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肤之上》第49/93页


  路正南抬手用力戳了下她脑门,“你是人还是鬼?”
  “我是人,我是女人,你见了女人就该说能骗倒女人的话咯。”江蔓嘴上丝毫不饶人。路正南挑起眉,眯了眯眼睛,大拇指用力按住她双唇,“还说我嘴巴讨厌,现在轮到你嘴巴叫我讨厌了。”
  江蔓侧过脸,嫌弃般的抹了抹嘴,躲开他的手,看向港生,说:“前面找个公交车站停车,我要下车!”
  路正南不说话,港生自然不会有任何反应。
  他轻轻揉捏着她的手指,指腹触上她掌心的茧时,江蔓肩膀一抖,瞪他:“你叫他停车。”
  路正南看向她揪着自己领带的手,她立即松手,顺便看了眼他的腕表,都快到四点半了。路正南端手看着腕表,视线往上,落在江蔓的脸上,轻声开口:“港生,找个地方停车。”
  江蔓听他一说停车,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她紧紧抓着背包带,贴着车门,看着车窗外,看到公交车站:“就这儿停!”
  路正南拿出手机,按着屏幕解锁。他看着江蔓下车,道:“下次再见,我要听到你的答案。”
  江蔓关上车门。
  路正南看着手机,发出一条短信。港生看了眼后视镜,被路正南逮到,他说:“老夫人若是问你关于我的事情,江蔓的事情,提都不准提。”
  港生吞了口唾沫,回:“知道。”
  日暮时分。
  奥迪车从公交车旁边超过去。
  马医生发来短信告诉江蔓今天在外地,恐怕不能会面治疗了。江蔓望向在城市建筑下若隐若现的残阳。
  她很久没有感觉了。
  无论是心理,还是生理。
  都很久没感觉了。
  于是,江蔓问马医生:“性冷淡是否会影响接吻?”
  那边迟迟才回:“因人而异,你可以尝试。”
  江蔓回想路正南吻自己时的感受,很模糊,也很遥远。路正南的吻让她心慌,或许是因为她在同丈夫以外的男人接吻,所以心慌,可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感觉呢?她想不起来了。
  回到家,面对的是无人的房子。
  她不在家才不到三天,沙发上的衣服就堆了好几件了,洗衣间里也是;梁仲杰睡的那间卧室床铺乱糟糟的;前几天晾在阳台的衣服还没收回来……
  这个家,没有梁太太,似乎就一团糟了。
  门开了。
  梁仲杰回来了。
  梁太太转过身,撑起嘴角,笑脸相迎。
  “回来啦。”
  同妻子以外的女人接吻,他会心慌吗?是心慌还是享受?
  路正南追求的可能是刺激,可梁仲杰追求什么?是在妻子身上得不到的高.潮性.欲吗?要求婚姻中的一半忠诚是本该的还是自私?
  此时此刻,江蔓想不清楚了。路正南已经用将她的生活搅乱了……
  她知道,一旦受了那男人的引惑,她的婚姻就血本无归,可这段婚姻已经开始流血了……
  晚上,她去洗澡时,梁仲杰突然检查了她的手机,看到了她发给马医生的短信。江蔓一出来,梁仲杰就蹭着她亲她,江蔓躲也躲不开,只能故作嫌弃他:“你在外面喝酒了是不是?离我远点。”
  梁仲杰这才作罢,问她:“有没有感觉?”
  “什么呀?”
  梁仲杰拿着她的手机给她看今天和马医生对话的短信。江蔓脸色变了变,僵着嘴角,好不容易才笑起来:“满嘴都是酒味,谁会有感觉呀。”她推着他去洗澡,趁他去洗澡的时间她心慌意乱地检查着手机,确定手机里没有路正南的痕迹她才松了口气,幸好,路正南的手机号码她没备注名字。
  梁仲杰好好的怎么会检查她的手机?
  她回头看了眼浴室,突然她用力掐了下自己的手。她这是在做什么?搞得好像是她出轨了一样。她越想越觉得自己不是自己了,跑进卧室缩在薄毯下紧紧闭着眼。
  梁仲杰推门进来,双手撑着床,俯身看着江蔓。
  “睡了?”
  江蔓闭着眼睛,心知梁仲杰肯定会知道自己没睡,于是,她睁开眼睛,翻身看向梁仲杰,说:“我今天好累啊。”
  梁仲杰笑:“怎么累了?你妈又骂你了?我不是给你卡了么,你拿钱堵她。”
  ——看吧,她的人生,她的家庭,都是他用钱堵的。
  “江苓的事情啦,跟我妈没关系,我今天走了好多好多路,走都走累了。”说着,她翻过身,气呼呼道:“你别烦我啊,我要睡觉。”
  梁仲杰俯身亲了她脸颊,“就烦一下。”
  江蔓推着他,梁仲杰笑着离开卧室,半路又折回来,凑着她耳边,问:“什么时候不分房睡了啊?”
  薄毯下,江蔓握着拳,闭着眼睛回答:“等你的鱼什么时候做好吃了再说。”
  “靠!你说的啊!到时候别反悔!你要反悔你是猪!”


第36章
  端午假期结束后的第一天,所有参与提交策划案的同事都被费安娜召集在策划部的会议室。会议进行了将近一小时的时间,十几个人从会议室出来都松了口气——许婉跟江蔓说她从进了会议室的大门就已经开始担心自己没命出来。
  “不过,真幸运啊,江蔓,你作图能力真棒啊,真难得,我居然会听到费安娜夸人。”
  江蔓也没想到费安娜会在会议室里突然变脸,前一秒还对所有人的策划案表示很失望,后一秒却又针对每一个人做出的策划案优秀部分做出表扬。路正南告诉她,十几个人一起做策划案,每个人都会有不擅长的地方,不可能做到完美,只能去抽取最优秀的部分进行糅合。
  “运气吧。”江蔓说。
  自端午节那一天后,江蔓有一周的时间没再见到路正南,而这一周的时间梁仲杰也不经常在家,研究做鱼的时间都没有,他被工作堵住了,至于是不是真的被工作堵住,江蔓就不想弄清楚了——总之,她做不成猪了。
  老赵一出差,何美杉就约江蔓出来喝下午茶,提到梁仲杰,她说不是创工堵住了梁仲杰,而是中梁内部出现了问题,至于出什么问题,老赵没详细跟她说。
  江蔓咬着吸管,嘴里全是葡萄奶茶味,又甜又酸。
  “你说,梁仲杰要是接手了中梁,那身家是不是得翻一番啊。”何美杉说。
  “不知道。”
  “你怎么都不关心啊?好歹是财产啊。”
  江蔓吸了口奶茶,说:“跟我有关系吗?”
  “怎么没关系?夫妻财产。”
  江蔓哼笑一声:“他肯离婚,我谢天谢地。”
  何美杉眼睛一眯:“他要是不肯呢?你怎么办?”
  江蔓舔住下唇,顿了顿。其实,这个问题她也想过,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办。论经济,她比不上梁仲杰;论头脑,前提财力都比不过,头脑没财力支撑有用吗?靠法律走离婚,梁仲杰分分钟钟就能想办法让她失败。
  “那你呢?老赵如果不跟你离婚呢?”
  “我?老赵离不离婚我无所谓,不过有一点,他要是在外面弄出个孩子出来,我不会放过他,孩子问题事情最大,男人嘛一旦有了宝贝儿子,就会把老婆当外人了,尤其是涉及到财产。”
  江蔓突然叹了口气,说:“杉杉,你说,我们怎么会这么失败?”
  “啊?失败?错,我们现在不算失败,我们现在吃得好喝得好,算哪门子的失败?我有小鲜肉,花不完的钱,我哪里失败?倒是你,你才算失败呢,恋爱只有梁仲杰,婚姻也是他,你半个人生都是他。”何美杉笑起来,“蔓蔓,不如你跟我一样,及时行乐吧,自己找快乐,找到了快乐,家里的臭男人你再多看几眼你都不觉得叫人作呕了,都会心甘情愿给他洗衣服做饭。”
  何美杉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线,嘴角往上挑着,露出皓白牙齿,笑得艳丽漂亮。何美杉的漂亮真是张扬啊。江蔓跟着她笑,说:“及时行乐需要代价,我可没那个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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