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绝》第87/106页


  坤越想越觉得眼前的男人不简单,正犹豫着,对方已经掏出了脖间挂着的一串天珠。
  他也赌石,了解珠宝行业,一看就知道,这玩意儿值不少钱,甚至在合适的情况下,达到有市无价的程度。
  徐观手里挂着天珠,叼着烟笑道:“坤,有没有兴趣谈谈生意?”
  *
  杨果在阳台上吹风。
  已经是凌晨五点过了,徐观还没回来。
  她垂着眼睛抽烟,手机在指尖转来转去,心情早就从焦躁的等待转为平静。
  他会回来的。
  楼下花园里走进来一个人,颀长的身形掩映在盛放的沙漠玫瑰下,踩着人字拖,步子慢悠悠的。
  杨果从凳子上猛地起身,冲进房间拉开门,也来不及关,一步两三阶地跨下楼梯,跑进泳池花园。
  天边已经透出一点亮,深蓝幕布尽头挂着一弯月牙,将尽的月色清辉和微熹的晨光交缠着,她一头撞进男人怀里。
  徐观稳稳接住冲过来的女人,托着她的屁股往上抬了抬,“怎么不穿鞋?”
  杨果这时才感觉到脚下地砖冰凉,额头顶着他略硬的胸膛,被撞得有点痛。
  “不想穿。”她抬起头,鼻尖在他脖颈处嗅了嗅,故意冷着脸道:“解释一下?”
  徐观低低笑起来,手上用力,直接将人托起来,抱着走回去,一边说:“谈好一门生意,身体还是干净的。”
  “嗤,”杨果笑起来,长腿勾住他精瘦的腰,缠得死紧,“我不信。”
  “去了什么地方?”她用手指摸着徐观的耳垂,将触未触,慢慢道出自己在手机里看到过字眼:“不是换场子,三个大男人,深更半夜的……赌场?有性感荷官在线发牌的那种?还是马杀鸡店,有比基尼美女贴身按摩的那种,哦对了,还有什么脱衣舞酒吧……”
  徐观轻拍她的屁股,哄孩子似的说:“我错了。”
  “所以是真去了?”杨果挑着眉,双手捧着他的头直起上半身,这回的生气倒不是装的了。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徐观手下突然用力捏了捏,加快脚步,“要么你检查检查?”
  房间门没来得及关,徐观一进屋就顺势转身将她抵在门上,学着她的样子也在颈子处闻了闻,低声说:“抽了多少?”
  杨果抱着他的头,轻轻在他唇上印下一个吻。
  “真不听话。”徐观掐着她的腰,往上耸了下,杨果就受不了,低头加深了这个吻。
  他身上是浓烈的烟酒味,还混杂一些劣质香水的味道,她身上是洗过澡以后清爽的淡香,也带一点儿烟味。
  阳台透进一丝日光,杨果抱着他的脖子,闭上眼睛。
  等了足足一夜,直到此刻才有触地的实感。
  他在这种时候,往往不爱说话,只是沉默喘息,小麦色的肩头肌肉因为抱着她而微微鼓起,光滑肩背后一条深凹的排水沟迅速有力地起伏。
  杨果低头咬他的喉结,如愿听到男人不由自主溢出的低音。
  而后腰间的手圈得更紧,她被扔到床上,顺手扯下蚊帐,轻薄白纱飘过肩头,脚踝上的银铃缠着红绳,有节奏地脆响着。她不断下坠,下沉,进入最浓烈的梦。


第61章
  杨果本来想问, 但是一夜没睡,又被折腾半天, 最后累得只记得天光大亮的时候, 自己趴在徐观身边,被他轻轻拍着背,就睡着了。
  这回徐观没叫她,一觉竟睡到下午, 屋里光线昏暗,没有开灯。
  阳台被拉开半扇,外头也是昏暗的,徐观又在抽烟。
  杨果套上裙子走出去,才发现这时节难得下起雨来, 只也是小雨,斜斜飘洒到裸-露的肩头,凉丝丝的。
  徐观坐在藤椅上, 把她拉到两腿间夹住,伸手摸她的肩, “去买点厚衣服吧。”
  他的手掌不知为何很烫, 杨果缩了下没躲,直接坐到男人腿上, “要走了吗?”
  “后面听你安排。”徐观说。
  杨果盯着他的脖子, 半天没开口。
  徐观环住她的腰把人按进怀里,说:“没关系。”
  他双手挡在她身体周围,雨丝就飘不进来, 外面是阴沉沉的天地,他怀里是小而温暖的屏障。
  为了那串一直不离身的东西,他曾经孤身追到小巷子,现在却将之拱手送人。
  “傻逼。”杨果说。
  她窝在他怀里,看不见表情,但他的声音带着笑意:“你越来越过分了。”
  “我想去西港。”杨果说,“今天就去,可以吗?”
  徐观说:“可以啊。”
  他等了会儿,杨果没接话,于是继续道:“我说过了,这次出来不是为了别的,就是陪你。”
  关于单家的事,他确实一直在找机会,但这次遇到也确实是意外。
  “在这里能做的都做好了。”徐观又说:“就算没做好,还是履行员工的职责更重要。”
  “重要什么?”杨果抬起头,笑着说:“你明知道我不是想来旅游。”
  徐观把她的头又按下去,贴着自己的胸膛,逗她:“我不知道啊,我还以为老板真的看上我的能力,原来还是贪图我的美色?”
  杨果埋在他胸前笑起来。
  “接下来,甩手掌柜的角色就到我了。”徐观说。
  杨果没看他,盯着楼下花园里被雨水打湿的沙漠玫瑰,停住笑神色认真,“我不想你继续在这里,但如果还有事,我就陪你。”
  她觉得危险,但她不会再错过陪着他的时间。
  多年前只能呆在狭小房间,看着窗外春去秋来,想象他一个人要如何度过这种时光的心情,再也不想体会了。
  现在回忆起来,都不知道大学后两年怎么度过的。
  好像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她常常不能顺利入眠,起初还会在深夜睡不着的时候崩溃,抱着梦里哭湿的枕头一坐坐到天亮,后来总算想了不是办法的办法,拜托艾玛诗抢到签证。
  人生总要有个盼头,才能正常活着。
  她的盼头就是彻底独立,然后找到他。
  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他想做什么,她都陪着他。
  雨势渐渐大起来,徐观一直没再说话,抱着怀里的女人,感到胸前有点湿润。
  她又哭了。
  他突然明白那天晚上的心情。
  她是一株水里的芦苇,用尽全力逮到他,就像终于捕捉到继续生长的希望。
  那个时候,她一定来找过他。
  “没事了。”徐观说:“收拾东西吧。”
  *
  两人其实也没多少行李,花不到十分钟就整理好,出门前杨果直接买了去西港的机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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