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凤帏》第32/82页


  凤遥夜看向邱佳人,明白了今天邱小姐登门的原因。
  “困扰了?来找我讨个解决的办法?”
  “你还笑啊。还不是你把这事情搞成现在这个状况的,本来我好好的小日子,就被你那一顿晚饭给毁了。左丞宇是给你先生卖命,又不是给你卖命,你怎么这么关心他啊,都舍得把我抛出去。”邱佳人一看凤遥夜的笑嘻嘻的表情就不由得恼了起来。
  “邱佳人,咱们三个当时说好一起结婚的。我结婚又有了宝宝了,栗子的肚子都那么大了。就你自己现在一个人孤单单的,再不把你解决出去,咱们一高三杰就不算同进退啊。再说左丞宇是被我祖父吸收进公司的,绝对是上进好学的好孩子,我也知道他的家世要比你家差不少,但是你就当找找感觉啊。难道你真的为了那个曾经的错误而止步不前?”凤遥夜看着邱佳人的脸,知道那段过去又浮现了。
  关于那段发生在大学的故事,凤遥夜和李睿萌都不是非常的清楚,凤遥夜去了美国,李睿萌和邱佳人虽然一直在一个城市念书,但是毕竟不在一个大学。就算常常联系也不会像在高中一样亲密。
  “到底当年发生了什么?让你现在对感情这么惶恐?我和栗子也就知道他是你的老师,师生恋没什么大不了的啊。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吗?”凤遥夜慢慢的坐起身,看着邱佳人的脸上又出现了那种莫名的伤痛,“我并没有想要知道你的过去,也不是探听什么隐私,但是我和栗子都知道你在某种早该被抛弃的过去中沉沦,这样不好的。我们回不到过去,人生不是电脑的运作程序,不是一个文档输入,写错了什么一个back键可以退回去的。总要向前走,向前看,对不对?如果你不喜欢左丞宇,你应该看到在豫都有很多很好的男人存在,多给自己一些机会有什么不好呢!”
  这些凤遥夜说出来很自然的话听在邱佳人的耳朵里却另有一番滋味。这世界永远没有秘密,那些被称之为秘密的事情不过是不再被人关心的“小事情”。被人遗忘了,所以变成了秘密。邱佳人忽然笑了,她笑起来很漂亮,有一对深深的酒窝,月牙般的眼睛。
  “就你会安慰人。我们在国内都不知道你在国外的情况,你要是被老外追过,谁知道呢?当年那可不是简单的师生恋,要按现在的说法,我是小三。楞插进了别人的婚姻的小三。”能笑着说出这样的话,邱佳人也没想到。曾经以为那是最不堪回首的过去,但是忽然此时才发现一直耿耿于怀的其实只有她自己。
  “我晕死算了。我还以为什么大事情呢。原来不过是介入了别人的婚姻。你要跟栗子说了,她可能还觉得惊讶或者什么的。你这点小事放我眼里根本不算事情。”凤遥夜一听邱佳人的话,笑了。在凤家别说是小三了,登门入住的“外婆”都有,凤遥夜又怎么会把邱佳人年少无知时候的那点小事看在眼里。
  “佳人,是不是我有段时间一直说那些话给你的影响太深了?让你觉得你爱上一个已婚的男人罪不可赦?”凤遥夜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情,慢慢的说着,脸上也不再是那种笑容。她似乎有点尴尬的感觉,这一刻她才感觉到了邱佳人的无奈。
  “不能说是你的原因,传统的思想早就禁锢了很多想法。不仅仅在国内,就算是在国外,我想破坏别人婚姻的人都会被指指点点吧。你千万别安慰我说那是我年少无知的错误,你也知道我的性格,既然是错误,我就不会给自己找任何解释的借口。这就是错误。”邱佳人看看心意互通的好朋友,平淡的说着。
  凤遥夜将头靠在好友的肩膀,握住她的手,并不再说话。有时候倾听的不仅仅是话语,更多的是倾听朋友的呼吸、心跳。相识了这么久,怎么不知道好友的思绪。她们都是曾对爱情无限憧憬的女生,情窦初开之时,都曾在校园的一角抱着几本言情小说幻想着白马王子,也曾挤在一个被窝里偷偷的笑着谈论某一个帅气或者斯文的男生。直到现在为人妻、为人母,其实对爱情都还有着憧憬。
  “你爱宗政吗?”
  “你还爱那个男人吗?”
  不知过了多久,两个人同时开了口,又同时都笑了。
  “我当然不爱了。他是别的系的辅导员,号称是本校最帅的辅导员。他的太太就是他所在系的一个研究生。研究生念书的时候可以结婚的,对吧。他太太一开始念研究生,两人就结婚了。后来我才知道他们也是师生恋,修成正果的师生恋。我这个新新人也不知道怎么会引起他的注意,也许是我祖父又通过关系去说点什么吧。特殊照顾,没想到就把我这个青涩的小丫头照顾的情花怒放了。当时真的不懂得感情该如何收放自如,尤其,你也知道的,咱们这种从小没经历过什么挫折的女孩子总有点不知道天高地厚,至少我是这样的。我可是曾经那种得不到就去毁掉的人,对于那段感情,我也是如此的。”邱佳人慢慢的讲着那段故事,那段只伤了她自己的故事。
  “我一直觉得人的爱情要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爱自己,当然不是自恋了。一部分是爱一个人。”凤遥夜接着好友的话,慢慢的说,“如果是百分之百的爱情,那么我一定留给自己百分之九十九的份额,把那百分之一给那个我爱的人。当然我还要让我爱的那个人百分之百的爱我。其实我的想法比你的还要极端。但是实际呢,一个人两份爱,甚至可以很多份。看我父亲,他爱了多少人,我母亲不离婚可能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她还能感觉到我父亲对她的爱。叔爷走了之后,留在他身边的只有婶婆,凤莲漪的母亲压根就没有露面。虽然婶婆通知了她,但是呢,人家很直接的说没有必要参加。这个大概就是恩断义绝,想想凤莲漪也挺惨的,原来她的母亲并不待见这个亲生女。叔爷的这份爱就是这样的一个结果,你无论和那个男人做了什么,其实都不应该在继续责备你自己了。爱情在女孩的心里有时候永远大过天,那时候做的任何事情其实都可以理解。”
  邱佳人揽着凤遥夜,静静的听着,她看着凤遥夜总是放在小腹上的手,知道那是作为母亲不自主的防御动作,她忽然开口说:“其实我可能是咱们三个人里最早做母亲的人,但是我却没有给我的宝宝找一个合适的父亲。我浪费的不仅仅是一份爱情,我还浪费了一个生命。”
  凤遥夜听到这话停顿了所有的动作,呼吸似乎也中止了一下,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邱佳人一再的回避感情,只因为她在赎罪。一份因为爱犯下的罪。
  
  第七十四节 丧礼不太平
  终于到了最后的死别之日,凤遥夜也到了豫都殡仪馆,但是只能在外面的车里坐着。这也算是来送叔爷一程,一身黑衣的她坐在丈夫的车里,看着豫都的各界人士频频出现,她想到了自己结婚的那一天。也就短短的半年不到,物是人非却没有事事休。直到现在还没有看到凤醒祯出现,到现在都没有人联系上了他,短信发了没有回复,电话打到耳朵热也没人接,整整三天了,这个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从叔爷家出殡的时候,凤遥夜已经看到很多同行的脸上那种怪异的表情,毕竟凤醒祯是凤沈河的长子,怎么会连出殡、丧礼这么重大的事情都不出现。就算是在国外,三天的时间也够飞回国内了。现在应场的直系亲属就是凤莲雯和风莲漪,这是第一次看到两个姐妹心无芥蒂的站在一起,刘宁红似乎在一夜直接苍老了十岁,本来还算富态红润的脸如今已经不复光泽圆润。原本应该是凤醒祯站在谢礼处,现在是凤征帆、凤渚兰替代了他。
  “再喝点牛奶吧。”车门打开,宗政皓鹤坐了进来。
  “真看不惯你穿黑色的西装,搞得和黑帮老大一样。”凤遥夜看着宗政皓鹤的一身黑西装,不高兴的埋怨着,其实她知道宗政皓鹤穿黑色的西装很帅气,可是这种帅气似乎只应该出现在她一个人的眼里,这么光天化日的在大家面前出现,凤遥夜有点小小的不悦。
  宗政皓鹤直接把保温瓶里的牛奶倒了一杯递到了凤遥夜的嘴边。
  “今天天气还算好,不是很热。你哥还特别提醒过我不要让你吹空调。小乖,你要老老实实的在车里坐着,如果有点闷热就把窗户打开,不能开空调直吹你。”宗政皓鹤本来就不赞同凤遥夜到殡仪馆来,但是不来又不合礼数。
  “你比我娘亲还能唠叨,功力直奔我祖母的级别。”凤遥夜一边喝牛奶一边甩个宗政皓鹤一个大白眼,“这几天公司有什么事情没?”
  “就知道你最多七十二小时不关心凤氏。能坚持到现在才问,已经是破纪录了。”宗政皓鹤无奈的摇摇头,在这个小女人的心里似乎凤氏的重要性高于一切,宗政皓鹤知道今天凤遥夜坚持要来观礼也是因为这不仅仅是凤家人的事情,也是凤氏的事情,就算今天躺在那里的不是凤沈河而是其他的某位大佬,她也一样会来。
  “还算太平,黄右荣已经将合作意向书传真给我了。现在梅岭要合作的意图很明显。黄左荣也在频繁的和豫都的某些领导沟通,你父亲昨天还说有人直接在向他传达和梅岭合作的指示。你觉得你祖父会同意和梅岭合作吗?”宗政皓鹤看着凤遥夜喝完牛奶陷入沉思。
  “应该不会。凤氏上半年的经营与去年相比同比提高了接近十个百分点,下半年的预期任务也比较多。岷春路的地目前看来是可有可无的状态,我祖父不是那种喜欢掺和的人,我们家一向的观点都是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梅岭要是坚持不了,放弃了。获利最大的是豫都的土地部门,其次才可能是凤氏。而且计划赶不上变化快,祖父应该会坐观其变。主动出击不是他的喜好。”凤遥夜调整了一下座椅靠背,躺了下去,怀孕初期确实容易犯困,凤遥夜早在学围产学的时候就知道,但她可没想到会这么容易就犯困。刚刚用脑子想了点事情,就困得上眼皮黏下眼皮。
  宗政皓鹤看着凤遥夜呼吸渐渐平缓,就知道她睡着了,为她盖上一条薄毯子,看看时间还有十几分钟就要开始追悼会了,但其实宗政皓鹤也不想进去,凤遥夜一个人在睡车里也让他不放心。就在此时,他看到一辆车飞快的奔驰而来。黑色的audiQ7,直觉告诉他凤醒祯来了。
  他一低头,将身形隐藏贴膜的车窗后,看着那辆Q7一个急刹车停在了殡仪馆的门口,果然车上下来的是凤醒祯,穿着仪表堂堂的凤醒祯,看起来不像是来参加丧礼,倒像要参加晚宴的凤醒祯。宗政皓鹤暗叹一口气,他已经对即将要发生的事情感到无奈了。凤醒祯现在的行为怎么看都不像是刚刚丧父的重孝之人,大摇大摆的走进殡仪馆的大门,周遭看着他的人全部露出了更加怪异的表情。
  宗政皓鹤本想推开门也下去看看会发生什么,但一想到还在休息的凤遥夜,他拿出手机给在会堂里面的凤醒烟拨去了电话。
  “醒烟,那个人走进去了。我在照顾小夜,你们多操心吧。”
  “来了?该来的总该来的。”说完这句话,凤醒烟直接挂断了电话。他已经看到了正在向会堂走来的凤醒祯,凤醒烟一想到那天吃饭时,闹出来的事情,就恼怒不已,在沈君秀的寿宴上大闹特闹,气死了叔叔,气病了母亲。做出这样事情的人现在竟然一点后悔的神情都没有就昂首阔步的来到了丧礼现场,甚至还趾高气昂。
  “你还知道要来吗!”首先说话的是凤莲雯。看着弟弟一点羞愧之色都没有的走到大家面前,她终于爆发了积累多日的怒火。
  凤醒祯根本就不看说话的凤莲雯,只是自顾自的走到了凤渚兰所在的位置,一张嘴便是惹人生气的话:“你们两个鸠占鹊巢的时间也太久了吧。我也算是造福你们了,给你们点福气,让你们给我父亲戴孝。”
  凤渚兰一听这话,怒目看向凤醒祯,这个叔叔怎么能说这样的话。但凤征帆用手一拉凤渚兰,阻止了他的行为。
  “叔叔,您来了。我和渚兰正等着您来,仪式要开始了。您节哀。”凤征帆低声安抚着凤醒祯,但是凤醒祯的反应更让在场的凤家人跌破眼镜。
  “节哀。我是要节哀的,可现在不行,我想我父亲过世,你们一定都很开心。”
  这话一说出来,凤渚兰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在凤氏工作和这个堂叔的关系很一般,一直看在是一家人的份上并不太计较凤醒祯有时候在他面前的酸言酸语,可现在凤醒祯的话实在是太刺耳了。
  “叔叔,您一定太伤心了。我们怎么会开心,叔爷对我们曾是那么好,希望您节哀。”他也不想把事情搞得不能收拾,也学着征帆缓缓的说着。但是就这么一句话,也让凤醒祯恼怒。
  “你个小毛孩子,这里没有你说话的地方。走开。”
  其他前来追悼凤沈河的各界人士都在周围猜测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凤莲雯看到这一切之后,更被气的连哭都哭不出来。她实在不知道自己的弟弟怎么会在这样的场合还说这么不正常的话。凤醒祯一向自傲,这个事情凤家人全部都知道,但是现在这样的场合,还有什么必要持傲而骄,还有什么可以牛气的。她看着这个非一般状态的弟弟,忽然觉得父亲走的又怨又亏,怎么会就这样离开了呢,甚至还没看到凤遥夜肚子里的孩子出生,那天知道凤遥夜有孩子之后,还语重心长的希望凤莲雯也结婚、生孩子。但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想到这里,她的眼泪又一次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
  “醒祯,你到底来干嘛的!躺在那个冷柜里的是咱们的父亲,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你到底要怎样啊!你没有父亲了,你还没有意识到吗!”凤莲雯嘶吼着。
  凤莲雯虽然骄横,但是从来没有在这么重要的场合失态过。她一向自认的大小姐身份从没有让她像现在这样愤怒的咆哮米,甚至是声嘶力竭。父亲的骤然过世已经是一个沉重的打击,父亲就像是她生命中永远最珍贵的东西,从小到大最好的都是父亲给的,一口一个小公主的称呼让她时刻都生活在甜蜜的幸福中。但现在父亲不在了,似乎不仅仅是家里少了顶梁柱,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部分没有了。而现在她的弟弟还在玷污这块属于她记忆深处最完美的回忆。
  凤醒祯对于姐姐的反应熟视无睹,继续一脸歉意的向来的宾客致歉,似乎现在失去控制的姐姐将他的脸丢尽了。在场的人都为他的行为感到惊异,而凤家其他的亲属更是无法置信这个男人现在的行为。凤醒烟看着这个男人那虚伪的笑容,根本不是一个丧父的人应该有的表情,凤醒祯疯了吗!
  他已经听到有人在窃窃私语。
  “凤沈河的儿子疯了吧。他在笑啊。”
  “伤心过度了吧,你刚才也看得到了凤家大佬的眼睛都肿了,哎,亲手足一夕之间就没了,能不伤心。”
  “好像凤沈河就是被这个儿子气死的,你们知道详情吗?”
  “真的假的啊。难怪他笑的那么开心。真是不孝子啊。”
  这些话语飘荡着,随着人潮进入了殡仪馆的大厅,九点半,追悼会就将开始,而这私语也绝对不会随着凤沈河一起变成烟、变成灰。
  
  第七十五节 再闹白丧宴
  凤遥夜沉沉的睡着,完全不知道在殡仪馆里发生着极具戏剧性的事情。她不知道自己的醒祯堂叔正在丧礼上嚎啕痛哭,拐弯抹角的指桑骂槐,她也不清楚自己的全家从祖辈到她肚子里未出生的宝宝都成了被责备的对象,她也不知道自己的祖父已经被气的无话可说,这样的闹剧是绝对把凤家人的面子丢的干干净净。现在没有人能搞懂凤醒祯到底要做什么,他就像神经失常一样的嬉笑哭闹,而刘宁红更是奇怪,对这个儿子竟然发展到了不管不问的状态。似乎这个儿子做什么都和她这个做母亲的无关。她只是发呆的看着躺在玻璃柜里的凤沈河一言不发,就连最后的道别也是在女儿的簇拥之下,木然的走过去的。
  凤醒幽对于凤沈河的离世更是悲痛万分,他作为凤家的第一个儿子,叔叔凤沈河对他的关爱那简直是到了极点,小时候那些凤沈山和沈君秀不愿意给他买的玩具、零食,都是这个叔叔偷着给他买,哪怕是最困难的时候也会给这个侄子弄鸡蛋吃、弄牛奶喝。到了凤醒幽长大一些,凤氏的经营情况好起来了,凤沈河虽然也有了凤醒祯,但是全家人谁都知道凤沈河最疼爱的还是凤醒幽,因为凤醒祯只能玩那些凤醒幽玩过的旧玩具,凤沈河从国外带回来的新玩具都是先给凤醒幽玩,就连全家第一台笔记本电脑都是凤沈河买给凤醒幽的。
  如今尘归于尘,原本硬朗的凤沈河竟然一夕之间离开了人世。不由得让所有参加丧礼的人唏嘘。生命的脆弱就在于没有任何人能预期会发生什么,天灾也好,人祸也罢,该来的总是在一瞬间到来,击垮了原来的美满,让所有的幸福变成不堪的回忆。
  当人潮散去,凤家人目送着凤沈河送进那炙热的地方,没有一个人说话。这是最后一眼,再看到的只会是一把粉埃。
  “你说烟囱里现在飘出来的烟是不是就是叔爷的身体啊。”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凤遥夜睁开了眼,看到殡仪馆的烟囱飘出了团团的烟雾,她呆呆的问着宗政皓鹤。
  “小乖,什么都不要想了好吗!欢铭说叔爷走的还算不受罪。”宗政皓鹤揽过已经睡醒的妻子,安抚着她,凤遥夜伤感的情绪让他很担心,毕竟已经有过一次昏倒的情况,心情不好更容易造成对身体的损害。
  “哎,我想不通啊。为什么凤醒祯会变得那么奇怪,其实他什么都不缺,凤氏总是有他的一份红利在,何必折腾呢。从我出国开始读大学,他和凤莲漪就没少做手脚。现在凤莲漪不干了,就剩他一个人折腾,这可好直接把自己的亲生父亲折腾到这里来了。何必呢。”凤遥夜久久没有说话,她理解不了凤醒祯的做法。其实宗政皓鹤也一样,Lynn集团也有权利争斗,但那种斗争绝对是枪口一致向外的,类似凤家这样的内讧,至少在宗政皓鹤的记忆中没有出现过。
  “每个人都有他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可能凤醒祯要的太奇怪了,咱们没办法理解。小乖,你要知道,你的思想有时候不能定位别人的行为。还有别用你的心理学去分析,有些事、有些人不能用行为心理学去分析的。”宗政皓鹤看着凤醒烟和凤沈山一同走了出来,就忙下车迎了过去。
  凤遥夜看着三个男人神色不悦的聊了几句,凤沈山还用手杖狠狠的戳着地面。凤醒烟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凤遥夜知道刚才的丧礼一定发生了不寻常的事情,但忽然她觉得这些都和她无关,她最近产生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似乎凤氏已经不再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了,似乎凤氏已经变成了可有可无的东西。她很惊讶这种改变,这么多年来,凤氏的存在就是凤遥夜看重的全部,就像曾经她所说过的一样,凤氏就是溶入她骨血中的骄傲一样,她一直立志要把凤氏发扬,但是现在她却想要停顿了。
  宗政皓鹤又回到车上,发现凤遥夜竟然又睡着了,他看着凤遥夜昏睡的脸,笑了。经常看到凤遥夜睡的很甜的脸,但是从来没有任何时候这样有感触。刚才简短的对话中,已经知道了刚才发生在丧礼中的事情,对于凤醒祯的行为,现在大家都已经不想发表任何看法了,作为一个有理智的成年人能做出这样的事情,真的是让所有的人大失所望。
  发动汽车之后,宗政皓鹤率先驶出了殡仪馆的停车场。按照习俗,红白喜事都要请客吃饭,凤沈山的身后事办的这么隆重,各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到场观礼,当然要答谢。但一想到马上要吃的这顿饭,宗政皓鹤的脑门子又紧绷了起来。他不知道凤醒祯还会做什么。现在已经有一个在医院躺着挂点滴的了,谁都不想这顿饭吃饭再进医院一个,可凤沈山与凤沈女是必须到场的,这样才能压住阵脚。毕竟太多来观礼、又要参加这场白丧宴的来客都是凤氏的老交情,如果只有第二代或者第三代上阵,必然让人觉得有些失礼。可这样忙碌的一天对于凤沈山和凤沈女而言也是体力和精力上的双重折磨。
  按照叮嘱,宗政皓鹤带着凤遥夜回到了家里,现在凤遥夜已经变成了比“大熊猫”还金贵的主儿,凤沈山一见到宗政皓鹤就问孙女的情况。当然也直接要求宗政皓鹤带凤遥夜回家,这样的事情,能不让凤遥夜参与,就一定要她远离是非。
  白丧事又摆在了豫贵阁,这也算是在哪里开始,在那里结束吧。豫贵阁已经统一换了肃穆的摆设,先到的各位宾客已经在凤渚兰、凤征帆的安排下到了各自的包间。凤醒烟伴着凤沈山到了主位,这个位置今天其实应该是刘宁红坐的,但是刘宁红已经决定了不参加这场白丧宴,因为她完全没有精力再来应付一场让人心酸的饭局了。凤醒祯也表示了自己不一定会参加,因为要给凤沈河烧纸等等事项。凤沈山想想刚才和凤醒祯的对话,发现也就他这最后一句说的还算有脑子,不算是疯言疯语。
  慢慢的来客越来越多,看着差不多了,凤沈山便吩咐上菜。纵使是这么悲哀的场合,但忽然想起凤沈河生前的一些趣事,众位老人一说起来也能哈哈笑两声。气氛随悲哀,但也算得上有些笑声。但这笑声真的是直持续到了凤醒祯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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