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火凤凰》第84/88页


  看来她让金芊秋为赵义云寿宴献舞并没有错,也许他们可以成为一对好姻缘,也可从此化解两国曾经的恩恩怨怨,而她也可没有亏欠的离开赵义云,毕竟他对她还是很用心的,她也不舍得去伤害他。对于赵义云母后的所作所为,那只是上一代的恩怨,她也不想在去把有些丑事公诸于世,也许维持目前的状态对谁都好,谁也不必为过去再痛一次。
  想到此处,韩谨欣慰的笑了,她笑得很甜,而目光也在不经意间扫向了赵蜀风,却见赵蜀风一脸惊愕之色,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金芊秋,虽在他脸上看不到向赵义云那般的笑意,但是赵蜀风脸上的寒意却已散去,而留下的是一丝惊愕之色。
  见赵蜀风如此,韩谨心悸一惊,脸色忽地阴沈了下来,而一股不安的情绪随之在她心底环绕。
  赵蜀风为何会如此?是被金芊秋的美色所吸引?还是其它的原因。
  直到金芊秋舞完一曲,赵蜀风的视线才收回,他低下头,随之他脸色变得阴冷,而目光亦是锐利无比。
  前些日子,赵蜀风收到了韩谨身边的探子得禀报,说金芊秋已在韩谨身边做了伺女,可今日金芊秋却已舞姬的身份出现在了赵义云的寿宴上,这里头到底有何阴谋,赵蜀风不免在心中猜测,而且他很担心韩谨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会再次受到伤害,对此,赵蜀风极为紧张,而恐惧感也填满了他的心间。
  赵蜀风很清楚金芊秋就是楚熙宁,而她本身的目的他也一清二楚,但是她在诱惑赵义云的同时,谁又能保证她不会借机伤害阻碍她前进的韩谨?
  “芊秋恭祝大王万寿无疆!”
  金芊秋如莺燕般的声音打断了赵蜀风的思索,赵蜀风抬起头,阴冷而锐利的目光扫向了金芊秋,却见她向赵义云微微行了一礼,便优雅的退了下去。
  赵蜀风不由的冷眸扫向了赵义云与韩谨,只见赵义云双眸一眨不眨的目送着金芊秋离去的身影,而脸上的那份痴迷的笑意却在不经意间泄漏了他的内心,但是一旁的韩谨却微微低着头,在她的脸上竟意外的发现了几分忧郁,这不禁让赵蜀风心头一紧。
  等另一场歌舞又开始,赵蜀风便趁人不注意偷偷地离了席,他追随着金芊秋离开的方向而去。
  夜风清柔,赵蜀风走在御花园内的身影却显得有些焦躁,他脚步急促,很快他便在御花园走道上寻获了金芊秋的身影。
  “站住!”赵蜀风凛冽的吼声传来,金芊秋赫然一怔,倏地停了脚步从容地转身寻望了过来,只见赵蜀风一脸凶神恶煞的表情,轻功一越便稳稳立在了金芊秋的面前。
  “这不是晋王么,怎么会在这里?”金芊秋的口气与面部表情,再不像多年前在晋王府与赵蜀风见面时的那般娇滴滴、羞涩涩,而她的口气听来却另有一番鄙视的意味,也感觉很麻辣。
  见金芊秋如此,赵蜀风微微瞇起了冷眸,邪邪的弯了弯嘴,随即魔魅的盯着金芊秋,说道:“怎么今日才出来勾引人,本王可记得是八年前就给了你机会的,可你却到现在才出头?哈哈!说来,你再怎么会算计,还是被诸楚若的妒忌心给摆平了,倒是难为你在这深宫内苦熬了八年。”
  听闻此番话,金芊秋看着远处夜景,突然她妩媚一笑,妖娆的身体随即依近赵蜀风,她挑眉抬起魅惑的双眼看向赵蜀风道:“你说的没错,若不是诸楚姬给我机会,恐怕我又该无功而返了。不过我的运气还不算差,等了这么多年也算值得,不过让晋王失算了,我到是有些过意不去。”金芊秋泯嘴挑衅地笑了笑,她淡淡地垂了脸,往一旁挪了步,又道:“本来进宫时,我还疑惑你明明怀疑我的身份,为何又要那般轻易的让我进宫。等进了宫,我才发现诸楚若把赵义云看得多严密,她不但每次在赵义云面前献舞的舞姬都是诸楚若亲自去挑,甚至诸楚若都不允许歌舞姬踏出伶官榭的院门。说来诸楚若为了赵义云花尽心思,到头来还是栽在了诸楚姬手中,所以说最可怕的女人并不是诸楚若,而是你心心念念多年的那个女人,所以今日我倒是要劝晋王一句,可别为了她得不偿失,到头来被她害的一无所有,你才知道她的野心。”
  “哼!”赵蜀风冷哼了一声,寒眸扫向金芊秋,接着便说道:“这你大可放心,我堂堂晋王不会连个女人都征服不了的。”
  “呵呵!”
  赵蜀风刚说完,金芊秋便拿着帕子捂着嘴一阵偷笑,她转眸见赵蜀风的脸色铁青,即便又冷落道:“若晋王真有如此能耐,她如今怎会睡在别人身旁?从这一点看,恐怕晋王很让人失望喔!”
  赵蜀风的脸随着金芊秋的话愈渐下垮,他努力的压抑着自己胸中的怒火,可还是忍不住怒道:“你……哼!”赵蜀风要说出口,忽而想到金芊秋并非是个善主,怕是他生气只会中了她的计,于是所赵蜀风冷笑着转开了视线,他一脸不屑的说道:“别以为你几句话就能挑拨的我与她反目。我警告你,你最好离她远点,如若你敢伤她半根毫毛,我定把你碎尸万段。”锐利的话语声愈渐音冷,彷佛要把空气冻结似的。
  金芊秋并未因为赵蜀风的警告而收手,她仍微微的笑着斜眼睇望了赵蜀风一眼,此时却从一处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金芊秋面对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她一眼便凝见了来人的身影,见状,她快速抬眸瞄了眼赵蜀风,见他要转身,金芊秋突然双手环住赵蜀风的脖子,双唇猛地合上了赵蜀风冰冷的薄唇。
  赵蜀风泯紧的嘴随之刻意地泯得更紧,他赫然一惊,骤然瞠眸一瞪,大该花了一秒钟,他便已猜出来人是谁。赵蜀风一阵惊慌,猛地使力拉开金芊秋,不料金芊秋双手环的死紧,两人不由的一阵挣扎。
  从赵蜀风身后看去,两人像是在火热中缠绵。
  这一幕韩谨一目了然,那颗心也在刹那间冷却,她停住了脚步没有在前进,也不想再看到那一幕,她伤心地垂下了眼眸,身体却无力的靠在了一旁的榕树上,就这样伤心的愣了几秒,再次抬头看时,却又见金芊秋捂着脸哭着跑开了,那情景看来似乎是赵蜀风在猥亵她,这让韩谨的心更是冷如冰霜。
  韩谨盯着金芊秋离开的背影,完全忽视了赵蜀风的走近,突然赵蜀风站在了她面前挡住了她的视线,他伸手扶住了她的双肩,像个没事人般的关心,问道:“你怎会过来?”
  闻声,韩谨眼眶一热,泪水忍不住要夺眶而出,可是韩谨还是忍住了,她抬头时脸上露出了一个怪异的笑容,说道:“没事,只是坐着有点闷,所以出来走走吹吹风,倒是没想到不小心坏了他人的好事。”韩谨说着手伸去拉开了赵蜀风扶着双肩的手,随即她冷漠的转了身。
  赵蜀风自然明白韩谨为何如此,不过见她为了他吃醋,他脸上浮现出一抹傲人的笑意,却也显得有些得意。
  “你在吃我的醋?”
  见韩谨抬腿要离开,赵蜀风突然从身后抱住了她,他的手环得很紧,彷佛就想这样抱着她直到永远,可韩谨却在他怀中挣扎着,说道:“你放开我,不要碰我,你们男人都是一样,见了漂亮女人就花心,算我看错了你,而我的孩子也不需要你这样的父亲。”
  赵蜀风怕韩谨的挣扎会影响到孩子,他不舍得松开了口,可韩谨却在他松手的瞬间要跑开,赵蜀风迅速手一伸,抓住了她的手臂轻轻一拽,她整个人像皮球般稳稳地滚进了他的双臂间。
  灯笼火下,赵蜀风轻轻抬起韩谨的下巴,两人凝眸相望,韩谨却快速的垂下了脸,见状,赵蜀风得意的说道:“第一次见你为了我碰别的女人而生气,说真的我真的很开心,不过你所看的是个误会,这你一定要相信。”赵蜀风没有犹豫,他很直接的像她解释了,可是事实都眼前,韩谨怎可能相信他所说的误会。
  对于赵蜀风会向她解释,这让韩谨有些意外,但是话说解释就是掩饰,韩谨怎可能轻易相信他的话,她忽而抬起了怒眸,冷眼扫向赵蜀风英俊的笑脸,说道:“你少臭美了,我才不管你做什么,你也别忘了我如今是你嫂子,也是皇后。”韩谨说着拉开赵蜀风的手,不料赵蜀风骤然抬高她的下巴,说道:“不管你现在是什么身份,你都只属于我,而我也只属于你和孩子。”赵蜀风说着,还未等韩谨缓过神来,他的脸便已逐渐靠近她的臉。
  韩谨一怔,忙要挣脱,赵蜀风却伸了另一只手环住了她的腰,稳稳地把她固定住,两人之间的距离随之变成了零,脸贴脸,彼此感受着彼此的心跳,温热的气息呼在对方的脸上,赵蜀风的呼吸越来越沉重,他性感的薄唇微微张开,缓缓地往下移……
  “你们在做什么?”
  赵蜀风的双唇挪到韩谨嘴角边时,突然一转夹着怒火的声音从一旁传来,赵蜀风与韩谨两人不约而同地猛地一怔,他们相互松开对方转头望向昏暗处,瞥见那个站立在假山边的身影,两人顿时感到不必要的麻烦即将降临在他们身上。
  第二十七章
  “呵!”
  赵蜀风与韩谨确定了站在假山旁的人就是赵义云,突然赵蜀风冷笑了声,随之他快速把韩谨藏到了身后,他垂眸稍做思索,片刻,便不屑的对赵义云说道:“做什么!你不是都看到了。”
  “赵蜀风,你……”赵义云气急败坏的快步走到他们面前,他愤怒的指着赵蜀风,却气的有些说不出话来。赵义云夹着怒火的目光扫了眼韩谨,却见她站在赵蜀风身后低头不语,赵义云那张温文的脸更是变了型,他再无法容忍的怒道:“一个是嫂子,一个是小叔,难道你们不识‘廉耻’二字?”
  “哈哈!”听赵义云说完,赵蜀风突然一阵不修边幅的大笑。
  赵蜀风如此大笑,韩谨也为之一怔,却仍低头不发一语,即便赵蜀风笑完,说道:“廉耻?她本来就是我的女人,若不是有人不择手段,又怎会有今天。”
  既然到了这一步,赵蜀风已豁出去,他不想再去管任何人的想法,若赵义云真要与他撕破脸,他便马上带韩谨离开。
  可是,韩谨听闻赵蜀风那番话却心悸猛地一怔,她自然明白赵蜀风的想法,但她怎能让他如此轻易地扰乱她辛苦布的局,而且现在也不是她离开皇宫的时候。
  一番思索后,韩谨避开赵义云的目光拉了拉赵蜀风的背后的衣衫,只觉得赵蜀风背部一紧,整个身体也随之微微一颤。
  即便是韩谨如此小小的暗示,赵蜀风已感受到了她的心意,他咬了咬牙,有些不甘的垂下了眼眸,可伸去身后的手却依然紧紧的抓着韩谨手不放。
  时间一点点的过,赵蜀风内心也做了一番挣扎,他真的不想把努力了这么久好不容易得来的真情毁于一旦,所以最后他亦是向韩谨低了头。当赵蜀风再次抬起少了几分自信的冷眸漠然看向赵义云时,却听他说道:“不管她是否已成为了我的嫂子,这辈子我都不会甘心情愿的看着她在别人怀中,即便她不愿意,我也会强迫她,所以你最好看紧点。哈哈!”赵蜀风的声音虽很冷淡,可是听得出那浓浓悲哀,他说完突然大笑着松开了手,落魄的走进了昏暗花园中。
  看着赵蜀风孤单离去的背影,韩谨有些不舍,但是她依然狠下心,带着伤感垂下了脸不再去看他,可失落感却完全侵占了她的心。
  忽而眼下一只手缓缓向韩谨伸来,她骤然一怔,从容的抬起脸来,却瞥见赵义云带着一丝不舍轻轻地抹去了她眼角的泪水。
  “大王,我……”韩谨有些慌张,可要说出口的话却被赵义云用手指挡住了。
  “楚姬,你不需要解释,孤相信你,也知道你受委屈了。”赵义云说着把韩谨拉进了怀中,片刻,他带着淡淡地伤感,又道:“孤知道孤对不起他,但是如今你已是我的妻子,往后孤绝不会让你受到伤害。”话虽如此,可赵义云何曾没有想过若赵蜀风执意要带韩谨走,既使千军万马阻拦,赵蜀风也不会迟疑。
  韩谨没有再多说任何一句话,她顺着赵义云的手,静静地靠在赵义云的肩头,思绪如排山倒海般冲击着她的内心。
  那晚之后,韩谨便急着让紫嫣发了消息去给亦薇儿,因为她明白有些事已不能再拖,不管那晚赵蜀风与金芊秋二人的亲密举动是否真实,在她离开这里之前,她都必须阻止战争,让天下太平。
  一个月后,赵蜀风赶到了军营,为迎战燕国作准备。
  一早,便见赵蜀风坐在书桌边研究战略。如今与燕国之战迫在眉睫,赵蜀风对此次战争也极为重视。至于韩谨突然把周国的军队撤回一事,赵蜀风心中虽有些不明,但也没反对,毕竟燕国对赵国所造成的危险比周国更大,而全力以赴燕国之战也比讨罚周国来的更紧迫、更为重要,所以赵蜀风对此并未有多大意见,反而觉得韩谨对此次作战策略安排得很恰当。
  哗!突然半敞开的帐帘被重重的掀起。
  赵蜀风稍稍一怔,有些不悦的抬头看时,却见李信十万火急的上前单腿跪地禀报道:“启禀晋王,属下刚接到燕国国内发来的消息。”
  李信不禀而入的举动有些鲁莽,此刻他喘着气,话语也显得急促,见状,一向对战事表现得料事如神的赵蜀风的神经此刻也跟着紧绷了起来,赵蜀风一脸严肃忽地起身来,他走到李信面前严厉道:“有何急事?快说!”
  “据说,燕国这几日国内瘟疫蔓延,疫情之严重程度难以估量……”
  李信话未说完,赵蜀风严肃的脸忽而舒展开来,他打断李信的话道:“死伤如何?燕彦的反应又是怎样?”
  李信回道:“发来的消息说,燕国虽疫情严重却无人伤亡,而染上瘟疫的百姓们大多出现浑身乏力、气嘘不足、干咳等状况,甚至有的人身上还会生疮聚浓,而且只要被染上此种病毒之人便无力耕作,每日躺着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此瘟疫散播速度极快,如今燕国东南西北不同地区都已有好几个城镇被瘟疫所害而导致已颓废。”
  “燕国怎会无辜染上瘟疫?而且还是全国性的传染?”赵蜀风问着,心中却感到有些匪夷所思。
  在这重要关头燕国瘟疫蔓延,对赵国来说确实是件极为庆幸之事,但是瘟疫蔓延速度如此之快,却又无人伤亡,这里头似乎有些磎硗,赵蜀风对此自然也有所猜疑。
  “对于瘟疫之事属下已命人去调查。”
  至于燕彦对此事的反应,赵蜀风也已猜到几分,不过他还是接着了一句:“燕王如何看待此事?”
  “消息说最近燕王已寝食难安,估计他会暗兵不动,或是先撤兵回国控制疫情,毕竟国中瘟疫散布,燕国后盾减弱,若真要开战,恐怕燕国的胜算得减半。”李信细细的分析着,只见赵蜀风背过身,一阵深思熟虑之后,他突然回身对李信说道:“去把驻扎在各营地的将军招来,告诉他们尽快拟出一个攻打燕国的方案。”
  “是,属下遵命!”李信说着要出帐门时,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他匆忙转身又说道:“还有一事,属下要向晋王禀报。今日一早也收到了阿贵发来的消息,说皇后几日前莫名的出了宫,对外,皇后称回南赵祭拜前诸国先王诸敬烨,但是此时并非诸敬烨的祭日,而且她所前往的方向正是燕国。”
  燕国与南赵一西一南,自然很容易让人分辨出韩谨的去向,只是她去燕国做什么呢?这让赵蜀风心中顿时没了底,还记得那日在锦绣阁门前的台阶上燕彦对韩谨所说的那段话:你想要得无负担的选择,我会替你争取,记得你累了就来找我,不管何时我都会等你。
  难道她累了?难道她之前所表现出来的温柔又是欺骗?事实是她从来都没有原谅过他,不管有了聂儿,还是再次怀上他的孩子,她仍一如当初那般想方设法只为报复他?
  赵蜀风越想心越痛,恐惧感与满腹的不甘折磨着他。
  如今若再次面临韩谨的背叛,他已分不清该恨还是该痛,因为曾经的过错谁也无法弭补得了那颗受过伤的心,放弃根本不是他想要的,而他早已下定决心要用一生去捍卫他所想给她与孩子的家,所以不管她逃到哪里,他依然会紧追不舍,因为他要他的孩子,也想用自己的双手为她与孩子创造一个幸福的家,而他也相信只有他能很好的保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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