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日成熟》第66/116页


  可能是跟他吃饭吃多了,见惯了他对东西没有兴趣的样子,这回听见他说有,薛与梵还挺惊讶:“走,我们去买。”
  薛与梵也没有来过这边的超市,看他推着购物车一直环顾四周找东西的样子,怕他难得有想买的东西还买不到会失落,拉着他去找理货架的工作人员:“走,我们去问导购。”
  周行叙不肯:“不用了,我自己找。”
  “问导购很正常。”薛与梵仰头看他:“你这时候怎么这么内向啊,周行叙。”
  内向?
  不给他拒绝的机会,薛与梵拉着他就去找了一个导购,然后跟个家长一样开口:“你问一下工作人员,你想买的东西在哪里。”
  正在检查商品保质期的工作人员服务态度挺好:“你们要买什么?”
  薛与梵像个带孩子出来体验生活,锻炼孩子的家长,正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家小孩勇敢迈出第一步’。
  周行叙瞥了眼他都说不用麻烦导购还要拉着他来的薛与梵,自己可是给过她机会的,扬了扬唇角:“请问,避|孕|套放在哪里了?”
  他话音一落,薛与梵仿佛看见了自己幼儿园脑门贴着红苹果,丝毫不介意自己门牙掉了一颗咧嘴笑的童年旧照出现在了新闻头条上。
  后期很不厚道,甚至没有给她脸上打马赛克,还是实名制的那种。
  导购是个四十多岁的阿姨,目光来回瞄着面前这对小年轻,偷笑着看见小姑娘不好意思地躲到了男孩子身后:“收银台那里就有。”
  薛与梵拉着周行叙衣角就要走,但他巍然不动。
  一手扶着购物车,一手搂着她肩头,没让她走:“不要单盒的,不够用。阿姨请问大盒的在哪里?”


第45章 十九分甜 下界的人为爱鬓发散乱
  周行叙推着购物车跟在薛与梵后面, 她气冲冲的,脚步也加快了,完全没有等身后推购物车的周行叙的意思。
  她在前面头也不回, 周行叙喊她名字, 她也假装没有听见,周行叙不恼,就推着车跟在她身后笑。
  薛与梵低着头看着地上白色的地砖, 最后还是在摆着生计用品的货架停了下来。
  这种东西虽然用过,但是每次都是周行叙买的,反正他自己‘知根知底’,薛与梵也不当参谋, 就站在旁边, 当个吉祥物。
  只是看着他一盒一盒的往车里丢,连带着几步外的另一对小情侣都看了过来。薛与梵用胳膊撞了撞他,提醒他点到为止。
  周行叙丢了盒不一样的在里面:“你要不要也看看,可能有你喜欢的,类型挺多的。”
  “不是。”薛与梵小声提醒他:“又不便宜,你买这么多?”
  留着积灰吗?听说这种东西也是有保质期的,万一过期了多浪费。
  周行叙还在买:“我付钱好了。”
  “不是谁付钱的问题。”薛与梵伸手想拉他走:“你要量力而行, 买这么多干嘛?”
  量力而行?
  将手里的盒子丢进购物车里,千言万语在口中最后一个字都没有讲, 周行叙脸色难看, 被气笑了。
  还挺贴心,叫他量力而行。
  今天让她知道, 自己是什么力。
  周行叙拉着薛与梵去付了钱,结账的时候他还特意单独买了一个购物袋用来装小雨伞。
  晚饭是在楼上的日料店解决的,生的熟的, 没有薛与梵不吃的。
  面朝着寿司师傅的位置,两个人坐下后,薛与梵照旧拍了拍周行叙的腿,然后不客气的将自己的腿搭上去。
  整顿饭周行叙没有动几筷子,以前还会被他累得自己也不好意思多吃,现在薛与梵早就没有包袱了,手握军舰各种卷最后大部分都进了薛与梵肚子里。
  她照旧还是客气了一下:“再吃点,我一个人吃不下的。”
  周行叙喝着大麦茶,瞥她:“你对你自己的饭量认知还这么不清晰吗?”
  “这不是怕你晚上肚子饿。”这话影响胃口不假,但是不太能打击到薛与梵,她听罢,拉着嘴角,塞了一个细卷入口:“再说了,我虽然吃得下但是吃多了会撑,不吃浪费可耻。”
  “不怕。”周行叙伸手接过递过来的盘子,盘子上面摆着卖相贴好看的甜品:“晚上我量力而行能帮你消化的。”
  “咳……”
  -
  薛与梵今天买的东西丢在他车里没有拿出来,他拎着一袋子小雨伞和薛与梵的换洗衣服下了车。
  薛与梵打着饱嗝跟在他身后,盒子的尖角有些戳破了购物袋,露了一角在外面。一袋子橡胶制品,却像一团火一样,能烧红人的脸。
  他们从学校离开的时候就四点了,逛了个超市,吃了饭回来,即便是白昼较长的现在这么一折腾也已经黑了。
  薛与梵抬头看着天空最后的橘色,周行叙刷了门禁卡,看她抬着头慢悠悠地边看日落便朝自己走过来。
  周行叙撑着门,看着她:“看什么呢?”
  “如果再早点就能看见火烧云了。”她随口咕哝了两句,然后将视线从天空之中收回,慢悠悠地侧身走进楼下的单元楼内:“感觉明后两天要下雨,天上云好多,估计也看不见太阳。”
  周行叙松手,让门关上,笑:“找太阳?”
  薛与梵后背一寒,脑海里蹦出他上次那句没正形的“万物生长靠太阳”,还没有来得及阻止他闭嘴,他已经脱口而出了。
  周行叙:“找日呢?”
  薛与梵白了他一眼,骂了句死开:“你这样让我以后怎么直视太阳?”
  他钻牛角尖,回了句:“太阳本来就不能直视。”
  一前一后进了他的公寓,周行叙照旧脱了鞋之后,弯腰帮薛与梵把拖鞋拿出来放在她脚边。
  他先进屋去开空调,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沙发上:“你还洗澡吗?”
  薛与梵随手扎着马尾,没有拿换洗衣服就进了浴室:“洗。”
  周行叙看见了沙发上没有被她带进浴室的衣服,提醒她:“衣服。”
  刚关上的门,重新开了一条小缝:“多此一举。”
  也是。
  周行叙走去厨房,开冰箱拿啤酒。白色的泡沫绵密,粮食发酵后的味道,因为酒品牌的原因多了一丝太妃糖的味道。
  浴室里水声传了出来,冰镇的啤酒此刻也不怎么解热。
  将易拉罐精准地丢进垃圾桶里,周行叙走到沙发边,从超市购物袋里随手拿了一个方盒子,扯着领口将上衣往上一扯,径直朝浴室走去。
  从浴室到卧室床上,事件核心没有发生改变,改变的可能是看待事件的角度。
  薛与梵手撑在床上,脸埋在枕头里,没多久后,她偏头让自己可以呼吸。视线落在侧边那面摆满音乐LP的墙上,视线里一切都在震动。
  包括那些音乐杰作……
  用阿佛洛特忒赏光赠予他们一条金色腰带让经典曲目为之震颤,薛与梵背后的蝴蝶骨因为姿势的原因,凸起。
  脆弱,易碎。
  她呜咽:“周行叙……你轻点会死吗?”
  这个世界上,文人遇上什么都能诗意化,即便是再低俗再难登大雅之堂的事物都能被撰写。
  这时候他文绉绉地来一句‘我欲穿花寻路,直入白云深处’。
  薛与梵受了他一个用力后,她腿一软,人趴到床上,一只手兜着她的腰腹把她重新托起来。她跪不住,自己翻了个面,威胁他:“要不就这样,要不你就别进来别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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