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金莲之花样年华》第10/65页



这一天,潘老爷正翻看帐房的帐目,听得一人在外面吵吵。出去一看,却是备少爷的教师古译本。只见古译本气冲冲地走过来,脸上可笑地画着一只乌龟。

潘老爷忙问是怎么回事。

古译本气乎乎地说:“东翁瞧令郎干的好事,这私塾没法干了!”

潘老爷忙赔礼:“这孩子淘气,古先生还请担待些。”

“担待些?你看他在我脸上画了什么?”

潘老爷一看,也责怪:“这孩子也太淘气了!”

古译本拱手道:“东翁,我看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潘老爷知道备少爷的淘气名声远扬,不好再请教师,忙挽留:“古先生,回头我好好责罚他,还请先生留下来,至于束脩,每月再加一两银子吧。”

古译本脸色才有所缓和:“令郎淘气是淘气,不过也怪聪明的,多加打磨,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这时,备少爷却过来,喊:“让他走,让他走!”

潘老爷:“你这畜生,怎如此对待恩师,看我不好好责罚你!”

备少爷洋洋得意道:“要不是这老驴子上课睡觉,俺哪里能在他脸上画乌龟。”

古译本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又见潘老爷不开腔,只好恨恨地一跺脚:“罢罢罢,我实在没有本事教导令郎,我还是走吧。”只是原地跺脚发恨,却不走。

备少爷:“怎的还不走?难道要八抬大轿抬你出去?”

古译本脸上挂不住,对潘老爷拱手道:“就请潘老爷把这月束脩结了吧。”

潘老爷见教师这等委琐,哭笑不得,便叫他去帐房领银子,少不得再说两句冠冕堂皇的话。那古译本却没脸听这些,径直去帐房领了二十两银子,出了潘府。

这边,潘老爷少不得狠狠责罚了备少爷。一时请不着教师,让他到外面私塾去上学,又怕出了这府,更撒欢玩劣了。潘老爷便托京师的二舅给备少爷请了个严师李子书,心想京师师道威严,或许把备少爷管得住。

因备少爷淘气,原先陪他在私塾的几个少爷都另请了教师。备少爷一个人读书,颇觉闷得慌。这李子书却又威严无比,动不动就拍扳子打戒尺,备少爷淘气不得,便缠着潘老爷,要找个人陪着读书,潘老爷便寻思着找个小厮当书童,想来想去没有合适的。倒是太太说起管家严文业有个儿子严品,颇有几分机灵,又守礼,正好合适。

潘老爷便问:“那小厮有多大了?”

“约莫着十七、八吧。”

“太大了,内里女眷多,怕出入不方便。”

“有甚不方便处!书房和内堂隔着沐香苑呢,内里还有少爷们的房间,进里才是奶奶姑娘们。再说,大一些,懂点事,才不和备儿在一块儿疯闹,也让他早日收了玩心,学学四书五经是正事。”

潘老爷点点头,觉得有道理。过几天,严品果然便进了府。

这潘备赶走了古译本,不曾想来了个严师李子书,陪读的书童又是呆子似的的严品,觉得一点不好玩。这天,趁李子书上茅厕出恭,他拉着严品,说上沐香苑寻草来斗。

这严品也是一个不好读书的,于四书五经诗词歌赋上全不用心,倒是书房外沐香苑的花花草草吸引了他。潘府这些年从各地搜罗了奇花异石,堆砌在花园里,倒也闹哄哄一片。

两人就到沐香苑寻草。

斗了几回,备少爷都输了,不服气,说要寻着一颗韧劲好的草,一定要扳回一局。严品由他找去,在苑里细细地看花。

正赏玩间,却见那花丛中多了一对三寸金莲,严品不由得心里一动,抬头看了看,果然是潘金莲。十七、八岁的男子,正春情萌动,这严品自在百菊苑见着金莲,竟为她颇有几分痴迷,日思夜想着这妙人儿,就是上这潘府当书童,也是巴巴地期望着能时常瞄上金莲一眼。今日见着,那眼睛就移不开了,只定定地看着。

潘金莲今日也是趁云少爷午休,跑这沐春苑来描些花样,好绣几个荷包,却见一男子在内,就要回屋,不提防长裙被花坛边的玫瑰刺挂住,一扯,更挂得紧了。因有些风,只得用手护住裙摆,却无暇把玫瑰刺取开。偏那呆子定定地看着自己,潘金莲大窘。

严品待上前帮忙,却碍于礼仪,心里拿捏不定。眼见潘金莲满脸娇羞,小脸上急出了细细的汗珠,便欲上前,谁知一男子这时却从左近出来,只好站立不动。

那男子正是哲少爷,看见潘金莲的窘境,不假思索,上前拨开玫瑰花刺,不意食指被花刺刺了一下,哲少爷一激灵,偏又把金莲的长裙撕了一道口子。

金莲“啊”一声。

哲少爷懊丧:“这裙子撕坏了。”

潘金莲却关切地询问:“哲少爷,你的手。”

哲少爷见潘金莲不问裙子,却关心自己的手,有几分高兴:“这点小刺儿,算不了什么。”便拔刺儿。那刺儿甚小,哲少爷毛手毛脚,老半天拔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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