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暴君后我死遁了》第66/214页


  带着张嵩扬长而去,两人很快就消失在了雪夜中。
  大晚上被丢下。
  拂拂忍气吞声地爬起来,打量着四周的环境,这才发现是误会牧临川了。他把她放在了枍栺殿前,这是袁姐姐与方姐姐的寝殿。
  拂拂想,这也难怪,毕竟她前不久还和牧临川掐了个你死我活,牧临川绝没这么大的自信,敢将她再放于榻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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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刚刚这一摔摔得足够结实,拂拂一瘸一拐地走到了殿前敲门。
  王后深夜来此,还是这么一副狼狈的模样,惊动了整座枍栺殿。
  袁令宜慌忙披衣而起,方虎头已经一把将拂拂扯了进来。
  “怎么弄得这么狼狈?”方虎头皱起眉敏锐地问。
  这几天,陆拂拂和方虎头两人之间的关系,现在正处于一个比较微妙的境地里。
  说疏远,却多了一份相互扶持的亲密。说亲密,却又少了一份无话不谈的信任。
  三角形是最稳固框架结构,可三个女孩子在一起往往就是一场灾难了,常常会顾此失彼,亲昵中又生出点儿怨念。
  方虎头和袁令宜认识时间最长,作为中途横插一脚的,拂拂难免就会被忽视。
  再兼之,三人对于牧临川的不同态度,导致了难免有点儿道不同不相为谋的意思。
  好在拂拂她有个优点,独立,大方,坦坦荡荡地一点儿都不在乎这些。
  这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王宫呀。拂拂眨眨眼,心道,能在王宫里认识朋友她就已经很满足了,还强求啥?
  对上方虎头的视线,拂拂摇摇头,又迟疑了一下,不愿意让她俩担心,最后还是选择仰头笑了,“刚刚在路上摔了一跤。”
  方虎头眼角一抽,没再说什么,吩咐人打了热水。
  自己动手绞干了热毛巾给拂拂擦脸。擦完脸擦手脚,又涂上了香膏。
  或许是因为之前在牧临川怀中睡了一觉,拂拂一点儿都不困,坐在案几前,与袁令宜一道儿下棋。
  殿外细雪纷飞。
  殿内烧着梨香,梨香经由烛火一烤,弥漫出满殿的清甜来。
  陆拂拂披散着头发,盯着棋局看了半天,红着脸放下了手中的棋子:“袁姐姐我输了。”
  袁令宜笑了一下,嗓音又轻又柔:“不急,你才刚学棋不久,日后慢慢学就是了。”
  方虎头早已有些不耐,催促着她俩这一局结束赶快上床休息。
  晚上放下了帷帐,躺在床上,拂拂把自己盖得只露出个脑袋。
  鼻尖嗅着这温暖又清甜的梨香,听着方虎头与袁令宜断断续续地谈话声,很快便安心地阖上眼睡了过去。
  ……
  陆拂拂又双叒叕失宠了。
  陛下已经有将近半个月未再传唤王后。
  宫中人心浮动,谁也不敢妄自揣测王后与陛下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陆拂拂一点儿都不担心。
  从千佛窟中回来之后,陆拂拂也纠结了好几天。
  她理智真没有办法让她接受一个变态连环杀人犯。
  陆拂拂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催眠自己。
  这只是一个书中的世界,都是假的都是假的都是假的。再说,她的使命就是改造这个变态杀人犯,如果真让她改造成功了,这可不就是一件功德无量的好事。
  好在拂拂心性一直很坚韧,在疯狂摇摆不定,纠结了几天之后,终于轻轻地吁了口气,想通了。
  看着系统面板上这【60%】的好感度,拂拂撑着下巴长长地叹了口气。
  依牧临川这个小疯子的性格,他这个时候不定还这么纠结呢。
  谈恋爱就是要这样,你来我往,你进我退,这当中进一步退一步都有讲究,不可太黏糊,不可逼太近,就是要辗转反侧,日日夜夜挂在心上。
  更何况,经历过千佛窟这惊心动魄的一晚,陆拂拂还没这么大的心敢再去招惹牧临川。
  抻了个懒腰,拂拂打了个哈欠,坐直了身子,奋笔疾书刘黄门布置下来的课业。
  ……
  月出中庭,雪月交光。
  廊下的纱灯被寒风吹得明灭不定,几个宫婢手捧着各色器具,脚步匆匆地行走在细雪中。
  芙蓉走在最前面,半垂着眼,低声训斥身后的宫婢:“动作快点儿。陛下就要来了。”
  这是有多久了?
  自从陛下一道旨意逼得郑家上上下下自戕之后,便再未踏足过玉寿殿。
  这一回,大郑夫人去请,竟然真将陛下请了过来。
  玉寿殿内。
  大郑夫人并不看眼前跪坐于地的美人,她目光淡淡地落在佛前这一支梅花上。
  “我交代你的事情你可都记住了?”
  美人云鬓半挽就,身着一袭淡紫色杂裙垂髾服,耳着明月珰,耳坠在颊侧散乱的乌发中忽隐忽现。
  裴姝心中砰砰直跳,低眉顺眼地一一应了,袖中的手掌缓缓攥紧了。
  她心知,这是她唯一的机会,也是大郑夫人唯一的机会,哪怕大郑夫人这是在明晃晃地利用她。
  眼看着崔蛮和陆拂拂相继得宠又失宠,而牧临川却像是全然忘记了她这个人一般,说不着急那是假的,更何况她尚有任务在身。
  大郑夫人心知牧临川厌弃了自己,便找来她替她争宠。可她未尝不是在利用大郑夫人?她们二人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这回好不容易将牧临川请到了玉寿殿内,大郑夫人面色一沉,阖眼揉了揉额角,叹了口气。
  成败皆在此一举了。
  左等右等,到了半夜,牧临川终于大驾光临了玉寿殿。
  和皇帝出巡必乘着鸾辂龙辇不同,少年就像是一抹悄无声息地幽魂,表情阴郁而厌世地站在中庭。
  他只穿着件玄色的长袍,苍白的手腕上缠着佛珠。
  他这几天格外不痛快,又没睡好,眼下青黑,神情淡淡。
  大郑夫人看了心中一惊,心脏砰砰直跳,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来。
  裴姝还在殿内候着呢,来都来了,难道要做无用功?
  思及,大郑夫人一咬牙,脸上挤出个淡而温婉的笑来:“陛下来得正巧。”
  牧临川慢条斯理地瞥了她一眼:“巧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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