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爱可以胡来》第1/2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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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少爱可以胡来

  我的班主任们初中时,我的一个班主任力大如牛,打起人来不是盖的。一次上英语课我正津津有味地看着小说书,至今我仍对那本小说记忆犹新,它的名字叫《小雏菊》。那时候我坐在窗台下,班主任站在窗口一动不动地看着我,班里的同学都发现了他的存在,只有我一个人边看书边吃吃地傻笑着。由于我长时间漠视他的存在,班主任提起打人的小棍子就冲了进来,教室立马安静得只听到呼吸声,包括英语老师在内几十双眼睛紧张地看着班主任,班主任正想在众人面前教训我以示威风时,却偏偏放了个极其响亮的屁,那一刻所有的人都憋住了笑,我清楚地记得班主任的脸色比猪肝还难看。于是班主任为了报复我令他在这么多人面前难堪,课后把我拖到办公室用棍子狠狠地收拾了一顿,我清楚地记得那次我的手被打得肿了老高。回家把手放在灯下一照:哇噻,透明的耶!
  此老师的口头禅是:“我不打你们就手痒!”不得不实话实说,那时候体罚学生的现象很普遍。
  高中时,我遇到的一个班主任足以令人生不如死。他从不打人自称是文明人,因为他懂得精神上的折磨才算是高档次。每周只开一次的班会他可以开四次,每次都是辱骂和嘲讽。一堂课四十五分钟,他可以骂人四十分钟剩下五分钟讲课,之后是无休止的拖堂。
  此老师的口头禅是:“你们这些鬼,表面很平静,其实内心一团火。”在他心中,我们是鬼;在我们心中,他却比阎王更可怕。
  大学时,班主任是个清秀的女老师,刚毕业不久。该班主任性情温和,棍子及讽刺通通没有,却冷漠得有距离感。也许正是因为我们是成年人,不再需要体罚和精神虐待来刺激我们成长了。此老师的口头禅是:行,可以,好的。可见性情温和的程度。
  而我也随着他们,一步一步地成长起来,不再幼稚,却也不算成熟。
  长大后的感想如果有人说我粗俗,我就会说,世界本就粗俗,要是脱俗世界就容不了我,所以按照客观规律,我只有粗俗。
  如果我因为不穿名牌而被人瞧不起,我就会说,大家都是人,只不过你穿了件贴有名牌商标的衣服而已,穿上去脱下来,大家都还是人。
  如果有人因为我的学历而鄙视我,我就会说,曾经我也因为这个鄙视过自己,但现在我发现,曾经的我是多么的肤浅与无知。
  于是我明白了,自己要看得起别人,更要看得起自己。
  收到女子大学录取通知书时,我正躺在凉席上吃着西瓜,好不惬意。当我妈把通知书递给我时,我清楚地记得我妈的脸有点苍白。跟我妈脸色截然不同的是,那个本子红得烫手,但高职两个字却刺眼得要命,这就意味着我的大学生涯只有短暂的两年,就像被人砍掉了尾巴,有种脱节的疼痛。云子安慰我说这年头大学都一样,本科与高职只有多混两年和少混两年的差别。我想云子说的甚是。
  拿了通知书后,我妈突然决定不请我家那班亲戚吃喝了,更别提什么谢师宴了,起初我以为我妈是心系国家和人民,为的是节省粮食杜绝铺张浪费,没想到我妈思想却远没达到这高度,我妈说就考一高职请客怕丢人。我想我妈这就不对了,摆明了有学历歧视。
  至于女子学院,我当时就想着肯定录不上,我一同学曾偷偷地对着我的不大不小不肥不瘦的耳朵说,那学校是贵族学校,没钱塞是进不去的,我想我们家没钱,自然是进不去了,于是我就很坦然地填了。第一志愿我记得当时填的是新疆一个大学的爆破系,复读三年志愿填到手软的表哥当时就拍着我的肩膀说,填这个准中!当初我对表哥的经验深信不疑,同时也准备好武装冲进爆破系。只是没想到爆破系没被录取,我却进了女子学校,传说中的贵族学校。
  暑假期间除了面对恼人的录取问题,还有一件大事,那就是我跟“拍拖”近两年的小刚分手了,分手的原因有两个:
  一,我从未明确表示过我喜欢他。虽然我曾肉麻地夸他可以帅爆全国,他也曾眼泛红心地赞我可爱无敌。
  二,上了大学,两人距离拉远,未来难以确定。显然这只是一个很牵强附会的理由。
  当时只有我心里最清楚,分开的主要原因,是我太不懂事,伤了小刚的自尊心。
  这样轻易的分手,令我诧异和后悔,却怎么也开不了口跟小刚说实话,没勇气跑他面前去挽回他。只是我没想到,一向最疼我的小刚说分就真分了,一个暑假我连小刚的影子都没看到。
  我跟小刚分手后,云子曾多次拉我出去逛街,都被我以身体不适拒绝了。我整天窝在家里打游戏,等待着开学的来临。云子说,萧佳,你真真切切明明白白地堕落了。
  我嘴里说,我堕落个屁,我可是去天子脚下读书的人,你说我堕落还不如说首都堕落。
  其实心里却很赞同,的确我是他妈的堕落了,不只是为了小刚,经过了这样一个没作业的暑假我好象退化了,毫不夸张地说,我进大学的时候大脑是比白纸还白的,我算是明白了,懒惰成就庸才。(现在想来我当初的懊恼,完全是受虐狂的表现。)
  暑假结束后,我去了北京,云子去了南京,小刚去了天津。我们曾经是那么的亲密,可是现在大家都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在一起了,就像一个新鲜的水果被切得四分五裂,再也找不到原来的味道了。
  坐在北上的火车上,听着铁轨传来安稳的喀嚓喀嚓声,我的心却是怎样也平静不了。想到小刚说喜欢我时诚挚的脸,压抑了许久的我最终还是落泪了。我想我从一开始就是喜欢他的。分手的时候,小刚说萧佳我就问你这一次你喜欢过我吗,我特不在意地回了一句我怎么知道,感情的事儿说不明白。我清楚地记得当时小刚几乎是红着眼眶说我明白了。现在想想我真他妈不是人,人家那样对我最后还那么伤他的心。算了过去了,我对自己说不要再想他了。
  只是脑海里,那双强忍着泪水的眼睛,总令我感觉一阵隐隐的疼痛。
  到女子大学报到的那一天,我一辈子都忘不了司机那张肥得流油的肉脸,小样儿欺负我是外地的学生一口气跟我要一百五,我那时候被他带着在三环跟四环来回绕了几圈终于到了学校,吐得整变成一女鬼了,那肥司机腆着张老脸向我收钱的时候,愤怒至极的我给了他一句,你丫见我是老实人好欺负是不是,你咋不要二百五呢!就这样我拖着一个堪称全校最大的箱子进了校门,这我也是后来从宿管那知道的,老江湖的宿管见了我那巨大无比的箱子立刻就出现了崇拜的眼神,以为我是大力水手呢。
  进了校园,我才发觉我那同学当初消息极其错误,说是贵族学校真是见鬼了。学校小得我能从前门的围墙望到后门的围墙,校园里全是女生,异性的身影只局限于门卫处。经我仔细观察,女生们穿着打扮大多朴素,少见某人有贵族之相,甚至有几个高年级女生结伴穿着睡衣在校园里晃荡。但这样正合我意,若是贵族学校自是容不了我的,当今社会虽然提倡人人平等,贫富却是极难平衡的。
  当天在教务处办完新生注册手续后,我就被一个穿超短裙的女生带到了宿舍楼,那女生别了个小胸章,我仔细一看原来是学生会的。在宿管那登记完,我一抬脑袋,啊呀妈呀,我这才把宿管给看了个清楚,满脸的疙瘩,不知道是色憋了?还是刚从战场上给轰炸了。在我“惊为天人”地颤抖着嘴唇数着宿管脸上的疙瘩时,疙瘩宿管白了我一眼接着便慢悠悠地递给我一把钥匙,还一脸严肃地让我保管好。虽然起先看到宿管那张好似被轰炸过的脸有小小的害怕,但是接到钥匙的那一刻我是贼兴奋的,心想我在大学算是有了自己的窝了。
  我的宿舍在三楼,看着巨大的箱子,我的眉毛愁得都能打结了。恰巧此时那学生会的女生看了我的箱子一眼,我顿时心中一阵狂喜,正等待她的热情帮助的时候她却说了一句极为混的话,她说:同学我先走了一个人上去不害怕吧。我嘀咕着想这能有什么好害怕的,于是便脱口而出:不害怕。她听到答案后满脸兴奋地走了,这就直接导致了我对学生会极其不好的印象:缺乏同情心,办事不具备专业精神。就这样我一个人吭哧吭哧地拖着大箱子上了楼,一个字:衰。
  宿舍是四人间的那种,狭小又阴暗,刚进来都能嗅到一股潮湿的味道。床分上下两层,上层是床,下层是写字台,我这个人天生有恐高症,高中住宿的时候即使被分到上铺我也会想尽一切办法换到下铺的,这下可好,我在心里把设计这种床位的家伙骂了个死。
  这时候宿舍只有一个女生,长得很有母爱的那种,我说同学箱子该放在哪里啊,那女生温柔地笑了一下说我来帮你放吧,我心里想此女的微笑比蒙娜丽莎还美丽。就这样该女生用惊世骇俗的力气把我的箱子放到了衣橱上面,我瞠目结舌地说女侠真是天生神力,大力士却谦虚地说哪里哪里。我一向对乐于助人的好孩子极具好感,自然的我们就聊开了。一聊才知晓该女姓石名春,江苏南通人,我握着石春的小肥手激动地说唉呀妈呀老乡!石春大呼一声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可她就是泪没出来,倒是笑得跟旺财似的。
  我仔细观察了该女生的打扮,简单的蓝色上衣,还有一条好象被子弹狂扫一通的牛仔裤。看到此裤,我便开始遥想当年,不是瞎吹,我小时候就有超前卫思想,当时根本没流行什么乞丐裤,我为了装酷吸引班里小朋友的目光故意用剪刀将裤子刺了几个洞,结果一出家门就有位老奶奶拍了拍我的头硬往我手里塞了五块钱含泪离去。因此那阵子我无缘无顾地发了笔横财。
  石春也开始忍不住打量了我一下,我们相视一笑,觉得特傻。
  打量了半天难免要不切实际地互相吹捧一番,我说石春你长得可真是光芒四射,射得我都不敢正视。石春丝毫不心虚地接受了我虚伪的赞扬,脸蛋乐得犹如天上飘着的彩云,充满信心地向月亮追去。
  石春被夸了也不忘恩情,连忙夸我可爱,说我一笑比小甜甜还甜。当时我就一阵嘀咕,我要真长成小甜甜那样儿估计也甭想活了,我爸我妈肯定要嚷着说我基因突变,一下成了外国人。
  我们俩人乐成一团,不到一会儿学校喇叭里响起了慷慨激昂的歌曲,让我恍惚觉得自己就是一红色娘子军。可是歌曲播了一半不到就嘎然而止了,有种尿撒不出来又憋回去了的感觉。石春正说这喇叭是不是坏了的时候,喇叭又“复活”了,一个破锣嗓子不管不顾地响了起来:“大一新生请注意,请速到生活部领取棉被等生活用品。”此通知被这个恐怖的嗓音重复说了有十遍之多,对我们稚嫩的耳朵来说无疑是一种毁灭性的摧残。
  我跟石春结伴去领生活用品,一路打听才到了生活部,那里挤满了叽叽喳喳的女生,一看就知是些新生,正如我一样满脸的雀跃和憧憬。闹了大半天我们好不容易才领到了生活用品,是一个装着被子、枕头诸多杂物的大塑料袋。石春在一边说,用屁股想都知道这些东西超重。结果我们跑了两趟才把那两大包给搬运回去。
  那大包里都是床上用品,浅蓝色系列。连枕罩上都印着咱们学校的名字,真是睡觉的时候都得惦记着咱学校。那被罩质量差得估计洗一次就该毛毛的了,后来事实证明确实如此。石春掂量着那棉被一脸怨愤地说学校也太贼了不走人间正道儿,这破棉花值二百多块钱农民早暴富了。我闻了闻那被子,还隐隐约约地透出股霉味,真不知是积压多久才见天日的。
  铺床的时候我说哥们儿我有恐高症不敢铺呀,石春二话不说就帮我铺床了,我看着石春勤劳的背影突然想到了妈妈,我说哥们儿你给了我妈妈的感觉,石春嘴一咧说那就叫我妈吧,我说揍你丫的你做我大婶还差不多,就这样开学第一天石春就有了绰号叫大婶。后来石春的名字渐渐被人淡忘了,大家只知道她叫大婶了。石春说他妈的我人生最大的不幸就是进了这个尼姑庵还跟你这个败类做了好朋友。我一脸正经地说我人生最大的骄傲就是给你取了这么经典的绰号。
  我跟大婶第一次去食堂吃饭就被我们学校那群女的挤得苟延残喘了,大婶说妈的这群女的是刚从监狱里放出来的呀,看着食堂混乱的场面,我很自然地联想到王朔的小说《动物凶猛》。我想要是在男女混合学校,女生大多会安安静静地排队,在女大就不同了,女生大多勇猛异常,看来异性监督的力量是巨大的。
  我放眼望去食堂的师傅,真是没一个入眼的,除了戴着具有非典特色的口罩,那就是长的忒寒碜的。我忍不住收住我的视线,省得我这双惊世骇俗的桃花眼被这帮这整天操着菜刀的厨师给荼毒了。
  被一帮如虎豺狼的猛女又推又挤外加白眼相向,我跟大婶好不容易才买到了饭菜,那白菜烂得可以入口即化了,没想到北京的白菜跟烤鸭还有的一拼,那叫个柔软,那叫个腐烂,我想这菜没牙的老太太肯定忒爱吃。总之那顿饭吃得是刻骨铭心,大婶老泪纵横地说这以后的日子是没法过了,我拍拍大婶的肩安慰道你要坚强。
  晚上我跟大婶坐在阳台上,开始了初见面深入的交谈。
  大婶特正经地说,你的爱好是什么?
  我想这厮也就这点文化和追求,一上来就管别人爱好什么,合着她不知道我要放着是明星腕儿,问这问那我还要咧着血盆大口跟主办方要钱呢。
  无奈我不是啥腕儿,对于同学的问题我只有无条件回答,于是我嘴一咧说,写小说,搞些文字的东西。
  当时我一说完,我就觉得自己很抽风,丫搞得还很深沉。
  大婶那文盲没听出我这股深沉劲儿来,只顾在一边儿特兴奋地扯着我的手拍马说,哎呀,文学家!久仰久仰!
  我一听她说文学家就乐了,大婶这一说正好符合了我被人追捧的心理,于是我们一拍即合,相谈甚欢。
  大婶瞅着我说,喜欢看什么书呢?
  我笑得特起劲儿,说,沈从文的《边城》。
  接下来我简单说了一下喜欢看这本书的理由:语言质朴,意境深远,整本书不奢华,不造作,是我喜欢的风格。尤其翠翠这个人物我很喜欢,单纯的可爱。
  说完我特深沉地看了大婶一眼,果然大婶两眼无神外加恍惚,估计没听出我这段话的意思,正琢磨着怎么接我话呢。
  没想到大婶继续暴露她文盲的特质,末了来了句,你以后生个闺女也叫翠翠咋地?
  我推了她一把,笑得特大声,你丫少扯淡了!
  见我笑,大婶也跟着暴着一对不算整齐的门牙乐呵呵地傻笑着,秋夜清新的风吹拂着她散乱的长发,我一时竟看傻了。
  因为云子的长发也总是这般飘的,我脑子里又想起云子,还有小刚失望的脸孔。我一下就抑郁了。
  大婶并未发现我走神的模样,一个人在那儿穷侃着,我有阵儿没阵儿地跟着起几声哄。心里却再也欢畅不起来。
  晚上我躺床上,自己给自己强调了起来,萧佳你就别瞎指望了,把人气走的是你,现在想人的还是你,你他妈还算不算是一条好汉。
  仔细想想,我根本算不上一条汉子,更甭提什么好汉了,除非跳到手术台做个变性手术。我就这么自我调侃乱想了半天,浑浑噩噩地竟也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大婶特鄙视地看着我,我一摸才知道嘴角全是哈喇子。大婶冲我说,萧佳你是不是做春梦了,跟男人亲嘴什么的。
  话还没说完,我就一枕头砸了去,我笑着吼了一句,我做春梦的时候,你娘还没怀上你呢。
  过了一天,准确地说是我们来的第二天,宿舍另俩人来了,那两个女生长得不算特漂亮,但也算特色鲜明,一个是运动休闲型,一个算是高挑气质型。我跟大婶打趣道咱们这个寝室算是美女宿舍了,大婶白了我一眼说谁跟你咱们咱们的,是我们仨好不好,就这样大家笑成了一团,那两个女生明显属于拉风加抽风型儿,笑起来牙龈都能清晰地看见。不到半天工夫大家已经没啥拘束了。
  扎着马尾看上去挺运动的女生叫林新,我对她第一印象便是她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显得格外清纯,后来才知道我们被这家伙的表面给蒙骗了,她骨子里的那股厉害劲儿我们仨是望其项背。林新是上海人,大婶没事干装激动地说咱隔着臭臭的黄浦江半个老乡啊,说得林新笑比哭还难看,真不知道这家伙是套近乎还是想被人踹两脚。
  另外一个女生是北京的,原籍是在东北黑龙江那块儿,我们上高中那会儿老喜欢学东北人说话,听着豪爽又幽默,最关键实在的是,东北那块儿的话跟普通话没多大差别,上口快。所以对着东北语言强大的影响力,我们宿舍形成了一道鲜明的语言特色,经常是你丫来傻逼去的。这女生个儿特高,地球人都知道东北那块肥沃的土地总是盛产高个儿的,这块肥沃迷人的土地赐予了她坚强不息的精神,所以她是我们宿舍最嗜好学习的,虽然跟别的宿舍最不嗜好学习的人还是有点距离。她偶尔会拿着个破旧的水壶跑自习室去参观一下,用大婶的一句话说,丫装领导巡视呢。
  这东北女生名字叫孙佳来着,当时我就一激灵,我说妈呀这日子真是没法儿过了又来个佳啊,我从幼稚园到大学已经经历过N个佳了。说到这儿,我不得不提一下我这名字的“光辉”往事,那叫个蹉跎。
  想当年我一出生我爸就给我取了一个忒俗的名字露露,之后看一电视剧说邓世昌家那狗叫露露,关键是那狗最后还两腿一蹬,狗眼一翻,翘辫子了,我爸看后是气得直骂那狗,只是可怜了那狗为戏牺牲还被我爸痛骂,没办法,最后硬着头皮把名字给改了。之后我爸挖空心思为我重新取了一个名字叫智力,爷爷知道了大骂我爸没文化,我爷爷说这还得了,听这名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孩子没智力呢。我爸闹了笑话知道自己错了,在床上辗转反侧蹭坏了两床棉被,想破脑袋最后决定叫加佳,是好上加好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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