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女穿越记》第20/76页


  但是这么想是不是有点小人?按道理她该说谢谢的。安索最后自认为大度地抛弃了这个想法,必竟这几天都是关冉鞍前马后,象侍候太后般照顾她。
  同时被她弃如敝履的还有寻死的想法,用脑袋撞墙,一定是她痛的时候脑子抽风了。强大的治愈系统又发生功效,她理想地认为兴许下次就不会太痛。
  如她所愿,第九日,毒发时间减了一时辰,第十日,又减一时辰……
  到了第十七日,安索整个一天都没再毒发。她在屋内走动,内心的轻快让她脚尖踮起,那姿态尽有些翩翩的感觉。
  “才好,最好安份点。”关冉从西屋的厨房伸头。
  从痛中走出,生活似乎又变得美好。大片的阳光从一排洞开的窗户中照进来,安索从窗前收回目光,朝向厨房,里面有个人正在给她做饭。
  如果他不是杀自己的人该多好,兴许他们会成为朋友?可是……吃晚饭的时候,安索咬着筷子,就将这个作梦的想法扔掉。
  她有点客气地道:“这些天,麻烦你了。”
  “不用说谢谢,照顾你是因为你还有点用处。”关冉的声音让自己都觉得有点冷。
  果然同自己想的一样,安索了然。她一脸淡然:“明日,我们下山。”
  “行。”关冉埋头于碗间,又抬头:“正好,东西快吃光了。”他完全忘记山中天气的变化。
  簌簌的落雪声从半夜直到天明还没停,关冉推开门,昨天还是落叶满山空,今日全是银装枝上素。
  “这雪来得毫无征兆。”安索在他身后,身上穿的是从讷言木箱中翻出的棉衣。
  “的确,按着日子算,过几日才入冬。”关冉朝外走,那雪便洒洒扬扬地扑他满头满脸。他头也不回地道:“这雪太大,我们下不了山。”
  安索随在后面,关冉的话在风中听不真切,于是她微微扬起的白瓷脸儿露出茫然之色。
  关冉一回头,才发觉已拉开与安索的距离。他站在那里远远地望过去,少女的个子小小巧巧,因着棉袍过于宽大,腰上带子就系得特别的紧,衬着白茫茫的雪景实足的一位灰衣娃娃。
  她像……像很久以前,姐姐房里的一个瓷娃娃。那时自己还很小,被奶娘抱去姐姐房中。自己一眼就相中那娃娃,拿着就不肯松手。姐姐不肯给自己,他们打起来,那娃娃就碎了。自己是不是一开始就觉得她好象那个娃娃,所以才会对她不一样。
  安索立在风中,好象随时都要碎裂离析。刚建成的隔绝墙在关冉心中轰然塌断一半,他大步流星地朝安索跑去,他很清楚自己不知缘故的有点沦陷了。
  安索被关冉抱回屋内时,内心惶然,不同于以往对方要杀自己的恐慌,她的心里象有一只猫爪子在挠,弄得她不上不下间多了一分揣测不明的乍喜。
  目光相交,她瞠大的眼睛一息间捕捉到对方微微泄露的心事。这算什么?安索内里并不是真的小丫头,她一下跳起来,背着手透过窗户的缝隙,朝外望。
  院子的两块大石积上厚厚的雪,旁边的活水没有冻住,似她的心事,汩汩地冒着。
  东面的树上的十几片黄叶昨天还在阳光下灿烂,今日完全零落,光秃秃的枝桠迎向漫天大雪。天光暗暗地打在雪上,那点反射不起眼的淡,整个天地都埋在阴冷中。
  寻不到讷言,她就得死,对方的一点点爱意她又有什么好惊喜的。慢慢地安索零乱的心沉下去,平得波澜不起。
  关冉立在安索身后,瞧向安索的目光忽明忽暗,他的身份特殊,他应该不能欢喜她的。
  心和身的背离,似利剑将他活活地劈成两半,这磨人的世界!
  这是第十八日,灶下备的粮,柴都快殚尽。半个时辰后安索到厨房里转上一圈,立即发现严峻的现实。
  “我们吃什么?”民生为大,安索觉得这才是该伤脑筋的事。
  敲门声适时地响起,是上次的来人。门开后,关冉和安索退后,让来人入屋。
  “我估算着庙里的粮快吃完了,这天又落雪了,就过来瞧瞧。”来人将所担之物卸下。
  “多谢。”关冉帮着将东西搬入厨房,又回头笑道:“来得正是时候。”
  “这雪落得蹊跷,再落一场就要封山。”来人将柴堆在灶台的西面,又道:“如果你们不走,我就住在天水庙林外,再朝山上走十里的山路边,若有什么事,可来寻我。”
  关冉点头,送他走后,突然间脸色有几分难看。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九章 将演戏进行到底

  怎么了?安索问。
  “我走眼了,这人武功很高。”
  “你打不过他。”安索瞅着关冉心下霎时了然。
  “不知道。”几息后,关冉神色恢复如常,声音平淡:“雪一停,我们就下山。”再不走,整个冬天都得困在山上,取公盅虫的事和自己的其它事,都不能耽搁太久。
  “去南晋找纳言和尚。”安索需要确定,他们的行程。
  “当然。”关冉保证。
  “你发誓,若不是就死无葬身之地!”安索不苟言笑。
  我发誓,关冉略一犹豫,即照安索的话重复一遍。
  其实发誓什么的,安索很清楚未必可信,她给自己求的是心理安慰,不能再让这小子拐到其它地方去,上次差一点把命玩飞,
  如他们所愿,翌日天气晴好得不似冬日。关冉背上行囊后,在庙中放下一锭银子,带着安索掩门离去。
  来时秋叶,去时冬雪。山道上,安索侧身上下一望,此时从峰顶到山脚皆覆满积雪。
  “走吧。”关冉回头,于是俩人再次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雪中跋涉。
  天冷,山路寂寥。耳边除了哧哧的呼气和偶尔树枝上惊落的雪声外,别无其它。行了好长一段,安索整个人都麻木了。 以至于震动开始时,她跟本没有反应,直到关冉拖着她朝前跑了几步。
  那一刻,好似整个山成为活物。大地在他们脚下颤动,一波又一波,路边的树木扭曲起来,一片片地倒下。
  这是地震啊!安索总算醒神。
  “我们快跑!”安索抓紧关冉的手臂。
  然而来不及了,雪崩刹间发生,自然力的强悍就是让人连呼救都不及发出,就将你拖下地狱。两人的手是怎么松开的,许久后活下来的关冉怎么都回忆不起。
  雪倾覆而下,各自裹住他俩朝山下滚落。
  “天女。”安索从昏迷中醒来,脖子还梗着,就听到清脆的少女声。雪崩之后,居然没有受伤,而且还到这么个地方,安索自在地吸了口气,深深感受到神的眷顾。
  既然身子不是很痛,安索就拿目光将四周溜了一转。她躺在一顶帐篷里,身下是极柔软的毡毯,入目的东西都看上去很讲究。
  “天女醒了。”清脆的声音再次响起,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黑鸦鸦的头发编成四根粗辫拖在腰系,衣饰跟自己见过的图雅一样。
  她成为后凉人的俘虏、还是别的?安索听不懂后凉话,但总孔雀地觉得侍女看她的眼神带着十分尊祟。
  “去请萨满祭师,就说天女醒了。”别珠朝着帐篷外吩咐。
  当那位顶着镶满红珊瑚和羽毛的帽子,满脸油彩涂脸的老家伙出现在面前时,安索就知晓神是多么喜欢开玩笑。
  她用南晋语开口问了第一句话:“这是什么地方?”
  老家伙小眼睛眨巴眨巴,神色从容地对她行一大礼,随后他说话了,不过却是用后凉语对着身后诸人:“退下去,天女要同我单独说话。”
  等到帐篷中只剩下大眼睛瞠对小眼睛时,老家伙突然抄着南晋语,语气相当严厉:“我是后凉王庭的都萨满,也就是祭帅,你要记住,你是尊贵的天女!”
  “我成了后凉的天女?”安索只觉是祖坟上冒青烟,头顶长天线,被雪崩了一下,她就撞大运,这个玩笑真是大发?
  “后凉新王继位,天降旨意,有天女自白水山而出,保佑我王福泽昌隆。”都萨满说得诤诤有词,动作夸张得象演戏:“那日我们正在白水山祭天,天、地、时对合时,突然撼天动地。”
  明明是天降灾祸,那是地震好么!安索瞅着都萨满那张口若悬河的嘴,顿觉这家伙就是一跑江湖的骗子。
  “后来呢?”她问。
  都萨满装模作样地一笑:“后来,天女带着雪从天而降,出现在祭台上。”
  安索满头黑线,终于在脑子里理清了狗屎运发生的全部过程。依安索的推测,这是一出老骗子唱假戏,可能原先预备好的天女让雪崩给埋了,然后她刚好顶上。
  这烂大街的谎言,居然可以骗人!安索望着一脸奸笑的都萨满,就确定这跳大神的家伙一定是整个骗术的始作俑者!如果骗局被揭穿,作为同谋必定没有好下场!安索可不想玩刺激的游戏,她试着说道:“我想你们搞错了,我是南晋人,不是天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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