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死了我登基》第263/451页


管平波绝口不提她当日说过,但谭元洲理解不了的话头。只一脸讨好的道:“我对你也很狗腿的,真的!”
谭元洲在管平波的后脑勺拍了一下,没好气的道:“我谢谢你了,你狗腿了就没好事。现又要把我支到潭州去,就不能让我安生两日。”
管平波立刻顺杆往上爬,嬉皮笑脸的道:“你想吃什么?我今晚给你做。”
谭元洲嗬嗬:“老虎肉。”
管平波一脸流氓的伸出胳膊道:“你吃呀!”
谭元洲咬牙切齿的道:“你就欠揍!行了,我去与孔将军做个交接。甘临的刀法暂交给张金培吧。你的刀法不弱了,得闲自己教一教。她都同我说过好多次你不理她,那可是你亲闺女,仔细她记仇。”
管平波叹道:“我得闲的时候她不得闲,时间都错开了。也罢,近来很有些不好的风声。她早不用吃奶,更不会尿床,晚间对我干扰已是不大。从今日起挪她到我床上睡吧。”
谭元洲严肃的道:“这是正理。我们常说老爷子偏心眼,然一码归一码,似朝廷那般含混着才最糟糕。实是窦元福上不得台面,可不是老爷子明确将来谁当家一事做错了。甘临是女孩儿,她居长可一点优势都没有。”
管平波笑笑:“你们几个要紧的人心里明白就好。再则也要看甘临的天赋。也未必非是甘临,咸临果真有能为,他接的下又何妨?郭威的天下,不也给了柴荣。”
谭元洲笑道:“那也得咸临有柴荣的本事才行啊。柴荣打仗可比郭威还厉害。周朝的天下,是柴荣打下的,这话不为过吧?咸临真个天赋卓绝,我就服气。他若同甘临差不多,或是略略高于甘临,我心里什么想头?合著我们流血流汗打的江山,便宜了外人?”
管平波苦笑:“世人心中,只怕甘临比咸临更外人呢。我不觉得那个位置男女有甚差别,可我不能左右世人的观念。我不过逗逗咸临,众人便胡思乱想。从功利论,我也……有些遗憾甘临不是儿子了。”
“你不是有法子应对了么?”谭元洲撇嘴道,“精不死你,甘临现有多少个师父了?我不信你能把咸临也塞我们手上。我们亲手带了甘临,将来还能掉头去辅佐咸临?”
管平波一笑:“被你看出来了!”
“瞎子才看不出来。”谭元洲道,“刘奶妈他们又不知道你的坏心眼。真当皇后,可不是儿子重要么?谁家皇后能撇开庶子,扶亲闺女上位的。”
管平波哈哈大笑:“造了反的皇后!”
谭元洲不接此话,揉了一把管平波的短发,有些郁闷的道:“又要分别,很是不舍。”
此时交通不便,纵然潭州与飞水相去不远,亦是经年累月的见不着面。管平波也怅然道:“待到将来,我们都住在京中,再不分开了。”
谭元洲趁势提了个要求:“你虽放心我,也别撇下潭州不管。得闲了可要多去潭州瞧瞧。”
管平波利落应了声:“嗯,好,我会去的。”

第148章 倾销
第100章 倾销

六月十九佛诞。巴州城内最繁华的路段摆起了戏台,戏台下是一缸缸打着免费赠送旗号的绿豆汤。戏台上演出的, 不是时下流行的才子佳人, 亦无唱腔, 而是话剧。
穿着打扮与寻常百姓无二, 内容则是千古热门的家庭伦理婆媳关系。百姓极有代入感, 戏台子底下就分了好几派掐架,宛若后世论坛。当然,有此气氛, 有此气氛, 混在角角落落的水军们功不可没。
虎贲军的宣传司与流动供销社同属于镇抚部,不单资源共享, 许多时候根本就是一齐行动。就譬如今日, 被栅栏分割开的场地,散落着好些杂货铺, 卖的就是演员同款的衣裳鞋袜。每个杂货铺上的老虎旗迎风招展。有与窦家相熟的, 便悄悄议论道:“哟,这是二太太的产业吧?好大动静, 越发把大太太挤的没声息了。”
“可不是!大太太娘家也不帮着出出头。”
“谁敢呐?上回先二太太的娘家, 喊了人把管家的臭豆腐摊子砸了,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窦家二老爷, 使人把练家的铺子砸个稀烂!”那人叹道, “啧啧,有了新人忘旧人呐!”
“哎哟!今天的戏唱的不就是负心汉么?二太太真个就不忌讳?”
“要不怎么说二太太厉害呢?她只要能赚钱、有好处, 旁人怎么说她,跟她不相干!你把她骂成了臭狗肉?你说管家不要脸?可窦家的家私, 都落她手里了。今日摆台子唱戏,占了半条街,她不是窦二太太,谁肯买帐?你瞧瞧,不独窦家铺子,别人家的门口也搭着架子,用那什么衣架子挂在竹竿上。二钱银子一套一口价,不还价!”
那人倒吸一口凉气:“二钱银子?我方才看见,是夏布的吧?早先五十个钱的都有,这些年物价越发贵了。旁人家都要三四钱银子一身,他们家这么卖,不折本么?”
又有一人凑上来道:“比自家做还划算了。我才一气买了六套。”
“你真有钱!”
“有钱个甚!你看见的是有颜色的。单只素色甚花样都没有的短打才100个钱一套,也是不还价。你没瞧见呐?”
周围人发出阵阵惊呼,忙不迭的问:“哪呢?我们怎么没瞧见?”
才买了衣裳的人拿手一指:“城墙那头呢!我问他们怎么摆那么偏,他们说回头人多了城内站不开,不如外头宽敞。我来的时候就涌了好些人了,你们要买的快去,卖完可就没有了!”
听见的人呼啦啦的就往城外跑。到城门口,只见人山人海,却是忙而不乱。所有的人沿着几条道往里走,衣裳都是一个模样,至多腰带有些花样,挑选极快。那帮忙拿衣裳的甚是老练,只消看一眼身形,就能报出合适的码。
每人限购六套,离柜概不退换。待客人检查过无甚疏漏,身着灰布短打的短发女子,飞快的把衣裳叠成方块。给到另一个女子一卷一扎用稻草做了个提环,递给客人。而后客人又顺着人流,在收银的栅栏口排队。
那叫收银台的地方,一气站了四十组人。一个点钱、一个看成色、一个把银子往那叫天平上的称,还有一个来来回回的跑,把柜上收了的银钱往后头拢。后头更是壮观,身着甲胄的战兵把堆钱的地方护的严严实实。
里头十来个帐房劈里啪啦的打着算盘,身旁有夥计专负责记帐,又有另一个夥计复核。而后银钱装箱,由战兵押送着往不知哪处去。
那押送的车辆亦是稀奇。旁人的车辆都是两轮的,偏他们家是四轮的。两轮车子平衡不好,非得人前后盯着不可。然四轮车又不能转弯,原先有人做过,后都因不好使废弃了。众人定睛一看,窦家的四轮车竟是会转弯的!
“哎哟我的妈,管家的灵气都长二太太身上去了吧?他们家炸的臭豆腐,也不怎么好吃。怎地他们家的姑奶奶,就这般能干呢!”
“你催魂啊?窦家都没催!横竖一人只能买六套,你买都买了,急着投胎咋地?”
“我有钱我回头再来排不行呐?”
“阿呸哟,有钱买夏布衣裳?谁家有钱人穿夏布,你说出来我开开眼!”
“我买了搁我铺子里卖去!加二十个钱,有的是人买!快走走走!别挡道!‘’
那人一听这话,顿生嫉妒。扯着嗓子就对虎贲军的售货员喊:“他想倒腾你们的衣裳加价卖!你们就不管管!?”
倒衣裳的登时恼了,又怕旁人学了去,又怕窦家不卖衣裳给他,又恨自己何必多嘴,又恨眼前的人多事。衣裳往身上一挂,就给了多嘴人一拳头。那还了得?两个人霎时滚做了一团!
周围的叫好声还没喊出两句,就冲过来了一队凶神恶煞的战兵,拽下他们身上的衣裳,扔回卖场,揪着二人从另一头拖了出去。众人才知道,原来买完离场的通道,还有这个功效!
热闹没看成,众人都觉得无趣,只好认得的不认得的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打发排队的时间。不消说,话题自是为着窦家打转。
明显低于市价的产品,雪雁自然知道会有许多投机倒把的。然而管平波早就与窦宏朗说好,家里腾出几个铺子来专卖服装厂的衣裳。众人又不傻,放着便宜的不要,倒去买贵的?
何况虎贲军还有流动供销社,骡马驮着,各村各寨的卖去。村里什么都能拿来换,棉花、麻线、风干老母鸡、咸鸭蛋,只要方便带走的,都按市价折银子。
愿为他们提供住所的,当即送产品一份。宣传交易两不误。他们在梁梅二州做惯了的,挤兑死本地商户容易的很。衣裳是新产品,亦没太大的区别。
一场服装大倾销,好悬没把巴州城翻了个儿。百姓是佛也不拜了,香也不烧了。人多随波逐流,见众人都抢购,便是家里不缺衣裳的,也跟着凑热闹。
不独廉价的麻布短打销售一空,连带二厂主打的花棉布衣裳也清得个干干净净。霸了个码头,银钱随收随送,当夜就组织了船队,把收益送回服装厂与飞水后勤总部。同时,也让小虎服装的品牌,太阳偏西,人群三三两两的散去,雪雁带着人收货架。不停有人来报丢失。人挤人下,衣架几乎丢了多半。为着方便点数,所有的物件都写了阿拉伯数字的编号,哪知且不用数,光肉眼看就知对不上了。
几个管事垂头丧气的,雪雁倒是大度一笑:“无事,好生点出来,知道损失了多少便是。做生意哪有半点不折损的。何况衣架子上都画了小老虎头,也是替我们广而告之,算算不亏的。”
一管事心道,横竖扣的不是你的奖金,你不心疼。不敢明说,只气呼呼的道:“要她们看好、看好,都不听。49号连架子都丢了!依我说就得扣他们工钱!”
“对!他们巴州人怎地那么不靠谱呢?请他们做工,半点不上心的么?”
“什么不上心?我看到他们自己偷的都不少。他们是本地人,悄悄叫家人装作看衣裳,眼错不见就把衣架子顺走了。叫我逮着了一个,死都不肯认,那时候人来人往的忙乱不堪,只得罢了。次后收拾的时候,他倒问我要凭证来!偷都叫偷了,我上哪找凭证去?”
一语引起不知多少管事们的共鸣,纷纷咒骂起偷窃的小人来。管事们都是从各处抽调而来,帮忙买衣裳的夥计却是本地请的,按件抽成。
休说衣架杆子这类不大值钱的,就是衣裳也丢了不少。虎贲军是责任制,一算帐,管事们都要扣奖金,纷纷叫苦不迭。雪雁淡定的听他们抱怨着。
算来没有一处不丢的,但上心的丢的少,粗心的丢的多。雪雁又叫人把丢的东西统计出来分类列表格。而后绘制出统计图,当着众人在图上划了两条线,道:“红线为基准,损失在红线以下的,免责。在红线以上的,根据比例扣奖金。绿线为表彰,损失在绿线以下的额外奖励。如何?”
众人凑上来看图表,一目了然。竟还有只丢了一个衣架的神人!有了比较,众管事也不好说什么,知道奖金扣定了,好在没提扣工钱。就有人喊:“到底怎生守住的?快与我们分说分说?‘’
另一个人嗬斥道:“没见杨部长三天没合眼了么?这等琐事,我们回厂再谈就是了。”
众人齐齐暗骂马屁精,却又争相恐后的对雪雁表达了诚挚的关怀。雪雁确实累了,谢了管事们的好意。在外头请了轿子,一路昏昏沉沉的往家中赶去。
因管平波在窦家的话语权日益加重,底下会看风向的人,有事就渐渐撇开张明蕙,而跑去问练竹。整个窦家内宅的权柄,奇异的过到了练竹手上。
窦向东不做表示,底下人越发明目张胆。练竹逐渐握住了家中大权,投桃报李,与管平波相关的家人皆得了不少好处。雪雁家就从窝棚里搬到了窦家大院内仆从居住的大瓦房。虽只有一间屋,给雪雁妈独身的寡妇尽够使了。
天渐渐黑了,窦家门房看到远远一行人,打着灯笼抬着轿子而来。问明是雪雁归家,忙打开后门,将人迎了进去,巴巴儿跟着轿子,对里头大喊:“雪雁妈!你家雪雁姑娘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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