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血神兵》第4/51页


王三马上起身关好房门,悄悄把赵仲谋带进屋内。问起来由,方知是为找寻吴家小姐而来,王三不禁长叹一声,泪如雨下,缓缓道出一番来由。

原来,那日送走了赵仲谋,吴咏絮便即返乡,自谋复仇。临行前,吴咏絮在铁铺里打了把匕首,贴身藏好。到得云龙村中,也是先偷偷来到王三家,告知原委,要他帮忙。翌日,王三便按小姐所请,到董家告密,说赵、吴二人一个跑了,一个有病在身不能奔走,现在自家养病。自己夫妻二人怕受连累,因而前来告发。董伯天心下大喜,当即带人把吴咏絮捉进府去。之后,听董家家人说,当晚董伯天老贼便强行霸占了她,吴咏絮万般无奈之下,答应与董贼为妾,只是要董贼让她在父亲坟前一祭。董贼当即答应,命人在吴宅断瓦残垣中找寻吴皓尸首,找寻不到,便胡乱拿些衣冠服饰进棺入葬,在村北的小山立了支坟,吴咏絮在坟前悲痛不已,大哭一场,当晚,董家便张灯结彩,庆贺董贼纳妾。

说到这儿,王三顿了顿,说道:“当时,我心里也挺纳闷的,看小姐来我家时的情形,似是决意复仇,不俱万死;但进董家这几天,却看不到半点她要为父报仇的迹象,非但如此,居然还做了董贼的小妾,小姐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呢?莫非享受了董家的荣华富贵,竟淡忘了吴家的杀父灭门之仇?抑或是欲行又止间自惜其命,终究不愿冒险复仇?”赵仲谋无语,只是坚定地摇了摇头。王三又道:“谁知当晚便传来小姐行刺董贼的消息,传闻董贼左胸中刀,深入数寸,生死未卜,小姐逃脱不得,自刎而死。”听到这儿,赵仲谋不禁“啊”的一声叫出声来,虽然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但他内心之中却一直都存着个侥幸之想,希望她终能逃过这灭顶之灾,这时听王三说出这个结局,心下实是悲痛不已,同时又满怀欠疚,只恨自己学艺未精,不能代为复仇,以至于此。

只听王三继续说道:“如此结局虽然残酷,却也在我们的意料之中,我和你嫂子虽然伤心,却也无力相救。第二天一早,我们便到附近野外山谷去寻找,希望能早日找到小姐的尸身,入土为安。以前听董府的家丁无意中说起,家中打死了婢女,就把她扔在附近的黄牛谷中。我们在四周山野找了三个多时辰,终于在村子南面的采菊山边,找到了小姐的尸身,随即便把她葬在了那儿,坟前我们也没立碑写字,一来是怕董家来人追查,二来我们也不会写什么字,只在坟前并排插了三支树枝,作个记号。”

赵仲谋问道:“那董贼究竟是死是活?”王三疑惑地道:“究竟死没死我也说不准,不过据我猜测,只怕多半没死,董家若有丧事在堂,操办起来,人来人往的,早传得全村皆知了。只是董贼若无大碍,这些天也早传出消息来了,我猜多半是伤重难治,生死之间众人也不敢乱说。”赵仲谋心想不错,当即起身告辞,王三不敢挽留,只是叮嘱一切小心。赵仲谋谢过,闪身出了王家,径往村南采菊山而去。

此时已是戌牌时分时,明月当空,趁着月光,赵仲谋疾行来到采菊山下,在山脚一个阴暗的角落里,找到了那支插着三根树枝的小坟。赵仲谋在坟前生了个火,默地坐在那儿,面对着身前的一堆黄土,不由得心绪紊乱,欲哭无泪。山间万物宁寂,唯有萧瑟的秋风轻摇着树枝,发出沙沙的声响;坟前的泥地上,那杆名为“沸血神兵”的长枪,在火光照耀下闪烁着点点银光。

赵仲谋心伤吴家灭门之痛,决意要为他们报仇,但自思武艺未成,冒然行刺,只能徒送性命,更何况“沸血神兵”之秘未解,外夷窥视中原之秋,自己有为之躯,又岂能轻易就死?就算以命换命,己方三命,也断不肯换董贼一命。赵仲谋苦思半日,却也想不得半条计策,悲恸良久,缓缓收拾起悲伤,凝望着身前黄土,心中暗暗向天祷告:我赵仲谋今日在姐姐坟前立誓,但教我三寸气在,定要手刃董贼,替吴门雪此血海深仇。

赵仲谋身负吴门血仇,不敢在云龙村一带久留,当下拜别孤冢芳魂,径自回到镇上。此时,天色已晚,赵仲谋随意买些食物,在城郊一座废弃的土地庙中歇脚。

赵仲谋心想:“董贼遇刺在先,此时必然加强了防范,我武艺不济,若要再图行刺,定然难以成功。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未晚,我且等上三四月,待董家众人疏于防范之时再行下手,当可更操胜券。”继而又想:“若是行刺难有必胜之算,不如寻机在董贼酒菜中下毒,要偷入董家厨房只怕当比潜入别处容易些,到时我去药店买上十斤砒霜,看准董家最好的酒菜拌了进去,董伯天又不是皇帝老子,难道每道菜还能先叫太监尝上一口?”想到这儿,不禁微微一笑,甚是得意。

正寻思间,忽听脚步声响,一人从远处向自己藏身的土地庙走来。赵仲谋心道:“如此荒僻的所在,深夜之时又怎会有人到来?难道竟是冲着我而来?”当下急忙钻入破旧的土地神像后,藏好身形。

不多时,一人走进庙来。赵仲谋从神像后探头张望,月光照耀之下,只见来人是个女子,约莫十五六岁年纪,衣饰华丽,身形婀娜,虽看不清其人容貌,但想来当也秀丽非凡。赵仲谋心道:“深夜之时,这女子为何会孤身一人来到这破庙之中?”未过片刻,又一人快步走进庙来,这回却是个年轻男子,赵仲谋恍然大悟,心道:“原来是一对年轻男女深夜来此幽会。”

只见那男子走到近前,叫道:“茵茵!”那女子急道:“枫哥,我爹他一意孤行,任我怎么肯求都不肯答应,你说又当如何?”那男子长叹一声,说道:“这也早在我意料之中,象我这般百无一用的书生,令尊是怎么也不会看上眼的。”那女子急得直掉下泪来,说道:“那可怎么办?除了你,我是说什么也不会嫁的!”那男子闻听此言,悲痛中顿感一丝欣慰,轻轻地握着那女子的手,说道:“茵茵,有你这句话,我李枫已不虚此生了!”言罢,不禁掉下泪来。此时,情浓于酒,二人不禁相拥而泣,似欲将这一生的情愫,在这短短的一夜之间尽数倾诉。赵仲谋心道:“看样子,多半是那女子的家人嫌贫爱富,看不上这穷书生,这才有意棒打鸳鸯,只不知却又是哪家趋炎附势的门第?”

过得片刻,那男子说道:“茵茵,你忘了我吧,就当那天我们在西郊的鉴风长廊中从未曾相遇过,李枫福薄,无缘与你作比冀之想。”那女子幽幽地道:“人若能这般善忘,想来,世间也不会有烦恼一物了!枫哥,我忘不了,你能忘了它么?”那男子沉吟片刻,说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直至今日,我才真正领略了元稹这二句诗无限深情。”那女子叹道:“其实元稹的妻子也当是世上最幸福的人了,我若能象她那样,和自己心爱的人终成比冀,即便是折寿三十年,我也愿意。”那男子激动不已,说道:“我李枫何德何能,竟得茵茵你如此厚爱?”

那男子说道:“你爹虽然嫌贫爱富,但终究养你育你,处处为你着想,若是因我之故,伤了你们的父女之情,我于心何忍?茵茵,你我今生无缘,只求来世,事已如此,一切便听凭你爹作主罢!”那女子沉吟不语,似乎对这段难以割舍的情缘还抱着一丝的幻想。过得片刻,那女子说道:“爹嘴上说的好听,说是比武招亲,姻缘天定,要选个青年才俊来做我夫婿。我说既是如此,我大宋以文才治理天下,若要比试,何不以文才定输赢。他却说,方今乱世,当以武功定天下,自然以比武为上了,若是比文才,招个酸溜溜的穷秀才来做他的女婿,还不把他气死。我心知他有意不肯给你机会,躲在房里哭了一天,他也不肯改口。”

那男子道:“其实也难怪你爹看不上我,象我这种文弱书生,除了吃饭,就只会睡觉,百无一用,我若是有个女儿,只怕也不肯把她嫁给这种人。”那女子说道:“我爹如此对你,你还尽帮着他说话,枫哥,我真是没看错你!其实,你又那里没用了,若说到治国安邦的策略,只怕那些身居庙堂位例卿相的朝庭重臣都远远及不上你,你现在不过是时运不齐而已,又何必妄自菲薄?你若真是个只会吃饭睡觉的无用之人,我又怎会对你倾心相许呢?”那男子激动不已,更不知何以表述心底的知己之情。

那女子说道:“其实爹心中早就有了合适的人选,他就是本县主薄全守正家的二公子全铭。听说此人自幼学武,习得一手好箭法,枪法也极为了得,在这福绵镇一带从无敌手,这才与我爹商议,定下明日城郊杏子林中比武招亲的法子。他若是赢了这场比试,既可以推说姻缘天定,教我无从辩驳,又可以在众人面炫耀武艺,让大家知道他全家的二公子除了有一个有权有势的老爹之外,还有一身了不得的武艺。”

李枫轻叹道:“唉,这事也怪我自己!其实我家祖传的武功,却也不凡,虽不敢说天下无敌,但要胜过全铭这般的纨绔子弟,倒也绰绰有余,只是我自小体弱,又不爱习武,这才荒废了,不想今日竟因此失却与茵茵你的一段美好姻缘!”那女子道:“这又怎能怪你?是我爹他嫌贫爱富,这才故意跟你为难,即便你文武全才,品貌才智都远在常人之上,他也定能想出法子来,将你拒之门外。他这是对人,不是对事,你又何苦自责呢?”李枫点点头,说道:“这倒也是。”

二人沉默半晌,李枫忽道:“其实你爹若真替你着想,能为你找个品貌双全的如意郎君,我倒也替你高兴。只是我听说这全家的二公子,游手好闲嗜赌成性,又常流恋于青楼妓馆,实非贤妹良配,你爹若是招了此人为婿,只怕你们吕家非败在他手里不可!”那女子道:“我又何尝不知?只是我爹贪图他家财势,非认定了他不可!”说到这儿,强忍了许久的泪水重又从脸上划落,二人不禁相拥而泣。

赵仲谋心想:“你二人既然这般难舍难分,何不就此离去,从此双宿双飞,只羡鸳鸯不羡仙,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理它作甚!”可转念一想,方才想到其中缘故:二人饱读诗书,于礼教之防所视甚重,在此临别之际,也不过是“执手相看泪眼无语凝噫”,更没有什么亲热的举动,又教他们如何将“私奔”’二字说出口来?自己身在草莽,行事不拘于常礼,但教无愧于心,所思所行与他们二人,自然相去甚远。

虽然二人难舍难分,但终究还是敌不过别离的曙光,眼见明月西偏,天色将明,二人也唯有洒泪作别,出了土地庙,各分东西而去。

二人走后,赵仲谋从土地像后爬出身来,好好地睡了一觉,待得醒来,已是卯牌时分。

赵仲谋在邻近胡乱买些食物充饥,心道:“左右无事,不如去看看城郊杏子林的比武招亲,昨日那女子秀丽绝俗谈吐不凡,想来这福绵镇中为他倾倒的男子定然不少,这场比武虽说早有预谋,却也定然精彩异常,又怎可不看?”当下提枪径往杏子林而去。

行不数里,忽见前面岑连村叉道旁上走出一人,约莫十七八岁年纪,穿一袭青色长衫,面目英俊,眉宇间更有一股温文而雅的书生之气,竟似是昨日庙中那年轻男子!赵仲谋见那人也向杏子林方向走去,当即快步赶到他身侧,说道:“敢问兄长,这城郊杏子林,可是由此间东去?”

那男子闻言一惊,向赵仲谋细细打量一番,说道:“不错,由此向东二里,正是城郊杏子林。”赵仲谋道:“谢兄长指点!在下赵仲谋,敢问兄长高姓?”那人道:“在下李枫。”赵仲谋心道:“果然是你!”当下问道:“兄长此行,莫非也是为杏子林比武招亲而去。”李枫俊面一红,说道:“在下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又怎敢在人前现丑?只是听说我福绵一镇俊彦之士齐聚杏子林,皆为吕大小姐而来,在下心中仰慕,这才前来一看。”赵仲谋道:“原来如此。不过在下听说这吕家小姐非但容貌出众,琴棋书画也样样皆精,以她这般才学理应以文论侣,寻个象兄台这般温文而雅的男子相匹配才是,为何竟会打出面‘比武招亲’的旗子?”李枫忙道:“赵兄弟过奖了,在下愧不敢当。不过各人喜好不同,有的爱贤,有的贪财,有的重文,有的好武,想来这吕老爷多半是个好武之人吧,这才有此比武招亲之举。”赵举仲谋道:“原来如此,多谢兄台指教。”

李枫道:“那赵兄弟此去,可是为了吕大小姐?”赵仲谋道:“不错。在下听说吕大小姐品貌出众,早生仰慕之心,今日又适逢其会,故而想上前一试。”李枫道:“在下祝赵兄弟此行终得如愿。”赵仲谋道:“其实这也是我‘瘌蛤蟆想吃天鹅肉’,凭在下的才智武功,原是万万配不上吕大小姐的。”李枫道:“能说出这等自谦的话来,足以说明你赵兄弟人品出众。今日比试你若能夺魁,于吕大小姐而言,当是最大的幸事了。”赵仲谋道:“兄台过奖了。”言谈间,二人已到了杏子林中。

二人见前面五十步外搭起了一座十数丈见方的高台,台上锦绣横幅上写着四个大字:比武招亲。台下黑压压的挤满了从四面赶来的年轻人,只怕有七八百人还不止。众人一个个衣着光鲜,跃跃欲试,眼见时候渐近,却迟迟不见美人芳踪,不由得心下烦躁,议论纷纷。赵、李二人寻个清静的所在,拭目遥望,且看今日的比武招亲,又是怎样的一番景象。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一人身着红衣走上台来,众人只道是吕大小姐亲临,不由得一阵骚乱,一齐向台前挤近数尺。赵仲谋遥向台上那人一看,只见那人额上全是皱纹,颔下留着一丛花白胡子,神色虽是和善,论年纪却已在半百之外了,又哪是什么绝色佳人!只听人群中一人低声说道:“原来是吕言来了。”言语间,失望之情溢于言表。但前面的人看清了来人,后面个矮的却还不知,只道是吕家的大小姐来与众人相见,只一个劲地向前挤,直挤得身侧之人站都站不住脚。一人骂道:“挤什么挤,还早着呢!”一个身形矮小的少年从人群中挤出身来,说道:“你们不也是挤到前面来的么?”此言一出,顿时将身侧众人一齐得罪了。一人骂道:“小子,我们挤上前来,那是来比武招亲的,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又来作甚?”那人答道:“我自然也是来招亲的!”一人说道:“小娃娃,你身子都还没长成,就敢来招亲啊?”身侧又一人笑道:“小娃娃,人家吕家招了亲可是想抱外孙的,就算这比武侥幸让你给赢了,你能让吕家添得了孩儿么?”身侧众人一阵大笑。那人却也不甘示弱,说道:“这个容易,叫你们家大妹子今儿晚上陪我一夜,那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待我娶了吕家大小姐,我收她们做二房、三房也就是了!”众人又一阵大笑,先前那二人心下大忿,却又说不过他,一齐飞腿向他踢去,那人一闪身避了过去,转身躲到别处去了。

却听台上吕言说道:“今天是小女比武招亲的好日子,承诸位英雄不弃,前来捧场,在下感激不尽!”说着向台下众人拱手行礼。吕言继续说道:“小女吕茵,年过二八,已到了婚嫁的年龄,人品才貌都还过得去,一直想寻个武艺出众的英雄人物相匹配,却未能如愿。想来多半是那些成名英雄早有了家室,而少年英雄又看不上小女蒲柳之质,以致如此。不得已之下,在下与小女商议,定下这比武招亲的办法,希望姻缘天定,由月老为我吕家选出一位少年英雄,以托付小女的终身。台下男子,只要未曾娶妻,年龄又在十六岁到二十五岁之间,均可参加比试。”

台下有人不禁大声说道:“泰山老儿,闲话就别多说了,快说怎么比吧,我娘还等我领着新娘子回家呢!”又一人说道:“别罗嗦了,太阳都老高了,再等下去,非误了我的洞房花烛不可!”众人一齐道:“快说,怎么比!”吕老爷示意大家暂勿吵嚷,大声说道:“其实比试的方法再简单不过:离此台一百步外东西各有一只箭靶,比试者上台连发三箭,若能射中箭靶,便算获胜,若三箭皆中者有二人以上,以射中红心者为胜。”

众人一听,不由得心头一凉,暗想百步之外射中这五尺宽的箭靶,这又谈何容易!看来这吕家的小姐可真不是那么好娶的。吕言道:“方法既已说明,比试这便开始吧,请诸位英雄上台!”此言一出,人声顿寂,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是谁也不敢跨上台来。

过得半晌,却见一人排众而出,说道:“我来试试。”大步走上台来。来人约莫二十岁年纪,身材魁伟,样貌威武,上得台来,也不施礼,径自提弓取箭,向东满月而射。众人只听得弓弦一响,那箭是射了出去,只不知却射在了何处,远远望见从树后钻出两个验靶的家人来,大声叫道:“第一箭脱靶!”来人见开弓不利,满面羞惭,忙快步下台,钻入人群,径自去了。

众人见状,更不敢轻易上台,暗想:吕言老儿定下这么个难题,难道想将他那如花似玉的女儿养上一辈子不成?先前吕言怕来者踊跃,特意在台上摆了东西两张弓,不想此时众人不敢上前,这两张弓竟一齐空了出来。

过了许久,仍未有人上台,众人正不知这比武招亲当如何收场,忽听马蹄声响,一骑驰到近前。众人一看,心道:“全家的二公子竟也来凑这个热闹。”

全铭大步走上台来,向吕言深施一礼,说道:“可否容在下一试?”吕言道:“全公子太客气了,请。”全铭取过弓箭,向西而射,接连两箭,皆中红心,众人不禁大声叫好。待射这第三箭时,全铭心中得意至极,略一疏神,第三箭虽正射在箭靶之上,却已出了红心的范围。远处二名验靶的家人快步将箭靶抬到台上,说道:“全公子三箭皆中,两箭射中红心,请老爷验靶。”吕言点点头,命二人将箭靶移归原位,说道:“全公子果然身手不凡。”身侧一名家人说道:“全公子请台上稍坐,待比试完毕,我家老爷自有定夺。”全铭微一颔首,在台上就座。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还不见有人上台,吕言站起身来,说道:“台下英雄若再无人上台,今日比试便以全公子为胜了!”赵仲谋侧头看了看李枫,见他一脸无奈惋惜之色,双目微红,心中似乎悲痛不已,心道:“若单以箭术而论,我自能胜过全铭,只不知全铭身后,是不是还伏有高手?”继而又想:“难得李大哥跟我言语投机,我便交了他这个朋友,尽力帮他一回,虽然未有必胜之算,却也只能‘姻缘天定’了!”当下大声说道:“且慢!容我上前一试。”大步向台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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