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撵(子峭)》第67/98页


为了奖赏同时也是庆祝闷老弟这一句至理名言,瘦老兄举杯道:

“来!来!来!干他妈一杯!”

三个杯子碰在一起,响出清脆的一声,溅出不少泡沫,然后各自一口干掉了。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瘦老兄也感慨道,“女人算个?牛 ?br/>
接下来我们各自发了一通感慨。详细过程我就不多说了,一来没必要,二来后面还有更重要的事要说,――我把这两位写进书中主要就是为了引出后面的事。我们喝完那箱啤酒后,飘飘欲仙,但还觉得不是很他妈过瘾,意犹未尽,以至于必须再换一种发泄方式不可,用瘦老兄的话说是“换个节目”。于是,瘦老兄想到了一个新节目:他要带我和闷老弟去个地方走走。在这种时候,我是说在三个性情中人喝酒飘飘欲仙之时,还要去一个地方走走,这种地方除了去寻花问柳外,还能是什么呢?如果你也是个性情中人,你肯定猜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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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儿,你可能会想起那句老话:酒会乱性。但我要说,酒不会乱性:酒并不能给人添加一种人原本没有的东西,酒不过是让人心里平时的警戒放松,使一些平时不易流露不愿表白的东西袒露出来,如此而已。要不是酒能激发心灵深处美妙的情感,李白能写出那么逸兴飞扬的诗吗?还有闷老弟,要不是喝酒喝到了醺醺然,他会一吐胸怀,大哭大笑吗?我想说,酒其实是呼唤力比多(libido)的强效药,是强力意志的兴奋剂。你要是愿意,完全可以说酒的作用就是强力意志本身。我真正喜欢的就是这种作用――醉感。如果你以为我真正爱的是酒本身,那就错了。我承认我爱喝酒,酒滑下喉管、润入肠胃去的美妙触觉实在令我销魂,可是这也比不上我对那种醉感的热爱。在这种醉感中,时间不存在了,或者不如说时间就变成了醉感本身。既然酒是实现这种醉感的途径,套用“得意忘象”这句话,完全可以说,我追求的是:得醉忘酒。

当时瘦老兄说请客就请客,付了账。随后我们到树丛里尽情撒了一大泡尿,在伟大重力的吸引下,三条抛物线竞相斗艳,线条闪耀着混账珠江畔的五彩夜光。这几泡尿真他妈大,我敢说每个人的至少有八斤重。要是那些树丛会说话,肯定会感激我们这三泡无偿的馈赠,为它们解决了干渴(最近可是很少下雨)。当然咯,我们的尿液应该没有多少酒精度了,要不然的话,这些树丛说不定要被我们灌醉了。

慷慨捐赠了三泡尿后,我们就走过凤凰村去逛逛(这地方一天前你跟我去过一趟了)。瘦老兄对这个以凤凰命名的鸟地方了如指掌,用他的话说,那些巷子里有什么标志性的东西,比如某条路边有一个石头,那石头形状如何,或者每条巷子晚上有几个妓女出来招引男人,都长得什么样,他全他妈一清二楚。女人长相不错的,他不说长得漂亮,而说成“上得了案板”。这时候凌晨四点过了,他说上得了案板的女人大都名花有主,被人包去了,只剩一些被拣剩下的,上不得案板。我们在那些巷子里游逛了一周,确实没看到长得好的。

“要不随便找一个?还是回去,改天再来?”闷老弟说。

“回去?什么话!”瘦老兄说,“既来之则安之!这地方缺货,还有个地方。放心,我带你们去,要找就找上得了案板的。”

在瘦老兄的伟大指引下,我们离开了凤凰村,绕到ZS大学南门,进入一个叫做康乐村的鸟地方。这两个地方距离不远,反正都在混账ZS大学周围,一个在西边,一个在南边。据瘦老兄说,这康乐村比凤凰村要大好几倍,从野鸡数量上说,也多出上十倍。(野鸡是什么,不用我饶舌解释了。)他甚至说,整个华南野鸡最多最集中的地方,恐怕就是这里了。这倒让我吃了一惊,虽然我偶尔到这里逛过,但都是白天来,没看到什么迹象。

我们蹿进那些挤挤挨挨阴森森的鸟巷子,果然看到很多女人出没,这里一个,那里一个,从十多岁到四五十岁不等,什么货色都有。我不敢相信她们都是妓女,而瘦老兄说,这时候还在这里神出鬼没的,无一例外都是妓女,正如这时候还在这里晃荡的都是他妈嫖客,一个道理。他说他能一眼看出一个女人是不是干那行的,就像他能一眼看出我是个混账大学生,哈哈。这些鸟巷子弯来绕去,简直就像走迷宫。从瘦老兄轻车熟路、游刃有余的样子来看,我敢说他光临此地至少不下八千次了。我们三个悠哉游哉,看了大概八十个女人,最后选定了一个十八九岁的,长得还不坏,上得了案板。瘦老兄跟她接上了话,当即开始了伟大的讨价还价,真他妈有意思,你该听听。

“几位靓仔,要不要?”那姑娘先问,我听她那放荡的语气和暗光下她那张稚气未脱的脸,真他妈不协调。

“说个价钱?”瘦老兄说,眼睛望着别处,而且还摇头晃脑,做出一种近乎吊儿郎当的混账姿态。

“包夜还是快餐?”姑娘问,瞟了一眼我手里的吉他。

“现在还包什么鸟夜,天都快亮了!就来快的,一炮多少钱?”瘦老兄依然望着别处,摇头晃脑。

“你们三个一起?”姑娘问。

“当然,哈哈,哥们嘛!”

“一个八十,三个二百四。”姑娘说,一边在搔首弄姿,她那副神态简直就像在说:“像我这种货色,二百四还算便宜了!”

“你太夸张了吧靓妹?”瘦老兄总算瞟了她一眼,“我又不是没来过这里,这行情我一清二楚。说个实价吧!”

“最少也要七十,”姑娘少了十块,她显然不想错过这一笔大生意。

“五十!不肯就另找,”瘦老兄做出要走的姿态,扯了扯我和闷老弟的袖子。

“来吧!”

63

我们尾随那姑娘在巷子里拐了一个弯,来到二楼一间出租屋里,就一个单房,另配一个卫生间。屋里陈设简陋之极:一铺床,床头一把椅子,椅子上面搁一个电扇,角落里有一个布制的简陋衣柜。此外就没什么了,只有一股没法形容的霉味。我把吉他倚在墙边放了。

“先开钱,”那姑娘在床沿坐下说。

我们三个同时摸口袋掏钱(我们站在床边三五步之外,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瘦老兄伸手拦住我,不让我出钱。

“你还是学生,不要出钱!”他说。

我怕他说出我是混账ZS大学的,对我和学校的声誉都不好,忙凑到他耳边,要他别说出去。他笑了笑,就像在笑一头混账小牛犊。天哪,我突然觉得很他妈荒谬,既然我都下定决心要做那件事了,居然还在乎这种混账小节,简直不可思议。我不好要他再请客,还是把钱摸了出来。他一手把我们都挡住,对闷老弟说:“你刚丢了手机,还失恋了,正霉呢。我来请客,要请就请他妈到底!”他把150块钱交给了那姑娘。

姑娘接过了钱,塞进衣服口袋,立马就脱衣服,动作之利索快捷,堪比闪电,几秒钟就一丝不挂了,赤条条坐在床上。刚才在外面她还在刻意卖弄姿色,弄出一种混账的媚笑,现在钱一进口袋,立马冷若冰霜,一点笑容也没了,完全是一副公事公办的姿态。

“来吧!哪个先来?”她一丝不挂坐在床上问。

天哪,瞧她那副一本正经、毫不害羞、公事公办的混账姿态,我真他妈哭笑不得。我们三个一时礼让了起来,都不肯先上,还真他妈颇有孔融让梨的风范。闷老弟和我尤其不肯第一个上,瘦老兄年纪上最有资格,我俩都要他先上。

“你两个太客气啦!那我先来第一炮!”

瘦老兄说着就脱衣服,也是闪电行动,很快就扯光了,全撂在那电扇上。天哪,瘦老兄真他妈瘦,称得上瘦骨嶙峋,那一根根排骨清晰可见,加上身子又高,看起来真像绝了一个混账螳螂。从他这种身材,你可以想象他的生活方式。他走过床边,迫不及待,那妞几乎是在忙乱中给他戴上安全套的。安全套还没完全套好,瘦老兄就像披上铠甲的猛士,立马跟那妞大干了起来,一点前奏也没有。他干得那么如火如荼,简直就像一顶机关枪在扫射。我怕我们在一边看他不好意思,正想要不要到卫生间回避一下,没想到瘦老兄反倒邀请我们看,好像他正在干的事情就是他妈一场过瘾的混账球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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