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邸》第69/270页


  不惜将红莲耳坠换鸡,少吃一顿会死是吧?
  贺纶一把握住她肩膀,将她提至身前,阴着脸又问了一遍,“你是不是很喜欢吃鸡,今天我让你吃个够!”红烧清蒸油炸每样来一只,吃不完就别想出这个门!
  不,不要!汤媛哭着摇摇头,目光不时惊恐的掠过他下边。
  你,你看什么?贺纶随着她目光下移。
  片刻之后。
  少年少女的惊声尖叫同时冲破寝殿上空。
  冯鑫臊的老脸通红,这么快就成事了!
  殿下怎么叫的比女孩子还夸张?


第55章
  寝卧静谧如死水。
  安静的可闻针落。
  汤媛面朝南抱膝而坐,粉腮被血液中的热气蒸腾的火辣辣的。
  好,好可怕,光是隔着布料看就好恶心,嘤嘤嘤。
  梦境中的感受历历在目,再加上实物参照,她感觉自己一定会死的。
  贺纶面朝北盘腿而坐,神情亦是难得的尴尬。
  感觉莫名的羞耻是怎么回事?
  他从不怀疑自己的控制力,只要稍加分散注意力断不可能在人前失态。即便对目前最吸引他的汤媛也没到那个地步。这事儿不光丢人,还反常!
  他想起午膳时高玲玉端上来的酒。
  不可能啊,鹿血酒他从前也喝过,这东西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神,也没见谁喝了它在人前失态啊!
  香炉中朦胧轻烟依旧袅袅,味道很好闻,又甜又媚,刚开始还不觉得的,现在居然有点……嗯,心里痒痒的。汤媛下意识的抱紧膝盖,不由自主的想起贺纶的腿,啊呸呸,又想起他亲她时坏坏的样子,看起来吓人,其实还挺温柔的,除了嘬疼她那次……而且他的味道也很清新,好像没有那么恶心,像是清冽的甘泉……
  贺纶忍了一会儿,疑惑很难不转向今日这炉闻所未闻的熏香上。
  “喂,快点把香灭了。”习惯使唤人的人,就连明知香有问题也不急着自己动手。
  他红着耳朵转过头瞪她。
  汤媛正有些迷糊,听见声音也本能的回过头,一张红潮欲退未退的粉腮,似三月的桃花一般娇艳,动人的眼眸因空濛而略略烟视,贺纶心口一紧,深色的眸光自她勾人尚不自知的眉眼缓缓滑落,定在那微微启开的小嘴上。
  男人和女人之间本就存在一种天然的暧昧的磁场,倘若还是两个年纪相当,外貌出色的年轻人,又没有血海深仇,且同处这样一间一尘不染的华丽室内,清香缭绕,神魂动荡……贺纶的自制力在她浅红色的小嘴上溃不成军。
  屋子外面,冯鑫仍在竖着耳朵听动静,讲真,这里的隔音很好,只要不放开嗓子吆喝,根本就啥也听不见。
  所以年轻人们已经渐入佳境了!
  且说两个渐入佳境的年轻人已经抱成了团。
  汤媛醒过神就发现自己已被贺纶袭在下面,脖颈传来又痒又痛的触感,接着是耳垂,最后口中满是他的气息。
  当女孩子尚处茫然之时,基本没什么反抗力,他第一次安安稳稳的噙住了她,温热而香滑,像是小时候吃的那种凉糕,晶莹剔透,也生平头一次生出了无法克制的放纵。
  直到耳畔传来她清晰的嘤嘤哭泣,贺纶才稍稍清醒,安慰了她两句,重又堵住她的嘴。嗯?为什么她的衣结这么难解,全是死扣!
  这里也是!
  这里还是!
  他简直要爆粗口了,怎么腰带上全是?外面一条,里面两条,她是把所有绳子都绑在了身上吗?
  真真儿是急死个人!
  贺纶的喘息越来越急促,脑子也终于完全清醒,原来人家这是早有准备呢!
  恐怕来月事也是骗人的吧!
  否则母后不会设计他这一日与她燕.好!
  贺纶气的兴致瞬间褪去一半,有心撕开那薄薄的布料当场揭穿她,可他不知在何时已经将她当成了女孩子,不再是没有性别的下人。而男人对女人总是存在怜惜之心的,如果他太过分,她会很伤心,就像现在这样。
  “别哭了……元宵。”
  许久之后,在门外还在琢磨时间怎么这么长的冯鑫看见两扇阖紧的门被人猛然拉开,汤媛发鬓微乱,捂着襟口冲了出来,眨眼消失在庑廊的尽头。
  此事很快就传进了章皇后耳中。
  并未侍寝成功!还擅自跑出房间!
  所以,她是在反抗贺纶?
  “殿下有没有受伤?”章皇后问。
  得到了否定的答案,她眸中的锐利方才褪去,却仍是怒不可遏。此等目无尊上的婢子,不严惩实不能消心头之恨!此番汤媛若是个普通宫婢,做下这等公然反抗皇子之事,不管放在哪一宫都是要拖下去杖刑的,运气好,打十棍子,不好……就是一丈红。
  章皇后到底念着她的“特殊”才让人去掌嘴略施小惩。
  结果那内侍连忙解释道,“娘娘息怒!殿下说……说不怪汤掌仪,因为她来月事了。”
  嗯?怎么会这么巧?
  章皇后挑了挑眼角,火气不由消了几分。
  巧是巧了点,然而似汤媛这个年纪,月事时间不准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只当她今日没福分吧。
  “是了,老五现在在哪儿?”她不由担心儿子,喝了鹿血酒又闻了依兰香,到头来却啥也没做,会不会伤身子呀?
  那内侍小声回道,“殿下说新换的熏香挺好闻,就是闻多了精神不济,太阳穴隐痛,正在由文太医看诊。”
  啊?
  章皇后神情大骇。
  这下可正中了她的死穴,贺纶就是她的死穴。
  她急言厉语道,“还愣在这里干嘛?还不滚回去伺候殿下!卢嬷嬷,你去看看,有什么情况快些来与我说!”
  原是一心想借汤媛的气运给贺纶,殊不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还险些害了儿子的身体。纵然身子骨再好,那也是千金贵子,怎能不问太医就给他胡乱用香!思及此处,章皇后悔不当初,此后再不敢胡乱行事。
  另一边,贺纶召来文太医,仔细询问了一番依兰的功效,果然如他所料,脸色不由黑了黑。
  文太医问他头还痛不痛?
  痛什么痛,那不过是说来吓唬母后的。倘不这样谁知道她以后还会做什么糊涂事!不过从这里,贺纶已然完全笃定章皇后隐瞒他的那件事与汤媛脱不了关系,且关键点就在于让汤媛为他侍寝。
  否则他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能令皇后如此关注一个宫婢?
  话说汤媛“荣升”景仁宫掌仪,成功的为皇后压制灾厄,一时间饱受瞩目,只待皇后腊月平安诞下龙子,想不升官发财都难。不少宫人开始私下议论她是个有福的,面相又如何如何的好。
  此时深宫之中,只有两处平静的不见半分涟漪,一个是死寂沉沉的寿安宫,另一个则是略显萧索的西梁殿。
  尽管这几日景仁宫与养心殿不时传来厚赏,金银美人应有尽有。
  尽管父皇说这也算他的孝心,皇后与腹中的皇弟能平安无事,得记他一份功劳。
  唯独没有人问他愿不愿意,仿佛拿走他的东西是件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
  他心中隐痛,而那些模糊的,刻意想要忽略的前世记忆,已如浪涛般再次翻涌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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