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鸦尽》第150/160页
“那主子你。。。。。?”湘雅有些心疼,“主子这么年轻,难道不争一下就放弃了吗,嫡福晋已经是上了年纪的人,只要主子肯争,没有争不过的。。。。。。”
默依苦笑了下,看着湘雅道:“他不希望我争,我若争的话。困扰的是他,我只要守在这个府上,知道他挂念着北院,一切也就不那么重要了,我早该知道的,在这个时候出现本就是多余,就算是爱上了又如何。。。。。。”
手指不由自主的又触碰到贴身佩戴着的鹰笛,情不自禁的把它放在唇畔。吹着不成调儿的曲子,泪湿衣襟也不停歇!
他若释怀了,自然会来找我的,我来这里,不是为了搅得别人无法过日子,我会等到雍正八年五月初四的那天,我想好了,我要带他走,我要他和我一起左右未来的历史。既然此生无缘,那就把缘分续在另一个空间吧!
小厨房送来膳食,湘雅扶她起来吃饭,不经意听到外面的风声,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问在一旁伺候的湘雅:“今儿是什么日子?”
“九月二十七,主子问这个做什么?”湘雅有些疑惑。
“没。。。。没什么。。。。”默依有些躲闪的回避了湘雅的问题。
夜深人静,湘雅退去后,默依独自起身从针线笸箩里翻出一些比较好的布面儿,有些生涩的穿针引线。坐在灯下一针一线的绣了起来。
九月三十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精美的桃形荷包绣成,依旧是翻飞的柳絮,清奇的柳枝,只是上面的字换成了满语的‘祥韵’,想了想,又起身磨墨铺纸想了片刻方提笔写道:
岁月痕深刻,风发意气隐;
旧梦随风弱,新劳催病身。
奔波为民苦,艰辛助新君;
险韵暗追忆,孤介自持人。
光阴去难返,沉沦鸣笛魂;
池暮惭思凡,朝阳辉济民。
紫禁萧冷夜,代天拨烛臣;
乾坤谁与共?不因境移心!
遥祝寿辰,莫失莫忘,人离心合,无需挂念!
写完后,轻轻吹干上面的墨,略晾了会儿便把它放在荷包的荷囊里,十月初一,他的寿辰!
翌日,打听到允祥下朝后,着湘雅把这个荷包送过去,湘雅窃以为她有心与允祥和好,不料默依却道:“交给爷后,就说他的心结我已明白,让他只需忙自己的,不必理会我!”
湘雅听了不以为然的笑了笑,以进为退,欲擒故纵,可见主子还是想争取到爷的心啊!
到了书房,见允祥刚刚坐定,便上前施礼后把这个荷包呈给他,允祥有些疑惑的接过,在看到荷包上绣的柳絮后,整个人僵了起来,眼睛也有些潮湿,但还是很冷静的问湘雅,“你家主子可有话要对我说?”
湘雅笑着把默依交代的话转述给允祥,允祥听后叹了口气,许久方淡淡的说:“她的心意,我也明白,你且回去吧,告诉她,待我忙过这一阵。。。。。。就去看她!让她务必养好身子,不要再为我而生病了!”
湘雅有些不明所以的皱了皱眉头,本想说些什么,但看到允祥正对着那个荷包发愣,便知趣儿的先退了回去!
她走后,允祥看着那个荷包闭眼叹了口气,许久方珍而重之的贴身戴上,刚戴上后,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重新取了下来,拿出那根吹不响的骨笛准备放进去,这骨笛小巧的很,搁到里面正合适,正准备拉紧荷包口儿的时候,[.com 电子书]看到了里面的纸条,有些不解的打开看了,读完后,又是发了会儿呆,这个生辰,想必整个大清朝,也就四哥和你记着了吧。。。。。。
话说湘雅回了北院,交代了允祥所嘱咐的话后,见默依不发一言的坐到书案前练字,便问道:“主子真的打算自此不再见爷了吗?”
默依看了满腹狐疑的她一眼,微微笑了笑,却不说话。
湘雅一头雾水,但见默依不肯回答,便也只好作罢,正准备退出去的时候,默依在身后道:“传我的话,关上院门,自此谢绝见客,你们有什么事儿可以出去,但不必报与我听!”
☆、第一百七十七章 两重天
“主子!”湘雅不能理解默依的决绝,“这是何苦呢,难道自此不争了吗?”
默依笑的恬淡,“何为争?何为不争?我既然已经得到,又何必要争!”
打那以后,允祥忙着朝中政务,有时候连着好几天都没回府,没了湘雅守在他的身边,书房虽说冷清了许多,但嫡福晋的醋意到底平复了!
北院里,湘雅独自立在廊下看尽花开花落云卷云舒,因为她刻意不见人,所以二格格依梦的出嫁她并不怎么理会,只是在依梦出嫁的当天,着湘雅送给她一个自己亲手做的平安结,但外面的喜庆始终影响不了北院的凄清,听着外面震天的锣鼓声,默依忍不住双手合十为依梦祝祷,也为允祥祈福!
一个正值妙龄的灵魂,走上了历史给她安排的宿命,只是不知,当噩耗传来的时候,允祥是否能承受住命运给他的打击,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剧一而再再而三的上演,身为人父的他如何承受的住。。。。。。。。
带着满心的惆怅回到房里关上门,隔去了外面的繁华,不再理会自己不能掌握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