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亲爱的》第50/462页


  陆东深的手轻轻搭上她的腰,“沧陵天凉,怎么穿得这么少就过来了?”
  “不会冷,我又不是温室的花,我从酒店走直接坐上景泞的车再到这里,外面的冷空气一点都没沾着我。”她说话也是柔声柔情,说完这话又微微侧脸,“这位是?”
  蒋璃看着她没说话。
  陆东深介绍得十分简洁,“她是蒋璃。”他看向蒋璃,又补上了句,“她是陈瑜,是天际――”
  “是天际集团的首席调香师,我听陆先生提过。”蒋璃打断陆东深的话,眼睛始终盯着陈瑜。
  “是吗?”陈瑜转头冲着陆东深轻轻一笑,“那你有没有当着蒋小姐的面说过我的坏话?”
  陆东深只是笑笑没说什么。
  陈瑜朝着蒋璃一伸手,“很高兴认识你。”蒋璃看了一眼她伸上前的手,并没有做出回应的举动,淡淡地说,“恐怕你不会觉得认识我是件高兴的事,邰国强之所以昏迷不醒原因在你,而我现在做的所有事都是在为你收拾烂摊子,陈小姐,也许你现在最不想见到的就是我。”
  陈瑜一愣,手僵在那半天都没收回。
  蒋璃双臂环抱于胸前,见状冷笑,“看来陈小姐不知情。”她把目光落在陆东深脸上,“也难怪,陈小姐不想做温室的花,却架不住有人想把你养成温室的花。能理解,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话毕,转身回了病房。
  陈瑜一直僵在原地,直到陆东深走上前,她才反应过来,“东深,她……什么意思?”
  陆东深揽过她的肩膀,“没什么,别乱想。”邰国强醒了,整个人虽说还在床上躺着,但有了意识,抬胳膊抬腿也尽是自如。医生对于他突然的醒来十分惊讶,检查一番无碍后说,“再休息个一两天就可以出院了,窗子开一下吧,这房间里什么味啊。”
  医生走了后,蒋璃将病床床头升起一些,坐在旁边,“邰国强,能看清我吗?”
  邰国强侧过脸,冲着蒋璃点点头。
  “知道我是谁吗?”她声音清冷。
  邰国强再次点头,“法师。”
  蒋小天站在后面不乐意了,嘟囔了句,“我们蒋爷是神医,什么法师……”
  邰梓莘和邰业扬站在旁边,邰国强的右手边站在陆东深和陈瑜,陈瑜在闻言蒋小天的话后看向蒋璃,微微吃惊。
  邰梓莘没立刻开窗,而是询问蒋璃她父亲怎么样。蒋璃没回应,而是手一伸,“蒋小天,闻香盘给我。”
  蒋小天马上从她随身带的挎包里拿出一黑色的盒子,不大,宛若罗盘大小,打开,里面分有几格,格子里装有符包,只是这符包比平日见到的要小很多。她拿出一枚递到邰国强鼻下,“什么味道?”
  邰国强闻了闻,“好像是――”
  “别好像,知道就是知道,闻不出来就说不知道。”蒋璃打断他的话。
  如果不是之前有几天的相处,蒋璃的这般态度肯定会令邰国强大怒,但他早就习惯了她这般脾气,舔了舔嘴,“百合的香。”
  “这个呢?”她又换了个符包。
  邰国强想了半天,蒋璃见状问,“是闻不出来还是不知道什么气味?”
  “不知道是什么气味。”
  “能闻到气味是吗?”
  邰国强点头,“对。”蒋璃如数换了几个符包,有的是邰国强马上能答出来的,有的是他描述不出来的,但他都能闻到气味。末了,她将符包收好,盒子递给蒋小天后,看向邰梓莘,“你父亲没事了,记住,半年不能饮酒,还有……”她稍稍迟疑了下,从包里拿出一枚红色锦盒,密封得很好,她看了看锦盒,目光又扫过邰梓莘和邰业扬二人,转身将锦盒放到邰国强手里,叮嘱,“里面是块老香,出院后每晚燃上一个时辰直到老香彻底燃尽,记住,燃香的时候身旁不能有人,每次燃完后再开窗半个时辰。邰国强你听好了,我说的是时辰不是小时,明白吗?”
  邰国强被她的语气震慑了一下,点了头,又忍不住问,“法师,我到底是怎么了?”他最后的记忆还在酒店,一睁眼怎么就在医院了。
  蒋璃起身,笑得有点冷,“这话你倒是可以问问陆总。”
  邰国强一脸疑惑,看向身边的陆东深。陆东深也没打算推卸责任,跟邰国强简明扼要地说明了一下导致他昏迷的原因,最后说道,“这是酒店的疏忽,还请邰老先生见谅。”
  邰国强毕竟是他父亲辈的,就算再不高兴也不至于面露不悦,再加上邰家和陆家的关系微妙,有些话他更不方便直说,就象征性地提醒他们日后注意的话,看向蒋璃时倒是诚恳,“有劳法师了。”
  蒋小天想要邀功,“邰老爷子,您可不知道,我们蒋爷为了给您看病――”
  “蒋小天。”蒋璃看了他一眼。
  蒋小天不敢再多说话,恰时手机响了,他赶忙出病房接听。
  “想必这段时间连累法师了。”邰国强是什么人?在商场沉浮大半生自然看出些门道来。蒋璃笑了,却笑不入眼,“连累谈不上,邰老先生的企业也有不少的调香师吧,以此为戒,精进技术,以后别再麻烦我就行了。”


第72章 如果有一天他不在了呢
  指桑骂槐。
  在场的人没一个是傻子,都是能掐出水的人精来,所以都能听出蒋璃这番话背后的意思。
  陈瑜上前,轻声轻语,“邰老先生真对不起,天际酒店的那款除虫剂是由我来负责调配,是我疏忽了才导致您昏迷不醒,我愿承担一切损失,还有……”
  她转头看向蒋璃,“这次多亏了蒋小姐,遇上蒋小姐我才知道自己要学的还有很多。”蒋璃将挎包收拾好,笑不过眼,“这声蒋小姐就不必叫了,真心敬我,就入乡随俗叫我一声蒋爷,心口不一的话无妨,直接叫我一声蒋璃我也不在乎。不过,等陈小姐嫁了陆家,由一个小小调香师摇身成了陆家少奶奶,那个时候你再喊我一声姓蒋的我也会受着。”
  陈瑜闻言后脸色有些尴尬,勉强笑了笑,“蒋……蒋爷说笑了。”在旁的邰梓莘将这幕看在眼里,虽说她不清楚为什么说话这么冲,但多少因为她怼了陈瑜心里舒服点,毕竟当初就是因为这个陈瑜,害得她游走他乡。可毕竟是在人前,场面上的话总是要说的,她不能像蒋璃似的有一说一。清清嗓子,她开口,足是大家风范,“陈小姐,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谈赔偿的事已经于事无补,既然我父亲不追究那我也就罢了。我知道陈小姐听闻此事前天是千里迢迢赶到沧陵,心意我领了,只是希望陈小姐下次注意就好。”
  “很抱歉,我日后会注意。”陈瑜又看向陆东深,温柔如水,“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陆东深唇角微微一勾,看向邰国强,“是邰老先生大度。”
  蒋小天推门进来,脸色看上去有些急匆,他唤了声蒋爷,然后快步到她身边,在她耳边压着嗓子说了句话,蒋璃闻言面色微微一怔,少许点了下头,说了句我知道了。
  这边已经拿了包,二话没说就打算走,邰国强叫住了她,“法师辛苦,等我出院了亲自登门拜谢。”
  蒋璃没料到他会这般,愣了一小下,忽而笑了,“好啊。”这笑是发自内心,一笑就犹若融了冰雪的春日,瞬间倒是看呆了邰国强。
  走廊日光偏斜。
  蒋璃还没走到电梯间,就听身后扬起一声,“蒋璃。”
  她转头。
  竟是陆东深跟着出来了,她微怔。他踱步到她面前,问,“邰国强是不是还有其他情况?”
  “陆先生认为还有什么情况?”同样是叫陆先生,这一次,蒋璃的口吻有些疏离。
  陆东深也听出她的口吻来,“刚刚在病房,你迟疑什么?”
  蒋璃心头掠过一抹惊讶,不过就是一两秒的光景,他竟看在眼里,眼睛何其之毒,心思何其之缜密。想了想,“他……”话到嘴边还是转了意思,“他的情况你可以问你的陈瑜啊,她不是调香师吗?”
  陆东深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一言不发,蒋璃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偏偏想说这句话,深吸了一口气又轻轻吐出,胸口滞闷。
  他却微微俯身凑近她,一字一句道,“你的本事,旁人没有。”
  男人气息也随之压近,呼吸之间纠缠不清,她稍稍后退了一步,方才避开他气息的范围,淡笑,“是吗?陆先生抬爱了。”
  陆东深挺直脊梁。
  电梯那头蒋小天在叫她,她不想跟他过多纠缠,刚要转身走,他却低声问了句,“出什么事了?”
  蒋璃一滞,张了张嘴,很想说你还管我的事干什么?或者说你有什么资格问我的事?这短短的半小时里她塞了满肚子的焦躁,这焦躁又成了绞缠理智的游丝,一圈圈缠下来让她无法呼吸。
  可是,她就这么看着他,他的脸洇在光影里,深刻的眼,藏着让她勾着心疼着魂的东西,她讨厌这种感觉,可又无法拒绝这种感觉,像是入了她的骨,哪怕没他在身边,她也会念着这种感觉。
  “没什么,是小事。”她说完这话,竟觉得喉咙有点堵。
  陆东深看着她,她没直视他,敛眼的时候似乎有一丝晶莹在,微怔,心口不知怎的就攀上一丝疼来,再开口,嗓音低柔,“是什么小事能值得你这么匆忙离开?”
  蒋璃攥了手指,手心扣得有点疼,再挑眼看他时却瞧见了他身后的身影,目光转了凉,语气生淡,“我的事再大都有谭爷顶着,所以,只要有谭爷在,对我而言一切都是小事。”
  说这话的时候陈瑜已经走上前,将这番话如数听进耳朵里。陆东深闻言,英眉有蹙,虽是瞬间,却让他眼里原就是深不可测的暗有了一丝凉,有隐隐的情绪在眸底翻滚,如匿藏在暗沉海底的浪。蒋璃又换了副口吻,“陆先生既然美人在侧,有些事还是不要操心了,
  夜夜笙歌醉卧温柔乡岂不是更好?”
  现在想来,那天从祈神山上下来陆东深接到的电话就是陈瑜的,想来那天她就赶到了沧陵,今天又是来医院做他的贤内助。可想而知,小别胜新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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