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了一头濒死的龙》第74/135页


  只是没有极具异域风情的透明小纱外套了,能重塑的仅有躯体,衣服无法追回。于是便大方地露出来那秀气的骨架,上身是莹亮的裸白,温柔而细致的肌肤。罗兰仿佛看得见,他弯下身体捧起头颅,嘎吱嘎吱,传来令人牙酸的声音,插在头骨中的藤蔓突兀地枯萎。
  晦涩的咒语中,闭着眼睛的头也开始恢复原貌。先是头骨、破裂的眼珠、崩开的鼻梁和牙齿,然后覆盖洁白的皮肤,刀削一般利落的发尾平平地垂在肩上,橙红色柔软地向上晕染,罗兰睁开眼睛,双瞳眨动两下,有一忽儿又会觉得那是血漾开的浅红,妖娆而致命。
  罗兰将头颅定在腔口,左右挪动两下,重新又变回那个秀气美丽的蛇人少年。他伸展着肢体,调整自己新生的状态,又在帐篷中左右悠闲地游移。他第一眼先是弯下腰来看了看小黄,蛇的身体不像人类那样,红色的长尾就这样盘成一个圈,罗兰从高高的上方俯下,身体灵活地围着小黄绕了一圈。“一只吱吱,嗯哼?你还养了个宠物?银色的毛,是银龙阁下的宠物,却是你带着呢,你喜欢它吗?”
  杜维因站在远处没有应声,恐怖的视线在盯着它,小黄那敏感的神经知道红龙是不会上来救它的,它埋着头不敢看外面,把自己往角落塞了又塞,呜咽一声喷了泪。
  “真懦弱。”罗兰嫌弃地啧了一声,他伸出自己纤纤的十指,轻轻碰在小黄身上。那指尖是淡红色的,有一个小小的尖端,不利,剧毒的蛇人却能利用指甲中的毒腺置人于死地。小黄瞬间炸了毛。
  “它配不上你。你想养吱吱?我可以搞更好的来。”罗兰回头看着他,那态度大约就是杜维因点个头他就立刻可以把这只不合格的宠物活剥皮开膛破肚。
  “关你屁事。”杜维因冷冷的道,他自己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没有直接否认。或许是因为不带回去的话没法向玛利多诺多尔交代,杜维因无所谓地想。
  罗兰还不至于要拿一只一点儿也不美丽的宠物怎么样。既然杜维因这么说他也就松了手,重新优雅地游回去,从箱子中选了一件短褂穿上,回过头来的时候还若无其事地轻声责怪。“杜维因,淑女可不能赤身裸体,再将我的衣服烧掉,我是要生气的。”
  杜维因冷冷地看着他不发一语。蛇人明明是个少年,姿态却柔软魅惑,傀儡的面具后是个自在而傲慢的女人,傲慢得让他恶心作呕。罗兰拿出镜子看了看自己,检查一番全身上下,确认自己没有问题,这才好像刚注意到红龙的视线,故作惊讶地说:“你这么看我干什么?我说了,我是来看你的朋友。”
  “我警告过你不要试图窥探我。”
  “窥探的又不是你。”
  然而两人也都明白这完全是满口胡言。杜维因冷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吗?你以为我找不到你吗?你那对眼珠子敢多看玛多一眼,我就先把你揪出来,撕成碎片架上火刑架,我说到做到。”
  “嗯哼,真让我害怕。”罗兰轻哼,然后她饶有兴致地找到了新一个漏洞。“听起来你倒很不关心你朋友身边的那个女孩嘛?”杜维因的身体随即紧绷起来,他垂在身侧的手颤抖了一下,感觉是要握成拳头。
  虽然随即他控制住了自己没有暴怒,罗兰眼睛更亮了。“那个姑娘――说起来,真让我惊讶。你们分开的时候,他不想着你,还不知道从哪个长满蛀虫的破角落里找了一个伴侣――”
  他直视着杜维因,懒懒地环着胸,红艳唇角挑起的那个弧度相当犯贱和恶意。
  “漂亮一点,也就勉强算了,但瞧瞧那头灰老鼠,眼睛和头发,还有那张平庸丑陋的脸。哈哈哈哈哈哈哈――”罗兰说到兴头上,坐在箱子上,弯腰捧腹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
  帐篷里回响着笑声,杜维因沉默着没有说任何话。他的样子像是已经成了一块石头,无论这个恶毒的贱人怎样挑衅刻画,他是不会有任何让她高兴的反应的。他神情漠然一直到罗兰笑完了,优雅地擦干眼泪,抬起头来。
  “让我好奇,你们巨龙不都是眼高于顶的吗?却抛下你,他最好的朋友,转而从垃圾堆里找出这样的女孩儿……”火焰从石地上爆发开来,罗兰在这之前就敏捷地滑开了。她戳到了他的痛处而得意地捂住嘴。
  “你生气了?真有趣。杜维因,我挺想知道你怎么想的?”蛇人清脆的少年音低下去,如此真诚地遗憾婉转,像水蛇缠绕,捆到溺水,层层缚紧,直到窒息吞食。
  “你怎么想的?发现那个丑姑娘的时候?你痛苦吗?孤独吗?绝望吗?你从洛兰那里偷跑出来的时候,可没想到会见到这样的情形吧?”罗兰又想笑了。太有趣了,太有趣了!“你下巨翼鸟的时候那样子看起来真没高兴到哪里去,……玛利多诺多尔不要你了,你是不是很难过?”
  红龙的呼吸平稳如常,他的回答冷漠而不屑。“关你屁事。”
  杜维因明白这个女人只是恶意地在撩拨。她想激怒他,让他挣扎。他难道会在这种心肠烂黑的毒妇面前示弱吗?她故意现身在他面前只是为了这种无聊的撩拨。他转身向帐篷外走出去,然而却掀不开布帘。整座帐篷像一座凝固在时间里的房子,除非主人允许谁都不会得到离开的自由。
  蛇身刮擦在地板上发出令人发毛的细碎悉索,罗兰在他身后好整以暇地游移,她找到一个合适高度的箱子,优雅地欠身坐下。即使就在这样简陋的地方,少年的姿势也不慌不忙,如身在巍峨城堡,身边堆满如山的财富与丝绸。杜维因回头冷睇着她:“打开门。”
  “我们还没谈完呢。”罗兰的笑容依然如故。
  “我不觉得有什么好谈的。”
  “你要去杀安特亚・洛莱恩不是吗?你不需要我的帮助?”
  “将你的家徽给我,我可以丢在那女人的喉咙上。”
  “想陷害我吗?让痛失爱女的雄狮公爵的滔天怒火倾泻向我?让我承受被通缉、被追杀、被讨伐,在黑夜里像老鼠一样逃窜的痛苦?”罗兰了然于心地说道。她将手肘撑在一边,优雅地以手背托着腮,发尾从肩上垂下,清浅而流动的扇面绽开,如天降的红雪。罗兰无时无刻不记着展现自己身为女性的魅力,她微微歪头看着他,须臾,媚眸轻轻一眯。
  “真无情啊,杜维因。”
  杜维因的回应是稍微牵牵唇角,给她一个阴鸷无声的嘲讽笑容。浅红的瞳对着深红的瞳。那是暴戾的猛兽,凶残嗜血的恶徒,桀骜而不驯。罗兰兴奋得浑身发抖,她只爱他这样冷漠的神情,这样危险的、从钢丝上行走的撩拨。每一丝触动就意味着面临的死亡之口,他面无表情地捏碎她的脖子的时候,罗兰就一次比一次更想要驯服他。
  将这把热烈的红发踩在脚下,将这头挣扎的猛兽碾在地里,让他臣服在他座下,成为他的仆人、宠物和所有者。那定然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情。就如杜维因只要最好的姑娘,美貌与气质缺一不可,差一点他都看不上,罗兰也只要最好的玩具,挑战与刺激缺一不可,少一点,她都不会坐在这里,看着这头龙自不量力地挑衅她。
  这是一场耐心的游戏,是一个倾家荡产的豪赌。罗兰露出一个笑容,她有的是耐心。“应付雄狮公爵太麻烦了,我不会给你家徽。不如我们换个方式――比如,我向你通报通报安特亚的行踪?你知道在大营地里的冰花只是个空壳子吗?”
  “让我吃惊,是我说的不够明白吗?你还想在这里对老子比手画脚,多管闲事。”杜维因冷笑:“赶紧带着你这条破蛇滚,少把你的爪子探到老子这儿来,我告诉过你,要不我就把你连你脑子里那颗石头一起碾碎了。开门!”他在这里一秒也呆不下去,罗兰还在后头轻声细语地撩拨他的怒火。
  “你确定吗,杜维因?这可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如果你想错过我去寻找更不可靠的情报,我就要笑死你了。”身后的蛇吐着信子:“你不会以为你下次找到我还这么容易?”
  “开门。”红龙阴冷地回过头来一字一句地说:“否则老子把你这座帐篷一把火烧个精光。”那张残酷俊美的面容看上去是如此铁石心肠,那能让任何一个为他动情的女孩心碎欲死。罗兰哀叹地捂了捂胸口,
  “好吧,好吧。”她做了个手势,整个帐篷好像都突然明亮起来,嘈杂的人声和乐声朦胧地传进布料中。杜维因甩了甩自己光着踩在地上的脚,直接大步走出去。罗兰坐在箱子上像个少女般地托着下巴发愁,布帘外传来巨响,杜维因在把她的货物全塞进空间戒指里去,一根丝线都不准备给她留。
  “唉,真叫我为难。”她叹了口气。“既然杜维因不喜欢我插手,要不就先找机会把那个小老鼠宰了。”“吱……”毛团子发着抖,虚着腿埋着头壮着胆子从角落向外一步一步地挪。挪到一半它再次……感受到了那恐怖的视线。
  它停下来,瑟瑟发抖不知道怎么办。罗兰把它叉着两腋抱起来:“既然杜维因丢了你,不如跟我走?”
  “吱……”
  “真丑,让人讨厌。杜维因和玛利多诺多尔怎么会看上你这种东西?哪天把你宰了扔在他身上,应该会告诉我些其他的秘密吧。”罗兰笑容可掬,然后她的脖子再次被杜维因捏断了。头颅咕噜噜滚了一圈掉在地上,整个身体被红龙提起来撕裂,蛇身如同分鱼一样利落地撕成两半,从肩到尾,中间一分为二骨肉分离的撕扯。砰,两块死肉掉在地上,好大一声。
  火焰熊熊,旁边烧烤蛇肉,换了一身新衣的杜维因慢条斯理地从罗兰的脖子开始,一寸寸向上踩,碾碎她的皮肤和骨骼。但这种痛苦对傀儡是没用的,最多也只能起到他自己泄愤的作用而已。罗兰的头在他脚下像一块恶毒的黏痰,扭来扭去格格地笑。
  “哦,你生气了,真好笑。”鞋子碾到了嘴,下颌被踩穿,舌骨被崩裂,那个声音尖得让人头疼,在火里嘶声四处地招摇。
  “这种老鼠也值得你维护?你比我更想杀了她吧?我不信你没想动手。你心软了对吗?太让我失望了,杜维因,既然你下不了手我就帮你,那个女孩儿叫什么?”咕噜噜眼球滚在了地上,两个眼球,两把火。腾的烧起来。
  最后一脚踩碎了头骨,压住要逃走的黑雾。魔晶落在地上,一脚碎成碎片,被龙焰一起烧光。连声音都没有了,只剩下石地。这一次杜维因控制好了,没有对石板造成任何损伤。他站在原地喘息,捂着胸口忍耐,直到气息平静了,沉默了一会,终于弯下腰把小黄抱起来。
  小黄还呜咽着喷泪,它在贝莉儿那里受尽宠爱,受过最大的委屈就是玛利多诺多尔私下里欺负它。杜维因一带它出门就遇上变态跟踪狂,有生命危险。红龙没心没肺地把它举到面前,眼睛苛刻地从炸毛的尾巴一直打量到呜呜咽咽鼻涕满脸的丑脸。
  “真丑。”他最终嫌恶地下了这个结论,并心安理得地从戒指里掏出一件衣服把它包起来,以防肮脏的眼泪鼻涕弄到自己身上,蹭坏新衣服。红龙也是很爱美的~等一边捆小黄一边出门,抬头愣了一下,一个牛头人巡逻队团团围在帐篷面前举着斧头盾牌剑拔弩张。
  旁边有小兔子姑娘跳着脚在尖叫:“就是这里!我听见我听见这里有奇怪的声音!”看见杜维因美艳的脸突然声音就被糊住了噎了好半天。……杜维因环视了三秒钟弄清楚情况,立刻火上心头。“干什么呀,打孩子也犯法吗?”
  他一边说一边连连抱怨地掀起帐篷给他们看,除了里面石板地面上突兀地黑了一块其他什么问题也没有。杜维因直接拎起包到一半的抽噎小黄举在比他高三个头的牛头人面前。
  “跟孩子他娘约好了在旅店吃顿好的,提早收摊都不行,这臭小子在帐篷里又跳又闹把火打翻了,真是气死我了,我就揍了他一顿。看,还在哭呢!”他凶恶地摇晃小黄:“快,跟叔叔问个好。”
  小黄哪里说得出话来,牛头人瞪大的牛眼垂下来,它的毛都快炸成针垫了。“……吱!!!!”牛头人看了一眼,长耳朵吱吱皮光水滑,蜷在爪子里的肉球一点攻击力都没有,一看就是家养在羽毛垫子里的小可爱。怀疑地来回看两眼杜维因和小黄:“毛色和特征都不一样,是你的孩子?”
  “它随妈,还有我是继父。”杜维因脸色都没变一下。“你以为我诱拐它啊?给你看证据。”直接一抡胳膊,把小黄甩了三圈甩到街道尽头。“吱哇!!!!!”三秒钟后小黄喷着眼泪突破一群腿冲了回来,直接一扑在杜维因身上,抱在他大腿上瑟瑟发抖。
  杜维因摊手:“你看。”
  牛头人点了点头相信了,向后一展手臂,斧头全都收回鞘里。“你儿子弄坏了广场地,这是要罚款的。”
  “明白明白。”红龙赶紧低头掏出钱袋认罚:“多少钱?”
  等缴完罚款杜维因的钱袋也空了三分之一。他撑开袋子往里面再次确认一遍,实在有点纠结。想了一会儿,干脆把小黄解下来,踢着屁股推到一边,自己坐下来从戒指里拿出一件又一件杯碗瓢盆配饰日用品衣服鞋子堆在地摊上。小兔子姑娘误会好人,极其愧疚,虽然杜维因竖瞳红发看起来就不像特别好惹的物种,但美貌是可以冲破一切壁垒的炮弹,她试探着蹲下来,杜维因笑眯眯地冲她抛了一个媚眼。
  “可爱的小姐想买什么?随便看随便挑哦!”
  小兔子姑娘的脸嗖地就全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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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人长得够美嘴又甜,旁边还圈着个被无良继父胁迫时不时转圈圈跳舞的哭唧唧,杜维因的货卖得很快。没几小时戒指里的赃物清了一半,他看着也差不多了――做做样子嘛,剩下的还要自己穿的。晃着重新饱满的钱袋杜维因地摊就收工,甩着小黄打道回府。
  夏末的落日很晚,这时候才刚刚开始西垂。阳光洒在身上很温暖,小黄哭累也跳累了,被吊在杜维因的腰上,身上还被当做衣架盖着件上衣――垂着头,勒着四个爪子,委屈巴巴地睡着了。
  杜维因是给自己留出时间开始逛市场,他答应了玛利多诺多尔买点吃的回去、这时候嘛是不是饭点反正又没被叮嘱过红龙不在乎。就是围着市集逛了两三圈,他也不知道要买什么好。吃草他可一点兴趣都没有,放眼望去全是素食兽人摆着原味花草和烹饪叶子在卖。杜维因随手抓住个路人姑娘发挥美貌天赋勾搭了下,原来雪溪谷这儿还没到庆典,卖肉的摊子不大出来。
  杜维因想了想反正玛利多诺多尔也不在乎吃东西,于是他亮出钱袋从街头到街尾买了一圈回去。花环挂在脖子上,叶子找个袋子挂在小黄身上,手上吊着的是草饼大叶子包。一路优哉游哉,像个游手好闲的情场浪子一样走回旅店,继续路过抛媚眼的黑豹老板娘,随便聊两句天。石头房子总是光线不那么好,天一开始黑就暗得很快。兽人们在晚上大多能见度不好或是与白天有偏差,老板娘没一会就要点燃壁炉和油灯招待客人了,于是杜维因笑眯眯地告别了她往三楼走。
  一路走上楼梯,脚步轻轻,他像个幽灵徜徉在走廊上。房间是定的两间,他一间,玛利多诺多尔和贝莉儿一间。杜维因先路过的是自己房间,直接目不斜视过门而不入,等到了他们房间前,根本都不在乎是不是会打扰小情侣,直接不敲门就开门进去了。
  “玛多~”他喊。还好里面房间非常正常,墙边也是壁炉烧着,熊熊的火焰,上面吊着一只小锅子,咕嘟咕嘟地煮着肉汤。在窗户边上铺了块软软的皮毯子,贝莉儿和玛利多诺多尔并肩一起坐着在说话,听到开门的声音就停了聊天,一同望过来。
  杜维因高高兴兴举手打了个招呼:“嗨~”玛利多诺多尔淡定:“你回来晚了。”好像他的晚只是晚了几十分钟,而不是晚了整整一个饭点。
  杜维因的回答是直接把小黄解下来丢过去并恶龙先告状:“一天带着这家伙累死我了。”说是说他神情看起来一点都没有劳累的样子。可怜的小黄头上还挂着衣袖在睡眼朦胧,刚感觉到好像到家了瞬间又经历了一次空中飞兽。
  “吱!”它在空中徒劳地挥舞四肢的时候就猛地吓醒了,惊恐地瞪大眼,一团衣服挟裹着它一起撞向了玛利多诺多尔!当然还没有碰到他时小黄就在空中陡然消失了,下一秒在地板上直接滚了两圈,晕头转向砸在贝莉儿脚上。贝莉儿把它抱起来,摸摸毛看看,除了毛乱一点,神情惊恐瑟瑟发抖一点,看起来没什么不好。
  红龙杜维因的性格看起来当然就是这样的,但好歹无伤无痛回来了,受点惊吓也没啥,她自己也老被他惊吓啊――所以贝莉儿也就只好默默给小黄点了个蜡。小黄呜咽一声,晃着头往她肚子里钻,拱来拱去呜呜咽咽要撒娇。没一会儿尾巴就直接被人揪着拖出来,玛利多诺多尔目不斜视地把它甩在贝莉儿身边。
  对银龙在布布镇以后就又开始争宠了,除了睡觉和平常走路不得不抱着(他自己更不想抱小黄)其他时候小黄是不准扑在贝莉儿身上撒娇的,这是小公举玛多多才有的权利!贝莉儿:“……”她只好正襟危坐地端正了神情另一只手悄悄伸下去挠小黄下巴。对了还有衣服,她赶紧把衣服卷吧卷吧裹紧小黄不让露出身体,玛利多诺多尔这才满意地回过头,等着杜维因交代是怎样。
  杜维因的眼睛溜溜地在他们身上来回转过一圈,一个意味深长的停顿然后:“我去外面打听了下消息,好像说冰花佣兵团不在大营地,只是留了个空壳在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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