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记》第76/103页


王德借着就说到了,看到曹牧文也是一副外地人面孔,因为这个时节正是一冬天过去,开春日子来到,因为数个月没有开张,所以有些技痒,正巧的江上的冰层都解冻数日,下游来贩货的商人每日见多,所以心中就起了歹念。就是昨天王德在码头岸边四下里寻找目标之时,曹牧文的身影便一下子映入了王德眼帘。曹牧文一看去就与当地人有些不同,看起来略微富庶,所以就联想到了他可能不是外地商人,就是来南昌游玩的文人雅士。
“这么说,文人雅士,读过书的人也会信你这套吗?”曹牧文问道。
“说不准,有的读过书的人反而更信这些东西。”王德如此回答,曹牧文一想也是有理。
王德借着说,看到曹牧文之后,还暗中打量了一段一会儿,之后待到他走到暗处行人稀少时,这才上前去搭话的。经此一说,曹牧文明白了个完全。
但是,还有一个疑问,曹牧文问:“我昨晚还找过你应该有的伪装调包只用的货船,之后我找过江边岸上,却是没有,这是为何?”
“啊!这个……”王德一听之下倒是佩服起来,“没想到大人您真是了解不少,我栽在您这里倒是认输。我之前确实打算要寻得两条船来的,只不过后来一想要是我多带几个人,您若是一个人前来的话,我便可以……可以用强来的……”王德的声音越说越小,之后便没声音了。
“这么说……”曹牧文问道,“看来你们是料想到我假若一个人前来,没有别人,所以就看情况刺死我嘛!”声音这时候有威吓起来。
“……是……是的!”王德眉头一皱,心想,拼了!说就说,反正也瞒不住了。
“哼哼……你倒是诚实了,可没想到我也是暗自有了准备,你自然不可能成功。”曹牧文冷笑一声,如此说道。看来王德之前虽然想到用自己所料想的办法,只不过后来不知怎么的财迷心窍,便是打算叫上平日里跟着自己混迹的宵小之徒们,打算乘着自己不在意之时,干掉自己,这样子倒是方便简单了。曹牧文现在想起来,竟是有些心有余悸了。赣江江水夜静,白天却是汹涌不少,要是自己被干掉后抛尸到赣江里,真不知道要顺着江水到哪里才会被人发现,估计要到鄱阳湖里了吧。估计打渔的渔家见到后,也是会叹息声,说是什么失足落水的人罢了。
曹牧文经此一思量,心里生气,却也是无心发作,现在倒是想问问王德有多少钱了。这也是需要些手段的,毕竟从这么一位一看就是“守财奴”的嘴里抠出全部的银子是很困难的事情。就在这个时候,曹牧文突然问道,“你小子从开始到现在,一共干过多少票了?”
“啊!这个,我每年只是干得两三票而已,到现在已经十几票了……但是具体多少,我也记得不清。”王德战战兢兢的回答。
“知道就好,那么,你现在一共有多少银子在手中呢?对了!”曹牧文突然想起来,这里还有另外四人呢!这时候那边小牢里的四人中已经有两人转醒,现在正迷迷茫茫的看着他们身处的地方。“再加上那便那四个人,你们五个人,一起认罪!这样保准可以从轻发落!”曹牧文大义凛然的说道,“从轻发落”四个字有着很大的魔力,王德现在认罪了,他不能不认罪,因为他也知道他没有可以选择的权利。
就在这时候,曹牧文注意到小牢房中除去那个被刘安用刀柄抽打的那位现在还半死不活的趴在那里喘气之外,其余仨人已经转醒,现在都在战战兢兢的望着外面他们老大的形象,还有之前这位“目标”现在惊人的转变。一旁一直在看的两名锦衣弟兄们见状后不须提点,便径直走到那里看着这四个宵小之徒,恶狠狠的叫嚷着,“看!看什么看!再看把眼珠给老子***挖出来!”那位总旗这么吼叫着,声音还颇具粗厚,进行弹压犯人倒是一把好手。总旗亮出佩刀来,狠狠的砸向牢门上的栅栏,声音砰砰的,吓得几名小角色向后面退了好几步。曹牧文看着那几个胆小鬼走在地板上,冷笑一下,对着面前还绑在椅子上的王德如此说道“你们五人,现在加起来,一共有多少银子?”
王德猛地怔了起来不说话了,曹牧文盯着王德,这是一种俯视的自是,这可以给被问着更大的压力。
“我们几个,大约有……三十两吧。”王德最后说出这么一个数字。
“咳咳!”曹牧文狠狠的清了清嗓子,用右手使劲的揉了起来,说道,“我看也是这么多,跟我的估算差不多。”
王德听到此言后明显的松了口气。就在此时,曹牧文突然发难,一把抓过放在桌子上的那把匕首又猛的插到了王德嘴中,后者还在放松时,那把冰凉闪耀着幻光的匕首便再一次伸进了它主人那张令人作呕的谎话连篇的嘴中。
“我知道你说的可没加上房产地契之物吧!?是吧!?”曹牧文问道,“从你之前的言语中,你们一定是本地人,既然如此,即便是没有田产,在城中地契,祖屋什么的总是有的吧。”曹牧文嘿嘿一笑,声音了透着阴冷。王德听后不寒而栗,虽然他现在已经很寒。
“我已经是宽宏大量到了极限,你不要得寸进尺。这样吧,我给你两个选择。”曹牧文说道,同时心里在计算着数字。王德着小子,按照他的工作性质还有频率,以及另外四个人,这些人的所有财产加起来也绝对算不上有钱人,但是作为一份“外快”却是绰绰有余。所以……
“一是,你要你的房产地契,要你们五个人一百两;而是要你们所有的地契、房产、田产什么的,有的全部都要,外加五十两银子。这两者你可以选择一个。你明白了吗?”曹牧文左手中的匕首稍稍动了一动,王德随即从喉中发出了呜咽声。曹牧文笑笑,说,“那几个人既然是你的手下,跟着你老哥混迹的,自然是听你的选择了,你到不必有什么顾虑。另外,你的房产、地契什么的不至于连五十两银子也及不上吧?我想这个问题简直简单到不需要选择了。
王德明白的眨了眨眼睛。这的的确确不需要选择了。王德这些年来所来的所有的钱,他大多用来在乡下买了田,没有花吃喝玩乐上太多,当然这是相对来说。但是,这一点上他很是传统,和下游松江那些早就不事农事而一心织布的织工传统不少。自从明朝建立都,田地的价格一直在稳重有升,所以他现在拥有的田地在那处乡下也能算半个小地主了。他不可能用五十两银子出卖。
曹牧文也是知道,即便拿到了房契、田产之物,短时间内也无法换成银子,具体行事起来自是麻烦,不如白花花的银子那样有如此的视觉冲击力,并且银子也简单直接。
手里的匕首这个时候再次上下动了起来,这是曹牧文督促王德赶快选择。“你若是答应,我们即可就写一个契约。说好了,该好的手印,自是不能反悔了。”曹牧文这么说道,倒是不知道这东西该怎么写,这可是一次讹钱的“黑吃黑”,难不成事成之后还要开张发票?
“你若是都不答应再试探我的耐心可不是一个好决定,我们有的机会、借口可以置于死地。我们可以将你扔到官府的大牢,也可以将你永远的留在这里。你想想,找个罪名对我们来说没有丝毫问题。”曹牧文威胁到。





正文 第三十八章:破财免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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缄默的人群,一旁三醒一半死的四个宵小之徒不敢有丝毫的言语,看来刘安和那些锦衣卫兄弟们的一番练手对他们起了很大的心理作用,这些人可是从来又有做好蹲锦衣卫大牢的心理准备,以及接受那些闻所未闻的酷刑。
曹牧文感到了一丝寒冷,烧饼已经发凉,再在这里没有丝毫的意思,自己还有正事要办呢?曹牧文之前看过自己新的侍从文牒,上面所写的日子催的也紧,所以……
曹牧文思索着王德之前所说过的话,有没有什么纰漏可以让自己网罗罪名。有了!突然间灵光一闪,曹牧文记起了昨晚在江边王德曾经搪塞过曹牧文所说的话。“这个,每条大江都有他的水脉,但是不一定都有龙脉的,只有大江大河,或是帝王发家之地的水源才能有龙脉。这个赣江自然是有龙脉。”
龙脉嘛?曹牧文呵呵一乐,计上心来。问道,“你若是是再不答应,我就……治你个大逆不道,谋逆的罪名!”
王德一听先是浑身一震,借着又流露出迷茫的神情,看来是不知道自己坑蒙拐骗又如何和谋逆如此罪大恶极的事情扯上联系。曹牧文冷冷地笑了一下,“看来你是忘记了,就让我好生提醒提醒你吧。你之前不是说过。‘每条大江都有他的水脉,但是不一定都有龙脉的,只有大江大河,或是帝王发家之地的水源才能有龙脉。这个赣江自然是有龙脉。’这句话你即便是忘记了,我可给你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你的这句话可是……大逆不道啊!”曹牧文阴冷的一笑,望着王德说,“我给你解释一下,本朝太祖洪武爷,自是英武非凡,龙兴之地是在安徽凤阳。这里可是江西南昌,可不是洪武爷的龙兴之地,你却说什么‘龙脉’‘龙脉’的,妖言惑众!你可知道,皇上!”曹牧文说罢,双手抱拳成四十五度举对空中略微摇摆,一脸的崇敬,说道,“圣上是真龙天子,‘龙脉’自然是在凤阳。你却在这里妖言惑众,散播谣言,这赣江水虽是汹涌澎湃,却没有什么‘龙脉’的,不是吗?”曹牧文如此提醒,王德不可能听不懂了吧。你区区一介草民、屁民、贱民,竟然如此妄言皇家的运势,这可是诛九族都不为过的大罪!
“你想想,你有九族嘛!估计全算上也还不够呢……是不是啊……啊?”曹牧文又把匕首从那已经湿漉漉不堪的地方抽出来,沾着粘稠液体的匕首闪着晶莹的光,上面那些令人作呕的液体在火光的闪耀下微微闪出白光。曹牧文信手让被液体润滑的匕首锋利尖处在他脸上上下任意游走。王德骇的说不出话来。
“就这样吧,我想我已经说完完全可以让你明白了……所以……”曹牧文说罢,又从怀中摸来掏去,之后拿出了一块布帛。上面写着字,这是之前便准备好的“认罪书”。
“既然你已经招供了,认罪了……就画押吧……”曹牧文提醒道,转头一个颜色,小李便循声过来,给王德松绑了一只手。“你只需压了手印,很简单,完事之后,便放你走。明白了吗?”王德看样子对有些跳跃的审讯步骤很是迷茫,曹牧文有些厌烦。
“来!摁住!”曹牧文一声令下,拿出这张提提前写好的“认罪书”准备让前面这位“乱臣贼子”认罪画押。布帛上面的字确实略显潦草,曹牧文是睡觉前连夜些的,只是估摸着古时候的这玩意儿大概应该这么些,其实怎么写无所谓,有没有这东西其实也无所谓。因为锦衣卫根本不需走什么“法律程序”嘛!这玩意儿的主要目的在于可以吓住王德,让他以后不会将此事捅出来,毕竟只要“画押”之后,王德就是认了罪,伏了法的罪犯了,虽然判处的责罚不太一样。只要王德以后敢出去乱说,自己把这玩意儿往他面前一放,他也要乖乖闭嘴。
“嗯……一百……笔呢?”曹牧文问,这是才突然间发现,自己没有笔,如何让王德画押?
有了,“来!”曹牧文低声道,一旁的新晋锦衣卫小李一把抽出王德的右手,摁倒了桌子上。
曹牧文拿出匕首在他拇指上狠狠划了一道,“你不是说要有血光之灾嘛!看来老哥你真是个活菩萨!把我的血光之灾转移到你身上了!哈哈哈!”曹牧文一想到这件事,乐得笑了起来。
啪的一声!王德大拇指便被曹牧文狠狠按到布帛上画押之处,王德疼的哎呦直喊……
“行了!很好!知错就改,善莫大焉。”既然如此,曹牧文也不愿意再在这里多待,便道:既然已经认罪,那么即可去办吧!另外那些人,过一会儿一并带走!”
曹牧文“吩咐”到,另外两人也是点头称是,曹牧文大手一挥,把王德的手摔到一边,起身,将这份罪证揣在怀里,对着王德又说,“行了,放你们出去之后,赶快的把银子凑好,别多嘴,要不然就要你小命了,别忘了!”曹牧文一边说,一边拍拍自己的胸口,里面便是装着王德的“罪证”。王德唯唯诺诺点头称是。
“行了,刚才怎么打你,你也放不出个屁来,所以我就提前替你选择好了!一百两银子,三天后我们自会去取,给你们足够的时间去凑了,别说没有!你就是砸锅卖铁,卖儿卖女也得有!明白了嘛!”
“明白了明白了!”王德这才明白,人家刚才都是拿他开涮呢?人家压根便没打算这么麻烦,连要多少钱都提前写好了,刚刚这一趟,完全是拿自己练手。自己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也是因为自己贪心,竟然撞在锦衣卫的枪口上,只能自认活该了,那边四个王八蛋,也没几个钱,这一百两银子,可还不是自己出血?王德自认倒霉,只能一脸死相的点头称是。
曹牧文很是受用的拍了拍王德的肩,从一旁的篮子里拿出一个早就凉掉了的烧饼,塞到王德嘴中。说道,“你看看,这就是差别,之前嘴里吃的是刀子,现在吃的是烧饼,天壤之别啊!这就是诚实的原因。”曹牧文语重心长的说,“对了!银子三天后去取,要是迟一天,多收十两。”说完,曹牧文扭头给另外两位锦衣卫说道,“兄弟几个忙了一晚了,走吧!上去休息休息,吃点热饭,解解乏。呆一会再来放他们出去!”
曹牧文头也不回的走了,另外的两人也紧随其后,三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远远的,听到了曹牧文最后的一声“嘱托”,“你们先好好呆一会儿吧!哈哈!”随即传来一声牢门关闭的声音。王德狠狠的咬了一口嘴中的烧饼,因为力气太大,烧饼又从嘴中掉了下来,王德大口吞咽着冰凉的烧饼,渐渐的,不动了。看他的眼神,略微发傻。
之后的事情曹牧文便没有再具体过问。当天下午,王德一行五人被带出了地牢,虽然只有一天的牢狱之灾,但是王德还是有一种自由真好的感觉,只不过一百两银子也真是切肤之痛。
这个数量真是混蛋,不多不少。一百两刚好是王德只砸锅卖铁,不卖房卖地的最大承受数目。王德回去后,不得不含泪凑钱。家里的婆娘为此没和他闹出人命,直到王德也是暴怒给了这早就看着厌烦的黄脸婆曹牧文抽他同等力度的耳刮子,这死婆娘这才停止哭闹,转而闹着要掉井自杀,不过后来也没有在井里发现她,这也让王德更加的失望,失望之余便又狠狠赏了这个贱人几个耳刮子。
三天之后,金大力带着几个长得“凶神恶煞”般的弟兄前去收账。王德乖乖的交出银子来,这时候他已经家徒四壁了,出了一个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婆娘。王德问金大力要不要这个,金大力一听似乎很不好意思收下,说王德既然已经家徒四壁,也就不好意思在要丝毫。又道,因为这一百两银子的缘故,还有给王德一份还礼,“礼尚往来”这才对头。王德听了还真得高兴。
刘大力给了他几个耳刮子,他的手大,拳头硬,连扇耳刮子也是不同凡响。王德脸已经涨到很难分辨的境界,之后光秃秃的床上便有两个人白死不活的“挺尸”了。
一百两银子,里面有大个的,小个的,整的银子,也有散碎的银两,外加一些面额较高的宝钞,总的来讲,曹牧文为民除了害,并且自己人也捞了好处。这零零散散一大包银子之后交给了院平章,这是众位弟兄一起努力的成果,自然要老大分发。院平章倒是公允,依照这出力的多少,官职的高低,分的还是让人心满意足,多出来的就留下,充作……公用吧。都倒是这一点,曹牧文虽然觉得院平章刚刚高大没几天的形象便顷刻间矮了不少,但是却更加亲切了。曹牧文自己也分到不少银子,自然他是多方推脱,自然要自告奋勇发扬风格一番,不过最后,也是得了不少,揣在怀里,连走路都觉得沉甸甸的。





正文 第三十九章:封疆大吏自难做(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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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此事,距离曹牧文去巡抚官署报到的日期没有几天了。还好上面所规定的时间较为宽裕,自己迟了几天,倒是没有影响。
等到了那一天,曹牧文却是有些紧张,前一天,曹牧文先是仔细打扮了一番,希望周身上下没有丝毫锦衣卫的痕迹。等到了自己的飞鱼服再度被收进箱子里的时候,他叹了一口气,这身唬人的皮没穿几天便又要褪下去,看样子,连刀都不能带了。锦衣卫的秀春佩刀也是眨眼,王守仁不可能认不出来吧。
经历文牒上面写的身份倒是可以自圆其说,只要详加记忆,自然不会出现疏漏。王守仁也不可能把人家差清清楚楚,锦衣卫什么的王守仁是有心理阴影。
巡抚的官邸自然和锦衣卫这样的秘密机构大不相同,锦衣卫在北城赣江边上的一处小山上,而作为南赣巡抚的官署却是在城中,人来人往,略显热闹了。这或许也是王守仁喜欢和一般百姓交流的缘故?王守仁现在担任南赣巡抚,记得是去年新年交接之时到任的,瞧样子也没有来多少时间,毕竟明朝时期的巡抚并不同于一般人意义上的巡抚,更不同于以后的省长了。但是也是一地的封疆大吏没错,主管一省甚至是多省的一类大事,可谓是位高权重,而巡抚一职,异同与常设机构。北周与唐初均有派官至各地巡抚之事,系临时差遣,“巡抚”亦未成为官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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