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重生都对她一见钟情》第3/146页


  皇甫润“哦?”了一声,睁开眼睛。
  “陛下,土匪已经被我们的人扣下,被打劫的是个……是个还挺俊美的小郎,说是个刚刚出师不久的郎中,来山上采药的,却碰上土匪打劫,还说这两个土匪看他貌美,想把他抢去山上给寨主当压寨夫夫。”
  皇甫润:“……”
  “陛下,这个小郎中怪可怜的,敢问如何处置那两个女土匪?”高常喜道。
  “皮剥了,喂朕儿子。”
  男人声音没什么起伏,像是在说朕饿了,来碗米饭吧,却听得高常喜脊背发凉。
  他觉着自己伺候皇甫润这么些时日都还没死,真是阎王爷嫌弃他命臭。
  要说喂儿子,这暴君殿下是没有儿子的,而是指那两头从南境猎来的黑毛狮王。
  因为皇甫润破天荒怜悯起了他那一堆将士的小生命,便在南猎时,故意猎了两头幼年黑毛猛狮找驯兽师驯化,专门用来在他夜宿山林时对付那些狼群。
  这两头猛兽是无数死囚犯的血肉喂养长大的。
  “是。”高常喜应了一声,转过身大手一挥,让侍卫将两个女土匪押到远一点儿的地方处理,免得熏着了他们万岁爷。
  蕊白衣和另一个“女土匪”被押了下去。
  半森郎见状,勾起微微抹了口脂的唇角,他被两个小太监扶了起来,立马剧烈地咳嗽几声。
  高常喜走过去仔细瞧了瞧他的脸,越瞧越是觉得这少郎貌若潘安,陛下见了一定喜欢,便秉承着为了皇甫润下半身着想的坚定信念,大着胆儿让人扶着小郎中跟着他走回华贵的轿撵前。
  “陛下。”高常喜唤了一声。
  皇甫润掀起眼皮。
  高常喜忙说重点:“陛下,这个小郎中怪可怜的,身上鞭伤很是严重,陛下,您要不要瞧瞧?”
  瞧上一眼,陛下您一定就喜欢上了呢。
  若不是对小郎中的样貌有十分自信,高常喜真不敢再来扰了皇甫润的清净。
  “……”
  为了符合人设,皇甫润最终“嗯”了一声,立马有两个小太监受了高常喜的眼神跑上前,替他们的皇帝陛下解开车帘,好让他看清俊美小郎中的脸。
  半森郎一时紧张起来,双腿不自禁哆嗦,虽然他对自己的美貌很有自信,但此时即将要面对的,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暴君,若是他哪一点儿惹了暴君不满意,暴君也将他剥了皮,可如何是好啊。
  这腿一抖,心窝也跟着抖了起来。
  隐在暗处,乔装成上山砍柴的农夫的乌桑国国师盯着这一幕,眯住老眸,瞧着事情进展如料想中一般顺利,眼角下弯,压出数条鱼尾纹。
  “啊!”
  突然传来一声惨叫。
  高常喜一骨碌挡到马车前,“护驾!”以为是从哪里跳出了刺客。
  皇甫润手肘压在膝盖上,大掌半撑着下颌,好整以暇地寻着声望过去,突然想看看这回又是哪个不要命的撞上来送死,谁知映入他双目的是一个身材纤瘦、满脸麻子的丑陋少女。
  少女手中鞭子飞扬,抽在两个侍卫身上,占于上风,统领愣了一会儿,一声令下,侍卫们即刻拉起弓,齐齐对准那少女。
  马车前的小郎中红着眼睛冲到他面前:”陛下,就是她!就是她!呜呜呜陛下,您看我身上,这些这些,还是这些,都是被她抽的,她可太狠毒了!陛下要当心啊!“
  高常喜道:“奴才当是谁,原来是那个女匪,一个女匪罢了,射死便是,惊扰圣驾,罪该万死。”
  说时迟,那时快,侍卫们手中的利箭如他之意,脱离箭靶,对准彪悍的女土匪直射过去。
  蕊白衣见状,脚尖点地旋到空中,用手中长鞭扫飞密密麻麻扑过来的利箭。
  不过她此番对付皆是用巧劲,似乎原身的身子骨并不好,也因为长期不锻炼腿脚并不灵活,穿到这个世界她也无法动用法术,不多时,左肩被一柄短箭刺中,她跌落到地上,前方的侍卫瞬间涌过来,将她围到中心,腰间的长剑齐齐拔出,银光刺进眼瞳。
  蕊白衣没当回事儿,手握到箭头上,刚准备使力拔出,忽发现这箭上有毒,她的力气被这股强烈的毒性吞噬殆尽,两滴血从唇角流下。
  “陛下,呜呜呜您一定要杀了这个女土匪!”一个白白净净的美少年跑过来,泫然欲泣地指着她。
  疼痛使得蕊白衣额头布出细密的汗珠,汗水同她脸上被用墨水易容上去的麻子小点混在一起,整张脸顿时变得更加不堪入目,一双精致的水眸嵌在这样一张脸上,显得暴殄天物。
  她晕倒过去那一刹,看见一双明黄色长靴走到她面前。
  ……
  就地搭起的明黄色帐篷里,炉香缭绕,一群小太监和临时被抓过来的几个村妇忙里忙外,步子匆匆。
  一个书生模样的俊美少郎跪在床榻边瑟瑟发抖,脖子快缩到衣服里。
  皇甫润骨节分明的长指敲打在膝盖上,像只慵懒的猫儿,深浓的长眉轻挑,“你不是大夫吗,怎么,连只毒箭都不敢拔?”
  半森郎脖子又缩下去一点。
  皇甫润终于没了耐心,一脚将他踹下去,“起开。”
  半森郎匍匐到地上,全身发抖,却大着胆儿说:“陛下您糊涂啊!!她是土匪,土匪啊!差点就将伦家抽死的土匪啊!陛下您怎么还要救她呢?!”
  皇甫润突觉眉心一阵生疼,抬手揉了揉,“拖出去。”
  高常喜便秘着一张脸,立马对几个小太监使使眼神,大手一挥。
  小太监们将半森郎生拉硬拽地拖了出去。
  皇甫润看着床上脸蛋黑糊糊的“女土匪”,声音听不出喜怒:“叫随行太医过来。”
  “这……”高常喜瞪大眼睛。
  陛下要救这个女土匪?!是个土匪就罢了,还长得丑,丑就罢了,还是个女的!
  陛下……女人。
  高常喜如何都没办法将这两个词联系在一起。
  “去。”皇甫润又淡淡吐出一个字。
  见高常喜还愣在那,他声音冷了几度,“再不去,她就死了。”
  高常喜赶紧大手一挥,立马有几个小太监哆嗦着腿冲出去。
  蕊白衣迷迷糊糊中,感觉到两根冰凉的长指捏开她的嘴,将一块带着木草香的帕子塞进她嘴里,紧接着左肩袭来一瞬息的巨痛,将她的神经强制拉醒。
  一只大掌伸过来握住她要动弹的手腕。
  左肩的毒箭被一个胡须发白的老头拔了出来,她躺在陌生之地,她的夫君魏润坐在床边。
  确切的说,那不是她的夫君,而是根本不记得她是谁了的暴君润。
  暴君润正盯着她看。
  “陛下,好在毒还未侵入要害之处,微臣得施针将她的毒素全部逼出来。”老太医说。
  皇甫润挪开目光,长指点点下颔,“嗯”了一声。
  蕊白衣静静地躺着,任太医给她施针,一根根又细又长的药针插进她指尖,她眉毛都没皱一下,最后十根手指尖都插满了,候在旁边的下人们看着都疼,却没见蕊白衣有何反应,像个醒过来的活死人。
  哼一声也行啊,不由皆在心里道:不愧是女土匪。
  皇甫润观得津津有味,最后竟观出一丝心疼来,这种情绪的出现,让他心神整个崩住,松开又收紧,如同一根散漫惯了的弦,突然有一天被一根柔韧的细指拨动,发出声来。
  “你不怕疼吗?”
  男人磁性的嗓音发出,帐篷里的气息瞬间又低了一度。
  蕊白衣转过乌溜溜的眼珠看他,半晌过去,也没作答复,在场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姑且认为这女土匪是疼麻木了,没力气回答他们的暴君殿下,而不是因为胆子大到不想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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