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狩神》第79/230页


  两个天阙世家都试图问鼎炼兵王座,其后那些平日不太彰显的天阙世家也纷纷今日大荒世界,无数才华横溢的天才在各自领域都取得匪夷所思的成就,北域、西林、南荒、东庭才开始相互贸易往来,大荒再一次焕发出生机,一扫武宗武凌达圣事件后几十年的颓废。
  宋钰心中乐呵不已:“原来古阳世家还玩得一手无间道,沧澜大枫会反出沧澜世家恐怕也是因为母亲古阳?h钗的缘故吧?那沧澜大枫所修炼的《登神五?拧酚质谴雍味?来?这其中必然还有更多不为人知的辛秘。”
  可惜宋安没有再继续那些天阙世家的八卦,继续说道:“阴阳世家真正炼神的秘籍则为《碧落赋》……”
  宋钰打断话问道:“为什么你告诉我这些?”
  “也许我你我同姓,我与你有眼缘的缘故。”宋安笑道。这样的理由自然不能让宋钰信服,宋安又才说道:“我不知道谁带你修炼神念的,但须得提放这人的用意,等到你孕育出心莲后,他会将其取出来,随后再为你找一个继承人。如此反复三次后他会将你们三人的神念纳为己用,也许这需要消耗三五十年光阴,但几十年时间换来自己相生境的神念修为,如果我有炼神天赋我会毫不犹豫地这样做。”
  “我这是夺了杀手若非神念据为己用,如果一个死人都能打我主意,我输了也心服口服,可惜若非已经不能再活一次。能和宋时关作对手的神念师,修为应该不低吧。”宋钰心中想着,但这话就算烂在肚子里他也不会吐出来半个字。
  宋安又才说道:“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些,也是感谢您替我找到段大哥,你既然不愿意告诉我段大哥的落脚处,我也不为难你。只是替我告诉大哥一句话:他女儿在剑宗过得很好,也很不好。逃避这么多年了,麻烦不也一样没有得到解决,嫂夫人已去,不能再让贤侄女也走上这条后尘,天大的问题还有我,在我身后还屹立着宋族。不过是一个藏青阁老而已,大不了咱兄弟二人联手做了他,反出剑宗和我一起回宋族,看他剑宗能奈我兄弟如何?”宋安说话间,从石阶上站起来,随手拍拍屁股上的尘土,径直走出院子。
  宋钰心中犹豫不决,去见段天蓝一面并不难,但他怕自己给段天蓝招惹上麻烦,谁知道宋安居心如何。侧头看着宋安刚才所作的地方,那里只有一个酒壶安静地放着,从坐下的那刻开始,宋安就没有再碰一下那酒壶。从宋安言谈中知晓,这人有些嗜酒,但看见自己没有喝酒后,他就连酒壶也不再碰一下,这样一个能控制住自己欲望的人,最恐怖!


第四十九章 你会成为寡妇
  寒门重新开张,震耳欲聋的爆竹声惊动了半个天关城,喜好热闹的人们争先恐后地冲进火硝弥漫烟尘遍天的似锦巷。男女老少都放开步子朝着寒门聚集,那些跑在前面的汉子还吆喝着:“上房咯,上房咯……”离似锦巷近的居民还从屋里拿了木盆、竹篓、簸箕等物件,笑逐颜开地在密密麻麻水泄不通的人群中杀出一条血路。
  上房是天关城的一种说法,如果有人家开业做买卖,都会在开门的那一天,由当家人爬上房顶,家业寻常的人家会带着一屉屉的馒头从房顶上扔下去,一则祷告上天,再则馈赠他人,以博个好彩头;而殷实人家则会将各种馅的包子、红皮花生、黑桃之类的东西作为抛礼。
  宋钰陪着罗雅丹站在寒门二楼的阳台处,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人头,心中既然泛起一丝古怪。罗雅丹没有回头就察觉到宋钰的异样:“可是在担心这些人一会抢东西的时候太热情,会挤跨寒门基柱?”
  宋钰讪讪地笑道:“什么也瞒不住小姐。”
  “咱们这里有规矩,上房的时候,若是有人闹出了事故,则会被霉神跟随一生,这家人也会在乡邻面前抬不起头来,因为旁人会认为这人是眼红。整个北域帝国,有一半的商户都集中在海口、天关二城,因为买卖较多的缘故,这里的居民也颇为富有,平正常人家,每旬可以吃上一顿荤食,不像其他城池的居民,别说是荤食,好多地方现在还在卖儿卖女,以黑泥裹腹。所以上房对这两个城的人来说,敬畏程度不比跳月节差。再说了,我罗家护院今日尽在此地,我就在这看着,倒想知道有哪个不开眼的家伙往刀口上撞。”
  宋钰心突突跳动,罗雅丹自打那夜赴约见血后,性情逐渐有了棱角。如今的罗雅丹越发有个性,也越发有血性。
  罗掌柜笑嘻嘻地指挥着那些伙计将一屉屉的松糕米饼台上房顶,看看日头又连忙跑过来:“大小姐,马上就是晌午,下面那些乡邻也等了些时候了,请小姐移尊屈贵上房开业。”
  罗雅丹没有回应,只是看着下面将似锦巷挤了个水泄不通的乡邻:“要是地方够宽敞,估计半个城的人都要跑过来。”
  罗掌柜笑道:“那寒门就甭想赚钱咯,一人一块松糕也要撒好几万俩银子出去,老爷回来了非骂我个半死。”
  “罗掌柜这是在埋怨我不知道节俭。”罗雅丹笑骂着,却把旁边罗掌柜吓得不轻,掏出手绢大把大把地抹着额头上的汗珠,连连哎哟着说不敢:“寒门是罗家的买卖,不说这买卖生意,就算是小大姐高兴,直接将碎银子封成红包抛下去,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好啦,不和你取笑了,看把你紧张的。”罗雅丹脸上带着捉弄得逞的笑容:“还是罗掌柜你上房吧。”
  “这如何使得?上房可是当家人的活,老爷眼下身在海口,大少爷也数年没有回来过,这罗府自然是大小姐当家,我可不能做这逾礼逾制的事。”
  “寒门已经属于你了,你要如何经营如何运转那是你的事,你只要能保证营……”罗雅丹说到后来就像忽然患了失忆症般说不下去了。宋钰轻声补充着:“营业额!”
  “对,就是营业额。”罗雅丹用眼神奖励了宋钰一下,继续说道:“从今天起,你就是寒门的老板,但这里依然是罗家的产业,父亲拥有寒门的最终……宋钰,你和他说。”罗雅丹说到一半就忽然熄火,想起自己都快被这家伙的一些生僻词汇绕成结巴,他却还气定神闲地将目光落在街道上一个青衣女子身上,想到此处罗雅丹就觉得不能让身边这家伙轻松起来。
  宋钰微微上前半步说道:“罗家家主拥有最终解释权和寒门的所有权,按照契约上说明的,头两年你只需向罗府上贡岁银八万两,从第三年开始,每年在岁银上递增百分之五,总定额最多不会超过百分之十,也就是一成的岁银。除开这些费用所剩下的银子都是你的,你赚再多罗府也不会多拿一个子,但如果连续两年业绩亏损,罗家家主就会将你罢默,重新找一个有能力的人来继续管理和经营,这就是家主的权利。”
  不用面对大小姐,罗掌柜终于可以直起一点点腰板,脸上依然挂着笑,但额头上的汗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是更密集,托岩的尸体可是在寒门摆了一天一夜,乌木家怕丢不起人,始终没有来收尸,这几天日头又烈,眼看着尸体就要变坏,罗掌柜才给了一两银子,请了两个壮汉将托岩尸体拉到乱葬岗哪里丢掉,再后来陆续听到一些传闻,罗家护院说宋钰是个疯子,就因为王之源没有给他让座,他就名人砍了对方脑袋;也有小道消息说周天龙在酒楼宴请食客正吃得热闹,这家伙一刀又将对方脑袋砍了下来,似乎砍上瘾了,还跑到对面酒楼去将王有道身边的老仆人也个咔嚓了。
  在罗掌柜看来,眼前这像好好先生一般的扈从,却比龙蛇帮的泼皮还狠上百倍,罗家那些下人背地里叫疯子这几乎是抬举他,像宋钰这样的人专门有一个说法:笑里藏刀!
  宋钰还要再说,罗雅丹一片迫不及待地问道:“差不多了吧,该上房了。”
  “罗爷!”宋钰恭恭敬敬地冲罗掌柜半鞠躬:“请上房!”
  周围那些伙计也齐齐鞠躬,喊出排山倒海般的吼叫:“罗爷,请上房!”
  “谢谢大小姐,谢谢在座诸位的支持。”罗掌柜红光满面笑容可鞠地抱拳在面前划了一圈,随即肥胖的大手一挥:“炮仗!”
  嗵嗵……
  三两串硕大的火花窜上房顶,随后撒出大片大片烟雾,夹着呛人的火硝味,紧随三声巨响的是密集的爆竹声,也预示着上房的时刻的到来。下面的人群忽然炸开了锅,一个个挽起袖子、举起竹篓、木盆,全神贯注地等待着仪式的开始。
  上房其实很短的,寻常人家上房也就几句话的功夫,因为每砸出去一些祭品,就是一把把的银子,普通人家哪里吃得消?
  罗雅丹双手肘弯撑在栏杆上,望着下方那些人群漫不经心道:“按照你的法子来,你觉得罗家要几年才能强大起来?”
  宋钰又不是神仙,而且他给罗雅丹说的这些东西都停留在理论上,他从来没想过要将自己所挖的坑填起来,他最多在忍耐三个月,到菊月时节如果“罗家宝贝”还没有头绪的话,他会毫不犹豫地离开,这断时间他所展露的锋芒也许还能勉强掩饰过去,对天关城这样一个小城池而言,像夺人、倪雒华、宋安这些头上顶天才光环的人出现在天关城的几率本就很低,眼下这些人却都聚集在这里,这些人彼此都是独立体,没有任何关联,但宋钰一直信奉一个人生准则:万事万物之间都存在必然的联系。
  而且,宋钰还有一个不得不离开的原因。
  从侧面看,罗雅丹面容姣好而有着一种与这年龄不相匹配的韵味。
  “不知道,还是说永远也没有这个可能?”罗雅丹语气轻柔,不再是以前那样掷地有声:“这两天我一直在回忆你以前说过的话,你说的要提高生产力和竞争力;你说的要以罗家为招牌在北域帝国各个城市开设连锁会馆以及客栈;你说的要培育无数子家族,让这些家族为罗家赚钱并心甘情愿地为罗家赚钱,你说的很多话我都一一想过,可是谁也不知道要经历多少代才能看到成效。眼下父亲、哥哥还有跟随父亲一起去海口城的那些叔叔,其实他们才是支撑起罗家的脊梁,只有他们活着你说的一起才有可能实现。”
  “其实也不需要太长。”宋钰斟酌着自己言辞:“二十年时间,可以让罗家跻身北域最大家族之中,可以和宋族比肩的那种。”
  “二十年太久,只争朝夕。”罗雅丹目不转睛地看着下方人群,这时候罗掌柜已经站到屋顶,胖乎乎的手抓着无数精致糕点,还有一些桂圆、花生之类的东西超下面抛洒,下面的人群就像发疯一般拼命地哄抢着,爆发出一阵阵的声浪。唯独有一个青衣女子站在人群中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好奇地抬头看着这边。
  “女人的一生其实很短暂,真正属于她们的时光很有限,从十岁到十六岁而已。十六岁之后,一般女子就得出阁,然后谈婚论嫁。”罗雅丹指着人群中那如鹤立鸡群的青衣女子说道:“你看她,必然是还未出阁的女子,不会为生计为用度发愁,再看看那些举着木盆的夫人,浑然不顾已经发福走样的身材,和那些汉子在人群中抢得起劲,甚至比那些汉子还要彪悍,因为她们已嫁作人妇,得为全家老少下一顿的吃穿生计发愁。”说话间,有泪水涓涓从眼眶滑落。
  宋钰递上一根洗得极其干净的手绢,罗雅丹信手接过说道:“我娘去世得早,所以父亲疼我不愿太早将我嫁出去,侥幸拖到现在。眼下父亲、哥哥没有了踪迹,这个家必须是我来支撑,也是我该为这个家做一些事儿的时候了。”
  “别看那女人,否则你双眼会瞎掉的。”宋钰这话可不是危言耸听,青衣女子不是简单人,眼芒已然实物化,罗雅丹只是这样望她一眼便泪流满面,若是她特意回望,罗雅丹这双明眸皓睐瞬间就废了。就算宋钰一望之下也心中哆嗦,心中暗自嘀咕着:“这又是谁家放出来的天才,充其量也就二十岁出头就已经是完骨期修为。”
  “我要嫁入宋族,正好可以借助宋家的一些财力物力和人力,通过他们将父亲等人救出来。”
  “极好的决定。”宋钰微微发愣,用他自己都没发觉的怒意说道:“你会成为寡妇的!”


第五十章 阴险小人(一)
  真正的女人,从来不会认错,就算她知道自己的某些决定是错误的,也依然会用无数个理由来支撑自己这个观点。
  罗雅丹是拥有数万人口的天关城公认的大小姐,是女人中的女人,她不会去反驳自己扈从那些听起来极其幼稚的言论,更不会将这样的话听进耳朵,只是骄傲地仰着下巴:“原本今日打算去虚无峰矿坑那边过问一下,因为寒门重新开业而耽搁,明日你陪我进山,将那边的事处理好,然后就去宋族。毕竟是我选择的男人,到底是要去他家实地看一看,才能安心嫁过去。”
  罗雅丹的话一如既往地不允许任何人反驳,也不给任何人反驳的机会,说话的时候目光还盯着人群中那青衫女子,但当她这句话说完的时候,就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以那青衣女子的修为,罗雅丹这番话自然会被听得一清二楚,如果罗雅丹知道还有第三人听见这番要嫁入宋族的言论,会不会还能这样理直气壮?宋钰也不愿去思考这些小问题,不等上房结束,自己一人提了两壶酒一包卤肉施施然地离开。
  直到宋钰的身影彻底消失,宋安才风度翩翩地出现在城门处,眼中含着笑意:“就这点点耐性,倒是我高看了你。”宋安身后一个黑影木然而立,只有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传来:“公子,可要我盯他一路?”
  “剑宗的事轮不到你插手”宋安毫不犹豫地驳斥着跟随在身边的宋族死士。
  对眼下的宋钰来说,最急迫的不是要提升修为达到完骨期,也不是要一举突破形正境的修神,他要的就两个字――时间!
  罗雅丹明天进入虚无峰,如果顺利的话后天她从山上下来后就会去到宋族,宋钰要做的就是让罗雅丹主动打消这个念头。像罗雅丹这样骄傲的女人,就算是她亲爹的话也不见得能管用,就像现在她觉得她这是用自己一生的幸福来换取罗府上下的安全保障,这是一个很伟大的壮举,谁要是阻挡她的壮举就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但在宋钰看来,这想法比穿开裆裤玩自己小弟弟的小屁孩还要幼稚。
  “幼稚!”段天蓝以轻蔑的口吻说着,随即伸手去抓桌上的酒。酒壶却被宋钰迅速抓回自己手上:“看来地师的真元并不是那么好消受的,这才几天功夫,你人都瘦成猴精了,这酒你若是喝下去,恐怕就成了断魂酒。”段天蓝的情况超乎宋钰想象的糟糕,连续几日试图消化地师真元,但却将自己逼上一条峡谷,不能进也不能退,段天蓝只能用真元和地师的真元勉强对峙。
  “剑宗实则为三阁合并而成,分别是藏青、宿雷、断水。剑宗宗主执掌断水宗,有惩戒三宗上下,肃清宗室的权利,我乃断水宗掌剑大师兄,未来宗主的继承人,连地师也不能拿我怎么样,难道这一壶酒就可以夺了我性命?”
  “既然是宗主接班人,为何还要过着这过街老鼠一般的日子?”宋钰执着地将两支酒壶都抓在手中,努努嘴示意段天蓝解决油壁纸包着的卤肉:“宋安你认识吗?”
  “如何不认识?”宋钰原本以为段天蓝听得这个名字会虎躯一震,或者狂喜或者大怒,但段天蓝眼下这不喜不悲的表情却让他有些捉摸不定。
  “在跳月节上,你和花蝶交手的时候恰好有一道剑光破空而至落在山顶,我就算封闭六识也能感受到剑光中煌煌剑意,能将太虚剑道修炼到这等境界的除了窦青梅便只有宋安了,当时为救你所以我没来得及和他照面。”
  “恐怕是因为你也在躲他吧,你究竟怕的是什么?”
  段天蓝将话题硬生生地转向宋钰身上:“刚才那一声幼稚是对你而说。你希望从我这里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来针对宋安,更或许你在心中期待着我一直躲避的仇人就是宋安,宋安一旦知晓我的落脚点,就会像闻着腥味的猫一样杀过来,然后你再以圣人一般的面孔责斥宋安居心不良,在罗雅丹面前打击我那兄弟形象,坏他好事?”
  “你怪我手段下作了一些?”宋钰微微皱眉,心中有些微怒。
  “是的!”段天蓝毫不掩饰自己情绪:“我记得你以前和我说过,就算是一个恶贯满盈的人,在做坏事的时候也从来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什么不对,你将这种想法称之为主观意识判断。现在的你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何尝不是在做那些奸佞小人最喜欢玩弄的伎俩?你喜欢罗雅丹,大可以光明正大地跑到我那兄弟面前,和他较量一番。北人尚武,以本事赢美人是极其荣耀的事,玩这种小手段小伎俩,不可取!”
  宋钰像被踩着尾巴的猫一般警惕地微弓后背,握着酒壶的手已然松开,双手按在桌面上:“谁说我喜欢那个盛气凌人、自以为是、永远都是高高在上却连一锅粥也熬不来的女人?只是听宋安说为了寻找你,他跑了大半个北域帝国,我找你了解一下,如果他是你仇人,我不介意帮你铲除这个家伙。”
  “以你的谨慎,如果真怀疑他是我的对头你就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找我了,更不会这样毫不遮掩行踪地来我这里。”段天蓝忽然放声大笑,随即高声叫道:“进来吧,别躲着了。”
  木门被一只手徐徐推开,一袭白衫的宋安毫不生涩地抬脚进入房间,忽然回头望着要跟随自己一同进入屋子的死士:“这是我大哥的屋子,何须你跟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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