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记》第77/103页


巡抚初设时,往往是在本省“往来巡抚”,与布政司合署办公。在明朝景泰、天顺以后,各地巡抚陆续开府建衙。在前朝弘治皇帝时的南赣巡抚衙门作了如下记叙:前后堂五间,穿堂两廊,大门、仪门廊庑各若干间,东左建寝室,又东则建赏功所。大门之外,立抚安、镇静二牌坊。屏墙之南,又立三司厅,以为巡守、兵备会议白事之所。穹堂峻宇,高闳崇墉,规制壮丽,它镇所未有也。凡政令之布、赏罚之施,皆在此。诸帅出兵、受律、献馘,亦在此。郡县百司政有弛张,亦必至此白之,而后敢罢行焉。
巡抚之名始于洪武二十四年敕遣皇太子巡抚陕西,《会典》中便有记:巡抚之名,起于懿文太子巡抚陕西。永乐十九年,遣尚书蹇义等二十六员巡行天下,安抚军民。以后不拘尚书、侍郎、都御史、少卿等官,事毕复命,即或停遣。巡抚起源于临时性差遣;巡抚之名,得之于它的特殊使命,“巡行天下、安抚军民”。与一般的御史出巡不同,巡抚主“安抚”而非主“监察”,且体制甚重,被称为“大臣出巡”。但却容易给人们造成一个错觉,以为明代巡抚一直停留在“事毕复命,即或停遣”的临时性差遣的阶段之上。
宣德五年,赵新、赵伦、吴政、于谦、曹弘、周忱等六人分往江西、浙江、湖广、河南及山西、北直及山东、南直之苏松等地巡抚,巡抚的设置开始成为经常性的措施。
明代巡抚的设置,有其明显的阶段性,总的趋势则是逐步地方化和制度化,即由中央的派出大员向地方的军政长官转化,由临时性的差遣向永久性的机构转化。
宣德、正统时期,巡抚一般以某项特殊性差遣为过渡,并有一定的盲目性和重叠性。宣德五年赵新等人分抚各省,直接使命是总督税粮。《明宣宗实录》载:“宣德五年九月丙午,先是,上谓行在户部曰:‘各部税粮,多有逋慢。督运之人,少能尽心。奸民猾胥,为弊滋甚。百姓徒费,仓禀未充。宜得重臣往莅之。’”于是命赵新等人分赴各地,“总督税粮”。但是,在督粮过程中,不可避免遇到一系列问题,如有司作弊、豪户包揽,以及农民逋负等等,因而又得“便宜行事”,“往来巡抚,抚安一方”。这是先有专责,兼为巡抚的情况。尽管如此,对巡抚的基本职责,也开始有了较为明确的规定。这可以从宣德八年给各处巡抚的敕谕中看出:“兹命尔等巡抚郡县,务宣德意、抚民人,扶植良善。一切税粮,从尔设法区处,必使人不劳困、输不后期;卫所屯种,从尔比较,水田圩岸,亦从提督,使耕耘有时、水旱无患。应有便民之事,悉具奏闻。”巡抚之外,又有镇守,始置于英宗即位之初。因而在许多地方出现了巡抚与镇守并设的局面。如山西、河南,宣德五年已命于谦巡抚,宣德十年五月又让于谦镇守河南,旋兼巡抚,宁夏、甘肃、辽东诸边均设置了文臣镇守,与巡抚并称“镇巡官”。
《明会典》将镇、巡概视作巡抚:“初名巡抚,或名镇守”,而不作区分。因为后来镇、巡归于一途。但这并不等于巡抚、镇守完全没有区别。一般来说,宣德、正统时的巡抚尽管在事实上多久驻一地,但明政府却仍将其视作临时差遣,而镇守则一开始就有定制的趋势。正统六年,又开始实行镇守更代制,规定“岁一更代”。对于巡抚的地方化和制度化,镇守的设置无疑是重要的一步。但巡抚、镇守重叠,各持敕书,各行其事,出政多门,纷繁骚扰,往往使地方有司无所适从。
景泰至正德,是巡抚的全面地方化和制度化时期。镇守和巡抚重叠的局面是在天顺时改变的。英宗复辟后,曾应石亨、曹吉祥等人的要求,罢去各地镇、巡官。天顺二年四月,又因“各边革去文臣巡抚,十分狼狈”,经李贤建议,复置巡抚。但出于“镇守既有总兵,又有内臣”的考虑,因而文臣出镇,“不复有镇守之称,但称巡抚”。镇、巡自此合一,并保留了镇守久驻一地及更代原则,使巡抚的地方化和制度化前进了一大步。;正统时设置的镇守文臣,也是或部或院,未行统一。这样,巡抚在文移往来、迎送礼遇等问题上往往和负有纠举之责的巡按御史、提刑按察使发生纠纷。宣德时赵新以吏部右侍郎巡抚江西,按察使就因非其部属而拒绝予以合作。为此,宣德七年四月专门规定了巡抚与巡按、按司的文移事例。景泰四年,耿九畴以刑部右侍郎镇守陕西,布政使许资提出:“侍郎出镇,与巡按御史不相统,事多拘滞,请改授宪职。”为了进一步解决抚、按之间“文移往来,亦多窒碍”的矛盾,明政府接受了许资的建议,将耿九畴由刑部右侍郎转右副都御史,仍镇守陕西。此后,各地镇巡官陆续向都察院系统迁转,皆称“巡抚都御史”。巡抚考满,可望“回院”主持两京都察院事务。巡抚的资格也逐渐制度化。赵翼指出:“宣德中,于谦由御史超拜兵部右侍郎,巡抚河南、山西,此尚沿国初用人不拘资格之例。迄资格既定,则巡抚用佥都御史、或由布政使升用。”这一说法虽然过于绝对,却无意中揭示了明代巡抚内外官并用的原则。一般来说,自成化、弘治以后,巡抚均于两京各寺卿、少卿,大理寺丞,资历较深的给事中、御史、郎中,以及在外之布政使、按察使、参政,资历较深的兵备副使、上等知府内推升。原职高者为副都御史,称巡抚某处右副都御史;原职卑者为佥都御史,称巡抚某处右佥都御史。巡抚与京师的联系也相对减弱。这样也可以保证他们较少影响朝中。
至嘉靖时期巡抚的地方化和制度化已经完成,巡抚居三司之上,为各省最高权力机构。明代全部十三个布政使司均设定员巡抚,三司属其管辖。加强对边境地区的管辖,为新省区建制的开端。这类巡抚主要设在边境地区,又多在原有的行都指挥使司的基础上发展而成,以辽东、宁夏、甘肃为典型。组成特别区。这类巡抚主要设置在数省交界、统治力量薄弱的山区,以南赣、郧阳为典型。组成战区,这类巡抚有两种情况。一是设置于原来的边境重镇,如宣府、大同等,有相对的稳定性,二是根据战事的发展临时增设,事平则罢。
而南赣巡抚设置的原委便是上述其中之一:弘治七年汀、赣奸民合为寇,其始甚微,萑符狗鼠之盗耳。郡县有司无远略,不急逐捕,其势寝炽。而岑南湖湘之不逞者,从而和之,四出剽掠,劫富家、燔民居、掠帑藏、杀官军,哄然为东南郡县患。有司始驳而图之,备其东则发于西,剿于南则窜于北。时镇守江西太监邓公原,暨巡按监察御史、布按二司议,以为盗之未平,以政令不一,而邻境有司不肯协力故也。宜设巡抚宪臣,置司要地以节制之,而割附近邻县以隶之,则盗易平也。于是廷推广东左布政使金泽为巡抚,升右副都御史,置司于赣州,割江西之南安、赣州二府,福建之汀州府,广东之韶州、惠州、南雄三府,湖广之彬州以隶之,在闽、粤、湘、赣四省边境建立了巡抚管理的衙门。王守仁所任的南赣巡抚便是如此所来,其职位高权大,同时也是责任深重。





正文 第四十章:封疆大吏自难做(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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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景泰以后,随着巡抚的全面地方化和制度化,巡抚成为居三司之上的地方最高军政长官,巡抚衙门成为省级权力机构,三司实际上已下降为部门性机构。由于巡抚是由临时性差遣演变为永久性机构的。正统十一年,巡抚直隶监察御史李奎请遣巡抚官赈济永平、滦州饥民,并于浙江、江西、湖广等地复置巡抚。英宗认为,巡抚因事而设,苟非其人,适增繁扰,否决了李奎的建议。景泰六年,刑部尚书俞士悦以福建远隔京师,边临大海,“草寇窃发”,请遣重臣巡抚。吏部尚书王直则认为,捕盗之责在三司,毋需巡抚。景帝也认为:“非有大事,不许轻遣廷臣。”可见,巡抚在正统、景泰时尚被视为临时性差遣。弘治时朝臣何孟春则指出:“今之巡抚,即魏之慰抚大使,隋之宣抚大使,唐之存抚、安抚使也。宋亦时有命之。而今为重。边方领置之权,腹里兼转运之职,手持敕纸,便宜行事,三司属其管辖,数郡系以惨舒。”至嘉靖,吏部尚书桂萼明确指出:“足食足民大计,全赖巡抚、兵备官整理。”世宗则认为:“用当此任者,须要好官,以保吾民。”
巡抚的职责范围,便主要有三个方面:抚循地方、考察属吏、提督军务,即治民、治吏、治军。抚循地方,是巡抚的基本职责。“凡徭役、里甲、钱粮、驿传、仓禀、城池、堡隘、兵马、军饷,及审编大户粮长、民壮快手等项地方之事,俱听巡抚处置。”自然,一切与此有关及由此派生出来的招抚流民、劝课农桑、勘报灾情、督筹税粮,赋役的均平与捐免,民变的化解与镇压,以及水利的兴修、矿场的开闭等等,皆责之巡抚。
考察属吏,是巡抚的又一基本职责。其著名者如天顺六年,巡抚山西佥都御史李侃考察属吏,一次奏罢布政使王永、李正芳以下一百六十余人。但是,与抚循地方专责巡抚不同,考察属吏则是由巡抚会巡按共同进行。明代正式以文臣参预军务,始于永乐。时讨安南,以朱能为征夷将军总兵官,兵部尚书刘儁参赞军务[。此后,凡军兴,例以文臣赞军务。而军事行为又必然牵涉到军饷的筹集供给和地方的治安等问题,故宣德以后文臣参赞军务者多兼巡抚,或以原有巡抚和镇守提督参赞军务。随着社会矛盾的激化,巡抚的军事职能也逐渐加强。举凡军伍的整饬、将校的任免、军队的布防、军饷的供给,皆由巡抚主持或参预决策。嘉靖初,在杨廷和、张璁等人的主持下,各地镇守中官陆续撤回,镇守总兵的地位也日渐下降,巡抚成了各地驻军实际上的首脑。无论是北方的御“寇”,还是东南御“倭”,抑或内地平“贼”,巡抚皆负指挥之责,总兵以下,悉听指麾。明中叶以后各地发生的兵变,巡抚也首负其咎。但是,直至明亡,巡抚与提督军务也并未完全合一。万历十五年重修《大明会典》时,各地定制巡抚凡二十五员,其中二十四员具有军事职能,内地兼提督军务衔,边镇有总兵处兼赞理军务衔。在具备上述共同职责的同时,各地巡抚往往又有各自的特别使命。苏松江南,是明朝财赋所出之地,故应天巡抚有“总理粮储”之责。徐、滁、苏北,处运河中段,地邻江南,为南北漕运之枢纽,故凤阳巡抚有“总督漕运”之任。河南、山东在黄河下游,二巡抚皆“兼管河道”。内地庶政纷繁,巡抚以察吏安民为主;边境军务丛脞,巡抚则主整军御“寇”。
抚循地方、考察属吏、提督军务,分别是明初布政司、按察司、都指挥司的职掌,巡抚制度的形成及三司职权的向巡抚集中,无疑改变了三司并立的权力,在三司职权向巡抚集中的同时,对巡抚的各种制约力量也逐步形成。
各省专设巡抚之前,边境重镇和内地一些省份已设有镇守总兵。在成祖即位后的不到两年时间里,山东、云南、浙直、辽东、宁夏、广西、贵州、甘肃、大同、江西、广东、陕西等十三省、镇先后设镇守总兵。宣德、正统间,一面向各地派遣巡抚。并且,明朝中期一来,权阉专政,公公们势大,所以除了镇守文臣,一面又渐次派驻镇守中官。因而在部分地区形成了总兵、中官、文臣三镇守并立的新三角关系。为此,天顺以后文臣出镇,皆改称巡抚。巡抚往往受制于总兵、中官,并在天顺、正德时两度遭致打击。嘉靖以后,总兵地位下降,镇守中官撤回,但在制度上,总兵和巡抚仍是平级关系,边镇又时时复设中官镇守,总兵、中官、巡抚的敕谕也各不相同,各有所司。因此,在边境地区,总兵和中官仍然是对巡抚的牵制力量。另外尽管三司已隶属巡抚,但在名义上却仍然是法定的省级机构,对巡抚保持着相对的独立性。宣德四年、嘉靖十一年、万历二年,明政府还三次以法令形式要求巡抚“不许辄差都、布、按三司及军卫、府州县正官、掌印官”。三司职员有不职者,巡抚不得自行处理,而只能“奏罢”。万历元年十月,又规定凡考察属吏,任期三年之内的布政使、按察使升京堂者,“听南京科道论劾,外省抚、按不得一概参论”。巡抚有违法行为,三司长官亦得向中央参奏。这样,一方面是巡抚统驭三司,另一方面,三司也对巡抚实行牵制。
巡抚的任命须经廷推,内地巡抚的廷推由吏部会户部主持进行,边方则由吏部会兵部主持。巡抚的考课、黜陟、改调,操于吏部考功、文选二司。京察确定去留后,又得听科道纠劾、拾遗。地方重大事务未及完报者,亦由科道查参。纵观有明一代巡抚,几乎没有不被科道论劾者。巡抚属内的农桑赋役事务,得接受户部的指导,所管军务,得听命于兵部。巡抚对地方重大问题的处置,在正式上疏前一般还得用揭贴请示内阁。
另外,明代御史的分道巡按,始于洪武十年。此后,巡按御史逐渐成为中央对地方的主要监察力量和都察院在各地的派出机构。正德时朝臣胡世宁就指出:“天下亲民者,郡县守令也;总督郡县者,藩臬二司也;巡察二司守令者,巡按御史也。”景泰四年以后,巡抚均戴都御史衔,确定了对巡按的统属关系。但是,巡按御史在履行职责时仍保持独立性,巡抚不得干预。可见,巡按并不是对巡抚,而是直接对中央都察院负责。嘉靖十一年重定抚、按职掌时更明确规定:“其文科武举,处决重辟,审录冤刑,参拔吏典,纪验功赏,系御史独专者,巡抚亦不得干预。”但巡抚所行之政,巡按却可查核纠劾。成化十八年五月,命巡按御史每年将镇守总兵和巡抚都御史的政绩奏上听勘。嘉靖十一年重申:“地方之事,俱听巡抚处置。都、布、按三司将处置缘由,备呈巡按知会。巡按御史出巡,据其已行之事,考查得失,纠正奸弊。”在巡抚和总兵、中官及三司、郡县官发生互讦时,也由巡按御史勘核上闻。
这样,巡抚一方面总揽一省之军政,被视为“封疆大吏”,另一方面,又必须作为地方长吏接受巡按代表中央所进行的纠举督察。另外,嘉靖以后在诸边陆续设置的总督,不定期差遣的巡视官,以及形形色色的公差御史等,也都在一定程度上对巡抚起着牵制乃至控制作用。因此,尽管明代巡抚集三司之权为一体,却不可能成为独立的政治力量,更无法象唐代节度使及晚清督抚那样,发展成为与中央对抗或龃龉的地方势力,而只能是紧密地依附于朝廷的力量,具体点来说,虽然巡抚作为有实权的封疆大吏,但是还是被朝廷拿得死死的。
从巡抚的设置到它的全面地方化和制度化,成为地方最高权力机构,整个过程是在不自觉和被动中进行并完成的。朝廷一开始就力图维系原有的三司并立体制,坚持巡抚临时性差遣的原则。成化以前一些地区巡抚的置而复罢、罢而复置说明了这一点。但是,客观形势的发展则不断冲击并最终改变了这一点。
明朝中期一来流民问题逐渐严重,各地农民的反抗时有发生,政府的赋役来源也受到影响。正是在这一形势下设置的。明政府的初衷,是指望有廷臣处理,上述问题可很快解决,巡抚就可以事毕复命,不再复遣了。但是,巡抚尽管可以凭藉朝廷重臣的身份在灾情严重地区开仓赈民、招抚流亡,以解燃眉之急;也可以督促地方有司平定民众的斗争,以恢复正常的统治秩序;还可以持敕惩治某些横行乡里的乡绅豪户,祛除民害。但它只能缓和一时一地的阶级矛盾,却无法从根本上解决社会矛盾的激化。而自景泰、天顺,尤其是成化以后,农民的流亡和闹事乃至起义已不再是个别的地区性问题,而是普遍的全局性问题,因此,巡抚不仅不能“事毕复命”,一些已被撤回的巡抚也纷纷恢复。并且内地巡抚的提督军务,也大多是因为为数众多的流民、暴民问题所给予巡抚的这种军事大权。





正文 第四十一章:封疆大吏自难做(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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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巡抚大人的侍从,以后便是近身跟随他的属下,可能在某些外人来看,侍从也算是心腹了。就好像某些公公们,实际上来讲没有任何的职位,但是因为“皇命”在身,就是一品大员也可以节制。当然,这只是理论上来讲。
是巡抚大人的人,以后也要近身行走,所以自然是要他来把把关的。曹牧文这么想着,王守仁估计已经知道他这位新来的侍从是谁了?曹牧文这个名字估计会让他大吃一惊。今天一来官署,估计就要投入紧张的工作中了。
南赣巡抚的官署看似不小,因为其后的空间便是王守仁的住所了,既然巡抚大人居住,但是不要太小气的好。
曹牧文来到大门口,但见得正门却没有打开,只是一旁的便门是开着的。大门只是经历如同上官来寻,巡抚出巡以及其他正式场合才会大开。曹牧文便见的一旁的侧门口也有一名兵士站岗。遍寻了上去,打个招呼。
“这位兄弟……”曹牧文上前去搭话。却没想到这名兵士一看去,却是说道,“你是……”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曹牧文,便说道,“你便是新来的大人的是侍从吧。快进去吧。”曹牧文一听好奇,便问道,“兄弟你倒是怎么知道的?”
“嗨!这几天都没有什么外人来,只是知道王大人一直缺了个侍从,估摸着今天便是日子,一看你倒是个生面孔,自然会知道了?”
曹牧文听了,也是哈哈一笑,“那么以后我就是熟面孔了,咱们到都算是一起当差的了,兄弟之间倒是好生指点。”曹牧文笑着说。
“哎啊,哪里哪里!我只是个当差站岗的小卒子,你倒是巡抚的侍从,要指点也是得倒过来啊。不过你放心,咱这大人,倒是不必别家的大人,虽是大官,人可是好得很。人不但是随和,而且很好相处。”这位士卒如此说道,“而且有事没事还经常和咱们这些手下人一起聊天,相互说道说道呢!”这人如数家珍般的把王守仁这样介绍了一遍。
“呵呵,我之前也是听说。”曹牧文这么回答道,“就是听说咱家大人自是声名卓著,可是个了不起的人啊。”
“那是自然。好了,我也不跟你多说了。”他说道,“你也赶快进去吧。”
曹牧文点头,突然,又问道,“说了这么多,还不知道兄弟你姓名?”
“我叫金志。名字普通的很,一不留神就忘了,哈哈。”他这么说。
“在下曹牧文,以后再聊吧。”曹牧文抱拳告辞。
转身进门后,心情倒是轻松了不少。如此一看,在王守仁手下当差,倒是轻松的不少。唯一担心的也只是自己的真实身份可能会暴露这一事了,倒是让曹牧文纳闷的是,为何要监视这位德行甚高,名声甚大的王阳明?曹牧文摇摇头,或许就是因为这一点吧,毕竟这正是朝廷里最为忌惮的,王守仁和他的学说看起来都是有些“危险”的。
进去几步,便是一出院落,这里确实清净,没有什么人,或许是现在时间的缘故。曹牧文正前方是是前厅,也是如同古代的起居室,曹牧文隐隐的听到里面似有人声。就在这时候一个人影走了出来,估计是听到了院落里的人声。
出来人便是王守仁。曹牧文此时正抬眼向里面看,正好看到王守仁抬出跨过门槛。曹牧文大惊,没料到王守仁此刻就在这里。与王守仁四目相对,倒是一时间忘了说什么。
王守仁先笑了,说,“估计你自是今天这个时候来,记得上次见面似乎也是这个时间。”他抬头一看,天上的太阳,似乎在回想着上次在码头与曹牧文相见时的时辰。
曹牧文说,“大人,现在却是不同于上次了。”说罢正色道,“卑职,以便是您的侍从,以后就要贴身行走,全赖于仰仗您了。”
“哈哈!”王守仁呵呵一乐。“你日没见,你倒是花言巧语了一些,上次和你相谈,倒是有趣。每每有些时候会有乏味无趣的感觉,看来倒是运气,以后有了你在一旁,倒是多了一个好谈友。”王守仁这么说,没有什么架子。
曹牧文见了,也就不在拘束,毕竟以后得长久和王守仁同处一室了。要是太拘束了,自己不就得累死嘛!
“这个,大人,卑职……”
“只有你我二人的时候,倒是不必拘束,自称我就好。以后既然贴身行走,自是要居住在府中,权当是自己家就好,无须如此拘束。”王守仁这么说道。
“卑……我明白了。”曹牧文答道。
“对了,你应该是刚来,有些身份文牒什么的倒是没有交代吧,你去后面的院落里找‘文书’便可,他是老人了,似是做得‘文书’已经大半辈子,我刚担任这巡抚的时候,有时候还会请教他,‘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对吧!”王守仁提前把曹牧文想问的话回答了。
“明白了。”
“事情了结之后你在回这里来找我。你下午时就去熟悉熟悉官署和后面的府衙吧,以后免不了在里面东奔西走,要是不熟悉就不方便了。今天倒是没有什么事情。”王守仁交代到,曹牧文听了之后点头,便先去找那位年老的“文书”了。
“文书”果然是够老了,曹牧文估摸着他也有六十多岁,眼样子倒是身子骨健朗,一双手虽是瘦骨嶙峋状,但是抓起笔来依旧笔走龙蛇。曹牧文交给他的文牒简历结果之后快速的翻了几下,便抓起笔来在另一侧上面写了起来,不出一两分钟便完事儿了。
老人家淡淡的笑了一声,“都是些形式上的事情,干了一辈子了,自是熟手。这样,已经给登记上了人员文策,以后你就正式是王大人的侍从了。以后,你可就得靠着这个……”老人家指着那份人员文牒说,“来领银子了。”
“明白了。”曹牧文回答。
“还有这个。”老人家从一旁一个上锁的抽屉里拿出一块较小的腰牌,是黄铜制造的,不过一眼看去便知年代甚早,已经使用了几十年,现在看起来原本的棱角都被磨少了。老“文书”将此物放在一份小型文牒上,一并交给你曹牧文,后者伸手接过。
老人家最后交代,这样就交接完了,“这两样,一是你的侍从腰牌,以后行走自是要靠他,另一个就是你新的身份文牒,以后啊!你领钱还有万一你死了,就靠这个和那块腰牌……”老人家指了指曹牧文手掌上的那两样物件,“领抚恤银子了。知道了吗?”
曹牧文一听心里杳然是笑,原本看这位老人家应该说有几分的“慈祥”,行事也是快捷熟练,刚刚如此正常,最后却是来了这么一句。
“哎,你看看。老头人又乱说话,让吓着后生了,呵呵。”说罢,老人家嘿嘿笑了起来,露出了已经没几颗牙的牙床。“年轻人呐,别说我老头子奇怪,也是要嘱咐你。这大员的侍从,听起来不错,其实也是不错,只不过,有的时候自是要舍身保护上官的。所以,这两个东西。”他又指了指腰牌和文牒,“可是证明你身份的重要物件了。文牒放好,腰牌要随身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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