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爱可以胡来》第3/27页


  王蓝带我去了一家很高级的西餐店,我说你小子钱多啊这破东西老娘吃不饱,那家伙笑嘻嘻地说那你就使劲吃,我白了他一眼装着特粗鲁地捋起袖子说我他妈的今天要吃到你吐血,那家伙就说好啊好啊吐血好玩啊,我差点没被他气得抽过去。
  那天我不记得吃了多少东西,只记得服务员吃惊的眼神,王蓝一直微笑着看着我吃,弄得我是全身不爽,酒足饭饱后我还故意打了个响亮的饱嗝,旁桌的那些穿着高档的文明人很不满地看着我们,可王蓝那家伙却说了一句我想晕倒的话,他说萧佳你真是太可爱了,正是我喜欢的那一型儿。那双小眼睛要是放在黑夜,估计都能把猫头鹰给吓跑。
  结帐的时候我横里横气地冲王蓝说我来付钱,服务员说一共六百八,吓得我胆子破了一半,我嘴里不说心里却嘀咕着这地儿是打劫啊,就在我犯难时王蓝拿了一张金色的卡递过去,当场我差点没找个地洞钻进去。那家伙嘿嘿地说我穷得只剩下钱了,我说我打从心里鄙视你这种靠老子钱发狂的人渣,他的脸一下就黑了。
  可是我也万万没想到,我的这句令他脸黑的话,却让这个花名在外的男生对我真正有了所谓的好感。
  自从和小刚分手后,我们就好象变成了两个陌生人,虽然我有他的手机号码,可是我却从来没有联系过他,他也是。我们都打算忘记对方,沉默只是一种方式,结果却需要太多的时间来沉淀。每当想到分手时小刚落莫悲伤的脸庞,我就加倍怀念从前。
  王蓝约我越来越频繁了,一向有话直说的孙佳警告我要小心他的温柔陷阱,我说本人向来喜欢阳光男孩对肌肉猛男没兴趣,孙佳说那混蛋花心得很别给骗了就是了,我说孙佳你真够哥们儿,孙子才着他的道。孙佳嘿嘿地说那是那是,可是我分明感觉到了她笑容的苦涩。
  王蓝说萧佳做我女朋友吧,表情那个正经。我特横地说,妈的我说多少遍了对你没感觉,你丫听不懂人话啊。王蓝想了一会说我愿意等,我继续粗鲁发横地说等死你丫的我有喜欢的人了,我当时就想着我行为举止表现得这么粗鲁化,怎么着他也该觉得自己是瞎了眼才看上我,继而对我死心。可是没想到王蓝那家伙一根肠子通到底地说你就是嫁人了我也愿意等,我想如果小刚当初也这样就好了,可是王蓝不是小刚,小刚更不可能像王蓝这样疯疯癫癫。
  学期快结束的时候我接到了云子的电话,云子声音有些迟疑地说萧佳我有男朋友了。我特兴奋地说好啊好啊放假回去给我瞅瞅,云子沉默了一下说萧佳我对不起你,小刚现在和我在一起。我顿时感到大脑一片空白。接着,云子在电话那头哭了起来,低低的啜泣声撕扯着我的心,我没有再说什么已经泪流满面。那天晚上我第一次打了电话给王蓝,我说出来陪我喝酒,王蓝不敢相信地说,萧佳你要等我我马上就到。
  记忆里那个晚上很冷,北京的风尤其冷得刺骨,穿得很单薄的王蓝打着寒颤在校门口等我的时候,我有一点感动了。他说一挂电话我就飞过来了,我没有跟他斗嘴,那时候的我心情沮丧到了极点。
  我们去了一家成都小吃店,我说今晚的酒钱我付你丫别阻我,王蓝说萧佳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啊,我没理睬他酒一上来我就咕噜咕噜喝了起来,王蓝没出声也没拦着我就跟一边看着我喝。喝着喝着我突然哭了起来,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有如此心痛的感觉,王蓝估计是被我的眼泪吓到了,心急地一把抓住了我的手。他的手很厚实,在这么冷的天气里感觉很温暖,我又想起了小刚的手,永远都是那么冰冷,我宁愿握着那双冰冷的手过日子,可是那双手已经不可能再握住我了,想着想着,我的眼泪就这样哗啦啦地涌了出来。
  王蓝轻声说萧佳别哭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在你身边,我说你不懂那种感觉,如果有一天你最好的朋友和你最在乎的那个人在一起了你会怎么办,你会哭吧?王蓝突然伸出手为我抹泪,他看着我的眼睛没有一丝犹豫地说,如果是我,我会学会忘记。那个夜晚我和王蓝住在一起,因为王蓝送我回来的时候学校已经关门了。在宾馆里,我们几乎什么话也没说,他很安静地睡在一边,而我却一夜没合眼。
  第二天早上回来的时候孙佳绝望地看着我说萧佳你太令我失望了,我已经没有力气跟她解释什么了,也不想解释什么。那天我呆呆地躺了一天,晚上大婶从食堂给我买了我最爱吃的肉夹馍说,萧佳怎么也得吃点。我看着大婶突然又想哭了,我不知道我现在为什么这么脆弱,当初分手的时候我也没掉过一滴泪,现在的我好象不是我了。我强忍着眼泪说,小刚跟我最好的朋友好上了,大婶张大着嘴半天都没合拢。
  王蓝变成了我的男朋友,他对我很好,现在想起来,那时侯他对我真能算着是掏心掏肺。我喜欢吃汤包,而北京这种东西很少,王蓝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每天他一大早就捧着热乎乎的包子站在学校门口等我,即使是下大雪那天他也早早的就到了,看到他冻得红通通的双手我的眼眶不禁湿润了,我想我已经被这个傻瓜打动了,我可以忘记小刚了吧,我对自己说。
  王蓝来学校看我一次就给我买好多东西,吃的穿的用的,全是高档货。我特不高兴地说你丫是救济灾民的吗,王蓝嘿嘿一笑说女生不都喜欢这样儿吗,我说也有例外,譬如我,我就烦这样儿白占人便宜。王蓝愣愣地看着我,接着特认真地对我说萧佳我会对你好的,我不会让你哭。我说得了你少肉麻了,心里却想着这厮其实一点都不懂我。
  一天晚上我把王蓝送走,回宿舍的时候刚巧碰到对面宿舍的许静了。许静是我们班众多北京人之一,却不具有北京女孩粗犷的线条,小巧玲珑的她秀气得比江南女子还江南。
  许静旁边站了个头埋得老低的人,我瞅了半天觉得这人身形实在是陌生得紧,此人虽然穿着粉色的大衣,头戴红色帽子,极具女性穿衣特色。但令我诧异的是此人脚丫子超大,怎么看怎么觉得像个男人。
  我问许静这人是谁,许静神秘兮兮地在我耳边说是她男朋友,我顿觉得头皮发麻,我说你丫胆子真够大,男生你都敢带进来。许静就小心翼翼地让我别说,我说我才没那么多嘴呢。许静便放心地把她男扮女装的男朋友带回了宿舍。
  回宿舍后,大婶和林新正边洗脚边讨论着关于男人的话题,俩人爆发的笑声足以令鬼神为之胆战。
  林新说她高中一男同学叫秦寿,林新刚报上该男生的大名,大婶就惊天动地地狂笑,林新也跟后面笑得欢,说秦寿同学成绩优良,思想却也是先进。一次在宿舍大声讨论着卫生巾的时候,为了考察男生思想而躲在床上偷听的班主任突然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床上下来了,拍拍正说得口沫横飞的秦寿说,没想到你对这个感兴趣啊。秦寿同学顿时吓得晕了过去。林新讲到此,大婶笑得更狂了,屋顶都有被她笑声掀翻的可能。
  正当大婶笑得猖狂时,有人敲门。一开门竟然是对面宿舍的小兰,看她抱着枕头,我立刻会意了。小兰冲我们贼贼地一笑,说今夜佳人有约,大婶跟林新听了觉得莫名其妙,但也没多问,她们此时正沉浸在秦寿同学的光荣事迹中。
  大婶和林新洗了接近半小时的脚终于意识到水凉了,俩人这才停止了对秦寿同学的探讨和研究。倒完洗脚水后大婶满脸红光地冲我耳边贼兴奋地说,萧佳你知道我今天买了什么?看着她一脸贼笑,我想肯定没啥好事。大婶没等我说话,接着用充满诱惑的口气说,它能在你寂寞时抚慰你饥渴的心灵,能在你无助和寒冷时带给你温暖。我一听这跟广告词儿没啥区别的话一下打了个激灵,这女人八成是想男人想疯了,说什么呢。
  我没好气地说小心我F开头骂你!(FUCK)
  这下大婶脸变苦瓜了,皱着个眉头说萧佳你咋不走人间正道呢,想哪儿去了。说着从桌底下掏出个闪闪发亮的电锅,学校的禁用品,那锅底亮得照得我眼晕。
  一屋人见是锅,眼睛一下全亮了起来,亮得都能省电了。一帮人向大婶手中的锅狂奔而来,七嘴八舌地讨论着今晚是涮火锅还是吃面条,说的时候似乎哈喇子都快流了出来。
  大晚上哪有菜,所以讨论的结果只能是吃面条。面条下了锅,一屋人便围着冒烟的小电锅,眼睛贼亮贼亮地盯着,我当时就想起了一首歌“星星点灯,照亮我的家门”。大婶见大家眼睛充满了对面条的欲望,笑得特花样年华地说,怎么着,抚慰你们饥渴的心灵了吧?
  大家热火朝天地边吃边穷侃,一会儿工夫大婶和林新俩脑袋又重新凑在了一起,继续开始了对秦寿同学深入的探讨。我看这俩人完全可以弄个“秦寿研究小组”发展发展。
  晚上正准备入睡的时候,我依稀能听到男人低沉的笑声以及许静娇柔的说话声,觉得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大婶也听到了动静,跟一边特羡慕地说,瞧人家两口子多甜蜜。
  一边的孙佳笑着说,您老可别发这春,您要是有了男朋友也甭想在咱们宿舍乱搞。
  大婶切了一声说,我还不乐意呢,老娘怎么着也出去开房间。
  一直沉默着的林新突然来了句,开房多没劲啊,多糟蹋票子啊,直接跑小树林不就完事了,还有月亮和星星照着呢,甭提多浪漫呢。
  大婶听了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估计这女流氓又在内心骚动了。
  大婶的电锅寿命短得离奇,我们只享受了一顿便被满脸青春痘的宿管给无情地收了去。
  当天是大婶的生日,为了庆祝,我们一屋人去离学校不远的闹哄哄的菜市场买了一大堆菜,准备回宿舍好好地涮一顿。经过楼下宿管那儿的时候,爱臭美的宿管正端着个比她脑袋还大的镜子在那儿照着,估计又是在观察她那青春痘的生长趋势了。
  我们趁她研究和挤压青春痘的空儿,一溜烟儿就从她面前晃过。要是被她瞧见我们手上的这些生食我们估计连个菜叶儿都甭想捞着。
  到了宿舍,我们反锁上门就插上电源开始烧锅,忙得热火朝天。准备就绪后,我们就围成一桌先给大婶唱生日快乐歌,我们边流着口水瞅着锅里的热菜边给大婶唱歌,香气缭绕中,大婶乐成了一朵花儿。
  我们刚吃了几口,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大婶放下筷子大声问是谁,只听见一个尖细陌生的声音说是送礼物来的。
  大婶一听礼物就乐了,不管怎么着一路小跑赶紧开门去了。当时我们三人心里就犯嘀咕,这人是谁呀,声儿怎么从没听过啊?
  正当我们思考着是谁惦记着大婶生日时,我们被眼前这个特征明显的人吓得筷子掉了一地,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青春痘泛滥的宿管。
  大婶的笑容一下就凝固了,我们怎么也想不到,这家伙除了是长痘专业户还有扮假声的功能。锅里的水沸腾的更厉害了,整个屋子里弥漫着菜的香味儿,只是此时此刻,我们看见这家伙凶神恶煞的脸早已将吃抛在了脑后。
  宿管边摸着脸上的痘痘边吆喝着我们赶紧把锅收了上交给她,大婶不忍浪费粮食,忙说我们吃完这一顿再收行不行啊?
  宿管毫不留情地白了大婶一眼说,你要是能让我脸上的疙瘩立刻消失,我就让你们吃完这一顿。
  这家伙连惩罚人也不忘记她那疙瘩,还真是跟那疙瘩有感情了,时刻惦记着。
  大婶眼睛一转说,这简单,你把脸放到这锅里,十分钟再出来,疙瘩肯定跑汤里去了,这不就是传说中的疙瘩汤吗?
  宿管一听气得疙瘩都快膨胀的爆炸了,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眼睛只知道干瞪着我们。我想大婶这次真是找死了,她那疙瘩能做成汤吗?疙瘩汤要真这样儿弄,吃的人不呕死才怪。
  结果那锅自然是被收去了,大婶也自然是受惩罚了,大名被写在一张白纸上通告批评,每天都有一帮脑袋围在这张白纸下指手画脚,当是看什么重大新闻了。通告上说大婶使用违规电器,还对宿管进行人身攻击。大婶看了一眼那通告再看看一帮人对这告示的热情关注,特不当回事地说,不怕出名不怕壮!
  话说那天火锅没吃成,我们便去了学校新开的一个餐厅,那餐厅小就小吧,还怕人不知道,取了个名字叫“小小餐厅”。那餐厅也跟着我们学校的特色走,整个餐厅就一个男服务员,虽然长的有些欠考虑。不过此男却大受欢迎,女服务员都爱跟他一起干活,把他当宝似地捧着,也应证了一句话:物以稀为贵。
  穿着一身红的女服务员给我们送菜时,还不停地对那男服务员抛媚眼儿。那男服务员估计知道自己的稀有价值,拽得懒得去接那女服务员的媚眼。女服务员见男服务员不搭理她,甚至表情不屑,于是便一路小跑到男服务员面前去撒娇,那女服务员撒娇的功力实在一流,嘴巴里不断地叫人家老哥还拽着人家的手不停地摇晃,只是要放着是位美女撒娇还算养眼,她一撒娇我们只想到不堪入目这四个字。那男服务员估计也被她这副嘴脸给吓着了,气愤地把她往一边推开,真是蛤蟆见着恐龙心里也难免会悲愤。
  直到我们离开餐厅时,那女服务员还噘着个嘴粘着男服务员,满脸讨好的表情。这地方,还真能让男人觉得自己是个人物精儿。想想当时那画面,实在是可笑。
  转眼间学期已经结束了,期末考是大学最令人头痛的问题,高中时我一直搞不懂老考试是为了什么,意义又在哪里。到了大学,考试就更令我困惑了,平时学得糊里糊涂的我们最后考试会咋地,就好比荒废了一年的地你想让它几天就长出庄稼来,简直是做梦。不过大学就是这样一个做梦的地方,来了就明白一个理儿,考试前阵儿抱一下佛脚真是绝顶有效,但如果连佛脚都懒得去抱的人,一句话下学期准备钱重修吧。
  考试前个把月,平时比广寒宫还冷清的自习室是人满为患,老师点题点得是像雾像雨又像风,打印室门前是一条龙。大婶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大堆法学老师的讲义在班上吆喝着二十块钱一份包及格,我说大家都是一家人你丫怎么好意思要这黑心钱,大婶苦着脸说我也是花钱打印的啊我不要你钱总行了吧,我说得了得了我就勉为其难的要你一份吧。
  结果大婶那厮钻考试的空子赚了不少钱,一边数着钞票一边说赚钱的感觉真他妈的爽,那表情就跟天下第一奸商似的,林新贼贼地说大婶够厉害啊赚自己人的钱你就不怕半夜上厕所被鬼吃了,还恐吓大婶说女厕所阴气最重,女子大学女生宿舍的女厕所就是全世界阴气最重的地方。孙佳也不打算让大婶好过就说大婶你想洗尽罪恶就请我们大家吃顿饭。老谋深算的大婶可不是省油的灯,袖子一捋说老子没钱老子不怕鬼。事实却刚好相反,自从被恐吓后,大婶每次晚上上厕所都要在厕所里引吭高歌,我说大婶做亏心事了怕鬼吧,孙佳被大婶的歌声吵得后半夜严重失眠把大婶给骂了,大婶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说我上厕所不唱歌会便秘,孙佳气得直瞪眼说大婶你还算人的话以后拉屎咬紧牙关,弄得大婶猛捶胸口地说她牙齿太脆弱禁不起咬紧。
  考试那几天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晚上捧着一大堆讲义不停地看恨不能直接把那些东西全塞进脑子里,熬通宵是经常的事,隔壁宿舍早早地就熄灯了,大婶说那群娘们儿不是人,我说你丫那叫嫉妒。
  第二天遇到隔壁的女生,我满脸佩服,说,你们宿舍太牛了,那么早就熄灯,考试肯定没问题了吧。那女生特深沉地看了我一眼说,昨天月光那么明亮,你们宿舍太不注意节约了。我听后默不作声地去看了一下她们宿舍的电表,用了我们的一半还不到,我回去跟大婶她们说以后我们也靠月光省电咋样,她们极为鄙视地看了我一眼说,野人!
  不过真到考试的时候我就老出状况,用个专业术语形容下:考前综合症。考马哲的时候我睡得过头了,只怪那梦太甜蜜一桌子烤鸡腿我是吃得不想醒了,到考场的时候一个长得很凶悍的女老师问我迟到的原因,我急中生智说老师我拉屎忘带卫生纸了还是清洁员给我送的,那老师话没听完便捏着鼻子满脸恶心地说进去进去,我说老师我现在已经拉完了您不需要捏鼻子了小心鼻窦炎,那老师气得猛地一下把我推进了考场。
  而另一个女生就没我幸运了,被那凶婆娘拦在门口教训了半天,最后是哭哭啼啼进来的。考试的时候凶婆娘一看见我就立马掉转视线,想必她是连拉屎的勇气都没有。做完后我就抬头看讲台发呆,那些监考老师以为我要作弊一个劲儿盯着我,我也勇敢地盯着她们,估计是被我盯怕了一个老师过来把我的头硬往下摁,考了一场马哲我的头被摁了五次,那老师最后气得不行,说,你还真是越挫越勇,呼啦一下把我卷子给收了,就这样我提前交了卷。回去大婶她们大骂我没良心,我说我还真就没想到那老师摁我头摁上瘾了,我反过来骂大婶了,我说你个死人早上怎么不叫我起床,大婶直呼冤枉,说奶奶的我踹了你两脚就跑了,怕你起来打我。我恍然大悟说,难怪梦见我吃鸡腿时桌子晃动了两下。
  考试结束后,王蓝跑学校来找我说是庆祝一下,我特愤懑地说我考那样还庆祝个头,大婶那傻蛋说哎呦这就是传说中的王男吧,王蓝说小姐我叫王蓝不是王男,我说大婶丢人了吧,大婶差点没自刎。王蓝说其实只是想跟你吃顿饭,跟兄弟已经说好了。我说你兄弟关我鸟事,王蓝脸红了一下说你那么可爱我想让他们看看。大婶在旁边噢了一下就说要先走了,我放狠话说今天你丫敢走我就弄死你。
  王蓝开车过来的,这是我没有想到的,蓝色的宝马,一副纨绔子弟的派头。大婶说没想到啊你小子傍大款了,我说你他妈的能不能闭嘴我根本不知道他有车,我有点生气了,因为我不喜欢跟他这种摆阔的人在一起,王蓝有点兴奋说萧佳我这车还不错吧,我有点冲地说我宁愿坐公交车也不要看你阔气的嘴脸。王蓝没有生气反而笑了。我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BT!
  王蓝把我介绍给他的兄弟后就出去接电话了,那两个男生说嫂子好,大婶在旁边笑得那个贼,我说老东西人家叫我嫂子总比你丫年轻怎么说你也是大婶,其中一个戴眼镜的叫李扬的男生说嫂子真幽默,我说得了我不是你什么嫂子,我跟王蓝可没那么亲,正说着王蓝就进来了。王蓝那厮一进来就坐到了我身边说怎么样我兄弟不凶吧,李扬忙说哪敢啊大哥。另外一个叫林竹瑞的男生,好象话很少的样子。
  李扬说嫂子在女大上学可知道女大跟别的大学的区别,我说最本质的差别就是女大没男生。李扬哈哈笑了起来说,区别就是我们学校发安全用品是避孕套,而你们学校是避孕药。大婶说你这小子还真开放想必是领了不少免费的吧,李扬那家伙毫不避讳地的说什么时候让你试试看,一句话说得大婶脸红得跟猴屁股有的一拼。王蓝在一边不高兴地嚷嚷说小子注意点别乱说荤话。
  我说李扬在什么学校啊,李扬噢了一声说他妈的理工大学,嫂子的学校真是天堂,向往之情溢于言表。我说你们那才是天堂,王蓝在一边阴阳怪气地说我才是你的天堂,我说噢原来我死了就是到你那去呀,王蓝气得嘴巴都歪了。
  吃饭的时候王蓝一个劲儿给我夹菜,我盘子里的菜已经堆得老高了,王蓝还为我剥虾,剥得那个利索让怀疑他就是剥虾专业户,我说你也吃啊,那家伙咧着血盆大口说你喂我,我说你嘴巴张那么大想死吧,李扬在一边帮腔说什么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弄得大婶在一边问李扬她是什么花,李扬观摩了半天说玫瑰花,大婶乐得脸都红了。结果我还是喂了王蓝,我一边往他张大的嘴里塞东西一边想就是小刚都没这待遇今儿是便宜你丫了,这时王蓝突然咧着嘴吐出一块火红的辣椒,表情痛苦地说萧佳你也太狠了。
  吃完饭大婶那死东西腆着张老脸说萧佳陪我上厕所去,我特无奈地说上个厕所还要人陪真要命,一直不怎么说话的林竹瑞突然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很奇怪,一种说不出来的怪。
  到了洗手间,大婶一屁股坐在马桶上就开始乐滋滋地跟我说李扬了,我说平时没见你那么爱脸红啊今儿我是见识到了,大婶干脆就捂住了她那张红得发紫的老脸嗲嗲地说李扬说我是玫瑰花哎,我说少女思春我还能理解你这把老骨头我就只能理解为闷骚了,大婶气得扑通站了起来,裤子也没拉。我说你丫就别吓人了快把裤子穿上,大婶说萧佳帮我问问李扬的手机号码,我说我拉不下那脸,大婶嘴一嘟说那我就不穿裤子了,我特不情愿地说为了你不裸奔影响市容我就豁出去了,大婶乐得赶紧把裤子穿上了,我不禁发出一阵感慨:这年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等到我跟大婶回座的时候,林竹瑞已经走了,李扬和王蓝坐着一声不吭,特别是王蓝好像特别生气,我说林竹瑞呢,王蓝哼了一声说妈的就当没这兄弟,这还是我第一次听王蓝说“妈的”。李扬看了王蓝一眼想说什么又看了看我没说,我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我已经感觉到了这一切的不寻常。
  王蓝送我回学校的时候我问他李扬的号码,王蓝突然很反感地说他是我兄弟,我知道他在想什么,我说大婶是我姐妹儿,他会意到了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我,而耍完疯的大婶已经倒在后座上。
  大婶一回宿舍就开始乱侃起来,说我好福气男朋友又帅对我又好,说得孙佳是气不打一处来说男人好看都靠不住,我知道她是在提醒我。
  可是王蓝算好看吗?那小刚岂不是帅到爆镜?唉,怎么又想了,我心里一阵恍惚。
  大婶当天晚上便给李扬发了信息,第二天就乐颠颠地让我去陪她买衣服,我问大婶是倒追很成功吧,大婶对我做了个胜利的手势,还夸张地说李扬已经落入了她的魔掌。大婶那厮还死皮赖脸地问我是怎么抓住王蓝的,我说我也搞不懂,有点莫名其妙,说来可笑我至今没有和他牵过手也没有和他撒过娇,我是喜欢他吗,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大婶说想买件便宜又好看的衣服,消费者最典型的心理。于是我们决定去动物园服装批发市场。孙佳也嚷着要去,在北京淘衣服去那儿算是个不错的选择。林新一个人躺床上特没劲地看着我们仨,说了一句:那鬼地方全是便宜货,穿着多跌身价啊。说得我们当时心里挺不爽的,大婶特别扭说,其实林新就是瞧不起咱们。我和孙佳以团结为本教育了大婶一顿,说这话可不能这么说,一个宿舍的尽量别搞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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