏差,记住了?”
  燕凝便是望着他,轻轻点头。
  
  “又去哪了?”柳云韬又是不悦,不过一个转身,送了瘟神出门,这头又见不到人。
  “不过处理了些琐碎事,夫君有事?”
  “明日你当真要陪娘去?”他蹙眉,“即便去了,也无所得益,不如唤些丫头小厮伴着。”
  “不然夫君随娘去,燕凝留在府上便是了。”燕凝面上无甚变化,“只是娘大概觉得事小,不愿你相伴。”而后见他哼了一声,微微换了语气,“近日燕凝陪在娘身边的时候不多,也想陪在身边尽尽孝道。而且柳家家业颇大,夫君不打算费些心思么?”
  其实燕凝明白,不该过问这些,只是这柳云韬也至弱冠之年,又分明是长子,早该插手家业,为何每日闲在家里……多少有些烦人。
  加上老爷也是闲时品茗赏画,把弄古玩,这柳家谁在打理,难免心存疑惑。
  她的夫君虽然脾性大了些,但以刑子岫对他的态度来看,定也有过人之处,只是她更多时见到他的傲慢任性,不禁微微吐了口气。但他睡着时非常无害,如同孩童般,也难怪他窝在湖中亭的时候不喜下人在旁,那样子很难立起威信。
  
  然而这句话却是叫柳云韬一时眯了眼,也是自幼跟在爹身边,但凡大小事宜,皆需小心慎行,难免想得复杂了些,嫌他并未管事么?还是担心这家业被他人插手?
  本来倒也没有什么,却偏偏是他原本以为无欲无求的小娘子说出来的。
  便是误会了去,一时沉默不言……而后细细的看着她,将她过往想了一番,倒真并非看到的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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