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到偏执权臣后我跑路了》第102/105页
她感觉到搂在她腰间的手不断收紧,脚踝在推搡间传来剧痛,她靠在他肩头,轻嘶出声。
后者很快就反应过来,低垂着眼松开她,小声问:“怎么了?”
极瘦的腰被人抱住,她一整个儿就被人拎起来,妥善地放在软塌上。
瘦长的手指擦干净了,没入层叠繁复的衣裙,沿着膝盖摸索到她脚踝,准确无误地握住扭伤的地方,徐颂宁听见他叹一声:“又伤着了啊。”
这话里含着许多复杂的情绪,到底是心疼还是什么,她一时竟没听分明,只是轻轻说:“抹过药了。”
薛愈仰着头看她,眼神里闪着明明灭灭的光:“嗯。”
有那么一瞬间,徐颂宁觉得他又要说出一些让她恨不得逃开、不知道该怎么办的话,可他什么都没干,只是微微低了头,把头靠在她腿上:“我好累,你慢慢想,我要睡了。”
徐颂宁被这猝不及防地变故给惊着了,就见他动了动姿势,调整出一个尚算舒坦的位置后,就真的要沉沉睡去了。
“侯爷?”
“嗯。”
怀里的人在她腹前蹭了蹭,鼻息温热,隔着衣料虚虚实实的投过来,他嗓音哑哑带笑:“我把你衣裳弄脏了,醒了陪你件新的。”
他这一觉睡得时间很久,久到徐颂宁脸颊因此烧得滚烫。
京城里发生的事情已经传到了这方外之地,舅母们看透了她费尽心思支使自己来此的目的,上门来说这事情的时候却又和薛愈撞个正着。
他伏靠在徐颂宁怀里,酣眠安静如一个孩子,徐颂宁则捏着柔软的帕子,一点点擦去他脸上的灰尘。
两个人于是又都顿了步子,悄悄退了出去。
徐颂宁心里想得纷乱,一直到薛愈醒来了,一双眼静静望着她的时候,还乱着。
“想好了吗?”
他似笑非笑地抿一抿唇,嗓音里还有残留的疲惫:“要不然我再睡一会儿?”
徐颂宁绞着袖子,不出声。
薛愈则瞥一眼门口探着头的阿清,手指屈了屈:“药给我。”
后者很快把药送了进来,徐颂宁还没来得及反应,脚踝就被人熟门熟路地捉住,他额角还有一点浅浅的伤痕,仰起眼神看她的时候,嗓音平淡散漫:“疼不疼?”
她容易受伤,身体又弱,脚踝肿得很厉害,薛愈虽然轻了手脚,可上完药,这人脸还是白了许多。
薛侯爷放下药,主动坐开了一些,和她隔开了距离。
“我……”
他抿一抿唇,嗓音透出一点干涩:“我在想,我辞却这些官职,好不好?”
“我不想侯爷为我做这么多事情。”
徐颂宁摇摇头:“我不想到了以后,我们走到某个境遇的时候,会叫人觉得,‘全都是因为我当时如何如何’。”
她眼半垂着:“侯爷看了那信吗?”
其实不难猜她究竟去了哪里,尤其薛侯爷手眼通天。
只是没想过,他会这么快找来。
“嗯。”
薛愈应一声,才两天的工夫,他眉眼间骤然增添了许多倦怠与疲惫,整个人松垮地靠在那里:“我晓得你不想见我,可是我好累,你不在,我又总噩梦。”
他说到最后,轻轻发笑,仿佛在笑他自己,可抬起眼睛看她的时候,眼里又没多少欢愉的意味儿。
“…侯爷?”
徐颂宁不晓得该说些什么,只好又叫他一遍。
他答应一声,微微凑过来。
手指停驻在腰间,极轻巧地托起她,放在他腿上,他嗓音沙哑:“徐颂宁,低头。”
被亲吻住的那一刹那,徐颂宁意外发觉,自己什么也看没看见。
仿佛是因为一切已经尘埃落定,不需要她再知道一些还没发生的事情了一样。
衣袖交叠在一起,他在她颈侧恶狠狠咬上一口。
“徐颂宁,你怎么,怎么能这样呢?”
他才收拾了帝王,把天潢贵胄戏弄过一通,却偏偏在面对她的时候,无可奈何,一筹莫展。
她低头看着他,他还维持着适才亲吻她的姿势,喉结因为仰头而格外突出,和她对视的时候,轻轻滚动一下:“阿怀,阿怀……”
他叫着她名字,慢条斯理地亲吻着她,以蛊惑人心的姿态:“有什么事情,直接告诉我,好不好,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也不要不告而别。”
她被他亲吻得糊涂,领口吹过凉凉的风,精致秀气的锁骨被吻出浅浅的痕迹:“你怎么也不问一问我,问一问我有没有哪里受了伤?”
“侯爷,此处是佛寺,别……
她低声轻语,腰肢上的力气松懈下来,软软靠在他肩头,说出来的话却还清醒:“侯爷这时候,本该是最忙碌的,怎么…来了这里。”
薛愈缓缓捏着那腰肢:“他们的纷争,忙不忙的,和我有什么干系。”
他嗓音发哑:“我原本,没想着要准备好后路的,报了仇,杀了仇人,就罢了,至于善后,与我有什么干系呢,我活着,本来就是为了当年的那一笔血债罢了。”
“如今我的念想,也就只剩下一个你了。”
他抵着她肩头,短促地笑出来,靠着她自暴自弃地说着:“阿怀,我并不是个很好的人,我也不是个宽宏大量的人,我这个人,实在是很可怕的。”
他说:“抓不住的,我想试一试,抓住了的,我就不想放开了。”
“这双手,是我想要握着的。”
“也是我不想松开的。”
第一百章
徐颂宁最后还是跟薛愈回了府,倒不全然是因为他,是宫里出了事情。
两个人原本四目相对,谁也不肯让谁的,猝不及防的,屋外传来动静。
薛愈短促地笑了一声。
“怎么每逢这样的时候,总有个人来扰乱。”
话是这么说,但还是抬手叫人进来了。
云朗差点一个跟头栽倒:“宫里面传话出来,说皇后娘娘意图刺杀贵妃不成,被三皇子拦下,反伤了三殿下。”
这话说得徐颂宁心里悚然一惊,下意识要从薛愈身上下来,脚踝触地,疼得她脸色煞白。
男人伸手把她重新抱回来,一边轻轻为她揉着脚踝,一边问:“阿姐怎么样了?”
“贵妃娘娘一切安好,只是受了惊吓,三殿下伤势不知。”
薛愈的手还停在徐颂宁脚踝上,语气冷峭下来:“皇后呢?”
“皇后被侍卫制住了。”
按说皇后被人囚困着,原本不该跑出来的,可这事情是谁做的?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的帝王,还是一直在拱火添乱的赵明斐?
薛愈声色冷淡下来:“我晓得了,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