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上将军》第9/308页


  材官戚伟厌恶的看了一眼,沉声说道:“老朱,你这两天也小心些,不要整天喝得醉醺醺的。这两天我眼皮子直跳,只怕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尤其是附近十三乡成立了乡营,依照大秦律法,乡营的粮草器械大仓应供应一半,咱们王县令断了人家的军粮,只怕这乡营过来闹事就不好了。”
  “他们闹事应该找王县主才对。”老朱挠了挠胸前的黑毛,“呸”地朝地上吐了一口,满不在乎地说道:“咱怕个啥,反正是个乡下的泥腿子,咱们这几百号人还怕这?”
  “哼,这乡营营主可不是普通的泥腿子,据说是百战老兵,营中也多是流窜乡野的兵痞,真闹起事来,只怕你我这几百号人要给人一口吞下去。没看那咱们营主都尉都躲起来了不露头?”材官戚伟一阵冷笑,不屑地撇撇嘴。
  老朱悚然而惊,一阵风吹过,竟也感到后背凉飕飕的,却是有些清醒了。
  戚伟与老朱几个郡兵正说笑着,就见远方烟尘滚滚,一列列身着灰袍的士卒前进而来。整齐的队列行进让戚伟几人喉咙发干,戚伟苦涩地对老朱说道:“看来麻烦来了,军容整端,是劲旅无疑。只怕来者不善,咱们守卫太平仓是职责所在,兄弟们打起精神不要让人小觑了。”说完抽出腰中佩剑,身旁十几个人手持长铩围成一团。长铩是一种长矛一样的兵器,是秦郡兵的制式装备。
  燕骠指挥队伍停了下来,走上前去,沉声说道:“奉营主令,接管太平仓!敢阻挡着,杀!”
  八百甲士举起手中竹制长矛齐声喝道:“杀!”竹制长矛简陋,却难掩杀气。
  戚伟咽了口吐沫,站了出来,说道:“尔等乡营有守家卫土之责,吾等却有守仓之责。职责所在恕难从命!”老朱在一旁哭丧着脸,双腿战战兢兢,其余郡兵也好不到哪里去,都是面如土色。孟贲从队伍中骑马出来,马是好马,是萧品的坐骑。
  孟贲坐在马上看着眼前的郡兵,颇为欣赏,换做之前估计就寄生后收复己用。不过普罗米修斯告诉他,寄生种的数量是随着寄宿者的精神的强弱成正比。寄生种死去后,才可以继续寄生,对寄宿者没有损害。
  目前孟贲的精神力接近上限,强行收复得不偿失,还很容因看出破绽。寄生种与南蛮的巫蛊之术颇有些异曲同工之妙,南蛮巫蛊是诸侯公敌,受此牵连寄生种决不能暴露。
  孟贲轻轻活动了一下脖子,做了一个伸腰的动作,一股庞大的威压散发开来,众人呼吸都不由的一窒,眼中的男人好让人有一种想要跪下来臣服的感觉。从双目散发出幽幽的凶光,让众人如堕冰渊。

第十六章 强占太平仓

  戚伟也是精锐甲兵出身,时运不济才被发配成郡兵,眼见不妙,这样下去自己人还没上就要先散了,当下一马当先冲向孟贲。右手握住剑柄,借着步速,拔出佩剑,然后顺手飞出,这一剑旋转破空,又快,又狠,角度也很刁钻,直冲孟奔脖子袭去。
  燕骠反应极快,挡在孟贲身前,左手挥向前一挥,利用手臂甲格挡开剑柄。孟贲麾下甲士怒吼着齐齐而进,竹矛急刺。戚伟左右格挡,但仅片刻便被刺穿成血葫芦,随即整个人软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血液从嘴里喷涌出来。
  “精锐士卒!”戚伟不甘心地说道,早知道自己就不反抗了,这是最后一个念头,随即整个人剧烈地挣扎了两下,瞳孔便散去了光芒。
  八百甲士瞬间将其余郡兵围住,以老朱为首的郡兵纷纷抛下武器,双手抱头蹲在一起。
  孟贲打马上前,抬了抬下巴,说道:“一炷香内,让沮阳县令来此。就说本营主突闻太平仓附件有盗匪劫掠,特来护卫。”
  老朱一口血憋在心头差点吐出来,眼下形势比人强,只好认栽。刚想抬头,左右甲士不由分说劈头一顿猛打,打得老朱嗷嗷直叫救命,倒在地上哀嚎不已。
  孟贲挥挥手,放了眼前这十几个人,吩咐下去开仓做饭,就地驻扎。老朱被几个相好的参扶着一瘸一拐向县城而去。
  太平仓缓缓打开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这几年大秦风调雨顺,太平仓米粮如山,而且临江县少有匪患,郡兵疏于操练,兵甲司发下的戈、矛、钺、殳,衣甲等堆在一起,蛛网覆盖其上,轻轻一碰烟尘漫天。燕骠着手武装起来,人人披挂。
  太平仓内大多是皮甲,仅有一身的链子甲被孟贲赏给了燕骠,他自己身上铠甲外表普通却是单兵液化武器所生成。八百甲士穿戴完毕,生火做饭,整个过程安安静静,不显慌乱。
  “启禀营主,仓内发现一柄美金制成的宝兵!”燕骠恭敬地半跪在孟贲面前,剑尖对着自己,剑柄对着孟贲。
  《国语·齐语》:美金以铸剑戟,试诸狗马;恶金以铸鉏、夷、斤、斸,试诸壤土。美金宝兵即青铜制成的兵器,青铜有引导武气的作用,武气附着其上威力倍增。
  世间武士毕竟少有,悟得战斗神通的更少,但世间的聪明人很多,有些无法悟得战斗神通的武士另寻途径想到一种利用方法,那便是通过人血浸泡天然铭文,将铭文打造入兵器中,如此就可以获得铭文内蕴含的神通。
  这样不仅使没有战斗神通的武士也能使用战斗神通,而且在神通相合的武士手中威力倍增,这种兵器叫神兵,一般神兵由于材质所限仅有一枚铭文。不过这种兵器非武士者不能使用,一般成为武士后都会请人打造属于自己的神兵。神兵的失败品就是宝兵,宝兵在引导武气方面更胜普通青铜兵器,所以宝兵对于武者是不可多得利器。
  除了武士或者贵族可以使用青铜制的兵器,下至奴兵,上至甲士均不得使用,他们只能使用铁制兵器。铁制兵器有阻碍武气传导的作用,因被武士厌恶,故称恶金。
  孟贲接过宝兵,宝兵剑身密布鱼鳞花纹,正中心有半个残缺的神通铭文。他跟着尹吉甫多年,神通铭文认识不少,一看就知道是主持锋锐的神通。当下贴在铠甲上,铠甲融化成水银状将宝兵包裹起来。片刻后,水银吐出杂质,神通铭文被吸收进入单兵液化武器中。武器主体以八方凶神和掩日剑集合,平素以铠甲成型。
  单兵液化武器被孟贲握在手中,剑光内敛,看似平凡无奇,可细细观瞧,此剑似乎有一种魔性,周遭光线统统被剑所吸收。剑身比其他神兵长出许多,与孟贲身形匹配,呈黑色却透出一股青色的光芒,刃面上的纹饰奇特斑斓。刻有三个铭文。
  一个是掩日剑的烈阳,一个是八方凶神的震魄。这两个铭文已经黯淡无光了。最后一个是残缺的铭文锋锐,刃开双面,隐透冷光。
  神兵整体形状是根据倭奴国长刀形状转化,剑脊呈弯月形,此弧度有利于劈砍,刀尖像“7”一样,所以最终成型的神兵形状似刀非刀,似剑非剑。
  孟贲手腕翻转,顺手一划,“嘶!”刃锋以极快速度割破空气,发出一声刺耳的响声。然后,用左手轻轻抚上剑身,说道:“此剑以后便叫【乘风万里伏】!”手中长剑猛地颤抖了起来,红光笼罩下,剑墩:即剑首上赫然出现一行小篆铭文“乘胜万里伏”。
  比之前的大铁椎看起来好看多了,也跟武士的身份匹配,
  燕骠羡慕地说道:“恭喜营主得此神兵,神兵认主!”
  孟贲将铠甲转为佩剑,随手别在腰间,说道:“让士卒食六分饱,兵甲不得离身。”
  “诺!”燕骠是老卒,行伍的东西都懂,依次吩咐下去。
  老朱等十几个人一路凄凄惨惨,叫苦连天,整整走了一个时辰才来到临江县。县里守城的更卒见了连忙将他们送往县衙,此时的王泽在县衙内哼着小曲等着王都送来的召回令。秦国十日一沐,沐是沐浴,休息之意。一年有三十六沐日,可累计。
  今天是休沐的日子,王泽一天的好心情全让老朱等人败坏了,急忙让人去寻鹿邑。实际上,断乡营粮草不是王泽的主意,王泽本是黄老之学出身,巴不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奈何是郡守府下令要求严查粮草。
  他是混迹官场多年的,知道这是谷郡郡守李茂的试探,先解散乡营,下一步只怕是雷霆一击命人强索星陨。郡守府如巨山压下来,萧氏再强势也顶不上现管的。而且萧氏的伯爵位是传自大周,非秦室所封,所以行事难免谨慎。那鹿邑是众所周知的萧氏食客,有关萧氏的事情还得靠他沟通。
  鹿邑的家离得不远,老母病重需要在县内请医工调养,听了县主召唤服侍母亲睡下后才赶到县衙。

第十七章 沮阳县主的谋算

  王泽见到鹿邑如见救星,拉过鹿邑的手说道:“悔不听鹿啬夫所言,眼下那乡营已占了太平仓,却如何是好?”
  鹿邑心中了然,当初劝你不要轻举妄动,如今祸事出来就想找我,不过他心思深沉,喜怒不形于色,说道:“县主莫急,想来那乡营是打着防备盗匪的名义占据了太平仓,没有公然谋反,所以这就是缓冲。”
  “鹿啬夫说的不错,那逃回来的郡兵就是如此说的。可恨那乡营横行无忌,吾定要奏明郡守,请兵围剿。”王泽呼出一口气,整个后背湿漉漉。
  “不可!”鹿邑摇摇手,说道:“眼下还没有必要如此做,那乡营营主孟贲的想法我也能猜到一二。”
  “眼下已经死了一个郡兵了,此人胆大妄为可料一般。如今萧氏那边也没有了动静,这天外异星萧氏不取,郡守只怕看在眼里了。”王泽忧心忡忡地说道。
  “此人待价而沽,我前些日子得到消息,有黔首看见萧氏武士萧品去了一趟乡营,孤身而返,随从马匹兵刃皆不见。萧品为武士吃了大亏,萧氏暂且观望也在情理之中。最大的可能性是异星中的星陨被孟贲吸收,其人已成武士,实力高过萧品,才能压过一头。郡守府不知消息,才贸然令县主断粮,想解散乡营。”鹿邑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据说乡营士卒达八百之多,也可能是依人数获胜也未可知。况且那星陨虽是异宝,贸然吸收也有大凶险,在世人眼中星陨的价值颇大可在贵族眼中只怕还不如陨铁来的有用。”王泽其实奇怪萧氏和郡守府的态度。
  鹿邑眼中划过一丝轻蔑,区区县主眼里格局有限,自己须得将事情揉碎了给其讲解方能了解,点头说道:“能对抗武士的只有武士,若不是武士出手,区区乡营即便是依靠人数困住萧品,萧品胜不过也能自由离去。我秦国受大周封公建国,需年年需进贡。
  今年大周兵势衰弱,虽重建了天子六军,但已不复往昔风采。为了证明自己依旧能镇服四方,令天下诸侯进贡之礼翻倍,礼中需有星陨在内。一不朝则贬其爵,再不朝削其地,三不朝则六军移之。我大秦地处西北,建国又短,底蕴不如中土各国深厚,这才想办法打算从民间着手寻觅。星陨之力能褪去凡体,提升了命格,一步登天成为贵族武士,这种功效对于千万黔首来讲些许风险也是值得付出生命博一下的。孟贲此人处事果决,行事无所顾忌,而今成为武士。县主如今只能交好,不可得罪。”
  “武士...哎...”王泽悔然而坐,说道:“浅水难藏蛟龙,吾调动之事只怕要有变数。”
  “孟贲已成武士,应该还没有经过武士大考,还是影武士,不过却也有了身份和资格为我大秦之将。县主不妨举荐至郡守府,看看郡守府如何说。”鹿邑拱拱手,接着说道:“沮阳县是谷郡第一大县,县中常设军司马一职,掌三营兵守卫太平仓。我县军司马空悬已久,如今不如给了孟贲作为进身之阶,与之交好。”
  王泽听了,初始觉得主意不错,却有些为难地说道:“此事有些难办,一是军司马归秦都兵马司直接派属,二是县军司马此刻是由杨都尉兼任。杨家是本地豪族,只怕不会轻易将军司马一职交出。”
  鹿邑哈哈一笑,说道:“若是真由兵马司直接派属,又有杨都尉什么事?再者,军司马的龟纽印还在县衙内,谁任军司马还不是看龟纽印在谁手上。杨都尉素来与县主不睦,坐看两虎相争岂不美哉?杨家是豪族却无武士,论起来孟贲营主的胜率要高一些呢。”
  王泽拍了拍脑门,想起来上一任县令在时,沮阳县闹瘟疫,当时家家挂白幡,县军司马也染重疾而死。大司马麾下无人愿往,乃发函送来兵符龟纽印,要沮阳县自己选派。都尉杨研趁机兼领了军司马一职直到如今。都尉杨研为了兼领军司马,没有来接兵符。盖因取了兵符便需上报兵马司,从此便归属于军方。杨研又舍不得都尉之职,所以军司马一职实际上空悬的。
  “也罢...杨氏得罪不起,武士也得罪不起。”王泽心里一定,又问道:“敢问鹿啬夫,那从六品廪牺令少府可有变动?”
  “调动已在路上,萧氏言出必行,诚!此为世族根本。此事没有办成,责任不在县主,奈何天意如此。”鹿邑说道。
  王泽看破了萧氏的用意,心中冷哼,心道:“萧氏已有三名武士仍不知足,还妄想交好武士为己用。此为取祸之道,不如随了他们之意,早早脱身为妙。”想到这,王泽脸上浮现出笑容,说道:“有劳鹿啬夫奔走,不过孟贲之事还需鹿啬夫从中荐引。”
  “那还请县主请出兵符,鹿某带此物前往。”鹿邑站起身,说道。
  王泽命人取出龟纽印,仆从手托方盘捧至鹿邑身前。此印仅有四分之一的手掌大小,整体浇筑,龟背隆起,龟首高昂,四肢做立状,龟甲几何纹饰刻画纤细。印上刻有“秦军司马旅下士”。诸侯国依周礼设大司马的属官有军司马中大夫、军司马上士、军司马中士、军司马旅下士。军司马旅下士可募兵五千,凭兵符调兵,一旅之主可称旅帅。《周礼·夏官》记载有军、师、旅、营、什、伍的编制序列。
  鹿邑也是第一次碰触兵符,小心翼翼地接过来放在笼袖中,恭敬地说道:“必不负县主所托。”
  王泽将鹿邑送出门,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自言自语地说道:“任你百般算计,得便宜的是我就好了。”太平仓内陈粮积压,内弊久矣,硕鼠成群,早已是千疮百孔,此番正好撇清关系,任由孟贲与沮阳县豪族斗在一起,否则万万是不肯将县军司马一职拱手相让。

第十八章 七策十二谋

  鹿邑骑着自家的黑驴到了太平仓已是日落之时,斜阳将影子拉得很长,倦鸟归巢。官道上只有他孤单地向前走着。
  赶在天没有黑之前,便来到目的地,远远望去营地井然有序,刀枪森严,金戈铁马的杀伐之气扑面而来。早些时候也来过这太平仓,知晓郡兵久疏战阵,与今日占据太平仓的乡营一比,如若泥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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