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之复仇之路》第44/80页
黄毛青年不做声了,他一把抓住肖隶的下巴,强迫肖隶仰起头来,肖隶听见他低低的问道:“你的眼睛怎么回事?”
既然被拆穿了,肖隶便闭上眼睛,缓声回答道:“以前落下的病根子,偶尔会失明一阵子。”
黄毛青年掰着肖隶的下巴左看右看,肖隶那副白白净净,乖乖的任他打量的模样,让他觉得自己心底好像被小虫子抓了一般痒痒的,怎么都看不够。
罢了,他想,看来这小子是真的失明了,就算他想耍诈,也跑不出我们四个人的手掌心。
肖隶半天没听到声响,正猜测这几个小混混想干嘛的时候,就感到身体突然腾空了,他竟是被人打横抱了起来。
肖隶顿时手脚僵硬,想反抗却又看不见,只好暂时乖乖的被抱着,他听见黄毛青年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我现在带你回我那边,我劝你老老实实呆着,不然的话…”
黄毛青年没有说完那句话,但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见肖隶默默的点了头,他便转身朝着远离飞船停靠站那一边的巷子出口走去。
过去了三分钟左右,肖隶感觉到眼皮微微有些发亮,便知道失明症好了,但他并没有睁开眼睛,而是每隔十几秒就快速的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再闭上,迅速的观察周围情形,这全归功于肖隶平时画画练就的快速的观察力。
青年不紧不慢的在巷子中穿梭,哪怕走的是大路,也净是挑人少的地方走,肖隶四周都被这几个人隐隐的围了起来,肖隶便想着乖乖的被他抱着走一段路,等到了人多的地方再逃跑。
谁知道那青年竟是带着肖隶走了十几分钟还没有到达地方,肖隶心中越来越焦急,他本来是提前了半个小时出发,现在距离飞船停靠站已经有十几分钟的步行距离了,如果这时候再不回去乘坐飞船,很有可能就会迟到了,迟到的话,他今年就没有资格参加考试了!
肖隶咬了咬牙,眯着眼睛往四周飞快的扫了一下,这片巷子里全是低矮的楼房,路很窄,只能容三四个人并肩行走,飞船是决计开不进来的。前后都有混混堵着,如果想跑掉,打一场肯定是避免不了的,而且打不打得过还是两说。但是他已经不能等了,再等就迟到了。
肖隶这回出来是没有带铭文的,因为他又不是去狩猎,只是去考试而已。肖隶一只手是垂在身体一侧的,正好避过了几个混混的目光,他右手微不可查的轻轻一抖,一根细细的银针悄无声息的落到了手里,这根银针平时是用来刺自己的手心防止幻觉的,现在帮上了大忙。
肖隶偷偷的刺破了自己的食指指尖,多年使用这根针,再加上无数的自残式的扎自己手心,他早就知道要用多大的力气可以让血丝不断的渗出来。而且这种刺痛早已不会让肖隶皱一皱眉头。
他袖子再一抖,银针又回到了隐秘的袖子口袋中,这是肖隶多年练就的“绝技”。
肖隶穿的是正装,衣服都服服帖帖的顺着身体走,他无法摸到多余的布料,幸好黄毛青年身上穿了一件极其骚包的外套,这个外套破了无数个洞并且如同被泼了染料一般颇具“抽象美感”,最重要的是,这件外套的下摆一直垂到膝盖部分,而且拉风至极的大大向两边敞开。
这么宽敞的衣服,哪怕肖隶钻攥一部分在手里,那黄毛青年也是感觉不到的。肖隶一动不动的任黄毛青年抱着,头还靠着黄毛青年的胸口,垂下的一只手极其隐秘的抓住了一小片那件骚包外套,并且开始用食指在上面借助渗出的血丝画水龙铭文。
一级的水龙铭文既可以把敌人打退,又不至于伤的太重,肖隶可不想打完架背上一场命案。
肖隶几秒钟便可以画一个,才过了不到一分钟就已经画了一排五个出来。
肖隶见自己一行人已经出了这片小巷子,正走在行人很少的街道上,便暗道时机来了。
那青年的外套破洞太多,看起来质量也不怎么样,肖隶“刺啦”一下就猛地撕下来一大片,青年脚步一顿,跟怀中的肖隶大眼对小眼,随即两人的目光都移到了肖隶举起来的衣服布条上。
肖隶轻声道:“我眼睛好了,谢谢你带我走了这么远。”随即双手飞快的从布条上的五个铭文中撕下来其中一个,看似温柔实则迅猛的拍在了黄毛青年身上。
黄毛青年嘴巴还没张开就被冲出来的水龙冲的向后腾飞了起来,犹如被一辆飞快的摩托车撞飞一般。
肖隶在黄毛青年被拍出去的时候身体微微一调整就在地上站稳了,同时双手飞快的撕下来三个铭文冲着刚刚反应过来的另外三个小混混扔了出去。
另外三个人连自己老大是怎么飞出去的都不知道就立即步了后尘,四仰八叉的倒飞着倒在路上。
肖隶看也不看四周被打倒的几个混混,拔腿就朝着飞船停靠站的方向跑过去,一边跑一边用仍然在渗出的血丝在自己的袖子上画隐身铭文。
才跑过三四条街道,肖隶便感到头顶一片暗影飞过,他目光一扫便看到那黄毛青年浑身湿漉漉的拄着根铁棍在路边的高楼上起跳,大鸟一样从半空向自己越过来,表情不复之前调|戏肖隶的轻佻,倒是换上了一股鹰隼般凌厉的神色。
肖隶早就料到这黄毛青年是练过武的,不会这么容易被自己放倒,早晚会追过来,不过这时候他的隐身铭文已经画好了。
那黄毛青年正跃到肖隶前方,便看见肖隶的右手袖子突然间爆开,下一秒,肖隶就原地消失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出去拍影视作业,快凌晨才回到学习,那时候学校已经断网了,所以没有发文,实在是抱歉!
☆、贝特利学院
那黄毛青年扑了个空,站在肖隶刚刚消失的地方,闭上了眼睛,若是有细心的人,便会发现他的耳朵细微的动了动。
黄毛青年只过了几秒就睁开了眼睛,锐利的视线牢牢锁定住了一个方向,而那个方向,正是肖隶隐身后逃跑的去向。
但是这黄毛青年并没有追过去,他眼睛灵猫般转了转,原本地痞无赖的气质荡然无存,他轻笑了一声,低低的自言自语道:“这肖隶,倒还真不简单,怪不得李狄天整天围着他转,”他道:“这一回的贝特利考试,能够像肖隶这样单独摆脱我们考官助理的,大概没有几个,是吧?”
他的声音很小,而且身边没有其他人,当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这个人黑色的袍子长的坠在地上,却丝毫没有染上脏污,袍子领口上绣着四道金边,这是个四级铭文师。
这人同样低低的回答黄毛青年:“本来我正打算‘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好让肖隶能够‘正好’赶上考试,谁知道堂堂安大少爷,竟是连一个小小的三级铭文师都拦不住?这倒是省的我假扮成好心人出手了。”
被叫做安大少爷的黄毛青年闻言倒也不生气,一把拽住了那个四级铭文师手臂,眼角眉梢都是雀跃,语气没个正经的道:“走!咱们去看看我们的肖隶小朋友考的怎么样!”
说罢迫不及待的把四级铭文师拽到了旁边一个隐蔽的巷子中,而那铭文师也不反抗的乖乖任安如初拉着他跑,安少爷伸手在脸上一抹,原本的模样竟然完全变了,而露出来的面孔,赫然是李狄天初遇解救肖隶时,同在一起吃饭的那位安如初少爷。
安如初一头黄毛乱翘,他也顾不得收拾一下,就将手中铁棍一抖,原本平平无奇的铁棍竟霎时间化为了一架两米多高的金黄色机甲,如同刚磨了光的宝石一般流光溢彩。
安如初蹦上了机甲,冲铭文师道:“喂,上来,我们一起去。”
那铭文师静静的站在原地,黑色的兜帽遮住了他的表情,他声线平和冷静的回答道:“我是考生肖隶的跟踪考官,要一直跟着肖隶确保他一路安全到达考场,没法和你一起走。”
安如初眨了眨眼,不死心的道:“肖隶连我这个四级机甲战士都摆脱的了,路上肯定不会出什么事儿的啦~~走吧走吧~~~~”他好说歹说了半天,见四级铭文师仍是沉默的站着,便知道劝不动这个人了,轻轻的“切”了一声,便关上了机甲的舱门。
金黄色的机甲光滑流转,一眨眼便腾空,冲着贝特利学院考试的地方飞了过去。
那铭文师见安如初走了,从衣服口袋里掏了掏,半天只拿出一个瞬移铭文,他在身上四处的口袋里都查看了一遍,还是只找到这么一个铭文。
他心中想着,昨晚忘了多准备几个铭文了,罢了,只要肖隶半途不要到处乱跑,乖乖坐飞船,这一个铭文也够跟上肖隶了。他将铭文轻轻往自己身上一拍,整个人瞬时便消失了。
与此同时,肖隶终于跑到了飞船停靠站,赶上了一班正要开走的飞船。
这一回的考试场地在贝特利学院的中心区,从肖隶上飞船的地方开始,起码要飞十几分钟才能够到达考场。
肖隶站在飞船的舷窗边,看了看时间,如果飞船不出意外,那么他应当能够刚刚好赶到考场,肖隶心中一直紧绷的弦松了下来,幸好他摆脱那些混混速度够快,不然什么都晚了。
在飞船的另一头,一个穿着四级铭文师袍子的人安静的坐在一旁看着报纸。
这趟飞船一路开到考场,中途要停顿四个站,虽然这一路都开的极其顺利,但是肖隶总觉得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
肖隶觉得自己大概是太紧张了,毕竟等了五年多,吃了无数的苦头,总算有了这么一个机会能够接近辉袍,能够离复仇更进一步,而且这个机会还是仅有一次的,那种千钧一发的感觉,若说心里不着急不忐忑才怪。
飞船行了两站,停在第三个站台,这里是贝特利学院里一个商业街道,街道两边店铺林立,书店,音像店,光脑店,模型店,服装店,小吃摊等等应有尽有,四处都是年轻的贝特利学生来来往往,好不热闹。
肖隶眼睛一扫,目光便停在街道一个拐角处,他看见了一个熟人,火红色的卷发如同烈焰在飞舞,翠绿的裙子勾勒出完美的腰身,那是翘儿。
但是翘儿的情形似乎不太妙,肖隶皱了皱眉头,他看见翘儿被三个人隐隐的围在中间,那是处在街道的拐角,翘儿的身形都被高楼打下的阴影遮住了。
虽然肖隶看不清楚翘儿的神色,但是他看得出来翘儿的身影有些瑟缩,如同一个被遗弃的孤单孩子,单单薄薄的站在那里,无助的面对着三个不可战胜的敌人。
而且很不巧,四周的路人都行色匆匆,很少有人关注到那个暗色的角落,哪怕有人看到了,也只是匆匆一瞥,便漠不关心的去做自己的事情了,没有人愿意为了一个陌生人身处险境,还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
肖隶有些奇怪,他知道翘儿是个机甲战士,而且还是贝特利六子之一,有了这个头衔,那基本就是强大的代名词,虽然翘儿平时在怡红院都是娇滴滴小鸟依人的模样,但她本质还是个优质的女汉子,她的战斗能力虽说还不能笑傲整个贝特利行星,但在年轻一辈中也是鲜有敌手的了。
试问能够得到跟李狄天同一个称号的机甲战士,怎么可能被三个人就这么围在了一个地方欺负,还处于下风?
飞船停靠站台开门的时间也就那么两分钟,这会儿已经快要关门了,肖隶一直紧紧的盯着翘儿看,太阳穴突突的跳动着,心里的不安愈发扩大,这时候翘儿的身子突然动了,她猛然迎风往前跃去,如同突然蹦起的兔子,一条优美的长腿冲着前方的一个人横扫了过去,翠绿的青草色短裙被带的烈烈飞舞,一时间春光大露。
但是肖隶根本无暇顾及什么走光了,翘儿跳起的一瞬间,她的身体有一部分脱出了高楼的阴影,暴露在阳光之下,这也让肖隶看见了翘儿的情况,翘儿上半身基本全都是血,腰很不自然的往一边歪了过去,脸上也蹭着狰狞的红色,她那如同被狂风卷过的凌乱红发顺着身体散落下来,狼狈至极,混合着腰腹部暗红和深红的颜色,整个人如同焚烧着火焰一般。
她以往灵动娇俏的眼神不见了,换上了一股拼死的狠劲,这是肖隶以前从未见过的,那是人在临死的时候,不顾一切哪怕头破血流也要扑上去,用尽最后的力气去咬死对方的神色。
肖隶心中有一股预感,翘儿现在是陷入了绝境,如果此刻他不去救翘儿,那么,这就是他最后一次看见翘儿了。
肖隶握紧了手下抓着的金属扶手,他不能去救翘儿,他要去考试,这是他复仇的唯一机会,错过了这场考试,等辉袍毕业离开贝特利行星,回到法纳帝国以后,有着强大的辉氏家族的保护,再要复仇,那就比登天还难了,可以说,那几乎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作者有话要说:
☆、贝特利学院
肖隶脑海中闪过了以往与翘儿的几次见面,当初自己和赵子夜在贝特利森林里寻找王虚若,却得知人家早就搬走了,肖隶抱着的希望一下子化为了泡影,乌尔又是在能够治疗的最后关头了,若不是翘儿及时出现,肖隶说不定当时就彻底崩溃了。
就冲着这一点,肖隶对着翘儿不仅仅是救了乌尔的感激,更是觉得这女子把自己从绝望的深渊中拯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