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日成熟》第87/116页


  ……
  给薛与梵打了一个语音电话过去,她正巧要打字骂他,所以接通得非常快。
  开口,周行叙料到了,还特意把手机拿远了一些,她在电话那头生着气:“周行叙。”
  薛与梵想问他是不是故意的,但答案太明显了。
  他就是故意的。
  喊薛与梵下楼,电话那头哦了一声,居然没有拒绝他,只听她来了句:“等我一会儿,我找把刀。”
  他没在女生宿舍楼下,而是宿舍区外面靠近学生服务中心的地方。活动楼就是社团活动中心,那里有一个户外的二楼楼梯,楼梯后面背阴,除非是夏天否则没有人来这里。
  他站在一棵不起眼的那棵槐树下等自己,薛与梵怀疑他是不是知道等会儿自己要指桑骂槐,所以已经提前站好了位置。
  发飙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他把自己拽到了那棵槐树后面,加上他,把薛与梵整个人堵得死死的。
  就是见不得她和周景扬挨得近。许久没有尝到的雪松味道,再一次盖在自己唇上的时候,薛与梵一时间没有给出任何反应。
  直到感觉到舌尖在描摹她的唇形,手没规矩地在她身上乱摸,最后停在一处,加了些力气一捏。
  唇关没有守住。
  薛与梵心里存了断联系的想法,拼命让自己已经缝缝补补又三年的理智不下跪。
  手抵着他胸口:“我不想亲”
  “不想亲?”
  是不想要他亲了,还是想要别人亲了。怎么?给她一台有电的电脑就让她这么感动了?
  他重新覆上来,力道变重了,一只手已经在为非作歹,另一只手按着她的腰,不准薛与梵躲开。
  薛与梵招架不住,她忘记了,忘了他太了解太熟悉自己了,她忘了她所有这方面美好的体验都是周行叙带给自己的。
  这一次,每一次都是他。
  薛与梵腿软了。
  他稍稍后撤了一点点,看着十几天没亲也好久没带去游泳的人喘着气的样子:“怎么样?还想不想了?”
  “你烦死了。”
  语气娇嗔,没拒绝就是想的呗。
  想的那就继续。
  周行叙带她回公寓的路上接到了唐洋他们问他吃没吃完饭的电话,他说了句抱歉,然后放了他们鸽子。
  -
  周行叙后脚跟她进浴室的时候才想到,昨天她说自己生理期。
  本来就是胡诌的话,他一下子就戳穿了。
  一分钟无打扰的思考加陈述时间内,薛与梵没有想到能作为免死金牌的发言,干脆卖乖讨好。
  周行叙怎么看不出她这点乖巧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战火波及到床上的时候,他手机响了。
  他们通常都是不接的,只是这次电话主人很锲而不舍,他不得不放慢速度,伸手准备把仅次于高中闹钟讨厌程度的电话铃声给按掉。
  可来电备注上,多膈应的一个‘哥’字。
  薛与梵看不清他是怎么操作手机的,只听见铃声没了。正准备放松下来的时候,她看见周行叙将手机音量调整到最大,然后放到了她胸口上。
  下一秒,免提扩音从手机的音响里传来,带着轻微的震动感,小气流在音响处形成,擦过薛与梵的皮肤,酥酥麻麻的,没办法忽视。
  “喂,阿叙。你真的谈了个女朋友吗?”
  周景扬的声音一出,周行叙一瞬间感觉到薛与梵绷紧的身体,看她捂着嘴不愿意出声的样子,周行叙按着她的膝盖,像舞蹈院里给学生开腿的老师一样,用力一挺。
  春光乍泄。
  始作俑者得意洋洋,还很好意思地抬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薛与梵知道他是故意的,但不信就她一个人害怕被发现。在周景扬面前被发现,他的麻烦还能比自己小?
  干脆也就不忍着了,周行叙听着她故意哼唧出来的声音,又不是没见过她真情流露,还是听得出现在这几声里故意的成分有多少。
  床咯吱声和奇怪的女人声音传到了电话那头。
  周景扬一愣:“你在干嘛?”
  周行叙伸手握住薛与梵扶着自己腰的手,扣进她的指缝里:“我在做|爱。”
  话音一落,电话那头立刻传来挂断的嘟声。周行叙把手机拿开,随手往床尾一丢,对上薛与梵的视线,丝毫不掩盖自己的恶趣味。
  “你说我哥要知道是你,会不会气死?”
  薛与梵扭过头,看着他卧室里那一面全是lp的墙壁:“奔丧是你的事情。”
  他笑:“弟妹不得去上个香?”
  见她扭头看向另一边,周行叙往旁边一倒,侧躺着继续做。他完完全全把薛与梵落在黑胶上的视线挡住了。
  “知道我觉得的世界傻子行为是什么吗?”薛与梵继续说:“用生日当密码的人,谈异地恋的人。”
  盖棉被聊天成了不抽烟的预备节目,周行叙简单给自己收拾了一下后,又帮她也擦了擦。纸团丢进垃圾桶之后,他扯过被子盖在两个人身上。
  “为什么对异地恋这么没信心?”
  薛与梵枕着他的胳膊,身上虽然擦了擦,还是有些不舒服,但体力还没有恢复,她闭着眼睛在小憩,听见他问自己,薛与梵缓缓睁眼:“我和你详细说过我前男友吗?”
  周行叙:“没有。”
  当时网络上还没有pua这个词。
  “我不是有实训周吗?”薛与梵说就是每个月都有一个礼拜几乎见不到她人的时候:“甚至都不算做异地恋,只是没有像以前约会见面那么频繁了,他就开始pua我了。”
  薛与梵在他怀里翻了个身,抬眸看着他:“我不是说你是这样的人,但是我觉得异地恋就是很不靠谱。我爸有一个朋友,我那时候还小,和他一起吃过好几次饭,知道他是外地来这里打拼的叔叔,每次他都带着一个阿姨过来。我到了长大才知道那个阿姨根本就不是他老婆。他在老家有儿子有女儿,因为异地耐不住寂寞就找了个女人陪在自己身边。”
  周行叙一直没有说话,听她讲了一大堆,在他怀里调整了好几个姿势之后,她又平躺,看着天花板:“我之前觉得和你只是炮|友关系不好,但是我现在觉得这关系不要太好。”
  所以前一段时间她想通了,她不应该谈恋爱,到时候去赌一段是可能成为佳话的两年异国恋,还是变成痴男怨女相互抱怨,收场难堪的大概率普通恋爱。
  今天经此一役,薛与梵发现自己好像对他有点上瘾了。
  就像以前薛与梵听他说自己,说她对他有性吸引力。今天薛与梵发现他对自己也是,事后的空虚感变成了此刻脑袋里的胡思乱想。
  要不恶毒一点,从现在开始每天睡前拜佛,荤素搭配向佛祖菩萨保佑她回国的时候周行叙还没有对象。
  -
  周行叙弄不懂学艺术女生脑袋里的发散性思维,那天之后薛与梵彻底将炮兵连队友的模式运用得如鱼得水。
  没有了以前吃个饭都要告诉他的闲聊了。
  但薛与梵也是真的忙,小八她们一个个现在才返校,薛与梵帮她们搬了行李拿了快递。又继续泡在教室里准备她的毕设。
  连断了四根锯丝之后,薛与梵手指也负伤,可惜三毫米的伤口,出血量都淹不死一只蚂蚁的程度并不能得到宿舍室友的怜悯。
  论文那头也到了瓶颈的时候,龙头蛇尾的悲剧仿佛在劫难逃。
  四月的天越来越热,薛与梵一头毕设刚结束,又开始忙着准备她出国进修的资料。这些表格不允许一个错别字,薛与梵打印的耗费迅速增长,而且这资料表隔天来一张,过几天再来个三四张。
  而且还都是拖延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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