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澜传》第28/70页


  归澜言外之意是他其余的都读过?真是博览群书,怪不得会有这等不凡见识。龙傲池现在是喜忧参半,论武功,归澜基础扎实坚毅过人,若勤练不辍,再过三五年她都无法克制;论文识,归澜恐怕是已经将澜国宫廷收藏的书册都看了一遍,若有名师指点,能活学活用将才智融会贯通,出谋划策治国平天下对他而言也不是难事。
  龙傲池心道,归澜这等绝世奇才,偏偏是个奴隶,在国法之中连人都算不上,只可为最低贱之事,由主人掌控生死随意买卖,谁都可以将他肆意践踏欺凌。真是造化弄人,命运不公啊!
  龙傲池盘算着,既然归澜读书识字,她又省了不少培养的时间。今晚不妨先做些别的事情,让她可以忘记某些烦恼。于是她接过书册,随手放在书案上,并不打开也丝毫没有要看的意思,而是沉声吩咐道:“归澜,你脱了衣服,到那边床榻之上等我。”
  归澜虽然已经料到龙傲池一定不会再为他读书,一定会有责罚,却不曾想竟是这样直接的毫不掩饰的命令他脱去衣物准备侍奉。
  归澜偷偷瞥了一眼书案上那本他很想看的书,终于叹了一口气,低下头,默默爬到龙傲池指定的那张床榻边,从身上拽下了那件唯一的衣物。布料早被伤口绽出的血水粘在皮肉上,他却不敢有半分犹豫,咬牙撕扯,生怕自己动作稍微慢了,让龙傲池等得不耐烦,直接将衣物毁掉。
  脱去衣物,归澜盯着干净整洁的床榻又有些犹豫,就这样躺上去,如果他身上的血污弄脏家具,又会挨罚吧?他大着胆子恳求道:“主人,下奴身体肮脏,可否就在地上侍奉,免得污损贵重物品。”
  龙傲池的本意是要为归澜处理伤口。之前她还以为明月会为归澜包扎,却只见归澜脚腕上的铁镣铐贴近皮肉的地方缠了布条以减轻摩擦痛楚,归澜身上的血口依然绽裂。明月是不会,还是不敢为归澜疗伤呢?
  可是现在,听归澜这样询问,让龙傲池的心情跌入谷底。
  归澜为什么不能稍稍将她设想的好一些呢?在归澜的眼中,她就只能是一个残忍的禽兽么?
  既然他这么看她,她何不顺了他的心意?免得他惶恐不安,免得他不知所措。
  龙傲池没有再说什么,大步走到床榻边坐定,用手勾起归澜的下巴,俯首狠狠吻了上去。回京的路上,她抽空购置了一些描写床第之欢的书册,自己钻研了一下。所以这一次比在帐篷之内,她的技术提高了许多。她知道该怎样吻,能让自己维持更久的快感,她知道该怎样做可以挑起对方更多的□。
  当然这许多理论,还需要与归澜实际演练几次,才能充分印证。
  她有时间,有机会,可以多多实践,寻找到最佳途径,可以让双方都能愉悦。
  她一边吻,手上也不闲着,从归澜的耳垂脸颊一点点抚摸,延伸到他的脖颈,他的肩胛锁骨,他的胸口小腹。
  归澜只觉得全身仿佛被龙傲池的吻和抚摸点着了一样,炙热滚烫,不仅忘却了痛,沉浸在快感之中,还产生了荒唐的幻觉。他好像又跌回了那个羞耻的梦,梦到自己与一个女子亲昵。他本能地伸出手想要把那个人抱在怀中,想要让那个人抚慰他躁动的身体,找到宣泄的出口。
  龙傲池感觉归澜的手攀上了她的腰际,体会着他身体异样的变化,男人特有的地方不断膨胀变大,她知道他已经动了□之念。她大胆地伸手握上他的肿胀之处,圈住最敏感的地带轻柔抚弄。她的唇暂时离开舌尖的纠缠,咬上他的耳垂,轻轻一舔,再灵巧地滑下到脖颈锁骨,慢慢啃啄。
  他的感官沉沦,她的理智一点点消融。
  其实她的身体也在发烫,仅仅是亲吻已经不够,她还想要更多。
  她拼命寻找能约束自己的方法,她应该赶紧结束这种大胆的挑逗,可是她的身体却不听指挥。她冲动地霸道地将归澜推倒,一下子扑在他的身上,将他紧紧按住。
  脊背上的伤触到冰冷的地面,刺骨之痛和青石板传来的森森寒气,给了归澜极强的刺激。他被龙傲池握住的地方在那一瞬喷薄而出,快感到极致又跌入谷底,终于从迷离的梦境回到现实。
  他这是在做什么?他怎能就这样心甘情愿被龙傲池玩弄身体?
  他大力推开龙傲池,抓起一旁的衣物,试图遮掩已经被情、欲控制的自己,然而无用,他清楚知道是徒劳,他内心深处在叫嚣,他刚刚是很舒服很享受的,他要更多,他不要停,不要那温暖轻柔的手离开。
  龙傲池却站起身,擦去了手上的污浊,恶魔一样戏谑地问道:“刚才我那样弄,你的身体应该很舒服才对,难道我的方法错了?要不要再试一次?”

  49假戏真做(上)

  “要不要再试一次?”
  归澜只觉得这个问题一下子烧去了他仅存的理智和羞耻之心,他琉璃色的眼眸里燃起熊熊火焰,周身前所未有地燥热,所见所感已经不能分辨是梦境还是现实。他恍恍惚惚从地上站起身,他不再躲闪不再遮掩,完全是本能地向着龙傲池走过去。
  归澜很听话地向龙傲池走来,她心中得意,眼前被匀称的成熟的毫无遮掩的男人躯体深深吸引诱惑,她仿佛也被点燃,大胆地热切地扑上去,勾住他的脖子,搂着他的腰,又一次吻上他的唇。
  他亦不假思索,不挣扎不退缩,更加大力地也狠狠吻着她。
  龙傲池的舌尖探入,他很快就学会了该怎样反攻。他甚至举一反三能迅速收复失地,继续强硬地侵入,他不由自主以他绝对身高的优势压迫着龙傲池。
  龙傲池被他吻的窒息,被他逼得后退,退到书案边,腰际抵在坚硬实木上,似乎是找到了支撑。她的手在他腰间温柔抚摸,掠过那些粗糙不平的新伤旧痕,灵巧地滑向小腹,再向下,试图握住他最敏感的地方,重复之前那种能让他欢愉释放的动作。
  他的身体却因为这正在进行的缠绵的吻,撩人的挑逗,而被引爆出一种原始的激情。他一把将身前人推倒,他不管不顾伸出手,动作甚至是有些粗暴的开始去破坏她身上那些恼人的、阻止了他更进一步的衣物。他能清清楚楚感觉对方的身体散发着致命的诱人味道,他迫不及待想要与之肌肤相亲融为一体。
  龙傲池惊愕地被推倒向后仰躺在书案上,脊背压着砚台笔架硌得生疼,整个身体却被归澜笼罩。他琉璃色的眼眸里已经失了往日的谨慎和清明,取而代之是放肆的灼热与疯狂,他一只手使劲按住她的肩膀,一只手大胆地伸向她的领口衣物。她不用看也知道他最敏感的地方又硬又热,紧紧抵在她的腿上摩擦,似是要寻觅那可以包容他抚慰他的秘密花园。
  她的唇被他咬得红肿,她的心跳因这等暧昧的姿势而加速,她很想就这样由着他继续在她身上为所欲为,她其实也渴望享受他带来的刺激和抚慰。
  可是脊背上的疼痛提醒着她是被压倒的那一方,她的骄傲尊严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这些都让她维持了一线清明。
  她是堂堂大将军,她怎能这样被动,被一个奴隶推倒压在身下。
  她是他的主人,她应该对他为所欲为,操纵全局才对。
  她不该让他这样放肆,她必须阻止他!
  她不能让他再继续,她不能让他知道她的秘密,她不能就这样随意把自己交给他。
  哪怕她没有幻想过明媒正娶,哪怕她不奢求天长地久举案齐眉,她也不可以稀里糊涂中就失去了她的第一次。
  她这样想着,身体的实际反应却是软弱无力的,还在不知羞地贪婪地索取着他的火热带来的快感。她的挣扎更像是某种撩人的挑逗,刺激并加速了他的入侵。
  他的手已经剥开了她的衣物,指尖触到了她那层厚厚的裹胸绷带,他看见了她比一般男子更纤细的脖颈和肩胛。
  他终于有些迟疑有些迷惑。
  她终于让理智略占了上风,果断地趁机有效反抗。
  她运起气劲,手脚并用,胡乱出招,把他推离她的身体。她一只手迅速拉拢自己的衣物,一只手跟上狠狠掴了他一掌,又照着他的胸口踹了几脚,将他踢得更远,远到他一时半刻不可能再靠近她。
  她用颤抖的声音大声怒骂:“放肆!”
  他被打得眼冒金星,双耳嗡嗡作响,嘴角血丝蜿蜒,胸口被踹得窒息,站立不稳脚下镣铐纠缠,重重跌倒在地。冰冷的青石地面,和头脸上胸腹间突如其来的剧痛,让他一下子清醒过来。
  他刚刚竟那么大胆,竟扯开了龙傲池的衣物,他想要做什么?他难道入了魔发了疯?
  这不是他那荒唐的梦里,他眼前也不是温柔诱人的女子。
  那是龙傲池,那是杀人如麻冷酷无情的,他的主人。
  然而他又真的是有几分迷惑的,龙傲池掩盖在衣物之下的身体稍显清瘦,肌肤则是少有的细腻光润,层层衣物之下还紧紧扎着绷带。龙傲池受伤了么?还是身体上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龙傲池见归澜没有再爬起来,他眼神表情中有些许惊恐也有困惑和茫然,他因伤痛本能地蜷缩身体咬着嘴唇眉头紧皱,模样甚是可怜。她虽不舍不忍,却也恼恨他刚才那番不良企图大胆妄为,于是她蛮横不讲理,恶人先告状地质问道:“归澜,你可知错?”
  归澜忍着周身痛楚,几乎是下意识地在主人的呼喝之下,艰难地按照标准的奴仆姿势跪好,低着头,语气中却透着几分倔强,轻声回答道:“下奴不知,请主人明示。”
  明明是龙傲池吩咐让他侍奉,他刚才已经放弃了反抗,已经由着其为所欲为,他不过稍稍主动了一点,他有什么错?他不甘不从是错,为什么他从了,还是错?
  龙傲池瞪眼怒视,压着心中气恼娇羞,搜肠刮肚找理由。不过似乎她当初立下的那些规矩,没有一条适用的。是她先挑起了他的火,她差点玩火自焚。错根本是她,她又怎能责怪他?但是看着归澜表面上顺从乖巧,实际骨子里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她就有一种挫败感。她是主人,规矩由她定,她要让他长长记性。
  想透了这一点,她傲慢地说道:“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告诉你,以后只准我吻你,我碰你,你不许再像刚才那样推倒我,对我不敬还动手动脚。否则就按不守尊卑以下犯上论处,责罚五十鞭。今日念你是初犯,先减免十鞭,立刻行刑。”
  归澜心想,主人责打奴隶根本不需要理由,龙傲池说的这样冠冕堂皇反而泄露了心虚和紧张。龙傲池是恼他刚才的大胆不敬,还是怕了他那种不守规矩的疯狂样子?这让他更加怀疑龙傲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龙傲池迅速将自己的衣物整理妥当,才朗声吩咐道:“来人,把这不懂规矩的贱奴拖出去狠狠责罚。”
  不一会儿,从外边进来两名健壮的家丁,将□的归澜粗暴地直接拖去院子里。
  龙傲池忽然想到自己此时并不在军中,府内往来伺候的丫鬟仆妇见到这种场面怕是不雅。她急忙捡起书房地上的那件破旧衣衫,走到院子里,丢在归澜身上。
  她看见归澜似乎是怕衣衫被鞭子打烂,并未穿起衣服而是只将其围在腰间遮羞,毕恭毕敬伏地而跪,亮出伤痕累累的脊背,摆好了标准的受刑姿势。
  他的态度应该是无可挑剔的顺服,可龙傲池一想到他刚才在书房里压倒她的大胆举动那种张狂的样子,她就觉得他心里是质疑她主人的地位,她怎能信他?怎能再纵容助长他的挑衅?
  如果是几天之前,龙傲池肯定舍不得让归澜伤上加伤,然而贤王语重心长的提醒让她收了几分泛滥的同情。她必须让归澜明白,他犯错就要受罚,他只有乖乖听命这一条路。
  她决定先竖立起绝对的威严,再去考虑其他,就像熬鹰驯马,姑息心软反而难达目的。所以她一咬牙一狠心,厉声吩咐道:“去把那根特制的刑鞭取来,重重责打这贱奴四十鞭。归澜,你自己报数,我听不清或中间断了,就从头开始。”
  这样的吩咐和刑责,归澜再熟悉不过了。他以为自己可以完全不在乎,但当他真的再度切身经体会的时候,他心底深处还是忍不住隐隐酸涩失望难过。
  他发现自己太天真太大胆,也许已经是错的离谱了。
  他以为睡了一路的豪华马车有吃有喝不必劳作安心养伤,是龙傲池并非冷酷无情,懂得怜他,不忍伤他。
  他以为刺杀贤王不成,却只受了那么轻的责罚,是龙傲池惜他才华,并非只为美色,还打算栽培他。
  他以为用龙傲池的弱点威胁,可以换来击掌盟誓,他就能抬了身份得一点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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