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姬魅邪皇》第40/105页


南宫吟站起来,问“是舞儿吃的膳食出了问题?”
“臣只是猜测而已。”御医老神在在的样子,南宫吟虽有些厌烦,但也又将秋尧叫了进来,道“将舞儿今日用的膳食端进来。”
“哦。”秋尧答一声,却并不行礼,南宫吟知她心中一直对他有怨,也不去多加计较。
“哎等等。”御医移动着肥硕的身子,猛然挡在秋尧前面“还有舞妃娘娘吃的药膳以及常吃的东西、用的香料香膏都拿来,老夫要一一验出来。”
秋尧听他这么说,心中便有几分了然,道:“嗯,您稍等。”秋若舞今日服用的东西不少,得花些时间才行。
一炷香后,秋尧将秋若舞所有的吃过用过的东西都捧了来,那御医的目光在触及犹剩下的半盘山楂是,猛地眉头紧促,接着又把剩余的药膳放在鼻间请闻,厉声问“这是谁给娘娘准备的?还有这山楂!”
“药膳是陛下要人准备的,山楂是流萤给娘娘的,娘娘都吃了好几天了,怎么?”
“对,这药膳是太医院的方子,有什么不妥吗?”南宫吟同样冷着脸,俊逸面容上满是阴霾。
“回陛下,这药膳没什么问题,但药膳里多出的这味桂圆却是万万要不得的,桂圆性甘温,如怀有身孕的妇人食用桂圆,不仅不能保胎,反而易出现漏红、腹痛的症状,更重要的是,娘娘已经服用了好几天的山楂,山楂也是孕妇的忌用之物,吃得多了必然会导致流产,舞妃娘娘如今的情况,怕就是因这两种东西导致的。”
流萤,果然是流萤……
秋尧银牙紧咬,恨不得将流萤给拆分入腹。
南宫吟径自出门,纵身一跃便出了宫,在皇宫后的后山上,有几座看似简易的屋子伫立着。
南宫吟猛地踹开门,立刻就有人将他围起来,刀剑处处抵在他的要害处,但在看到是南宫吟后,又齐齐跪下,道“主公。”
南宫吟不理他们,将暗影楼主管情报的箫音堂堂主朱远航揪了起来“你,立刻给我动用暗影楼的所有线人和势力,务必给我查出来,是谁在背后害舞儿。”
朱远航诧异的抬起头“主公,这……”秋若舞是棋子啊,主公怎会为了棋子的安危而如此大怒。
“这什么这,给你一天时间,查不出、提头来见!”
说罢,不再给朱远航说话的机会,纵身又跃了出去。
他想,他是疯了,不然又怎会为了一枚自己的棋子而动怒,甚至还出动了暗影楼全部的力量。
纵然他之前对她表现出无尽的宠溺与爱意,但他清楚,那只是演戏而已,否则,他又怎会只给她个“妃”的位分,并让她做了这么久的美人,受自己的其他妃嫔们欺负。
但这一次,他是有些过火了。
南宫吟再回到盈舞殿时,秋若舞的情况已经稳定了下来,一只手还做保护状牢牢地捂住小腹。
不知为何,南宫吟的眼眶竟有了酸涩的感觉,或许……他只是为了那个无缘的孩子,又或许,是为了她此时的脆弱。
挥退了太医们,南宫吟拉了椅子坐在秋若舞旁边,第一次如此仔细的打量这个他“深爱”着的女人――一张小巧的瓜子脸,皮肤因为失血的缘故而显得异常的白,就连本来嫣红的唇也苍白起来,如瀑青丝纠结在她耳边,小巧的琼鼻上仍挂着点点痛出的虚汗,刷子般的眼睫时不时颤动一下,给他她马上就要醒来的错觉。
他发现,最近在榻边守着苍白的她的次数越发多了,可这时的她,确是很美的,有着几分西子般的病态美,啊不,她或许比西施更美几分。
突然,秋若舞搭在腹部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南宫吟立刻紧盯着她同样毫无血色的手指,在看到它又动了一下时,才确定这并非错觉。
“唔……”秋若舞发出痛吟,眼睛扑闪几下,终于睁了开,可眼中仍是一片迷茫。
南宫吟喜出望外,立刻攥住她的手,一遍遍的喊着“舞儿”,想将她的神志唤回来。
秋若舞看向南宫吟,几分不确定的问“吟?”
“对,我是,舞儿感觉好些了吗?要不要喝水?身子可是有不舒服?”南宫吟唠唠叨叨出一堆话,不知是在逃避什么。
秋若舞摇摇臻首,努力的想坐起来,南宫吟伸手将她扶起斜倚在榻上,另一只手看似不在意的扯过一旁的薄毯盖住秋若舞的腹部,遮住那尚未来的及清理的血迹。
“吟,我刚才是怎么了?”秋若舞倚着床柱,身子很是虚软。
“你啊。”南宫吟轻笑着点点她的鼻尖“还不是你太不在意,吃了些对宝宝不好的东西,宝宝抗议了。”
南宫吟不知道该怎么跟秋若舞说出孩子已经没了的事情,只能含含糊糊的敷衍一句,脸上强带着笑颜,纵然她是棋子,但孩子也是他的骨肉,他又怎么忍心。
血,终是浓于水的。
“哦。”秋若舞半信半疑的答一声,“宝宝没事就好。”
她笑的娇软,明媚的笑嗜绽放在她那张倾城绝色的脸上,却深深的刺痛了他的眼,有一瞬间,他想要永远的瞒着她,让她就这么开心下去,或许以后……他们还能再有一个孩子。
他们……还有以后吗?
南宫吟的心猛地刺痛,带着几分慌乱的说“舞儿,我去给你倒杯水。”
南宫吟拿起青瓷的茶壶,里面的茶水尚有几分温热,琥珀色的茶水流泻进碗里,并没有秋若舞亲手煮的茶的香气。
当南宫吟回头时,却看到秋若舞眼神呆滞的看着他,方才的娇笑在她脸上定格,而他盖在她身上的薄毯,被她撩到了一边,朵朵血花印在秋若舞的脑海中,霎那间让她失去了呼吸,脑海中空空如也,显然是被打击过度,还没有缓过劲儿来。
“宝……宝宝……”秋若舞颤抖着手抚向那片殷红的血迹,血还未干,血红色染在素指上,比指甲上的丹蔻还要艳丽。
南宫吟手中的茶杯“碰”的落地,碎成了一片,南宫吟几步走到秋若舞身边,牢牢地抓住她的手“舞儿……”
秋若舞像是感觉不到他般,眼神紧紧地攥住那片血红……那,是她的孩子吗?
“舞儿,别难过,没事的、没事的……”南宫吟将她拥进怀里,紧紧地。
“舞儿,你别这样……”
秋若舞不语,浓浓的悲伤沁出来,万分的悲戚。
南宫吟拥她拥得越发紧了,言语在此时显得是那么无力,他能理解,在他知道孩子不保时,心底都是那么的难过,又何况是秋若舞?








她不敢。。。

南宫吟拥她拥得越发紧了,言语在此时显得是那么无力,他能理解,在他知道孩子不保时,心底都是那么的难过,又何况是秋若舞?
秋若舞闭上眼睛,脑海中仍回荡着自己曾为宝宝做的一切决定,手掌覆在腹部,却感觉不到任何属于宝宝的波动,怎么……怎么会这样。
几个时辰前,她还捧着肚子对宝宝说着话,这才几个时辰呢,怎么宝宝就没了?
不,她不相信。
“吟,你是不是受伤了啊?”秋若舞抬起头来,只是那双剪水秋眸里仍没有焦距,整个人像没有生命的木偶娃娃,呆滞的看着南宫吟。
南宫吟一愣,还尚未回答,就听到秋若舞又柔柔的开口“怎么不小心一点?血都弄到我裙子上了,宝宝会不喜欢的,快点给我再拿一件衣服来,熏到宝宝就不好了。”他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南宫吟愣住,手抚上秋若舞的脸颊,无语哽咽“舞儿……”
“吟,快去拿衣服啊……”秋若舞不依的推他,却又被南宫吟紧紧的抱住“舞儿……你难过就哭一场,我求你……你哭出来好不好。”哭一场,心里就会好受很多把。
此刻,南宫吟似乎都忘了秋若舞是他称霸天下的一枚棋子,心里脑里全是她倔强的样子,眼看着,他的泪也要划出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胸前有濡湿的感觉传来,原是秋若舞终于哭了出来,可这默默流泪的样子,更让他心疼,无声落泪转为浅浅的低泣,秋若舞推着南宫吟的肩,让两人对视“为什么?”
南宫吟疑惑的看她,用帕子给她把泪拭去“怎么?”
秋若舞深吸一口气,道“因为什么……才让宝宝、离开的……”她仍是没有勇气说出死这个字,本来唾手可得的幸福,却一下子离她这么远,现在唯一能证明ta曾存在过的,便是她裙裾上斑驳的血迹,那……便是她悉心呵护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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