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行记》第1/4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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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行记》
作者:马克
内容简介: 《苦行记》是马克・吐温的第二部成名之作,书中有不少抒情、明快、幽默的篇章,突出反映了作者早期的写作风格。 《苦行记》是马克・吐温的一部半自传体著作,写他1861年――1866年间在美国西部地区的冒险生活。全书由几百个妙趣横生的故事组成,有的叫人捧腹,有的令人哂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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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一章
我哥哥被任命为内华达州的州务秘书――我羡慕他未来的历险――我 被指定为他的私人秘书――我如愿以偿――一小时内整顿好了行装――梦幻 与向往――密苏里河上――出『色』的船
我哥哥刚被任命为内华达准州的州务秘书。这个职位集许多权力和尊 严于一身:财政部长、审计员、州秘书,在州长缺席时,还是代理州长。一 千八百美元年薪和“秘书先生”头衔给这个职位蒙上一种至高无上的尊荣。 我既年轻又少阅历,非常羡慕他。我垂涎他的显赫和豪富,更向往他即将进 行的漫长而神秘的旅行,以及他要去探索的奇妙的新天地。他就要去旅行了! 可我还从来没有出过门,“旅行”这个词儿对我有一种『迷』人的魅力。不久, 他就会千里迢迢,在那广案的沙漠和平原上跋涉――游历于远西地区的山 中,看到野牛、印第安人、草原犬鼠和羚羊,经历种种冒险,过一种前所未 有的愉快生活,还有可能被吊死或剥掉头皮。他在家书里会给我们讲述这一 切,成为我们的英雄。他还会看到金矿和银矿,公务之余,下午出去各处溜 达,或许会捡到两三桶亮晃晃的金币和银币,在山里还会捡到金块和银块。 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腰缠万贯,由海路还家,平心静气地讲起旧金山、海洋 和“地峡”,似乎亲眼见过的那些天下奇观不过是区区小事。我眼红他的幸 福,心中受尽折磨,用笔墨都难以描述。因此,当他郑重地提议让我作他手 下的令人尊敬的私人秘书时,我觉得世界骤然间消失了,苍穹象画轴一样被 收去!这就是我最大的妄想,我完全心满意足了。两小时以后,我已整装待 发。没有多少行李需要收拾的,因为我们将要乘坐由密苏里边区至内华达的 大陆驿马车,每个旅客只能携带少量行李。在十到二十年前那美好的年代里, 太平洋铁路还没有修筑。连一根枕木也没有。
我打算在内华达只住三个月――一点也没有想在那里多呆。只想去尽 量看看那里的新奇东西,然后便马上回家来干正经事。万万没想到,那三个 月愉快的旅行,竟在六、七年漫长的岁月之后才看到它的尽头。
整夜,我梦见印第安人、沙漠和银块。在第二天预定的时间,我们在 圣路易港登上一条开往密苏里河的气船。
从圣路易到圣约走了六天――多么沉闷,乏味,使人昏昏欲睡的航程, 在我的记忆中,它留给我的印象好象不到六分钟,而不是那么许多日子。关 于那次旅行,我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所记得的就只是水中那些形状丑 恶、盘根错节的树根。船开到这里,得小心翼翼地时而开动这个轮子,时而 开动那个轮子,一次又一次地碰到礁石,退回来,在平缓的地方又开过去; 经常陷进沙滩,于是停下来,取出撑杆,撑了过去。实际上,这条船简直可 以说是从陆地上开到圣约去的。因为大部分时间都在“走”――成天耐心而 吃力地越过礁石,爬过树根。船长说,它是一条“出『色』”的船,它需要的只 不过是更大的冲力和一个大些的轮子。我认为,它倒是需要一副高跷。但是 我很聪明,没有说出口。
第1卷 第二章
到达圣约瑟夫――只准携带二十五磅行李――告别了羔皮手套和外套 ――武装到牙齿――“亚伦牌”手枪――快活的武器――听人劝告,买下骡 子――我们离开了“合众国”――“我们的马车”――送达印第安人的邮件 ――眨眼和地震之间――现代的斯芬克斯,以及她如何使我们开心――豁达 的女人
到达圣约瑟夫的那个愉快的夜晚,我们的第一件事就是寻找驿站,每 人掏出一百五十美元买了由陆路去内华达卡森城的马车票。
次日清晨,天气晴朗,我们匆匆吃了早饭,急忙赶到出发地点。但是, 出现了一件麻烦事,事先没有弄明白,每人携带了一只装足二十五磅行李的 旅行木箱,我们大大地超重了。但每人能带二十五磅衣物,这就是我们可以 随身携带的一切。于是,我们只得一把打开箱子,手忙脚『乱』地作了一番选择, 挑出那法定的二十五磅行李装进一只旅行包,把箱子又送回圣路易。对这只 箱子使我们真是难分难舍,因为这样,在落矶山区的波尼人招待宴会上,我 们就再也没有燕尾服可穿,白羔皮手套可戴,没有大礼帽,也没有漆皮靴, 没有任何能使生活安适的必需品了。我们给弄成了打仗的步兵,每人穿一套 粗陋的服装,包括一件军用羊『毛』衫和一双“大头靴”。在旅行包里,我们还 塞进一些白衬衣、内衣等诸如此类的东西。我哥哥,秘书先生,随身带了五 磅美国法令,一本六磅重的大字典,因为我们不知道――可怜的无知――这 样的东西头天在旧金山邮购,第二天就可以送到卡森城。我带着一把史密斯 ―维森公司制造的可怜的七发小手枪。这样,我就武装到了牙齿。它的枪弹 就象顺势疗法『药』片,七颗『药』片一齐打出去也刚够一个成人受用的。
但我仍然认为它威力强大,简直是支致命的武器。它只有一个『毛』病: 连屁也打不中。有个“押车”用这只枪对着一头母牛试了试,只要母牛安安 静静、规规矩矩地站着,不会伤着半根毫『毛』;但是母牛一动,押车只得瞄准 另外的东西开火,母牛感到很愦憾。我的秘书哥哥身上挎了一把小号科尔特 左轮手枪,用来抵御印第安人的袭击,为了防止意外,他还拉开了枪栓。乔 治・白米士胆小得可怜,他是我们的旅伴,以前我们从来没看见过他。他腰 间佩着一把地道的“亚伦”牌左轮手枪,没有教养的人叫它“胡椒瓶”。只 要拉开板机,手指一勾,就开火了。拉起板机,击铁便翘起,弹轮一转动, 击铁立刻敲下,弹丸就打了出去。顺着枪筒瞄过去,就能打中目标,恐怕世 界上没有哪一把亚伦枪创造过这样的记录。但无论怎么说,乔治这把倒是件 信得过的武器。用一个马车夫后来说的话可以作证:“它即使打不中它要打 的东西,总可以打中点别的什么。”此话的确不假。
有一次,他用这把枪对准钉在树上的黑桃二开火,却击中了站在左左 边三十码开外的一头骡子。白米士并不想要那头骡子,但那畜牲的主人扛了 把双筒猎枪跑出来,“劝”他无论如何也得把那头骡子买下来。“亚伦”真是 件开心的武器!有时,它那六发子弹一齐『乱』飞,遇到那种情况,四面八方就 没有块安全的地方,除非躲在它后面。
我们带了两三条毯子抵御山区的严寒。至于奢侈品,我们倒还有节制 ――不过几只烟斗,五磅烟叶,两只大铁皮桶用来装水,在大平原的驿站之 间好用,身边还有一小子弹袋银币,作为每天的早晚饭钱。
到了八点钟,万事齐备,人也到了对岸。我们跳进马车,车夫叭叭地 挥动鞭儿,马车急驰向前,把“合从国”丢在后面。这是个景『色』壮丽的夏日 早晨,四周的景物都沐浴在阳光中,一片辉煌。微风习习,凉爽宜人。一种 解脱了名种麻烦和责任的喜悦油然而生,使我们觉得,仿佛在那些拥挤、喧 嚣的城市中当牛作马的年月已经被置之脑后,抛到了九霄云外。我们飞快地 穿过堪萨斯,一个半小时以后,就来到了辽阔的大平原上。
在这里,大地伸展开去――极目远眺,地势起落有致,十分壮观―― 就象暴风雨过后,大海的胸膛那庄重的起伏。到处都是玉米地,一望无际的 大草原上,呈现出一方方的浓绿『色』。突然海洋遇到干旱的地面,不再起伏波 动。大地伸展开去,七百英里,平坦如一整块地板!。
我们的马车是一个摇来晃去的大箱子――如果加以堂皇的描述――是 个装有轮子的摇篮。六匹高头骏马拉着车子,车夫旁边并肩坐着“押车”, 他是这船儿的名正言顺的船长,他的份内之事就是负责那些邮件、行李,应 付特殊事件和照顾旅客。这一趟只有我们三名乘客,坐在车箱内的后座上。 其它的一切地盘都塞满了邮包――因为我们捎上了拖延三天的邮件。它们是 一道巍然矗立直达顶篷的墙,差点抵住了我们的膝盖。车顶上还捆着一大堆, 前后行李箱都塞得满满的。车上共载有二千八百磅。车夫说,“一些要运到 布里格姆、卡森和旧金山,但大部分是带给印第安人的,他们弄这么多废物 来看,真伤脑筋。”但就在这个时候,他脸上突然现出一种恐怖的表情,好 象一瞬间,他会给地震吞了进去似的。我们猜想,他讲话是要显得俏皮,意 思是说大部分的邮件将要卸在大平原上,留给印第安人或别的什么人。
每走十英里,我们换一次马匹。整天,马车在坚硬平坦的道路上几乎 象飞一样平稳奔驰。一停下来,我们就跳下车去,舒展一下筋骨。所以,夜 晚降临,我们仍然精力充沛,毫无倦意。
晚饭后,上来个女人,她的家就在前面五十英里的地方。我们三个人 不得不轮流到车箱外面去,坐在车夫和押车旁边。显然,她是个不健谈的女 人。在越来越浓的暮『色』中,她用眼睛全神贯注地盯着叮在她手臂上的一只蚊 子,把另一只手慢慢抬起,在『射』程范围达到蚊子的时候,突然发起攻击,这 猛然的一击简直可以打死一头牛。然后,她又坐下来,带着安祥的满足,研 究蚊子的尸体――她百发百中,在短『射』程范围内,总是扣死。
她把那些尸体全留在手上,作为诱饵。我坐在这个残忍的斯芬克斯旁 边,看着她击杀了三四十只蚊子――看着她,等她说点什么,但她什么也没 说。于是我自己提起话头,说道:
“这里的蚊子真可恶,夫人。”
“你可以打赌!”
“夫人,你的意思是……?”
“的确!”
于是她兴奋起来,转过身子说道:
“如果开头俺没把你们这些家伙当成聋子哑巴,让鬼把俺捉去。真的, 见鬼。俺在这里坐呀坐呀,打这些蚊子,简直不知道你们犯了什么病。开头 俺捉『摸』你们是聋子哑巴,后来俺猜你们不是犯了什么『毛』病就是傻瓜什么的。 过后,俺开始捉『摸』你们是一群讨厌的白痴,找不到什么做的。你们打哪儿 来?”
这个斯芬克斯不再是个斯芬克斯!她那深渊里的泉水冲破了闸门汹涌 而出。打个比方,九大词类就象倾盆大雨,接连四十天又四十夜,向我们劈 头盖脸地泼来,把我们埋葬在一大片唠唠叨叨的荒凉的洪水底下。那『乱』七八 糟的语法和尖声怪气的语音的废墟掩埋了一切反驳的岩石与山峰!
多么,多么,多么地受罪哟!她滔滔不绝,一个钟点又一个钟点,后 来我真后悔提起蚊子那个话题,让她开了头。直到天将黎明她该下车的时候, 一直没有闭上过嘴。要下车了,她把我们搅醒(那时我们正在打盹),说道:
“现在下车去卡吞伍德瞧瞧,小伙子们,呆上一两天,俺今天晚上可以 陪你们逛逛,要是俺能时不时『插』句嘴,对你们有好处,那俺就满意了。乡亲 们会对你们说,俺一贯对人不亲热,特别是对穷乡旮旯的妞儿,对这种乌七 八糟的人,俺就是这么个人,一个乡下妞儿,若要还自以为了不起,就该这 么对待她,可是,遇到和俺一般的人,俺认为,俺毕竟是个极好相处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