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凤帏》第31/82页
“凤醒祯，你还算是个男人吗！你孩子的母亲已经这样了，你还在利用她！你不要否认她流产的孩子是你的，你也不要否认是你把她打到流产的！凤醒祯你到底要干什么啊！你用赌博诱惑可儿的妈妈为你办事，泄露凤氏的竞拍价，看在叔爷的份上，整个公司都不在追究这事情。你为什么还要在这样的时候闹事！你还是我的叔叔吗！”
全场人都惊呆了，凤遥夜死死的抓住宗政皓鹤的胳膊，愤怒从指间传递给宗政皓鹤，忽然他觉得身边凤遥夜的身体再向下滑，他低头一看，立刻大喊：
“欢铭，小夜晕过去了！”
第七十一节 凤沈河病危
人民医院的急救室从来没像今天这么人头挤挤。不仅仅凤家的人全部集中到了医院，众多凤家的朋友也全部驱车赶到了医院，还有一些闻风而来的记者，其实是凤家内部的事情，但是在豫都这个常常平静的犹如死水一潭的地方，能有点这么大动静的事，实属难得。自然引得很多人的关注，值得庆幸的是，周日在医院就医的人并不多，这么多“闲杂人等”还没有对医院的工作造成太大的影响。
凤沈山此时的脸色也不好看，小儿子紧张的站在他身边，女儿守在抢救室的门外，任他这么长时间的经营、生活阅历，怎么着也没想到在老伴的七十大寿上会弄出这样的事情。一个半疯的女人闹的全豫都有头有脸的人看凤家的笑话，现在已经不仅仅是丢人的事情了，现在抢救室里躺着凤家的三个人，凤沈山想到这里更加生气。他到现在都没搞明白怎么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祖父，祖母已经苏醒过来了。”凤欢铭从抢救室径直走出来到凤沈山面前，“但是叔爷情况不是很好，您最好有点心理准备。”
凤沈山一听脸色立刻苍白到了极限，紧握住手杖的手不停的颤抖，嘴里不停的念叨着“怎么办，怎么办。”忽然他看向在一边等待的刘宁红，她的身边有凤沈女陪着，而凤莲雯不停的拨打着手机，凤莲漪远远的坐在一边看着，凤醒祯则完全不见踪影。
“你先不要告诉你婶婆。大夫会尽全力的对不对。事情还没到最坏地步。”凤沈山此时慢慢恢复了一些理智。现在的他知道他绝对不能乱了阵脚，如果这时候他乱了阵脚，凤氏其他的孩子怎么办？难道要整个凤家都乱套？
“祖父，您最好还是有最坏的心里准备，叔爷目前是比较严重的脑溢血，我们会尽力。但是能不能闯过这一关，”凤欢铭停顿了一下，叹口气说：“叔爷这次就是听天由命了。小叔叔，您照顾好祖父，我要先进去了。”凤欢铭说完这话，便回身走向抢救室。
宗政皓鹤想要问问凤遥夜的情况，但是现在凤沈河已经在生死关头，他张开嘴却没有问出口。而凤莲雨紧上前一步，“欢铭，小夜怎么样了？”
“姑姑，我还没去看小夜。叔爷的情况太危机了。我想应该没什么问题，她的大夫没有来找我说什么。我现在进去看一下。等一下出来告诉你们。”凤欢铭揉揉鼻梁，才发现完全忘记了自己这个妹妹的事情。他急忙快步走进抢救室。
凤沈山坐在那里呆住了，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弟弟可能要永远离开他的这个事实。一起奋斗的那些日子像潮水一样浮现在他的眼前，不由得他老泪纵横，父母过世的时候，他决心尽他的一切能力让弟弟和妹妹过上好日子，三个人携手走到现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但是现在弟弟可能一句话都没说就走了，想到这，凤沈山的的心一阵剧烈的难受。凤莲雨一下子看出来父亲的状态不对，她赶紧从包里掏出速效救心丸放进了父亲的嘴里，她心里更加焦虑，如果在这个时候父亲在出事情，那凤家就彻底大乱了。
此时凤醒幽和肖乐渔从凤遥夜所在的抢救室里走了出来，回忆起刚才在现场的状况，两个人不由得又出了一身的冷汗，肖乐渔一把抓住丈夫的手，“大夫说小夜没事了吧。”
凤醒幽挽住妻子歪歪斜斜的身子，慢慢的走着，宗政皓鹤一看到他们走了出来就立刻迎了上去。他并没有立刻开口问凤遥夜的情况，当时到了医院他就想跟着进抢救室，毕竟在法律上讲他也是凤遥夜的直系亲属了，但是看看肖乐渔紧张的状态，还是让她和凤醒幽进了抢救室。
“没事，宗政。小夜没事。就是受了刺激昏倒了，大夫说安心休养不会有问题。”凤醒幽缓缓的说着。宗政皓鹤一颗心才算安安稳稳的沉静下来。
“我母亲和叔叔的情况，欢铭出来说没有？”凤醒幽将肖乐渔扶到了凤莲雨身边坐下，低声问着。但看着宗政皓鹤又一次拧在一起的眉头便知道事情有不尽如人意的情况，又看到父亲脸上的泪水，他当时就傻了。
“难道是我母亲不……”他一句话没说出来，眼泪也滑了下来。
“父亲，不是祖母，而是叔爷可能很危险。”宗政皓鹤紧忙将凤醒幽扶到角落，用低低的声音说着。刘宁红那边还什么状况都不清楚，他也不好大声说什么。
“啊，那联系上醒祯没有？现在就剩女眷，他哪里去了啊？现在住院的是他父亲，怎么他一点都不着急啊”凤醒幽一听也着急了。
“有人在打电话给他，但是一直联系不上。刚才醒烟让一些跟着来的凤氏员工分头去找了，我也让左丞宇和几个和他私交比较好的经理联系了，但是都还没回信。刚才在会场看到他了，还以为他会驾车一起开医院的。结果刚才大夫让家属签手术通知书的时候，才发现他不在。”宗政皓鹤继续解释着，但是心始终惦记着还在抢救室里的凤遥夜。
坐在一边的凤沈山忽然让凤醒烟将凤沈女叫了过来，兄妹两个低低的声音一说，凤沈女也哭了出来。她完全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原本好好的一个寿宴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她连回头看二嫂的勇气都没有，如果二哥真的扛不过去，那刚才在宴席上的那些话就是这辈子兄妹三人最后的交流。一想到刚才二哥还叮嘱她要去检查身体，要好好的开心的过老年生活。凤沈女“呜”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凤沈山赶紧握紧妹妹的手，示意她不要哭出声，毕竟她二嫂还什么都不知道。
“大哥，怎么跟二嫂说啊。”隔了一会，凤沈女控制好情绪，慢慢的问着。
“欢铭一会出来，咱们一起去说吧。现在就是看老天爷开不开眼了，要是你二哥能熬过这一关，估计也要落得个半身不遂，不过好歹是活着啊。”凤沈山看着抢救室门口的红色警报灯依旧亮着，心里忐忑不安。
刘宁红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学音乐教员，娘家已经没有什么可亲可靠的人。只有这么三个孩子，告诉她这件事情一定要小心谨慎，要是她在有个好歹，剩下这三个孩子，就算都已经过了三十而立的年纪，但凤沈山知道这三个孩子都难当大任，平静下来的他终于想到了就是梁思浓那一句撕心裂肺的叫喊“醒祯，我以后会听你的话，你不能不要我啊。我们的孩子还需要你啊”，就是这句叫喊让凤沈河当场就晕厥了。
凤沈河也是快七十的人了，本来孩子就要得晚。一直期盼着自己家的孩子能像凤醒幽一样早早结婚生子，早早的枝繁叶茂，前天知道凤遥夜怀孕的时候，他还对大哥表示了极大的羡慕，一眨眼大哥就是四代同堂了，看看他呢，膝下有子但无欢。凤沈山一想到那天晚上弟弟感慨的话，眼泪又流了出来。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短短的十几分钟，让等候在抢救室外的众人焦躁不安，而不停在旁边窃窃私语的记者、路人更让凤家的众人越发的烦躁。凤沈山示意一直在一边徘徊阻拦周遭其他人的凤醒哲过来说话。叔侄两个低声一嘀咕，毕竟凤家没有权利把其他的无关人员全部撵出等待大厅，那就只好找点关系把目前的环境清理一下。凤醒哲明白了凤沈山的意思，便先行离开安排。终于凤欢铭又一次走出了抢救室，众人没有办法透过无菌口罩看到他的神情，但是宗政皓鹤总是觉得有点不对劲，他那种不祥的预感越来越重。
凤欢铭并没有直接和凤沈山说话，只是低低的声音叫过来宗政皓鹤和凤醒烟，他摘下口罩，叹口气说：“脑出血很严重，不仅仅是桥脑、小脑出血，还出现了继发性的脑室出血。这是病危通知书，我这里还准备了强心针，护士在里面已经把抢救设备准备好了。祖父应该会好一些吧，现在是怎么和婶婆说。现在里面让家属准备一下进去见最后一面，应该是回天乏术了。对不起，叔爷这次发病太急太猛了。我们实在是没办法了。”
宗政皓鹤立刻走向凤莲雯和风莲漪，将她们叫过来之后，他即刻请凤莲雨、凤沈女回到了刘宁红的身边。当凤欢铭将目前的情况告诉凤沈河的两个女儿之后，凤莲雯先控制不住的嚎啕大哭起来，她这一哭，那边坐着的刘宁红立刻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颤抖着站了起来，要奔向抢救室，但是不听使唤的双腿让她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悲戚的呜咽从她的胸腹中发出。纵使凤沈河在外面有过怎样的花心、可是和刘宁红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刘宁红就算曾有满腹的埋怨在这一刻也化为乌有。
“老头子，你怎么可以这样就走了啊。”一声悲鸣道尽了全部心酸。
第七十二节 生死一线间
当刘宁红颤巍巍的在凤莲雯和风莲漪的伴随下走进抢救室时，院方已经撤走了不少的抢救器械，闪烁着惨白色灯光的抢救室，凤沈河躺在那里，微弱的呼吸显示他还是一个有气息的人。但凤沈山的眼里，那许久许久都不能起伏一下的胸膛标志着他的弟弟，他的亲弟弟即将离开他。他和凤沈女相互扶持着，走到了手术台的右侧，凤沈河静静的躺在那里。凤欢铭已经提前说过凤沈河的情况非常的不好，如果再出现一次抽搐可能就直接过去了。抢救室里只有刘宁红努力控制着的抽泣，凤莲雯和风莲漪都已经变得麻木了，这对从来都不会停止争斗的姐妹此刻前所未有的团结一致。凤醒祯依旧未见到人影，派出去找的所有人都没有他的消息。
宗政皓鹤此刻在凤遥夜的床前，凤遥夜已经清醒了，点滴慢慢的输进她的身体里。她看着宗政皓鹤，一言不发，她知道自己应该没事，如果有事绝对不是现在这样的感觉。她不知道该怎么张口问祖母和叔爷的情况，她觉得情况一定好不到那里去，如果有好消息，宗政皓鹤会很轻松的告诉自己，而目前宗政的脸上不是一般的担忧。
“是不是祖母的情况很危急？”不知道过了多久，凤遥夜终于有勇气问出了这句话。
“祖母没事，但是叔爷可能熬不过去了。”宗政皓鹤握着凤遥夜的手，慢慢的说着。
“孩子没事，对吧。不过太小了，肯定没检查出来是男孩还是女孩。你想要个男娃娃还是女娃娃？”隔了一会，凤遥夜忽然换了话题。宗政皓鹤诧异了一下，停顿了一会，他慢慢的笑了，“不管男孩还是女孩，只要健康就好了。”
“你要求真低。我记得栗子怀孕初期，太子爷兴奋的上蹿下跳，一会说要宝宝漂亮，一会说要宝宝英俊，还有什么聪明了，有天赋了。我们三个看着他闹腾，觉得他和抽风一样。你看你现在多沉稳，一点都不忙乱。这就是年龄大小的区别吧？我还是觉得找你结婚太正确了。”凤遥夜笑着说着，似乎完全不在乎现在是躺在医院里，也完全不在乎还有一个家族长辈在生死关头。
“我不担心孩子长的难看，因为女孩像爸，男孩像妈，所以我觉得咱们俩的孩子都不会丑到那里去。聪明和天赋这个还是不要过多要求的好，毕竟孩子有孩子的天空，他想要做什么是他的事情，咱们只能辅佐而不是强迫，对不对。”宗政皓鹤摸着凤遥夜的手，一想到有一个小生命正在慢慢的长大，那种别样的悸动，让他又默默的笑了。
已经推入病房的沈君秀此刻被儿媳和女儿围绕着，她微微的笑了笑，示意她自己一点事情都没有。但是依旧有些晕沉的感觉，慢慢的动动四肢发现都没什么问题，沈君秀高悬的一颗心平静下来。她也不记得当时是怎么晕过去的，似乎那个叫梁思浓的女人进入会场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她想不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带着迷惑她看向女儿和儿媳。
“你父亲呢！他现在怎么样？”忽然想到没见到老伴，沈君秀立刻紧张起来。看到女儿和儿媳妇脸上同时出现的难过的神情，她的心又一下子高悬了起来。
“他出事了！？”说着话，沈君秀就要坐起身。但是一阵眩晕让她没办法坐起来。凤莲雨和肖乐渔一看赶紧又叫大夫，又调整氧气大小，一阵的忙乱。平静下来之后，沈君秀带着哽咽，说：“快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母亲，不是父亲出事情了。父亲很好，是……是二叔可能熬不过去了。”凤莲雨一边给沈君秀喂着水，一边斟酌着慢慢说出了目前的情况。
沈君秀一听愣了。凤莲雨紧张的看着她，毕竟对老年人而言，这种事情就算是发生在交往不多的朋友身上，也会让上了年纪的老人感慨、唏嘘一番。更何况是一家人，沈君秀慢慢的长叹了一口气。半扭过头便不再说话。可是依稀传来的叹气和抽噎，让在病房里默默无语的两个小辈都明白她心里的难过。
凤遥夜和宗政皓鹤避开了所有无关的事情，只是说着孩子的未来。似乎他们在有意的回避着某些事情。其实凤遥夜和宗政皓鹤明白如果凤沈河这次真的离世了，那么带给凤氏的可能是惊天动地的撼动。直接的遗嘱继承人，直接的凤氏股份继承都将是撼动凤氏的事情。会造成多大的影响，这些未知的事情不得不说将是未来宗政皓鹤和凤遥夜必须要面对的一个难关。但现在两个人只是笑着说着希望，憧憬着未来。完全无视他们现在的位置――医院，也无视偶尔会传到屋里的哭泣声。
这是凤沈河留给刘宁红的最后一句话，“我不该把醒祯带回家”。也是这句话现在让刘宁红此刻悲愤不已。这个藏在他们俩人心头数十年的秘密此刻就像原子弹一样轰炸了，炸的刘宁红体无完肤，炸的她痛彻心腑。看着躺在那里的老伴，刘宁红第一次从心里埋怨了凤沈河。携手走过这么多年，就算凤沈河有了外遇，弄了孩子带回家让刘宁红养，她都未曾抱怨过一句，但是现在她真的怨恨为什么要把凤醒祯接回家。但是这些她不能说，这是她答应凤沈河要保守一辈子的秘密。她只是咬着牙死死的把哭声憋在了胸腔里。
心电监护仪上那条近乎于不在跳动的线慢慢的宣告着一个人的离开，生死只不过就是那条线的曲折。在那个屏幕上，原来一个人的生命只不过是一条线的变化。当那条线彻底变直了，一切尘归于尘、土归于土。
刘宁红曾设想过一千次她可能先离开这个人世，她曾想过一万次老伴没了她要怎么生活。但是现在她面对的却是自己活着，那个她所爱的男人，相濡以沫数十年的男人先离开了她。甚至没有一句话留下就离开了她，残存的记忆碎片锋利的划破了平静。刘宁红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她趴在凤沈河的身上嚎啕大哭。
一切来的那么突然，凤醒烟在外面背靠着墙，生平第一次想要抽烟。凤醒幽坐在等候区的椅子上，显出别样的苍老。也许凤欢铭此刻是最纠结的，他即使一个家属，又是一个大夫。他看着值班大夫走进抢救室撤走了最后的监护仪，按照规定程序测试着凤沈河的状态――评定着一个人生命的有无。他也做过的事情，此刻却有一种残酷缠绕着他。他又叹口气，看着值班大夫签下死亡通知书，看着刘宁红悲怆的表情，看着凤沈山、凤沈女老泪纵横的脸。他却必须要去准备寿衣上身这些事情。此刻全部的凤家人都在这里，却惟独少了最应该在这里的凤醒祯。凤欢铭叹口气，走向父亲。
“父亲，还没有联系上醒祯叔叔？”
“完全联系不上。电话打了不知道多少都没有人接。”凤醒幽没脾气的摇摇头。他知道此刻那个在他生命中占据重要地位的亲人走了一位。
“医院规定不能一直占用抢救室，我刚才和值班主任通融了一下，他同意在这里上装然后再送去太平间。您看怎么办？”凤欢铭强迫自己将话完整的说出来。
“一起进去送他老人家一程吧。”凤醒幽站起身，忽然说：“都没有寿衣，怎么上装。”
说到这里他的眼泪又流了出来。躺在那里的是他的亲叔叔，是从小就偷着给他买糖吃，在没钱的时候还会到处找鸡蛋给他补营养的叔叔啊。凤醒幽无法控制的哭了出来。一道门，天人两隔。
“同事那里有一套给她一直在ICU的父亲准备的，我先拿过来了。看上去差不多大小，如果进了太平间在上装，不好。”凤欢铭压抑着哭声，尽可能表述着完整的意思。
凤醒幽想不到原来到了最后，叔叔的寿衣都是借用别人的。这更让凤醒幽悲痛不已，嚎啕痛哭起来。但是这些事情必须去做，几个男人走进抢救室。
凤沈河在世的时候绝对不会想到原来自己的最后一程是侄子们来送的。他平静的躺着，平静的面孔似乎看不出在离开前曾备受折磨。换好了衣服，做好了所有的事情。全部人都退出了抢救室，仅留下刘宁红守在凤沈河的身边，大家留下一片空间给他们两个，让他们能有最后的相聚。
当抢救室的门再被打开，大夫推着覆盖着白布的凤沈河走向太平间；而凤遥夜也从另一间抢救室推了出来，跟在旁边的妇科大夫一再的叮嘱她不能伤心，不能哭的太厉害，毕竟太大的情绪波动对她和肚子里的宝宝完全没有好处。而她就这样和叔爷凤沈河道别了，在医院的走廊里，一生一死就这样擦肩而过。
第七十三节 迷茫爱之罪
按照规矩，凤遥夜不能出席凤沈河的身后事，她只能从宗政皓鹤口中知道一些事情。祖母生日的那一天就是叔爷的出殡日。这种巧合让整个凤家的人都五味杂陈。周日当天她就出院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毕竟沈君秀现在住院了。刘婶要在医院照顾她，父亲、小叔叔都要忙于叔爷的身后事。母亲和姑姑也要在医院照顾祖母。凤遥夜也被宗政皓鹤责令在家休息。凤氏这段时间的工作基本上全部被宗政皓鹤承担了下来。
周一的下午，邱佳人来到了凤遥夜的窝。按了好长时间的门铃，终于凤遥夜迷迷糊糊的打开了门。一句话没说就晃进了卧室，又一头栽进被子里，准备继续睡觉。
“栗子也没有像你这么睡啊。你这才多久啊，就睡成这样了。”邱佳人看着凤遥夜迷迷糊糊的样子就觉得好玩。
“真的困啊。就觉得睡不够。昨天晚上不到十点我就睡了，早上宗政什么时候起床我都的不知道。就这么呼呼的睡。栗子那时候也没这样啊。”凤遥夜闭着眼睛，嘟嘟囔囔的说着。邱佳人一看凤遥夜都要变成睡佛了，也就不再言语，她走进厨房将买来的进口车厘子洗干净端进了卧室，果然又看到昏昏成成睡着的凤遥夜。
邱佳人斜靠在床头，回想着上午左丞宇的电话内容。这个男人最近走的是贴心路线，总是在无意间会发信息或者打个电话给邱佳人。慢慢的邱佳人也在考虑凤遥夜的话，要不要给他一次机会。毕竟这个男人不算差，甚至在很多方面算比较出色。
“美女，给我吃点车厘子吧。”不知道过了多久，凤遥夜醒了过来，一看到邱佳人手中的盘子来了兴趣。
“你真的是孕妇了。醒了就找吃的。你说你再过几个月会肥成什么样子啊！”邱佳人忍不住还是调侃起来。
“肥就肥了。理论上早生孩子，身材也能早点恢复哦。”凤遥夜压根不以为意，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小家伙，她完全没有惊慌或者不安。似乎这个孩子注定要在这个时候出现一样，她看着沉思的邱佳人，想起在公司奋斗的宗政皓鹤，她很想打电话给他问问有没有凤醒祯的消息。
“小夜，你说左丞宇是不是真的很适合我。”凤遥夜的手还没接触到电话，邱佳人的话便问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