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怡梦清馨》第38/53页


  她一惊,松了手看了姑姑一眼嗫喏的说道:“回姑姑话,她???我们只是气不过,凭什么她就要比我们洗的少,都是奴才她为什么就不一样?”全没了刚才的气势,自始至终没有敢抬头。我向姑姑福了?身继续低头洗衣服并没有说什么。既然她们都不满意想必姑姑也不会为我一个人去得罪所有人,彩衣看了看我眼前的衣服问道:“何秀,这是你们的衣服?”
  “是。”她小声的回道。“把你们的衣服都拿回去,她该干多少我心里有数,你们不会少干她也不例外。”姑姑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子威严。那个叫何秀的女孩子仍是不甘的站着不动,这时彩衣对着院子里的女孩子说道:“姑姑的话你们都没听到吗,谁在这放了衣服自己拿回去,别让姑姑说两遍,这里也不是没有规矩的地方。”
  不一刻陆续有人过来拿自己的衣服,最后那个叫何秀的女孩子也只得不甘的拿了自己的衣服回去洗。姑姑转身对着院子里的女孩子说道:“既然你们在我这里当差就得守我的规矩,我从来不会偏袒谁但若是有人不守规矩故意闹事我也不会不管。今天的事我先记着,以后若是再有类似的事就两错并罚,到时可别怪我不讲情面。”
  “是”众人应着,继续手里的活计。姑姑转身看了我一眼又对彩衣说:“跟我来。”“是。”不一会,彩衣就抱着一堆衣物过来了,她把衣物放在我面前说道:“姑姑刚才的话你都听见了,这是姑姑吩咐的,把这些也洗了。”
  等我再洗完的时候已快到巳时,原本惦记着晚膳可是经过下午那一闹心里平添了几分怒气,愣是忍着饥饿把衣服都洗完了。晾完最后一件衣服已是累的腰都直不起来了,看来今晚又得空着肚子睡了。回到房间时所有人都已躺下睡了,这屋里住了十个人都睡在一个炕上,挤得很有时一翻身都会碰到另一个人,如今我回得晚更是连个栖身的地都没有。
  转身在桌旁坐下,今晚少不得要在这里忍一宿了。胃里空空如也泡了一天的凉水加上这夜里又凉,竟隐隐泛起疼来。扶着桌子暗自隐忍着,后来竟越来越疼忍不住深吸了两口气,这时听到有人翻身的声音,想是我声音太大。转身看去有个女孩子在翻身时有意向旁边挪了过去,腾出了一个地方。没想太多就爬上了床,这才发现是自己平时睡的地方。看了一眼那个叫锦西的女孩子她依然背对着我,看来她是特意替我留了地方,不禁对她升起几丝好感。我挪了下枕头竟发下底下压着一个纸包,打开一看是一块冷了的油酥烧饼,有些硬还有些油腥味。一瞬间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只是将烧饼重新包好又放回了枕头底下。
  这一夜心思百转直至天明。无论今后是什么样的日子我都不后悔。
  转眼已是十二月份,来这里已经快两个月我已经慢慢习惯这里的生活,虽然我洗衣服的速度已经快了很多却依然是最慢的。很多时候仍是赶不及吃饭,只是每次我回房时锦西都会给我留一个睡觉的地方然后在我枕头底下放一些吃的,奇怪的是她却甚少与我说话,有几次我想和她说声谢谢,她却只是当做什么都发生似的依旧只做自己的事。
  后来我发现平时她也只是一个人甚少与其她人有来往。她比我早几天来这里,不知道是为什么,只是管事姑姑对他似乎也是不闻不问。平静的面容下看不出任何的起伏,除了她第一次见我时眼中闪过的惊讶和随之而后的一丝了然。当时并没有想太多只是我总觉得看着她有些熟悉却又想不出原因,从没见过这个人的。慢慢的我也就放弃了,我在这里是一个格格不入的人,而她也冷冷淡淡的,我们就这样成了这浣衣局里两个陌生的熟悉人。彼此默契的守着沉默。
  冬天浣衣局里忙了起来,每天里都会送来许多衣物、床单、帘帐之类的东西洗。冬天衣物本来就很厚重洗起来很费事,通常是洗一件就要洗上半天。冬天水冰凉刺骨在呵气成霜的冬天水长久的泡在水里手上已经有了很多的细小裂口和冻疮,泡在水里时冻到麻木倒不觉的疼只是在晚上时会疼的睡不着觉。
  正大汗淋漓的洗着衣服一双花盆出现在了我面前,这院子里的人因身份地低微更为了干活方便是不穿花盆底的,那这是???抬头看去竟是籽萍。
  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她,算起来我们已经快三年没见了。对于她的到来我是有些意外的,毕竟我们已做不成姐妹了。但似乎我们每次见面都是在我很狼狈的时候,这次也不例外。她高傲的抬着头低眼觑着我,脸上的表情不是不屑也不是奚落而是漠然。但我知道她心里还是恨我的。
  我放下衣服站起来看着她问道:“有事吗?”她没说话只是盯着我打量,从头到脚。我只辫了两个麻花辫头上用一块蓝色的碎花布包着,虽是冬天可是额前的刘海还是汗湿的黏在额头,穿了一件同色的蓝布粗衣鞋上水渍斑驳看上去很是狼狈。这两个月来我日夜劳累加上之前的重创此时已是面容枯黄,身上瘦的只剩了一把骨头,走路都有些摇晃。我现在像极了一个乡下村姑,和一身鲜亮的她比起来实在是天壤之别。
  她似乎没有说话的打算,估计她也看够了,这会儿要是找心理平衡也应该够了。我淡然一笑坐下继续洗衣服,说道:“要是没事的话,我还要洗衣服,有事可以找管事姑姑或是彩衣姑娘。”
  彩衣正好走过来看到籽萍嘴上挂着笑热络的说道:“什么风把籽萍姑娘吹来了,有事让人来吩咐一声就是了,这大冷天的何必亲自跑一趟。”籽萍并不理会她,只是清冷着声音说道:“我来取洗好的衣服,顺便找个人随我送回去。”
  彩衣见她并不领自己的情也收了笑尴尬的说道:“是这样,那让何秀随你去吧。”说着就要叫人,籽萍打断她指了指我说道:“不用找别人了,就让她去吧。”
  我这才明白过来她这是特意来找我的,就知道这种事怎会用她这种跟前的领头宫女来呢。彩衣看了我一眼说道:“让她去?她???”“怎么,她不能去吗?”籽萍有些不耐的问道。“哦,不是,只是怕她不认路耽误了姑娘的事。”“行了,就她了。把东西给她吧,再耽误下去娘娘问起来也不好说。”
  “是,这就给籽萍姑娘拿东西。”彩衣一听德妃娘娘便不敢再有疑问,忙不迭的拿了东西递到我面前说道:“你随籽萍姑娘把这衣服拿到永和宫去,记得快点回来,这还有一堆衣服等着你洗呢。”说完奇怪的看了我一眼。
  我接过衣服转头看了籽萍一眼她正瞅着我,眼中情绪很复杂不似刚才那般冷漠,只是我一看她她就转了身提步往门外走去。我抱着衣服迈步跟上,出了浣衣局看着狭长的宫道有些恍如隔世自来到这里还是头一次走出这道门槛,竟有些熟悉还有些想念。
  一路上她仍是一句话不说,衣服摞得很高挡住了视线只能从上面勉强看见前面的路。前面籽萍仍是挺直着脊背一步步走着,此时的她显得高贵骄傲。进宫五年真是天翻地覆,从前虽不说有多风光可也不像今天这般,此时我跟在她身后却已是云泥之别了。
  突然她停住了脚步,回头看了我一眼又继续回过头向前走,我略停了脚步复又跟上。“弄到今天这样子我是该说你咎由自取还是罪有应得?”她猛然说道,然后又回头盯着我,果然她是特意来找我的,就像那年的除夕。
  我把衣服略放低迎上她的视线,清冷的视线透着丝丝探究和莫名的情绪。咎由自取?我只是固执自我寻求一份真爱。罪有应得?我只是爱上了康熙的皇子,何罪之有?我看着她精致的脸上早已找不到进宫前那因为我和哥哥亲近而暗自伤心的抑郁,有的只是冷漠和深深地恨意,连同着她母亲对我母亲的恨。
  良久她轻哼一声,微别转了头,脸上极是自嘲。“我讨厌你,却不需要我亲自动手,在这宫里没人希望你留下,尤其是皇上。”她转回头看着我继续道:“就算你们爱的天翻地覆感动了天上的神灵,只要是皇上一句话,你们就永远都不能在一起。像现在这样,你是一个见不得人的罪奴,而他依然是高高在上的皇子风光依旧。他的福晋是兵部尚书马尔汉的千金,贤良淑德,温良恭俭,才貌俱佳。”她轻哼一声极是讽刺,看着我,似是要从我脸上找出失落。
  我在心底讽刺着,曾几何时康熙也用相似的话来形容过我,只是我自始至终只是个宫女,而兆佳洛樱却成了他的儿媳妇。这就是区别,而且是天大的区别。
  “姐姐是想告诉我还是想提醒自己?这样的结果不敢说我一开始就知道但我早在决定的那一天就做好了分离的准备。就算今生今世不能在一起,能得到他的心我已经知足了。今天的结果我也不曾后悔过。”
  想起初进宫时她知道十三要娶采青时那副不甘又愤恨的表情,就知道十三每娶一个女人就会在她的心上插上一根刺,她爱的辛苦却更痛苦。我也知道刚才的话更是深深地刺激了她,就像她说的她讨厌我却不用她自己动手,现在我依然对她构不成任何威胁,她只不过是想来看看我的失败。可是偏偏却不能如她所愿,因为她也是个失败者,她的爱情从未收获过。嫁给十三的是兆佳洛樱,不是我也不是她,所以她既高兴我的失败又痛苦自己的落寞。
  我看着她冷漠的表情在瞬间崩溃,痛苦、愤怒全涌上她的脸上,她死死的瞪著我,她现在肯定是恨透我了,一遇道破她心底最不能触碰的柔软。
  “你闭嘴!”她厉声怒喝道,“你现在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这些,你现在什么都不是。”她侧转过身微牵嘴角嘲笑道:“你还以为你现在是那些爷的心肝宝贝吗?只怕你还不知道,他们现在连话都不会和你说,你现在是人人避之不及的罪人。”
  呵呵,可以想象,要不是有了这样的旨意否则这里也不会这样清静。迎上籽萍的目光,静静地说道:“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天涯海角不是山阻水隔,而是心与心的距离。”
  她一怔,看着我的眼神越来越复杂竟透出来淡淡的绝望,脸色也是越来越苍白。不知道彼此对视了多久,当我跟在她身后踏进永和宫的门口时,心跳竟不由自主的加速。
  籽萍把我独自留在宫门口径自走开了,我只好继续抱着这大堆的衣服等着人来接。心里却有一个声音在敲打着我快点离开,不知道为什么心开始慌起来。果然一抬头看见一抹艳丽的身影从德妃娘娘那里出来,那个身影从初见时就如噩梦般缠住我不放。
  看不清她脸上是什么表情,只是静静地站在回廊下出神的望着天边。她的贴身丫鬟给她披上了一件银狐大氅,说道:“福晋,这风大,天寒地冻的还是进里边去吧,十三爷还得一会才能出来呢。”“罢了,就在这等等他吧。”“福晋???”
  他也在这,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心里这样想着脚下不自觉地迈了进去,却在一瞬停住了脚步。是他,消瘦的身影略显憔悴的面容,我日思夜想的那个人就在我的面前,只要我走过去就可以摸到他了,我慢慢的走向他全然忘了周围的环境。
  “给爷请安。”他随意的挥手让那丫鬟起身,走到兆佳洛樱身边说道:“怎的在这风口里站着,当心着了凉。”顺便帮她紧了紧披风,眼里流露的是心疼和怜惜。看着兆佳洛樱那失神的表情和那双含水双眸,我僵在了原地,此时的他们在外人看来真是恩爱的令人羡慕。
  脚步就这样定在了那里动弹不得,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衣服。看着他们夫妻相携往门口这边走来作为奴才的我只能硬拖着僵硬的双腿退到一边把路给他们让出来,静静地跪在一边哑声道:“奴婢给十三爷十三福晋请安,主子吉祥。”我将自己的脸使劲埋在那堆衣服里,却不敢将眼泪流出来,怕弄脏了那堆衣服。
  “起吧。”淡淡的声音从头顶响起,然后几片衣角从我眼角飘过,没有片刻的停留。就这样他从我视线里消失了。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不知道我这样处理对不对,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只是有些事情其实并不是我们看起来的那样,只是我们仍然会伤心。
平而不静
  火红的石榴花燃烧了一夏的灿烂,在秋季收敛了芬芳将孕育了一个季节的感情全化作一颗颗晶莹的红宝石。看着那沉甸甸的石榴压弯了树枝露出晶莹璀璨的笑容心里一阵漠然,夹杂着丝丝的苦涩独自熬过了两个年头。
  那日从永和宫回来后,原本安静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不是不信任他,但心情却骗不了人。从未想过要他为我现在的样子而心怀愧疚,只是经过这许多之后我仍不能平静的面对他成婚的事实。曾说只要远远地看着他就会觉得幸福,但那都是在他一个人的时候,而这些年他也总是一个人出现在我面前,当那些被我故意忽略了的人出现在我面前时我才知道一直都是我自欺欺人。
  闷闷地拖着疲惫的心情不分昼夜的洗衣服,不知道是冻破的手还是因为力气太大搓破了手,水里泛起了丝丝猩红。冰凉的心比这十二月的井水还要凉。
  大病一场的结果就是我选择遗忘,即使忘不掉也会选择回避。既然不能陪在他身边也不要看见别人陪着他然后一个人受伤。这份感情注定只能压在心底,在无人看见的时候拿来祭奠。生病期间一直是锦西在照顾我,她的眼神从最初的平静渐渐多了些理解,只是她仍不与我说一句话。病好之后我渐渐成了这里干活最勤快最卖力的宫女,也渐渐成了这里一道不说话的风景。不与人交谈就不会与人交心,慢慢地将自己的心封闭起来。
  两年里我拒绝任何一次外出的机会,自那次以后从未再踏出浣衣局半步。每日里干完手中的活就是看着这院中的石榴树从抽芽到落光最后一片叶子。只是不知我还要经历几次这样的轮回才能真正的解脱。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天边最后一缕余晖将夕阳的残照无限扩大,铺满了整个天空,红得似血,满目飞红如泣血。好一幅残阳如血,竟像把天空撕裂了一般令人触目惊心。在浣衣局后院的乱石堆上垂首而坐,在余晖洒下的一片阴影里将自己的影子也淹没在这一片黑暗里,竟是说不出的和谐。
  “籽荨?”一声轻轻的试探从我身后响起,我犹豫着抬起头,又是一声响起。我回头竟是青月。
  见我回头她激动地跑过来,险些被脚下的乱石绊倒。我扶住她,她激动地抓住我的手眼里已然挂了泪花。看到她这副激动地样子我有些怔然,有多久自己没这么激动过了又有多久没见过这么激动的人了。看来自己是真的有些麻木了,看着她这副悲喜交加的表情我竟有些无动于衷。
  她看着我眼泪再也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说道:“籽荨,主子一直念叨着你,你去看看她吧。她???”说到这她殷切的看着我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悲戚。她说的是姐姐,茗玉。
  我在心里把这个名字找回来,看着泣不成声的她,问道:“她怎么了?为什么要哭?”
  她抬头看着我哭道:“主子她,怕是,怕是不行了。”我心里一顿,不行了,怎么会?之前身体不适好些了吗?脑海里闪过太子和四爷,四爷,心里猛地一颤,他答应我要保茗玉一命的,怎么会是今天这样的结果?眼泪无声滑落,在这皇宫里她是唯一真心为我着想的朋友,如今竟要离开我了。
  青月将这两年来的事告诉了我,茗玉知道太子在塞外算计我逼我自杀后难过痛悔与太子闹了别扭,又觉得自己对不起我,如果不是因为我牵扯进了她和太子的事,太子也不会为难我逼我自杀。茗玉又气又愧疚,竟一病不起,原本身子就没好利索,后来竟连药也不吃了。没想到现在已是命不久矣。
  心里难过不已,茗玉竟是因为我不肯吃药,她是觉得自己对不起我想一死以得解脱。抬头望向那一片血红,心里不禁充满了怨恨,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在剥夺了我的爱情后还要夺走我的朋友?我来到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
  “籽荨,你去看看她吧,这两年你在这里受苦,主子心里也没有一日好受过。现如今,也就只有你去看看她,她心里能宽慰些了。”青月殷切的看着我,我知道我该去看看她的,我心里又怎么能放得下。两年前的事到现在依然悬在我的心上,心中闪过青敏阴狠的眼神。现在是康熙四十七年,一废太子,茗玉,不禁打了个冷战。真的要来了。
  我一直没说话,青月犹疑着看向我,我紧了紧她的手说道:“我定会去看她。”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心里多了丝顾虑。“只是我现在的身份多有不便。”她看着我眼中也是一阵悲苦,知道这两年来别人对我都是避之不及,我这样贸然去储秀宫若被康熙知道肯定会对茗玉不利。
  但这也许是我和她之间最后一次见面,不能让她带着对我的愧疚离开,今天的这一切是我自己一步步走来的结果,怪不得任何人。心里打定主意对青月说道:“晚上等她们都睡下了,我悄悄过去。你在储秀宫门口等我。”青月眼里一片感激,点头应允。
  心里装着事做起事来难免有些心不在焉,好几次看见锦西总是疑惑的看向我继而又如无其事的躲开去做自己的事。其实我知道这两年来她一直在暗地里帮我,虽然和她算不上熟悉但我知道她肯定是受人之托,但这个人是会我就不知道了。她似乎和我一样,从进了这里就没出去过。
  躺在炕上静静想着两年前我和四爷的对话,四爷虽没说一定会保住茗玉的命,但我知道如果他帮忙就一定会有办法。所以当务之急是要劝茗玉保重身体,不能在那之前自己就倒下去。
  听着屋里此起彼伏的呼吸声,我轻轻地起床穿上衣服悄悄地出了房门。凭着记忆捡了人少的小路一路穿梭,躲过了禁卫军的盘查到了储秀宫。青月看见我把我悄悄地把我带进了储秀宫,小声道:“放心吧,这宫里的人都让我打发回去睡觉了,现在就我一个人。”我点点头问道:“茗玉呢?”“歇着呢,我没告诉她你会来,主子不让我告诉你。”我握了握她的手,有这样一个贴心的丫鬟,在这宫里也是不容易的。
  进了屋,昏黄的灯光下茗玉躺在床上,原本肤若凝脂如白玉般的光洁皮肤此时更是苍白的无一丝血色,蛾眉微皱,看上去竟比我还要瘦弱一些,仿佛连躺着对她来说都是一件不能承受的事。
  我转头看看旁边的青月,她看我一眼说道:“主子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偏又不肯吃药。真不知道还能撑多长时间。”青月叹息着上前轻轻摇醒了睡着的茗玉,茗玉虚弱的睁开眼睛,青月轻声说道:“主子,有人来看你了,一会再睡。”
  茗玉疑惑着向我这边看来,在看见我那一瞬眼眸一闪,瞬间清明起来,流泪道:“籽荨?是你来看我了吗?”
  听着她游丝般的声音,心里钝钝的疼痛蔓延全身。我走过去抓着她的手说道:“姐姐,籽荨来看你了。对不起,籽荨来晚了,我该早一点来看你的。”
  她摇着头挣扎着用两只手抓住我说道:“是我对不住你,要不是我,他也不会为难你,你也不会落得今天这样,是姐姐不好,都是我的错。”
  眼泪越流越凶,我替她擦去眼泪安慰道:“我很好,姐姐没有错,这也不是姐姐的错。是我自己没那个福气,我不怪任何人。”
  青月在一旁擦了眼泪说道:“籽荨你好好劝劝主子,我去给主子熬药。”说完又对茗玉说道:“主子,籽荨来看你一次不容易,一会把药吃了,不要再让籽荨为你担心。”
  我扶着茗玉坐起来,又给她批了件衣服,将她凌乱的长发稍稍整理了一下。“姐姐为什么不肯吃药,为什么要作践自个的身子。难道我之前和姐姐说过的话姐姐都忘了吗?姐姐这样不爱惜自己,我心里怎会好过。不是要姐姐保重身体一切从长计议吗?“
  她摇摇头,凄苦的眼睛看得我心上阵阵酸楚。“我是没有指望了,这两年他越发的变了,变得暴躁,再不是从前那个会和我吟诗作对的风雅少年。如果我从一开知道他会这样对你,说什么也不会让你牵扯进来。”
  她眼里全是对我的愧疚,望着我说道:“我不求你能原谅我,只希望我的死能化解他对你的恨意。希望他以后不再为难你。”
  我哭了,哭得很伤心。“茗玉,你真傻啊。”原来是这样,她竟然想到用死来化解我和太子之间的宿怨。我抱着她说道:“我从来没怪过你,也不许你有这种傻想法。你不能死,你是我的姐姐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死了我怎么办。以后谁还会关心我,替我的未来打算。”
  她轻轻拍着我的背说道:“有很多人都很关心你的,他们一直都没忘记过你。你总说我傻,其实你比我还要傻,只是你比我幸运,有这么多真正爱你关心你的人。我替你高兴,可现在的你又让我心疼,皇上对你真的是太苛刻了。姐姐以后怕是不能再想着你了,但姐姐在天上会为你祈福,你一定要幸福,知道吗,我这辈子是没有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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