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路可退》第20/79页


  “子菁,放下成见,试着好好去爱一个人吧。有了爱情,或许你就能快乐。”
  作者有话要说:这段回忆其实还有一大段,是子菁进房间后叶文昊的反应,既然无法加入正文,我就在作者有话要说里发出来吧。你们一定要好好赞美我!那啥,正文里加了三个星星的地方就是这段替换的内容,你们自行代入哈!★★★响亮的关门声引起楼下女人的注意:“文昊,怎么了?”叶文昊没回答,眼睛仍然紧盯着那扇紧紧关闭的房间门,仿佛不用亲眼目睹,也能想像到门板后那个胆小如鼠的小女生正哆嗦颤抖不停。两年了,跟她虽然住在同一屋檐下,但因为刻意避开,交集并不多。加上他很忙,每天除了有做不完的工作,还得随时留意那女人的动向。不出所料,婚后没多久那女人便彻底被奢华的生活掩埋,每天不是逛街买衣服做美容就是参加莫名其妙的宴会,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的地位正受到严重的威胁。胜利在望了,他勾起嘴角冷笑。身后凉风阵阵,赤`裸的上身竟莫名有点寒意。转身,目光一掠,看见起居室地毯上撒着的书包。他走近,弯身拿起茶几上的作业本。已经初三了。脑内又闪过刚才那小鹿般的眼神,还有副发育不良的身板,一点都不像快十六岁的少女。扔下作业本,旁边还有张日历卡。上面一个日期被圈起来,他目光一闪,正要拿,背后有个温热的身躯靠过来。“文昊,我浑身是汗,你的房间在哪?我要先洗澡。”这是他最近的女伴,今晚朋友聚会,一时兴起喝多了,才会把人带回来。想到刚才的激情被人观摩,一股烦躁没由来的涌上心头。兴致尽失,他扒了扒头发,不着痕迹地把人推开。挖出裤兜里的钱包,抽出一沓红色钞票。“坐车回去吧。”“什么?”女人张着嘴,以为自己听错。“司机已经走了,而我现在很累,喝了酒也不适合开车。”“你不留我这里过夜?”“对不起,我想没这个必要!”他说完把人往楼梯口推去。虽然知道跟这个大集团太子爷没有结果,可即使只是玩玩,也是有自尊的:“叶文昊,你真是个没风度的男人!”“随你怎么说吧。”叶文昊把人往门外一推,“呯”声甩上客厅的门。女人仍在外面骂骂咧咧,叶文昊抓了抓满头短头,感觉如此闹心的日子真不能继续下去了。到沙发找回衬衫,一拿上手看着皱得像条抹布,经过楼梯口一手把衣服扔进垃圾篓里。大步走上二楼,她的书包还在。没胆量出来吧?他把东西塞进书包里,勾起手挽带走到她们房间的门口,轻轻敲了两下门。没回应,意料中事。“书包不要了?”他绝对相信,她一直躲在门后面等待出来的时机,甚至,耳朵还贴在门板上。“不要我就扔了哦?!”他缓缓转过身,心里默默数着,到第三,门就被拉开了。★★★


☆、20

  “你有没有试过喜欢一个人?”
  “放下成见,试着好好去爱一个人吧。”
  余景天的说话,这些天一直在夏子菁耳边回放。爱一个人吗?她感觉自己——不会爱了。
  踏入十一月初,是爸爸的冥寿。这件事对夏子菁来说比任何东西都重要。所以即使工作堆积如山,她依然要腾出半天时间到墓园拜祭。
  一早起床,她到市场买了一束雏菊,还有爸爸生前喜欢吃的水果。
  墓园位置偏远,这么多年依然没有直达车。夏子菁提着沉沉的手提篮,先去了汽运总站,再一组组站牌细看,查找到墓园的路线。
  其实她并没坐公交车去墓园的经验,九年来,除去十四岁那年缺席,其余去的时候都有人相伴。只是今年,身边少了一个人。
  已经有多少天没见他?上次酒店匆匆一瞥后,又过了十天时间。以往夏子菁不会去算这种日子,自从余景天一番问话后,不知怎地脑海里常常浮现出超市里那一幕。他该是,气到极致了吧?
  终于找到祥宁园的班次,距离开出还有二十分钟,夏子菁只好到候车亭等待。
  牛高马大的公交车在身前呼啸而过,浓重的发动机响声震得她的耳膜生痛。
  她按了按左边的耳朵,化解了下不适。往后退入几步,不料脚背一湿,原来踩到一滩黄色的液体。回头一看,有个妈妈正在给孩子把尿,看到夏子菁踩到了也不道歉,把孩子往怀里一抱,别过脸去。
  夏子菁干净惯,难免有点嫌弃,况且对方很没礼貌。
  拿纸巾把脚背擦干净,到路边的垃圾筒扔掉。不想再回去,索性在路边等候算了。旁边有个933的公车站牌,夏子菁随意一瞥,在看到图书馆三个字时整个人呆了呆。
  原来图书馆到客运站,要坐933这路车。她移开视线,扯了扯嘴角,想笑,又发现毫无笑点。那年她蹲在马路边大哭,不就是为了找不到这条路线吗?
  思忆如潮,回忆与现实重叠,时间仿佛回到当年今日。
  在缺席了一年爸爸的寿诞后,子菁非常后悔,所以当日子一步一步迫近时,她决定向妈妈撒谎。
  升上初三,少不免有课误活动。节假日子薇常常跟同学郝妙外出玩,子菁内向少话,泡图书馆正正合适。于是这借口一提出,郭洁也没有怀疑。
  周日当天子菁醒得很早,其实自从上次目睹那惊心一幕后,她都无法睡好。身边的子薇发出均匀的呼吸声,还在睡梦中。她呆呆地瞪着窗外的天空直至变亮,才起床梳洗。
  假日的早上大家都晚起,偌大的饭厅只有她一个人。抓不准坐公车到墓园的时间要多入,她唯有尽快吃完,早点赶紧出门。
  抓起超大的背囊,里面全是给爸爸的东西。匆匆跑出客厅,却差点与跑步归来的叶文昊迎头撞上。
  “大清早,你要去哪里?”叶文昊拉住她胳膊,不让她走。
  怎会半路杀出个人来?子菁捊捊头发说:“我……去图书馆。”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他斜起眼看她,脸上写着不信任。
  昨晚跟妈妈报备时他也在,现在不是明知故问吗?子菁别过脸,生硬地重复着刚才的说话:“去图书馆!”说罢趁他不备把手扯回来,急急忙忙往花园的大门跑去。
  往后看了几回,确实他没追出来,子菁终于松了口气。她不会自作多情地把叶文昊这种行为列为关心,以前那个大哥哥,早就在两年前消失了。
  走近公交车站,仔细查看路牌上的路线。平常上学有司机接送,坐公交车的次数不多,不过为了今天的行程,她提前查询过,早就确认了要坐哪一路的车能到达。
  等了一会没见到公交车的身影,倒是有辆白色跑车慢慢驶近。
  他仍然穿着刚才的运动服,只是脸上多了副墨镜。车窗降下,他朝她扬了扬头:“上车!”
  音量不高,嘴唇只稍稍动了动。子菁其实没听清,却读懂了唇语。她垂下眼帘,轻轻吐出三个字:“不顺路!”
  “你又知道我要去哪里?”说话的声响比之前有所提高,他摘掉墨镜,邪气地笑笑:“如果我说,我是专程来送你去图书馆的,你会不会很高兴?”
  要是两年前他这么说,子菁必信无疑。可是现在……他们之间,早就没交集很久了。“不用了。”
  “用不用,不是你说了算!”叶文昊跨步下车拽住她的手,强硬地把人拉到副驾驶座去。
  这个人真霸道!子菁揉着被抓痛的手腕,气呼呼地面向窗外。他说了几次话,她全当成空气。谁叫她的左耳失聪呢?她听不到情有可原。
  车子驶了半小时,在市立图书馆刹停。子菁迅速推开门下车,却在图书馆门口止了步。大门深锁,哪里进得了去?
  颓丧地转身,他已经把车窗降下,两手交叠放在窗口上,下巴慵懒地枕着手臂,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十点才开门呢。”
  子菁的目的根本不是进去。“我可以等,你……先走。”
  “可是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待在外面,万一有坏人怎么办?”他索性把车驶前了一点,停进停车位里,很明显是要陪她一起耗。
  这男人到底想怎样?既然憎恨她,大家河水不犯井水不是很好?难道他仍在为那晚被破坏好事而怀恨在心?子菁有点来气,看看手表,还差好久才十点,他不会无聊到把时间花在陪她等待的身上吧?
  想不出有任何办法摆脱他,子菁只能干着急。一屁股在台阶上坐下,抱着包包,闭目沉思。身边突然有人坐下,还踫到她的手臂。子菁睁开眼扭头一看,他的眼前直视前方,嘴角却挂着若有似无的微笑,那神情说不出的可恶。
  子菁往旁退开几分,他并未跟着坐过来。子菁偷看了他几次,他的脸上那个邪邪的笑容一直挂着,非常碍眼!
  九点半过后,子菁看手表的次数更频繁。倘若十点才出发,她必定赶不及回家吃午饭,到时又得找借口跟妈妈解释了。
  又煎熬了半小时,终于有人来开门。子菁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不料身后的人也尾随而至。“你……干嘛?”
  “我发现我好久都没来过图书馆,既然等了那么久,不差进去看看。”
  他竟然还要跟!子菁顿时显得六神无主:“里面没什么好看的,你进去……也找不到你想要的东西。”
  “我要什么你还比我清楚?”他越过她,大模大样地走进去。
  子菁愣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诶,你还不来?”
  谎话既然说了,就得尽力圆。子菁没办法,只好不情愿地跟上。出示了证件,他去找书,子菁往他的反方向走去。
  躲进一条走道里,暗暗观察。他似乎真的想看书,眼睛盯着书架上的书籍,认真挑选 。子菁又看手表,十点十五分了。她只查了从别墅出发的路线,并没找图书馆到墓园的路线。肯定没有直达车,要转车估计得花不少时间。
  不管了!她豁出去了,决定先溜。探头往外,没看到他,估计走进某条走道里。她故意绕了个大圈,终于顺利跑出阅览室。奔出走廊,就快到大堂。玻璃门口,有个高大的身影倚着门边,守株待兔般等着她自投罗网。
  “我亲爱的小妹妹,你要去哪里?”
  他竟然看穿她想偷溜!子菁的脸唰地涨得通红,十根手指头几乎被扭断。
  叶文昊又勾起一个坏坏的笑容,语调不温不凉地说:“你答应了你妈妈十二点前回家,现在只剩下一个多小时,恐怕来不及往返墓园一趟了。”
  他竟然知道!子菁满脸错愕地瞪着他:“你知道……我要去墓园?”
  “猜的。”
  他依然满不在乎地说话,子菁却无比愤怒。眼泪从她的眼眶内涌出,颗颗晶莹。“为什么?”
  “嗯?”
  “为什么?”她颤着声大叫:“你明知道我要去拜祭我爸爸,却故意耽误我的时间。这样很好玩吗?逗弄我让你快乐了吗?”
  细腻娇柔的脸,此刻气势磅礴,夏子菁推开他,往马路跑了出去。
  长这么大,子菁还是第一次动怒。她以为自己的性格,注定了懦弱和忍隐,却想不到也有爆发的一天。眼泪始终没停止流下,她一边抹,一边走。
  公车站在哪里?图书馆到客运站应该坐哪路车?
  很彷徨!有太多心事想找人倾诉,委屈的,难过的,只有面对爸爸,才能无所顾忌一吐而快。可是现在,计划全被破坏了。
  她到底做错什么,要受到这样的对待。
  “呜!”望着街上来往的车水马龙,子菁绝望了。计划了那么久,最终仍是无法实现。心底的失落与难过,比被妈妈骂还要难受。身体慢慢蹲下,她用双手掩着脸,抽抽噎噎地抖着,哭得眼泪都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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