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女穿越记》第47/76页


  钦差大人就安置在将军府的西院,尚之涣哪里能让他的人跑路,客套道:“何须劳烦大人,我派人过去拿便是。”
  卢将军坐在侧面突然笑言:“穆大人与尚将军真是相谈甚欢。”
  卢将军的话刺耳,连安索都听出来了。就在她以为穆大人多少要甩脸子时,穆大人却顶着一张笑脸,与卢将军发展友谊去了,当然他顺带还将云丰的詹将军和开元的赵将军招呼在内。
  趁着这个空当,尚之涣小声明示安索:“我要吃那个。”
  哪个啊?安索瞥了尚之涣一眼,顺着他的目光,手挨到桌案边一碗红枣糯米粥。
  是这个?安索用目光询问。
  尚之涣用目光回答。
  安索认命地干起保姆工作,端起碎花粥碗,因为有点烫,又用小瓷勺轻轻地搅了几下,这才勺了一小口,喂给尚之涣。
  粥在尚之涣的大嘴里过一下就没了,在第二勺来时,尚之涣目光变得肆无忌惮,他熠熠地望着她,很专心、很专心……
  他这是觉得粥不好,还是……
  对方的目光过于热切,安索直觉自己变身为过粥小菜!
  看吧、看吧!我皮厚,没关系的,安索老着脸皮继续干活。
  他们俩个明目张胆的互动友爱,却不妨卢大人身后一名不起眼的军士正死死地盯住安索,那是她的老熟人:都萨满。
  穆大人当起了交际花,关冉的担子就卸下一点,他终于有空细细地瞄一眼安索。
  别人兴许看不出门道,但敏感如他,却怎么看、怎么戳心窝子。关冉算沉得住气的了,但他现在却想跳起吼:师兄,你要不要脸啊,这是大厅广众,更何况她是跟我走的人!
  粥碗已经见底,安索镇定地做好本职工作,将碗放回桌案上,又拿起一张帕子规矩地替尚之涣拭了拭嘴。其实呢,她很想做的是将帕子直接塞住尚之涣的嘴,好好恶心一下对方!
  “之涣的小兵,比贴身的下人还周全。”穆大人的交际花事业,又转回将军身边。他用亲切的目光包围俩人。
  被穆大人这么望着,应当是春风沐浴的。安索微一抬眼,就发觉厅内大多数人的目光都随着穆大人看过来。
  你自己招蜂惹蝶就算了,你给我招什么风啊?安索迅速低头,减少存在感。
  尚之涣似乎也觉着有点不适,他垂下眼皮,再抬眼时吩咐关冉:“把舞者唤上来。”
  开元的赵庾成是名悍将,除了正事外最好美女。然尚府的这台夜宴从他入门开始,看到的都是雄性动物。说话的是男士、左近服侍的是男子、连上菜的都是男兵,弄得他一直兴趣缺缺,美酒都喝得寡淡无味。
  这会尚之涣的话象一个信号,令他两耳立马竖起来,眼睛贼亮贼亮地放光。
  一阵咚咚的脚步声后,破灭了他最后的绮念。一群男兵整齐划一地站在厅中,刷地开始表演‘干戈舞’,连伴舞的乐声都是雄浑有力地。
  这一刻,赵庾成真想趴桌子上骂娘:尚老虎啊、尚老虎,不会你家蚊子都是公的吧!
  果然,一开始跳舞,众人的视线就被转移,安索松口气,不过这口气……
  “我还饿着。”尚之涣的声音象魔咒,又在她耳边响起。
  安索起了一背的鸡皮疙瘩,她侧过身来,大眼睛严肃地盯着他,我怎么以前没发现你这么矫情!
  喂饭啊!尚之涣努努嘴,示意桌上的美食,他还没吃到。
  烤羊肉、辣味炖鱼、烧的鸡块里有辣椒……除了那碗粥,其它的菜都不适合病人吃。
  你就拉倒吧!安索真想给尚之涣跪了,你要吃下去,我们服侍你大解可真是件痛苦的事。
  安索努力不回忆这两天干的保姆工作,比较起来,她宁愿饿着这头猪。
  “这碗粥我没动,可以拿过去。”穆大人亲切的声音再次响起,难为他认真观看表演的同时,还肯留心身旁的人和事。
  尚之涣瞅着安索,安索不得已转身朝向穆大人。
  穆大人朝她点头,态度具有亲和力。
  安索只得两步走到穆大人侧面,低头端起那只未动的粥碗,朝后退走。
  ‘哎’事故骤然发生,坐在穆大人身后的下人不知是没留意,还是怎么着,突然一脚踩到了安索的脚后跟。这一下,连粥带碗扑落了安索一衣袖。
  “你……”安索本想小声骂两句,一抬头才发现对方跟本不是府里的兵丁,观其衣着应该是随着穆大人的下人。
  那人十分惊慌,一步迈到安索面前:“烫着没?”他问的同时,手已搭到安索的袖子,似乎想替安索擦拭。
  许是对方太过殷切,或是动作太快,待安索知觉外衣袖被翻开露出里面浅色女袖一角时,已经有点晚了。
  “我自己来。”安索压下心惶,推开那人。
  场上还在表演,众人都没有留意,略一收拾,安索心虚地退回尚之涣身边。
  这件事就象投在水塘里的小石子,石头太小,谁也没留意,直至夜宴顺利结束。
  安索服侍尚之涣睡下时,已快到子时。这时院门响了,季成领着送药的人入了院子。
  是夜宴上穆大人身后的下人,安索瞅着他淡淡地点个头。那人递上两盒膏药,又细细地说明用法,这才揖手离开。
  可算是走了,安索送人出去回转时,故意没关院门。她轻手轻脚地站到了屋外,脖子朝门内一舒。季成已躺到外间的铺上,看到她时,只懒懒地瞄了一眼,头就缩进棉被里。
  “我去净室。”安索轻轻说了句,随后将外间的门掩上。
  季成没听清,他太困了,在棉被里转了身就睡着了。
  夜好似专为安索腾出空间,是分外的黑暗、分外的寂寥。安索的心好似跳动的鼓点,‘咚咚咚……’她脚尖踩着这样的节奏在兴奋中前行。
  再有一刻、再有一刻,她就可以自由了!
  她望到厨房,她看到了站在门外黑暗中的王伍。
  王伍在抽水烟,红红的小火点在空气中一明一暗,象他心事总在亦正亦邪中变幻。
  操!他一口唾沫吐到地上,抬眼间他看到安索。
  “人呢?”安索跑近后,小声问。
  “送泔水的?”王伍好似有点恍乎,他手抖了一下:“还没到。”
  “还没到。”他低低的声音在空气中重复,跟着他指着厨房边上一间小屋子:“你到那屋里等一下。”
  安索被他带到门边,却在他推门的一下停住。
  “进去!”王伍催道。
  “把帐结了。”安索咬牙。
  “这里?”王伍过了一刻,才明白安索说的什么。
  王伍不是善茬,安索选择相信他时,是知道自己冒了一定风险的。
  帐迟早要还,与其入屋后,还不如站在门外就了结掉,在外面,若有什么,要跑也方便些。
  王伍微微低下头,似在考虑。片刻后,他抬起头,朝着安索露出一点笑容,黑暗中安索看到了他的牙齿。
  “好。”话一落,安索就觉一股大力将自己拥进王伍怀中,一息后、她挣了挣,对方的胳膊似铁箍在她背上。
  “放手!”安索低喝。
  下一秒,对方的胳膊突然收紧,将她深深压到身前,跟着一抱,安索被他带入屋中,在入屋的一瞬,王伍后脚背一勾,将门关上。
  “放开!”蠢啊!她怎么能、怎么能相信这么一个人呢,这人从开头就是骗她的!安索紧张中喝了一声:“再不放开,我喊人了!”
  王伍一点放开的意思都没有,反而发出一串低低的笑声,笑过后他将嘴凑近安索耳边,压着嗓子说道:“不管你信不信,我一直在犹豫,就在方才抱你的一瞬,我知道……”
  “知道什么?”倏然来的心虚让安索恨得要命,她牙痒痒地问。
  王伍对着她耳朵笑,笑得她脊背直抽冷气,就在全身发寒之际,王伍说道:“你是女子!”
  安索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双手尽然脱开桎梏,反抓住王伍的胳膊厉声道:“你要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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