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到偏执权臣后我跑路了》第92/105页
人总对自己的名字敏感,尤其是在连名带姓的时候。
也因此他们两个人在许多时候总喜欢完整地叫对方的名字,比如争吵时,也比如交颈相拥的床笫间。
都是情绪迸发到了最紧要的关头,眼神一触就能溅出火花儿。
薛愈果然被这一声叫得抬起头,看着她的时候大约是想不到该说什么话,有一点发愣,只短促地应一声。
徐大姑娘托着腮,回看他。
“我来看看你,等等就去书房睡。”
隔了良久,薛侯爷低了眉头,颇为乖驯地说。
徐颂宁没答这话,偏头继续戳灯花。
“外头冷吗?”
这话问得猝不及防,薛愈抬头“嗯?”了一声,还没说完话,就听徐颂宁平静地说:“若是冷,侯爷就留在这里歇着吧,仔细风寒,不要多跑一趟了。”
这话让他有一点惊喜,不确定地问了一遍:“真的要我留下吗?”
徐颂宁抬了抬眼:“侯爷还有公务要忙吗?若是有……”
薛愈匆忙就摇了头,原本想上前两步的,怕身上的寒气侵袭她,又站在原地没动。
“那侯爷早些洗漱,我先去睡了。”
徐颂宁说着就站起身来,手里戳灯花的簪子捏在指尖吹了吹。
薛愈站在原地,有一点恍惚。
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恐慌。
他对男女之间的事情不懂,但他明白人与人之交际该是怎么样的。许多时候,情绪藏着掖着放在心底隐忍着,反而是一道越划越深的隔阂,倒还不如有话说清楚、讲明白。
这样的时候,仿佛她勃然大怒,和他大吵一架才是好的。
风浪波涛总源自最平静的水面,这样死一般的冷寂,当真叫他在这暗夜里无比心慌。
她就站在那里,但是总叫他觉得,他自今夜起,再也抓不住她了。
薛愈洗漱完的时候,徐颂宁已经面朝着墙壁睡下了。
整个人静静缩成一小团,连呼吸声都是轻微的。
薛愈熄了灯火,躺在她身边的时候,感觉她轻微地翻了一下/身。
他手指轻轻搭在她肩头,徐颂宁没动弹,薛愈的手指略往上移了分寸,得寸进尺地搭在她脖颈上。
“阿怀?”
他轻声地唤。
徐颂宁含糊地应了一声,仿佛是已经半梦半醒了。
可薛愈清晰地感受到了,指尖搭着的脉搏加快了跳动。
她醒着,只是不太乐意搭理他。
“还生气吗?”
薛愈靠近了她,虚虚把她抱在怀里,轻声问。
“没有,我没有生侯爷的气。”
徐颂宁寡淡地回答。
她声音里面清醒的成分逐渐再多,薛愈贴着她耳根,略带一点可怜地说:“可你都不愿意看着我。”
他惯会拿捏这种可怜兮兮的语调,因为晓得徐颂宁会心软。
怀里的人停顿了片刻,果然转过身来。
“是要这样吗?”
暗夜里,两个人眼睛亮亮地对视,徐颂宁微微仰着头:“侯爷,天晚了,睡吧。”
然后薛愈微微低着头,轻轻吻住了她唇。
“唔……”
徐颂宁猝不及防地被亲了一下,整个人都还陷在懵懂里,缓不过神来,藏掖在被子下的手指下意识攥紧了,随着他逐渐过渡的侵压微微抬起,作出下意识抵御他的动作,最终按在他胸前的衣裳上。
那亲吻又急又狠,最开始还有些耐心含弄吮吸,但渐渐就粗暴了起来,舌尖抵开牙关,开疆拓土,吮得她嘴唇发痛。
这样的感受其实有一点陌生了。
自从年节时候那一场争吵后,两个人最亲密的举措也就是拥抱和牵手,平淡得不像是夫妻。
这一个亲吻似乎是要点燃这几个月来攒下来的所有火苗,汹涌地烧烬了各自胸膛里的七情六欲。
两个人气喘吁吁,身上出了一点薄薄的汗。
徐颂宁等候薛愈的时候窗户没关好,恰好在此刻漏进了一缕料峭的春风。
透过层层帷幔,她感受到了一层深深的寒意。
轻而易举的,扑灭了那烧灼着的火。
原本的亲吻开始趋于平淡,徐颂宁最开始还有一点下意识反抗的动作,后来就近乎于默默承受的角色。
抵在他肩头胸口的手指垂落下去,紧抓着身下的床单,半垂着眼,只剩下顺从。
这个亲吻因此戛然而止,薛愈没有离开,把额头抵着徐颂宁的:“徐颂宁,你骂我一句好不好?”
“我害怕。”
白日里头叫人畏惧的薛侯爷于床笫之间,一身狼狈地抵在爱人额前,语气卑微可怜地说着:“我真的很害怕。”
徐颂宁微微偏了头,被他压着的手指抬起,扣在领口,一点点扯着那里的绦带。
“侯爷要做什么,就做吧,我困了,想早点歇着。”
……
空气中死一般的寂静,她报复式地扯着自己的衣裳,领口很快散开,露出里面的心衣和洁白的肩头,半遮半掩地坦露在他眼前。
“嘶——”
薛愈咬在了她的肩头。
他虽然有着很多混账且旖旎的心思,但徐颂宁身体不算太好,因此在这样的时候,常是被温和对待的,是第一次被薛愈咬。
然而却也就止步于这一下了,他的唇抵在那里,牙齿也没有再用力,一点一点松开,然后隔了很久都没动弹。
徐颂宁微微抽了抽鼻子,又催促了一遍:“侯爷?”
可薛愈还是没动静。
徐颂宁平静地偏转过头来,一直手抵在他下颌,把他从自己肩头推开:“侯爷不做吗?那睡罢。”
可她推不动这个人,于是任由他靠在那里,手指扯着她领子,一点点把她衣裳整理好。
徐颂宁眼睛看向一边,做什么都随他。
四周一片静寂,只听得见料峭的风声不断漏进来。
薛愈动了动嘴唇:“你想和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