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梨花征西》第30/113页
樊夫人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说道:“女儿,你死了,为娘跟谁去?留下我一个孤老婆子,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我先死了吧。”她站起身也要往柱子上撞。
樊梨花抱住了母亲悲怅地叫道:“娘……”
薛金莲在一边说:“嫂嫂,你不要过于悲伤,我哥哥正在气头上,等他平静下来,知道错了,自然会向你赔罪的。”
樊梨花摇摇头:“那冤家,我再也不相信他了。小翠,拿剪子来!”
小翠惊奇地问道:“小姐,你要干什么?”
樊梨花将头发散开,说:“把头发给我剪了,我要出家!从今遁入空门,无牵无挂,了却终生吧。”
薛应龙死里逃生,快步离开了那个是非之地,然后找到了他在盘龙山上当土匪时的一个喽罗,对他说:“快,传我的令,把弟兄们都叫到关门口去!”
那喽罗答应了一声“是”,便四处寻找盘龙山的土匪们。这些土匪听说大王要集合队伍,都将兵器带在身上,悄悄向关门口靠拢。一会儿,几百人便黑压压地聚集在那里了。
守门的兵士过来问:“喂,你们干什么?”
薛应龙说:“我奉爷爷元帅的帅令,带领这些弟兄来守城门的,替你们回去喝喜酒。”
守门的兵士向薛应龙要元帅的手谕,薛应龙拿不出来。原来大唐的军队每到一处,最是重视守好关门,规定:不到换岗的时间,如果有人来替换,必须要有元帅的手谕。这一点,新来乍到的薛应龙是不知道的。
薛应龙说:“手谕?有,来,给你。”那个兵士走过来,薛应龙手起刀落,结果了他的性命,说:“这就是手谕。”
众喽罗一拥而上,到关门口那儿将所有守城的兵士统统杀死了。
薛应龙说:“弟兄们,我薛应龙本来想改邪归正,归顺大唐,建功立业,可少帅不容,说我和义母有染。咳,罢罢罢,我们还回盘龙山去当土匪吧!”
众喽罗喊道:“我们听大王的。走啊,当土匪去……”他们喊叫着,冲出了朱雀关的大门,奔盘龙山而去了。
正文 第二十九章 朱雀关内刀下留人
狗狗书籍网 更新时间:2012-1-17 16:40:13 本章字数:1835
第二十九章朱雀关内刀下留人
薛丁山在罗章的陪同下,心里气哼哼地,来到了大殿。他斜眼看了一眼薛仁贵,说:“父帅叫我?”
薛仁贵喝道:“畜生,还不给我跪下。”
薛丁山不情愿地跪下了。
薛仁贵说:“你这个小畜生,真要把我气死。你媳妇为了救你的性命,路经盘龙山,收留了薛应龙为义子,目的是为了一同征西,这有什么过错啊?你竟敢用污言秽语伤害她。她一个女儿家哪里受得了这番污辱?你若是我的儿子,就快快去向她赔罪,为父将不咎以往。”
薛丁山不服气地说:“爹爹,你听孩儿一句:她樊梨花既是一个弑父杀兄的小贱人,难道就不能做出伤风败俗之事?孩儿因此头戴绿帽子,清名倒被她玷污了。”
“混账,我只问你,去不去赔罪?”
“孩儿实难从命。”
“啊呀呀,反了,反了!我薛门不幸,生了你这样一个混账畜生。来人啊,给我推出辕门,斩首了事!”
薛仁贵从坐位上站起来,背对着众人,气得浑身发抖。
两个兵士上前将薛丁山捆了,架起他就往外走。朱雀关大殿门外到处挂着红灯笼,照着薛丁山的一张愤然不平的脸,他觉得很委屈,他更不理解父亲为什么为了那个小贱人而不顾骨肉之情。他边走边赌气地说:“死就死,大丈夫死也不戴绿帽子!”
押着他的一个兵士说:“少帅,脑袋掉了,再也不能长上。您好歹认个错吧,现在还来得及。”
薛丁山用眼瞪着他:“胡说。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顶天立地,岂能不要清名?”
另一个兵士说:“可惜,可惜,好好的一件喜事,倒变成了丧事。”
薛丁山喝道:“少罗嗦!”
两个兵士将薛丁山押出去以后,罗章和窦一虎等将士们一齐给薛仁贵跪下了,为他们的少帅求情:“老元帅,少帅一时糊涂,还请老元帅看在我等薄面上,饶他一命吧。”
薛仁贵仍背对着他们:“有再求情者,斩!”
罗章、窦一虎等人只好站起来。罗章走到程咬金面前,悄悄说:“老将军……”
一直坐在那儿不发一言的程咬金,此时颤巍巍地站起来,走到薛仁贵的身后,说:“元帅,请听老夫一言。皇上派你帅兵西征,现大功远未告成。原先指望樊梨花能建立奇功,早早平定西番,班师回朝。可现在看来,樊梨花不会随军西征了。如今只有薛丁山还是军中大将,你再把他杀了,靠谁人征西?你怎么向皇上交代?依老夫之见,不如先放丁山一码,叫他带罪立功……”
薛仁贵没有说话。
程咬金立即转身颤颤抖抖地跑出了大殿。他来到辕门之外,见薛丁山已经跪在地上,引颈待刑。
一兵士端一碗酒,递给他:“少帅,请喝碗酒吧。”
薛丁山说:“不喝。”
另一个兵士说:“少帅,你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薛丁山瞪了他一眼,说:“少罗嗦!”
先前那个兵士说:“少帅,要是反悔,现在还来得及。”
薛丁山喝道:“快快动手!”
另一兵士举起了雪亮的大刀。
在这十分紧急的关头,程咬金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了来,远远地他就喊道:“刀――下――留――人――,刀下留人――”
两个行刑的兵士说:“老将军,老元帅赦免了他?”
程咬金说:“赦免了,赦免了。”
两个兵士放开了薛丁山。薛丁山站起来,问道:“怎么回事?”
程咬金说:“你啊,咳咳。好了,什么也别说了。回去养养身体,准备征西吧。”
跟随老将军赶来的罗章、窦一虎等人也都过来,扶住薛丁山说:“少帅,快到大殿向老元帅谢恩吧。”
薛丁山来到大殿,给薛仁贵跪下了,说:“孩儿谢爹爹不杀之恩!”
薛仁贵骂道:“畜生,你、你……,真要把为父气死!今天程老将军保你不死,为父也不能叫你活得痛快。来人,给我重打三十军棍,押进大牢,本帅不想再看到他!”
薛丁山说:“爹爹,我军西进,路途遥远,孩儿一身功夫,正好夺关斩将,为何将孩儿关进大牢?”
“呸!我全当没你这个儿子,军中没你这员战将。”
“爹爹日见苍老,不似当年。孩儿不在爹爹跟前,怎能放心得下?求爹爹放弃一时之怒,让孩儿随父一同西征吧。”
薛仁贵冷笑道:“哼哼,廉颇八十尚不言老,为父六十有三,就说我老了?我偏服不老!”他对兵士们说:“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重重地打!”
两个兵士上来,将薛丁山掀翻。一兵士举棍打,一兵士数数,“一,二,三……”地打了起来。
薛仁贵背对着众人,倒背双手,仰头望天。
打足了三十军棍,薛丁山已经皮开肉绽。他给兵士搀扶起来,耷拉着脑袋,叫了一声::爹爹,父帅……“
薛仁贵喝道:”押进大牢去!“
兵士们将薛丁山给拖出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