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宵难得》第56/104页


  可将军信她,母亲要白绸缪一场了。
  确实,胡氏打得一手好算盘,殊不知除却宇文寂一心向着良宵,还有一事被蒙在鼓里――
  她的好女儿没被选上,权当是大将军为了娇妻少皱些眉头暗中安排的。
  因此,宇文寂听了这席话,竟有些忍俊不禁,慢悠悠的抬了眼,习惯性的去摸索右手腕上的佛珠,摸了个空才想起,那日被他扯断了,再没有串起来。
  顿了顿,他点头,“岳母大人言之有理。”
  胡氏展颜,“为娘区区一介妇孺,见不到龙颜,也怪她父亲……都是一家人,此番还要多仰仗贤婿帮衬啊。”
  宇文寂先是瞧了眼娇妻,见她气恼得锁紧眉头,指关节扣起,有节奏的轻敲着茶几,似思索这事的可行性,半响后才开口:“太子婚事实乃国事,小婿说得上一二不见得圣上便会听,若不成,还望岳母大人见谅。”
  “有你这番话娘就放心了!”才一会子功夫,胡氏喜色跃于脸上,再瞧瞧一旁的便宜女儿,倒觉更碍眼。
  倘若坐在这个位置上的是她控制于股掌之间的人,何尝用她几次三番登门,怕是吹吹枕边风便能更好利用这层关系。
  快了,等她将宝贝闺女的婚事办妥,才来除掉这个碍事的白眼狼。
  “宵儿,你老老实实的听话,别给将军惹乱子!”说罢,胡氏又对宇文寂和言好语道:“贤婿多宽容些,她年纪小,许多事不懂,若是真做得出格,我这当娘的责无旁贷,该当管教一二。”
  闻言,宇文寂不悦的蹙眉,瞬时冷沉了神色,待到胡氏作势离开时,竟是没有起身。全然不想再给一丁半点的好脸。
  他都舍不得说半句不是的宝贝,岂能让她管教?
  有道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说来,遥遥进了他宇文家的门,自是贯了他的姓,出门人也要称一声宇文夫人。
  这厢,送走胡氏。
  良宵走到将军面前,小心拿过他的手放到掌心,却是少了个硌手的东西,低头一瞧,佛珠不见了踪影。
  ――往时我求你原谅都是牵你手给你送糕点的。
  宇文寂蓦的想起这句话。
  “遥遥,我从不逼你,却也不希望你在别处受委屈,知道吗?”
  她隐瞒不告的他都清楚。她不想说便也罢了。就是不能因着这些琐事一而再的皱眉劳神。
  良宵默默点头,又气道:“你方才都答应她了!”
  都已经用上她这样的字眼,看来是憋屈隐忍得不轻,宇文寂轻笑一声,“我只说‘不见得’‘若’,何时担保了过什么?”
  他又点了点她的小巧的鼻子,“你这不情愿都写到脸上了,我能当作瞧不见?”
  “且放心,不管你是什么缘故不喜欢,我都是依着你的意思的。”
  原是这样。
  良宵动容得红了眼眶,怪她一时着急又胡乱来了脾气,想着,她俯身捧着男人的脸颊,亲了两口,又将身扑进他怀里,在耳畔呢喃出声:“你对我真好。”
  *
  这日是中秋节,夜幕降临时,江都城大街小巷热闹极了,晚膳后,良宵想出去瞧瞧,又碍于月事烦扰,纠结半响,最后被大将军抱回了床榻。
  将军如是说,
  别去了。早些歇息。
  说罢就真的搂着她闭了眼。
  这样的亲昵姿态,竟是没有一丝违和感。
  良宵不舒服的动了动身子,不经意间惹得男人一身燥热。
  “别动了,”宇文寂按住她肩膀,半身压了上去,昏暗中寻着她耳朵去,含.住,低声怨道:“就兴我对你好,你就不能对我好点?”
  刚开荤的恶狼最.欲。
  良宵不知道,只闷闷应一声,悄然侧开头,夺过那样颤.栗的触碰,果然还是她做的不够好。
  末了,她不甘心问:“要怎么样才是真正对你好?”
  大将军言简意赅:“躺好,别动。”
  旁的什么事都好说,便是杀人放火也能给她兜下来,唯独男女情.事容易失了分寸。
  作者有话要说:  自从写完上一章 ,酉酉潜意识的便觉着该是结局了啊,怎么还没写完!怎么还有好多事情没交代清楚!怎么就……卡文了?!
  然后,基友说:不要捉急不要慌,这个事情还可以往深处挖掘一下,比如解锁?新,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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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几场秋雨下来, 天儿愈发凉,遥竺院外的娇.嫩花骨朵渐渐凋零了去。
  院内被折腾惨了的娇花连喝了三日的滋补汤药, 慢慢恢复了身子。
  腿脚松快了,良宵也乐意四处走动,惦记着将军那句你就不能对我好点,得了空便往书房去。
  她已差人去收拾了合欢居, 那原就是作为新婚主院用的,地方宽敞, 物件齐全,等过两日搬去, 也少得这样两头跑。
  遥竺院与书房隔得是真的远。
  这日,良宵提着一笼月饼过去, 这是良景特地送来的,说是珍馐斋的新品,拿来给她尝尝鲜, 她没舍得先吃。
  书房外, 远远的便听见几声呵斥,老沙既不在门口, 行至门前, 良宵顿了步子, 一时也没敢敲门。
  书房内, 宇文寂坐于案几前,老黑立在身侧,地上跪着老沙, 一室沉闷,压抑着波涛汹涌的怒与愤的。
  老沙埋头扑地,却掷地有声:“将军,恕属下直言,从前您行事有方处决有度,现今为了女人荒唐至此,迟早要寒了宇文军上下百万将士的心!”
  “兵马营的杜参事尽职尽责,您停了他的职无异于将烈马发狂之事怪罪到兵马营头上,光凭一介妇孺的胡话便要彻查此等莫须有的事,甚至责罚属下,劳军伤财误伤有功之人,岂不是叫我等寒心?还望将军大人三思!”
  “从前夫人做过什么事,是什么心性,您不是不知道!”
  “大人的家事属下从未敢置噱,今日此番涉及国事,老话说红颜祸水害人不浅……”
  “闭嘴!”宇文寂忽的狠声呵斥,说罢竟将手边盛满茶水的杯盏整个摔出去,正中老沙脚下。
  一口一个寒心从前,早逼得他脸色铁青,手背青筋爆出,却也想耐着性子听完,可现今敢说出红颜祸水这样的话语,他既不是圣人,岂能再容忍?
  见状,老黑身子一抖,心道不好,老沙入过佛门不懂男女情.爱,以前就瞧不惯夫人,被他劝说了才收敛些,今日被杜参事罢职刺激到,竟忘了根本,直言直语冲撞,当着面跟大将军叫板。
  夫人就是将军的心头肉,连岳母大人都不放过,哪里能容许别人说道。
  且见将军胜怒,他忙下去拽了老沙,两个大男人相互推搡,谁也拖不动对方。
  宇文寂已经起了身,高大身子在老沙面前投下阴影,周身寒凉气息慎人,语气更是掺杂了十二月的碎冰渣般寒冷:“我的女人,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她是否胡言乱语,自也轮不到你来评头论足。”
  “若你执意如此,休怪我手下不留情。”
  “大人!”老沙激愤抬头,大有上阵前视死如归的决绝气势,“您已经被女人迷了心智乱了方寸了!”
  话音刚落,胸口被猛踹一脚,老沙身子踉跄了下竟是摔到地上。老黑忙收了要去搀扶一把的手,退到一旁不敢再动。
  宇文寂着实气上了头,对心上人能有几分容忍,可对这么一个大男人,他甚至懒得废口舌,直接用武力叫人闭了嘴。
  老沙与杜参事私交甚好,此番却是当真说错话忘了尊卑上下,事情来龙去脉都未曾弄清便来胡闹一通,武夫鲁莽便体现在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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